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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想托你爸爸帮个忙。”他说到这里,脸上忽而飞来两片红云,像小孩子似的用手挠挠头。 江远此刻已摸透了“方大个子”的心思,暗自笑了两声,嘴上却道:“方老师,您请说。” “是这样,下个月我弟弟结婚,能不能让你爸爸帮着找辆车,接新娘子?” “这样啊……”江远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今天下午放了学我回家问问他!” “行,不用找太好的车,一辆奥迪啥的就成。” 江远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你进屋吧!谢谢你!”方老师使劲拍了拍江远的肩膀,显得很兴奋。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又不在家,江远将这件事给母亲说了,谁知母亲没等他讲完就说:“别麻烦你爸,他近来忙得很,车我帮他找得了。” “那你可快点,人家兄弟下个月就结婚。” “用不着你操心。” 翌日,江远把结果告诉“方大个子”,方老师当然十分欣喜,不住道谢,就在那天课上,从未在物理课上“露过脸”的江远竟协助“方大个子”完成了一个实验。后来,江远母亲为方老师找来一辆“奔驰”,这令他在亲戚面前着实威风了一把,他几次在电话上向江远母亲致谢,非说要“请客”,江母婉言谢绝,说江远物理学得很不好,方老师还得多上上心啊。方老师当即在电话上向江母许诺:一定要把江远的物理成绩提上来。 紧接着,江远便成了物理课代表。谁都知道,江远是个“理化盲”,对于方老师突然安排江远做课代表的做法,许多同学都不理解,江远也是十二个不情愿,回家问母亲怎么回事,江母却说:“方老师这样做是照顾你,以后可要认真学物理了。” 英语课代表抱了一摞本子走进来,穆棉连忙奔过去翻找。江远喊:“喂,顺便把我的也捎过来。” 穆棉找到了自己的本子,兴冲冲地跑回来,江远不满道:“这么不给面子,帮忙找一下本子又累不死你。” 穆棉闻若未闻,打开作业本,也不看批改结果,却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条,细细读了几遍,脸就红了,兴奋得手舞足蹈。 江远从她手里取过纸条,见上面写道:“你的幸运星老师收下了,谢谢你!其实,老师一直也很喜欢你,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聪明,开朗,自信,老师希望你能更加认真地对待学习,老师会在这里一直关心着你,并期待着你的进步。” “不就是一张纸条吗?至于吗?” “你懂什么?这是属于我和他的世界,你根本无法理解,他……是我的!”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老师关心学生,学生爱戴老师,这很正常啊,你呀,就别再有什么幻想了,文老师他是不会在那方面也‘关心’你的。” “不信就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一定要用我的魅力去征服他,一定!” 江远望着穆棉那张充满自信的嫩脸,心里不自禁为她担忧起来。    
《青春的边》七(1)
过了几个星期,学校开物理试验课,“方大个子”让江远排实验室座次表。他正忙着,段子勋凑过来说:“喂,你把我安排和谁一个组啊?”江远直起身,拍着段子勋的肩膀,诡笑道:“你想让我把你和谁排在一起啊?”段子勋突然满脸通红,尴尬道:“随便!” 其实,江远早就看出,段子勋对穆棉有意思。两人私下在一起谈论班里女生时,段子勋只会提起穆棉,好像其他女生他都看不起似的。一扯到穆棉,段子勋就来精神,话匣子也能打开。他的那双小眼,此刻会光芒四射,充满柔意。江远不是傻子,段子勋心里想什么他当然一清二楚。 这当儿,江远悠然倚住墙壁,左手撑着下巴,笑道:“我说老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两人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江远闹够了,正色道:“把你同穆棉排在一起呢,当然可以,可我也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段子勋脸上复又黯淡无光,失落道:“你若是问她,她……她肯定是不同意的。”江远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但子勋毕竟是自己朋友,他实不愿让这老友自尊心再受什么损伤,便道:“那也未必,穆棉她——其实很随和的,你放心,我会尽力劝说她与你同组。” 段子勋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面带喜色道:“那,多谢,多谢了。” 江远起身,走到门口,转过身来,慢慢说道:“老兄,穆棉迷恋文老师的事儿,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段子勋低下头,良久,说道:“我自然知道,那是她的事,我对她,本来不敢有什么奢求。” 自习课的时候,江远问穆棉:“你说咱班段子勋可不可怜?” “嗯,挺可怜的,同学们都看不起他。” “正是。他很需要别人关怀,对不?” “嗯。” “那你愿不愿做那个关怀他的人?” “你这都什么什么啊,他人那样古怪,又凶巴巴的,让我去关心他?江远,你今天老问我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干什么?” 江远穷追不舍:“机会来喽,咱班不是分排物理实验小组吗?一组二人,我把你们排在一块儿了。” “什么!”穆棉叫了起来,伸手要掐江远胳膊,江远一躲,拿书挡开她手,连求饶命。 穆棉气乎乎地说:“你瞎闹什么!把他和我分在一个组?我不干,你快给我改过来。” 江远摇头道:“唉,虚伪,虚伪啊!” “你说谁虚伪?” “我可没有说你,我只是替子勋叹息,一些人总说他可怜,其实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瞧不起他?” “你还是说我!”穆棉又把手伸了过来。 “好了,别人还在上课呢。”江远见穆棉安静了些,续道:“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段子勋他真的是好可怜,在班里几乎没什么朋友,老师也不关心他,如此下去,他还不得疯了?你和他同桌,试着与他说说话,也让他感到温暖,我相信,在他有生之年一定不会忘了曾经有你这样一个女孩帮过他,温暖过他,他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你现在的帮助,兴许会让他有一个全新的改变还不一定呢!” 穆棉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似乎自言自语道:“这样……真能帮他吗?” “一定能。”江远斩钉截铁道。 翌日,物理实验小组的座次表贴在了黑板上,段子勋如愿以偿地与穆棉分在了一个小组。 谁知这样一种座次安排,竟在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同学都在议论着穆棉与段子勋一个组这件事情。有的说:“段子勋这丑脸怎么会和穆棉分在一个组?太没天理了,这不是明摆着引狼入室吗?”有的说:“穆棉肺还不得气炸,江远这回死定了。”有的说:“我早就猜想那段子勋暗恋穆棉多时了,这回可有好戏看了,且看段子勋怎样施展‘魅力’。”有的干脆只一句话:“呸!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转眼到了星期三,物理试验课就在上午第四节,大课间时,段子勋在走廊里叫住了江远,手里握着一本实验报告册。 江远上下打量他:但见他衣服比平时整洁,一双大脚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皮鞋,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上了摩丝的头发,根根扎起,油光可鉴,的确比往常闪亮多了。 但,同学们嘲笑惯了他,现在忽见他如此出场,都是难以接受,顿时爆笑声,讥讽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该去做实验了吧?” 江远哈哈大笑,说:“课间还长着呢,你心急什么?呦,今天打扮的挺帅嘛。” 段子勋一张大脸又泛起几抹晕红,解释道:“我……我只是想去找一下自己的位置而已。” 物理实验室里,人声喧哗,段子勋早早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如同一尊石像,谁也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穆棉是最后几个到来的学生之一,她在众人闪烁诧异的目光的包围下从容地走进并坐在段子勋旁,脸上始终挂着胜利者似的高傲的笑容,闪亮的眸子一一“回敬”那些注视她的同学。江远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意思说:“谢谢你啦!” 段子勋始终如同一尊石像,两手放在腿上,挺胸直腰,目视前方,这与满屋子手忙脚乱做实验的同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春的边》七(2)
江远干瞪眼睛瞎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其他同学对这种情景也是捂嘴偷笑,窃窃私语。 下课后,段子勋激动地对江远说:“她对我说话了,说话了!临走的时候,她冲我挥手说:‘段子勋,再见’。” “其他没再说什么话?” “没有。” “这算什么,你得争取主动,你说这节课你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干么来着?这么多实验,你让人家小女孩儿一个人来做?” “这个……我当时脑袋都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穆棉她就坐在我身边。” “行了,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无论如何也要开口说话,勤快些,这样人家也能更多的同你说话。” “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段子勋握住江远的手,又是一番感激不尽。 送走段子勋,江远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实验室,带门出来。 日轮的金箭,一道道扩散于这座寂寞的小城。阳光灿烂中江远看到穆棉与文老师从远处过来。 文老师推着车子,穆棉小鸟依人般地走在他身旁,两人说着,笑着,脸上都写满了欢欣。接着,文老师跨上车子,回头冲穆棉一笑,她便轻灵地坐上车座,一脸幸福甜蜜。 江远怔在当地,看着他们欢歌笑语地行近,有些不知所措,干笑着说了声:“文老师好。” 文老师冲他微笑点头,后边穆棉见是江远,笑得更欢了,双手高举,大声呼喊。 江远也向她挥挥手,然后看着两人渐行渐远。 难道她竟成功了吗?江远想。 但是,文Sir毕竟是个老师啊。 江远到底是年纪轻,太重意气,全没顾及到把穆棉与段子勋排在一个组会造成的种种后果。近段时间,班上不断传出段子勋与穆棉的流言,穆棉表面上镇定自若,私下里却埋怨起江远来,要求他把段子勋从身边调走。江远一方面说位置已然定下来,再调恐怕会伤子勋心,一方面又极力夸赞穆棉心地善良,会关心人,真是天使下凡,不像班里的其他同学,那么势利俗气,说得穆棉耳朵里进了蜜,不好意思再向他提起这事儿,惟恐自己沾上一点儿“俗气”,但憋在心里总是个疙瘩…… 物理实验之前,总有几个男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个个笑得猖狂。有一次,江远凑过去问:“你们说什么呢?”一个同学笑着说:“刚才我倒完垃圾回来,‘黑鬼’就走上前来问我:‘喂,今天还做实验不?’我假装说‘不’,他就大惊失色的说:‘不可能吧,我没记错啊,今天本应该做实验去的’,哈……哈哈……这小子最近走了桃花运,走路都拽起来了,他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就他那样,人家穆棉还不像戏熊一样耍得他团团转!” 江远也跟着笑,心里却在叹息。 另一个同学拍了江远一下,打趣道:“你小子可够损的啊,把段子勋同穆棉排一个组,咱班兄弟都恨死你了。” 江远仍旧跟着尴尬地笑。远处,段子勋拿着实验册还在左右徘徊,似是等待上课铃声的响起。    
《青春的边》八(1)
在一个冷风呼啸的下午,陈笑鹤又出现在江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