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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方迤行独独将我忘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若说他不记得我,他又该怎么解释他是如何成为阆风弟子?
不知在迤行心中,这问题,是否有答案?
当下我不免生出点一鼓作气、刨根问底的想法,咬牙豁出去道,“那迤行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为何会离开江南?还有城西义庄里的小伙伴,他们是怎么……”
方迤行身子一震,在我紧张的打量中极缓慢地睁了眼,目光投来,灼得人面皮发红,像是反问,却又带着笃定,“连这些事情,师父也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是当事人之一呢!
我左手捏着右手,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诱导道,“迤行,当日江南城中凶徒作恶,欲取你命,而你却恰好被人救下了。当日那人,究竟是谁救了你,迤行你可还有印象?”
这次,方迤行揉着太阳穴,久久没有回答。
话题突然沉重得超过我二人接受范围,确是我始料不及的。
方迤行没有接着吃的打算,我当下也失了胃口,他面色略显阴郁,不是揉太阳穴就是捏鼻梁,似乎多呆一刻,都是对他和我的折磨。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似乎将他逼得有些太紧。
叫来店小二收拾饭桌的时候,方迤行顺便借口离开,今夜不欢而散,我颇有些后悔,自觉更不该因一己之欲,焦急试探于他。
夜深了,临街上幽黑一片,早已没了路人的踪迹,我拖着腮在窗口吹半天的冷风。
今夜原定是我光顾王员外家的大好日子,眼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我用凉水洗了把脸,又格外认真地净了手,换上夜行衣束好发,才往衣襟夹层掖了几件方便办事的物件。
这一夜就算不出手,我大抵也会彻夜失眠,既然横竖都睡不着,不如找点事情来做打发时间。
吹了灯,推开窗,系好蒙面布后一跃而下,几个点地起落便遁入黑暗中。
小巷屋脊上我急速奔跑,身子轻快得如轻风扶柳,终于让刚才乱了方寸的心重新归于平静。
夜风飒飒,人影若鬼魅而至。
只是此时胸有成竹朝王府飞奔的我还不知道,这晚一走,居然会……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师父的攻击力太高,实在是周小姐的防御值太低了……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解决了伪情敌究竟是怎么回事XXDDD
对不起许多妹纸,没让你们看到师父大杀四方的威风样子……眼泪。
另,昨日与友感叹,为毛我的作收如此得少?友答:收文代表爱文,收作代表爱你。
我登时悲呛,无语凝噎!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不爱我的么?眼泪流成河啊嘤嘤嘤嘤……
如果还爱我就收了我吧……下次出新文也好早知道嘛……抽噎……
我的专栏 专栏收藏好,新文状态早知道!
16
16、故地重游(五) 。。。
章①⑥
王家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暴发户,府内无不一处不是雕梁画栋、假山流水,且占地极大,大得根本无法让人在短时间内精准找到账房所在。
若不是先前踩过几次点,纵是我,也决计不能如此迅速地翻墙入内,一路直奔目的地。
夜深了,账房先生刚刚算完帐,我蹲在屋前老树上观察了半晌,拖着下巴看老人家合上本吹了灯,捶着肩头迈步而出,谨慎仔细地关好门后在其上上了三道锁。
一道锁,一声响,三声响后先生他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钥匙,另一手习惯性一一拉了个遍,在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踏实地转身离去。
离去的一小段路程里老人家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道这年头挣个钱实在不容易。
施姑娘我不也哈欠连天地陪着蹲点蹲了大半夜?
轻轻一跃,落到屋前,我悄步走近,手托起铜锁,迎着月色看了看锁眼,不禁失笑。
开一道是开,开三道就不是开了?
片刻后轻松落了锁,推开房门,就着一条缝的空隙我如滑鱼般贴着门利索溜了进去,站定后又赶紧反手将屋门合好。
做贼的招子通常都亮,我夜视能力还算不错,于屋内环视一周后发现账房本身并没多大,四面壁上嵌的全是书架,架子上堆满成摞的账本,有股很浓的纸张气味,似墨非墨,而正东这一面的书柜后,正是王家一处藏宝阁所在。
将宝贝分散来放,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若一处遭贼,还有二处、三处得宝安全。
只不过施姑娘我眼下只想筹点钱过生活,辛苦盗出宝贝还要在风口浪尖托人转手,委实费事,不如直接偷银票来得方便。
呃,偷银票不太好听,那就说取银票吧。
说起这取银票,那也有它的技巧——面额大的不能拿,面额小的不划算,只有中不溜的,在钱庄兑换时才不容易引起怀疑。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算是做贼,尤其是上上贼,也是需要修炼的。
我前前后后在密室内翻捣了一阵,翻到钱匣子后故技重施将锁头撬开,就着夜明珠的光亮点了一沓子面值不大不小的,整齐折好塞到前襟里。
余下只要成功退离,今次夜行就算大功告成!
谁知我揣着得意前脚刚踏出密室,一抬头,就与一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好在我二人都够上道,电光火石瞬间各自弹开一步后开始互相打量,在看到彼此黑不溜秋蒙了全身、唯独只露了一双眼睛的装扮后,就知道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来人一双媚眼生得水汪汪,乍看妖娆,实藏凌厉。
刚才随意索罗的那一番也够我师徒二人用一段日子了,至于那打京城来的绝世宝贝,我实在兴致寥寥。基于对这一点的正确认识,我想自己和面前黑衣女贼的利益并无冲突。
有道是多条朋友多条路,既不知对方底细,对着道上人,还是客气一点为好。
我压低声音,主动表明立场:“我先走了,里面还有多多的,您——慢来。”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碍于我铁了心一言不发向外走,她也就自动错开了身让出道来。
行到门前,突然忆起账房先生佝偻的背影,我抿了抿嘴,嘱咐同行道,“门外有三道锁,走的时候您记得给锁好,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着,我对那人拱手让了一礼。
细说起来,此次之所以会选择王家下手,自然不光是看在王家有钱,另一个主要原因,便是听官大哥说有惯犯发了帖,高调宣称王家新得手的宝贝迟早会是她的囊中物。
既然有行家要下手夺宝,和绝世宝贝相比,掉在我手上这笔钱便是九牛一毛了,谁还会去在意?
故此,我心满意足拍了拍胸前鼓鼓囊囊的银票,出了账房,合上房门,思索着若是现在赶回客栈的话,还够时候美美睡上一觉。
正欲转身,蓦然见小院内亮起冲天火光!
转身看,红衣官兵如洪水涌入般顷刻占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火把映照下,众兵丁各个面色乌沉,一副恨不能就地将我扒皮抽筋的表情,看样子为了捕我,同样是熬了半夜没睡,脾气自然好不了。
我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原本想将此次惹下的祸事转嫁到飞贼头上,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当下光是人多,大不了我拔腿就跑也不碍事,但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弩兵和箭头上熊熊燃烧的油纸包,我本能地感到忧郁了。
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领头的差役是个彪形大汉,一拍腰间佩刀,气沉丹田大吼,“飞天九尾!看你今日再何处遁形!”
“……”
现在有个很棘手的问题摆在我面前——飞天九尾这个名,我究竟认是不认?
认了,罪名坐实,官府早有埋伏,必然要与我拼个鱼死网破,被射成刺猬是小事,火烧刺猬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如果不认……我举目望去,对面的领头人目光如炬,满脸兴奋,怕是抓我回去领功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相信我的诡辩?
沉默僵持中,彪汉扬了手,一队弩兵手上的弓被拉得更满了。
“飞天九尾,我劝你切莫负隅顽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对方看上去早已耗尽了耐心,那架势,保准只要我再挪动半步,就有火箭嗖嗖将我射得连方迤行都认不出来。
娘之,他们动真了。
我脚尖横擦,左脚划开半步,侧身,右手改抚腰间,正欲抽出缠在腰间软剑,又听对面传来整齐的铿锵拔刀声。
正值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我听身后屋内幽幽传来笑意吟吟的女音,由远至近,余光斜扫,竟是那黑衣女贼不顾眼下艰险,混不在意地推门大步而出。
“好妹妹不用好奇,官大哥们说的,是姐姐我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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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姑娘我自小作奸犯科,数以百计,而真正亲临大牢,却是头一遭。
还别说,大牢里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啊……
没有潮湿的烂稻草,没有盛污水的破烂碗,亦没有吱吱乱叫眼发绿光的夜磨子,除了巨石砌墙以至于牢内通风不好,亦无光线,没有其他让人觉得憋屈的地方。
对于这一点,黑衣女贼很能与我达成共识。
“怎么样?姐姐没骗你吧,这里环境好得很!”她驾轻就熟,在稻草堆上鼓捣了一阵,拍拍蓬松后就地躺了下去,态度轻松得不得不让我怀疑她究竟带了何种目的束手就擒。
没错,正是束手就擒。
方才在王府惨中埋伏之时,捕头大哥并没有因为我不是“飞天九尾”本尊就好心放过我,更因女飞贼那一声甜得犹如浸了蜜糖的“好妹妹”,将我是同伙的罪名彻底坐实了。
初初我还想打算利用他们双方厮杀的空挡顺水摸鱼跑路,却不想女飞贼笑吟吟地出了门,身姿婀娜地撅臀扭腰至埋伏圈中,在众人屏息紧盯中,娇声坦言她早已久候多时,更不忍心让各位官大哥难做。
我看众人齐齐黑了脸,当时也懵了。
这飞天九尾是想害死我啊!
还不待我细想,已有兵丁垮着一张脸拿了麻绳过来要绑我,面上的理所应当似乎说着“当姐姐都束手就擒了,还有妹妹挣扎的份么?”
于是乎,我便如此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人生的第一顿“牢饭”。
当时因为太诧异而忘记反抗,事已至此再不做应对却是不行,我还得在天光大亮前赶回客栈呢,万一被方迤行发现其中诡秘,后果……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却不妨被人从后面一把大力扑上。
呃……极富弹性的女性娇体挤压着我的背,一双柔软玉臂绕到身前围住,女飞贼粘腻腻地探头在我耳旁吹了口气,声音一出口就让人身子酥了半面,“妹妹生气啦?怪姐姐我连累你啦?”
我清了清嗓子,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些吃惊罢了,姑娘你何故……自投罗网?”
女人身子像是软得没了骨头,从我背后溜了下去,又在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