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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有这些前车之鉴,他才能将她的喜好弄清楚——不去勉强,不去改变,若真喜爱,便只默默追随,默默守候。
为了成为她强大的后盾,他必须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至那后,他不再觉得练功是件索然无味的事,一头扎进去,再难出来。
秋高气爽的时日里,他如何日夜苦练也不觉得辛苦,偶尔练到累瘫,就满身大汗躺在密密簇簇的竹林里狠狠喘气,午时阳光充沛,他从指间缝隙眯眼去看,五光十色里就会出现她的笑脸。
就算她只将他当做徒弟,又如何呢?
至少迄今他是最懂她的那个,是最靠近她的那个,不管日后是否会有人超越他的地位,至少如今,他已是满足。
暗自努力,奢求以最快速度成长,成为足够强大的人是他和自己达成的协议,而他亦没有叫自己失望。
那一年的扬州城柳绿堤岸,因插手无头公案,一日夜里他和她被近三十个训练有素的匪徒围堵,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那时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身高亦早超过她的,而她居然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里拔了剑,下意识将他护在身后。
在她出手掣肘突然夹攻的三人时,他失笑,干脆将多时辛苦训练的成果展示给她看——偷袭围攻的人群如潮水般一层层翻倒,无不一人不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招式凌厉,快如闪电,他收剑的刹那,捕捉到她眼里惊艳的光芒。
一闪即逝若流星夺目,仿佛他过去每时每日的努力,都是为了有资格目睹这一刻的美丽。
“……迤行,你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她缓步靠近他,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
他笑得温柔如水:“都是师父教得好。”
她亦笑着点了点头,面色在月光下显出少见得认真,伸手,直接抚在他面上。
就是那么奇怪,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热度燎坏了,而她只是轻松说,“面上有血污。”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好师父,除了传授他绝世功夫外,偶尔还会教导他和女子的正确相处之道。
“不要苦着脸嘛!这男子和女子间……可比迤行想象得有意思得多!”
她古灵精怪,拐弯抹角同他说断袖是没有未来的。
他何时想过要断袖了?
他回避和她讨论男女问题也并非是对女子不感兴趣……让人头疼的师父呵,他该怎么同她说才好呢?不是对女子没兴趣,只是对旁的女子没兴趣——若当真这么照直说,她可能明白?
十八岁那年,带着他走过千山万水的她突然提议返回昆仑山,这个提议无疑让他有些受打击。
这些年间相伴游历,他偶尔也会假象成是神仙眷侣携手游荡江湖,倘若回到阆风,他们必定就要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可他有时亦会自大地认为,她对他或许也不完全是师徒之情,若非如此,怎么从不见她主动对师弟那般亲密?他的小师弟还因此十分介意,说明明应该是老幺受宠,为什么师父却老是宝贝他这个师兄?
是的,她其实一直在用她的方式宝贝着他。
回到阆风后,她积极将他和师弟引荐给掌门,私下跟掌门提议让他继承她执剑长老的位置,甚至在听说他修炼心法遇到瓶颈后,花费心思为他寻求解决之法。
那日,她将一只老旧卷轴塞到他怀里,鬼祟地压低声音说:“回房偷偷看,改日为师找个地方……一定助迤行渡过难关。”
他初听时并不明白其中含义,直到回到房里,按照她的指示偷偷展开武功秘籍,简单扫过那些图画文字,顷刻间内心的伪装便狠狠撕裂开来,邪恶意念泉涌翻滚。
阴阳双修的法子他也是听说过的,使用得当,对男女双方都有大裨益。
为了助他渡过瓶颈,她居然愿意和他那般……
……不,她不可能是那么想的,她那般迟钝,连唐门少主的情谊都察觉不到,连掌门师伯格外的关怀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什么特别?
果然……只是为了助他一臂之力吧?
相比她的坦荡,他觉得自己简直丑恶鄙俗到了极限。
明知不该靠近却又无法抗拒,欲/望,诱/惑,一切眼见彻底失控。
云谷那日,石床之上,她毫不避讳地引着他褪去所有衣物。
那时他已经十八岁了,正值年轻,身热血旺,在密闭石室中和心爱人赤/裸相对,怎么可能受得住?
原本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消失殆尽,临到这时,他才慌张地提出将自己双眼遮住的提议。
尽管看不见,却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她安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一寸一寸,如同亲手摩挲而过,带起兴奋战栗。眼不能视,想象力仿若脱缰野马,让他更加心如火煎。
可他也无比清楚,这个时候是决计不能放纵私情的,他二人此时□相对,若他的身体有半点变化,都肯定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他费心掩饰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不能就这么袒露在她面前。
相比他的紧张,她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轻松自然。
她低低念着心法套路,嗓音如水般温柔,伸出双手与他掌心相对,交换气息。
好神奇,真气在体内行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觉,通过相对的掌心,从她那里源源不绝传来缠绵又细腻的气息,在他灼热的筋脉里冲撞震荡,最后如百川汇流,统统聚集到他的下腹,犹自翻腾……
他晕头了,无疑被这般甜蜜的感觉狠狠取悦了。
身体升温,意识也跟着沸腾,不知何时缠在眼上的布条松动,盈盈火光中,他迷离地看到那个一直被他恭敬供奉在心上的女子双颊绯红,香汗淋漓,吐纳的唇瓣微微开合,浅浅喘息……
那样子,与其说是运功过度,更像是在人身下婉转承欢才会有的极致韵味。
周天交接的间隙,她浅笑低语,同他耐心讲解接下去该做的心法,而他却只知道紧盯她润泽的红唇。
张张合合间水光盈动,完全掳掠了他的神智。
“啪!”的一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断裂,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经蛮横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肌肤间契合的相贴,温度交换带来的舒逸,都让他忍不住兴奋得发抖。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他一定是疯了才敢放纵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少时存在心底的罪恶感,再也无法助他成功抵制诱/惑。
他焦急得像是迷失的孩童,低低念了两声“师父”,便发狂般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柔唇。
他骗了自己太久,久到以为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原来竟一直都是不甘心的。
炙热的爱意,终于成功将他逼上绝路。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到此结束……
说要求我还原当日双修的人,如此,大家还满意吗?不满意接下去请不要大意地脑补吧哈哈哈哈……'揍!
咦。难道这个不算汤?我写得满认真的喂……
46
46、心事我了然(二) 。。。
章④④
寒冬腊月,气候极寒,昆仑山顶阆风宫内外风光绝美,无论是残雪初消亦或者冰天雪地,都有着如梦似幻般的光景。
因还在禁闭期间,身处封闭的初元观,我无法窥知此时初元观外是何种风景,只能靠记忆的模样想象。
悠悠转醒这日,除了手脚尚还发软,身子骨并无多少不适。
被我连同方迤行的一魂二魄一同封印在心口的功力已经从体内彻底消失,我才真的敢肯定,自己这条小命暂时应该是保住了。
从当初胸口刺入引魂针的伤口愈合情况来看,距合魂那日大抵已经过了月余时间。
为此我默默高兴了好一会儿,幽闭的三月时间能在不知不觉的昏睡休养中过了一小半,与难以安分的我实在是天降的喜事。
只是刚刚欢喜了不到片刻,心情却又立马沉重了起来。
虽然信得过师兄的本事,但合魂这事毕竟是头一次做,不仅是谁也不清楚过程中有何种风险,亦不知晓是否还会伴有什么后遗症。
我是醒了,那……方迤行呢?
施姑娘乐观起来很乐观,悲观起来也尽爱将事情尽往坏方面想,只片刻时间,我便已经觉得心惊肉跳。
这些问题我自然是无法去问师兄,想来他亦不可能告知我,是以我只好乘小徒弟前来为我诊脉的功夫悄悄向他打听。
子锌这孩子越大脾气越见暴躁,我不过是支支吾吾地看了他几眼,他便好像已经明白我要问什么一般:“师父,掌门师伯说了,师父刚醒,不易多思过虑,会妨碍身体康复的!”
“子锌的师父是为师,不是你掌门师伯,你应该凡事以我的意志为准才是……” 我假笑了几声,悄悄揪过小徒弟的衣领,在他耳侧压低声音说,“再说了,如果不想叫为师多想,不如把实情告之与为师,这样的话为师也就不用辗转难眠,思来想去了。”
小徒弟大概觉得我说的话有几分歪理,皱着眉自我斗争了好半天,最后居然面色凝重地朝我看来。
黑沉沉的眼睛里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嘴皮子几次三番想动,却又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一般。
施子锌几时有过如此为难的表情?
我背心一下便凉透了,人不受控制地笑出了声,仿若那些笑声能够真的安抚到我一般: “别闹了,有什么说什么便是,师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嗯?” 我甚至伸手拍了拍施子锌肩膀以示鼓励。
我想,我的笑脸该和平时并无区别,可是小徒弟的面上为何会有一种不忍再看我的表情呢?
他生硬地别过头去,唇角紧紧抿着,久久不语。
我心里咯噔一声,仿若感受到手掌下小徒弟的僵硬,只觉得自己的四肢也如灌了铅般沉重。
我曾与师兄有过约定,只待他亲手助迤行合魂后,我便要禁闭三月以示惩罚,期间同他安心学道,不问观外事,不动凡尘心,待这三月时日过后,最后是去是留,都不会强求。
故而,我其实不该破了规矩,贸然向施子锌打听方迤行的。
“……师父,你、你弄疼子锌了。”
直到小徒弟柔弱的一声痛呼传到耳里,我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死死捏住了他的肩。
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我费了吃奶的劲去维持着面上的笑:“当初双修,迤行走火入魔,我逆天而行,用禁术抽得他七魄中躁动的天冲、灵慧而出,以自己心头血养魄,辅地魂,将他失了控的一魂二魄寄养于自己体内,这些……子锌你都是知道的。你看,诸多苦难不过只是折损了为师一点功力,我如今都活得好好的,迤行、迤行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事?!”
我摆明了不相信小徒弟沉默所暗示的意思,本还想再继续辩驳,顷刻又觉得汗如雨下,头晕得站也站不稳,紧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精神涣散得连师兄是何时进来的也没发现。
“子锌,你先回去,记得晚些时候将饭送来。”师兄如是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