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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火气大,离去前不忘朝猛汉怒吼,说的却不是当地方言:“中原人哪里不好了?我倪千千就是喜欢章沐白!我如今就清清白白告诉你,你拦得我一时,拦不住我一世!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扭头,风风火火走了。
一干姐妹面面相觑,赔着笑脸和男人又嘀咕了几句,才循着红衣姑娘的身影而去。末了,猛汉极不友善地瞪了方迤行一眼,触到那恨不得啖人肉的眼神,连我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对于这出闹剧,方迤行倒是完全不在乎,待众人散去,他好脾气地冲招了招手,我刚一走近,就被他扯了过去抱了满怀。
不肯放开,像是惧怕我们会再度被冲散一般。
街上人来人往,嬉笑声不断,所有喧闹在耳中渐渐淡去,只余内心一片宁静,仿佛只要他在我身边,全世界便是我们两个人的。
方迤行低头拿鼻尖蹭了蹭我的,笑道:“并不稀奇,若有一天有人敢向我夺你,怕只怕,我会比方才那位表现得更疯狂。”
方迤行所言极是。
不难看出,方才那男人满腔热情都是一厢情愿,人家红衣姑娘恨不能避如蛇蝎。
世事便是如此,爱是爱了,又有多少有情人能心意相通、终成眷属呢?
于街边相拥,我满足地享受着方迤行怀里的安宁,却不知何时被周围百姓瞧了笑话。起哄声不绝于耳,他们叫嚷着“古丽!”、“扎力!”,分明是取笑我和方迤行毫不忌讳,当街亲密的举动。
我像是被捉奸在床般难堪,正想退开来,不料却被方迤行锁了个死紧。
他的笑声里漾着得意,臂弯牢牢箍着我,抬头回应周围百姓,大声道:“珂门,武德丽扎尔西。姆卢悉撒!”
“……”什么东西?
一句比符咒还难听懂的话自他口而出,人群中即刻爆出欢笑。
我见大家莫名其妙笑得前仰后合,高举水盆冲我们一边猛洒水,一边欢呼“姆卢!姆卢!姆卢!”
泼向我们的水很大一部分被方迤行挡了,我缩在他怀里,看他变成落汤鸡还笑得好不得意的样子,一头雾水:“母……母什么玩意儿?”
“姆卢,就是祝福的意思。”方迤行将我湿漉漉的头发归到而后,耐心回答,“我方才告诉大家说我们就要成亲了,他们正祝福我们呢。”
有了前因后果,我再看百姓们爽朗又带着额外意思的笑容,便更加不好意思了,只能配合方迤行傻笑。
……不对啊。他什么时候会说南疆话了?
方迤行伸手摸了摸我满是水渍的脸,解惑道:“我跟胡拉婆婆学的,她说大凡姑娘家,都喜欢这般当众勇敢示爱的,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今日一定要这么做一次。芙儿,这般,你可是喜欢?”
“我……我……”……自然是喜欢的。
虽然羞怯,我依然咬着唇坚定地点了点头,便看到方迤行眼中的欢喜像是要溢出来般,情不自禁将我抱得更紧了。
湿衣黏在身上不太舒服,方迤行前前后后好一顿感谢,众人才解散包围我二人之势。
方迤行领着我回家张罗换衣的事,我便与他一道朝来时的路往回走,却在隔条街的街角听到极大的争吵动静。
说话人分别是一男一女,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口气听着都不算太好。
因为极少能在南疆听到纯正熟练的中原口音,我便不禁留了份心思。
“你大着个肚子,还想跑去哪里?泼水泼水,万一着凉了,腹中孩儿该怎么办?”男人高声质问,嗓音里有不容忽视的威严,像是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
“孩儿孩儿,什么都是孩儿。整天都是孩儿!烦死人了!你走开,少拦着我——”女人的回答亦不甘示弱,她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从深巷中传出,却是她扶着肚子,不管不顾快步冲了出来。
我初听二人声音时就觉得有些熟悉,更是在看清对方之后心头一跳,满是惊喜地抢步上去。
看看巷中高大威猛的男人,又看看身前妖娆美丽的女人,我兴奋道:“豫总捕!姗娘!你们怎么也在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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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姗娘的娘本是南疆人,跟着扬州书生的爹私奔之后才有了姗娘,父母早逝后,姗娘就经常往来两地之间。
豫钟和姗娘固有观念不同,又互不退让,常常为芝麻绿豆的小事便僵持不下,庆幸的是他二人的尴尬关系在姗娘突然有了身子后出现了转机。
今次他们便是在扬州豫钟老家拜过天地后齐齐上路,有意回姗娘娘家探望的。
姗娘说这是老家不成文的规定,苗疆姑娘的第一胎一定要在老家生产,孩子才会平安健康长大。
听方迤行和豫钟寒暄时称呼后者为“豫总捕”,姗娘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早就不是什么总捕了,自从知道我怀有身孕后就辞了衙门工作,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强行拉着我拜堂……要我说,根本就是看中了我肚子里的这个!”
不知是不是脱离总捕身份,豫钟不再像以前那样老黑着脸,只是话语还是少的,偶尔在姗娘说得起急时才出口安慰几句,说来说去,无非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别气坏身子。”看样子,是极珍惜姗娘的。
故人他乡相遇,我心里十分开心,哪里愿意见他们“貌离神合”地吵,便赶紧拉着姗娘到一旁叙旧,剩下年岁有差的方迤行和豫钟凑作一块。
“我还说要喝姐姐喜酒,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就是连娃娃都有了。”我盯着姗娘衣衫下圆滚滚的肚皮打量,很想上手摸一摸,小声问,“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姗娘倒是满不在意,“要不是这孩子,他还指不定怎么想劝我改邪归正呢。好像不辞了总捕的位子就没法说服自己跟我成亲似的,稀罕。”
“姐姐做什么这么大火气?”我闻着姗娘话里的酸意,只觉得同是夫妻相处,各人有各人擅长的方式。
“怎么能不气?也不知道成亲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我,自从晓得我有了身子以后便一改常态。哼,男人啊,就是把子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这里,我不禁心下一抖,顿了半天才心虚道:“子嗣……固然重要,也不见得比姐姐还重要吧?要我看,豫大哥无非是不会表达罢了,而这孩子,也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这些我都明白的道理,心思透亮的姗娘又怎会不知?
她冲我摆摆手,换上副笑脸,道:“就不说我的事了,你和方少侠,可成事了?姐姐我看着,像是不错呢。”说罢朝我眨眨眼,机灵狡猾的样子与从前无异,我想她大概是看到方才我们牵手并行的模样了。
这几天早已被胡拉婆婆翻来覆去打趣了个够本,眼下我不顾羞怯,咬着唇点了点头,肯定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姐姐和豫大哥的。”
姗娘不明所以:“谢我们什么?”
我舒了口气道:“最初姐姐和豫大哥的身份不也同样冲突?你们能够不顾困难选择在一起,相信曾经也给了迤行不少触动,我自然是要道声谢了。”
临近中午,姗娘本欲留我和方迤行用饭,但碍于这是第一次拜访姗娘的大家族,我空着手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说好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姗娘怀有身子,聊了半晌后来了午困,也就没有留我们,只令豫钟亲自送我和方迤行出了门,再三邀请说改日一定来玩。
按习俗,泼水节接下去还要持续好几日。
疯玩一天的收获既不是方迤行在街上遭年轻姑娘搭讪,也不是我们重遇旧友,而是明明我和方迤行二人都被淋了透心凉,到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莫名其妙患上了高热。
作者有话要说:文是架空,地理风俗神马的,都是基于实际情况改编的,至于文中那一句当地话更是乱来的了,大家看后一笑了之,请勿深究……=口=
嘿嘿嘿嘿。
59
59、好一双准夫妻(三) 。。。
章⑤⑦
夜里就寝之时,我觉得身子好似有点沉,连和方迤行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方迤行大抵以为我白天玩累了,也不再缠着我说话,松了床幔后在一旁躺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温柔说了声“睡吧”。
人睡到半夜,我渐渐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细细感觉,还是冷要多一些,便缩着身子往方迤行那边靠。
方迤行睡得不沉,我刚一凑近他便醒了,就着我靠近的姿势伸手将我揽到怀里,以为我在撒娇,无意识地在我额上印了几个吻示以安抚。
方迤行身上的热度让人很安心,我便在不知不觉中贪恋起来,光是缠在他身上还嫌不够,干脆手脚并用地摸索起来。他毫无疑问被我的古怪行径弄醒了,只听方迤行在头顶闷闷“嗯”了一声,长长的,哑哑的,温热大掌便摸到了我身上,在我后腰缠缠绵绵揉摸起来,黑暗里听他气息渐重。
我想他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
奈何方迤行的抚摸让人觉得舒服,我脑子很沉,无法开口,便也懒得去澄清什么。缠着方迤行之时,我无意将一条腿挤到了他双腿之间,贴着他暖暖的身子轻轻蹭了蹭,虽然迷糊,却依旧清楚感到自己触到一团软中带硬的事物……
方迤行的动作突然一顿,怔了片刻,猛地翻身压了上来。
身上熟悉的压迫感给我带来许多踏实和安心,我刚长舒了一口气,方迤行就凑过来亲我的耳根,与我十指交握的手灵巧地摩挲着我的掌心,沉着腰身,与我小腹紧紧相贴。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般动作,我没有半分羞涩挣扎的。这种反常无疑引起了方迤行的注意,他像是想到什么,旋即拿额头抵着我的量了半天,压着声道:“……好像有些烫。”
我没力气睁眼,点头肯定道:“我也觉得烫,但也冷得不得了,你抱抱我,我冷得背心都凉了……嘶……”说着又打了个冷颤。
方迤行不再说话了,顺着衣摆将手从下面伸了进去,在我后背摸了摸,大概触到了一层薄汗,语气懊恼道:“好像有些低热……定是白日淋水受凉了。”
我看方迤行大有半夜下床折腾的打算,赶紧出口阻止:“没事,先睡一睡,睡好了明日起来再说吧……你抱着我睡,真的挺冷的……”
方迤行听了我的话,几乎没合眼,果真抱了我一整夜,只是不幸的是早上起来后,低热变成了高热。
天刚一亮,方迤行就下了床,问我喝不喝水,又忙着替我敷毛巾,几番出出入入,似乎还叫来了别的人。门口偶尔传来人声,似乎是方迤行和胡拉婆婆在说着什么。
迷糊间,有人来床边探了我的体温,揪开眼皮瞅了瞅,又捏着下颌迫我张开嘴看舌头,从头到尾都不曾把脉。
想来也是,各个地方行医的方法大抵是不同的,只是不知胡拉婆婆原来还有这等好医术。
不久后我听胡拉婆婆操着怪调子同方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