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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刘爱卿有没有听闻过黑冀帮的名号？”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说：“微臣没听闻过。”
我立刻火冒三丈，说：“撒谎！你敢告诉我说你没听闻过？虽然我派出去调查先皇遇刺的关前辈遇袭，已然死无对证，但关前辈死前已经查出是你重金请他们刺杀先皇的！你有何话可说？”
她眼里闪过一丝自嘲，说：“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燕丽怒道：“放肆！如果皇上要加罪于你，岂会让那么多人看着？”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你当然可以说这是欲加之罪。但你若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只需我一声令下，你刘家在蓝炎就从此变成历史！”
她很震惊地望着我，似乎在质疑着我的话。“孟华。”
他立刻走了进来，说：“卑职在！”
“你向刘丞相说说，刘家上下怎么了。”
“刘家上下二十四口已经全数都被卑职等拿下，只等皇上令下。”
沉默了片刻后，她绝望地说：“没错，是我请他们刺杀先皇的。”
燕丽愤怒地说：“真的是你！”说完，她立刻抽出发间的发簪，想这样就刺下去。
我立刻喝：“皇姐！住手！”
她的手停在半空，轻颤地说：“你叫我住手？”
“是！我叫你住手。我会处死她，为先皇偿命。但我要她死之前，说出三番四次意图颠覆朝政和刺杀先皇的原因。”
她放下手后，我说：“说，为什么三番四次想陷朝廷于不义？”
“为什么？当你们攻打我们红炎、蹂躏我们百姓时，我们又可以问谁为什么？可以问谁？”
比较老一辈的官员纷纷都倒抽一口凉气。我问：“红炎？众卿家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南安这个地方本来是一国，叫红炎。尧皇眼见红炎朝廷日渐衰败、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于是下令攻打红炎。”
“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你们攻陷了红炎之后，奸淫捞掠、无恶不作，这些你们又怎么解释？”
其中一位武将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尧皇怕你们一时无法接受，群起义杆，发生更多流血事件，才说得我们无恶不作。没错，我们当时是杀了不少兵卒，但我们没有做过奸淫捞掠的事。尧皇还亲口下令，说如果发现我们真的那么做，就以军法处置。尧皇是执法如山的君主，吾等岂敢违背她的命令？”
落雁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说：“因为公义。”
我一抬起头，门处站着的是妙心。“妙心？”
她正想施礼，我说：“免了。”
“我们一家本来是红炎国的子民。我有一位姨妈叫林素素，她和我娘一样都在医术上很了得。她二十岁就入禀太医院当太医。我娘看出红炎朝廷已经走向衰败，屡次劝她别进宫当太医，她却一再坚持。”
“两年后，白炎对他们虎视眈眈，红炎为了消除隐患，向白炎进贡大量金银财宝、甚至送去有家底的女子。只有识时务、愿意攀附权贵的人才不会被送走。我姨妈就因为不屈服，所以被送走。”
“试问如此腐糜的朝廷，怎会不惹民怨？”顿一阵，她说：“当年，尧皇为了公义而攻打红炎；今日，婷皇也为了公义而处死你。”
“此事历来已久，是非曲折早在人心，但刺杀先王之罪不可恕。人来，将她押进大牢，明日午时当众问斩！”
两名侍卫将她押走后，我就转向郭彩萱，问：“你也是红炎的子民，所以跟她狼狈为奸？”
“不是！什么红炎，微臣从未听闻过。刺杀先皇，微臣更是不曾参与！”
我质疑地说：“是吗？你凭什么要朕相信你？”
她失措地说：“我……我……”一转眼，她妩媚地说：“陛下不是甚爱女色吗？只要陛下愿意相信我，我往后对陛下必定千依百顺、无微不至。”
我对她的话愣了一下，立刻掴了她一掌，怒道：“口出狂言！人来，将她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另两名侍卫押走她后，我命孟华将刘郭两家一并收监，听候发落。他领命离开后，我就命其他大臣退下了。
众人离去后，倦意袭来，让我昏昏欲睡。这时，炫风走了进来。我轻唤他后，他来到了我身边，轻按着我的头，说：“怎么？是不是很累？去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他一把将我抱起，就把我送到附近的蓝晶宫。当我充满倦意的身躯一碰到舒适的床，我就睡着了。一个时辰后，我醒来，看到炫风就睡在我身边。虽然我没有叫他陪我，但他似乎知道我几时需要他陪。其实不止他，其他侍寝过的君郎似乎都有这种默契。
我用吻唤醒他，他说：“这样玩火，会烧伤自己的。”
我笑说：“但你不会原意伤我的。”
他挑眉说：“是吗？那就看你是不是来得及灭这把火了。”说完，他就主动地亲吻我。虽然有些惊讶于他的主动，但我也随他了。
一场缠绵结束后，我说：“趁现在还没到晚膳时间，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他同意后，替我穿戴好，就跟我一起去御花园。
我们来到御花园，走了片刻，我问：“炫风，你们黄炎有没有听说过红炎这个国度？”
“红炎？有啊，就是那个被蓝炎攻陷的小国。”
“你对她知道多少？”
“她确实有强盛过，但只维持了两百年。两百年后，怡皇开始乐儿忘本、荒废朝政，朝臣也开始中饱私囊；红炎就此走向腐败。直到蓝炎攻陷她，红炎这国度才从此消失。”
“那你认为尧皇攻打红炎对吗？”
“对？战争没有办法分对错。我只知道，如果尧皇不攻打红炎，她的子民继续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她迟早也会被其他国家吞噬。”
我欣然一笑，牵着他的手在御花园散步，直到用膳时间。
第二天午时，罗侍卫替孟华传来落雁当众问斩的消息，并问我如何处置刘郭两家全口。思量了片刻，我说：“郭彩萱与刘氏全家一并在明日午时问斩，郭氏一家发配边疆充军、永远不能踏足南安。落雁本有一兄，嫁进了郭家，此人也一并问斩！”
“遵命！”
第二天，郭彩萱和刘氏一家被问斩和郭氏其他成员都被发配到边疆的消息传到我耳中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结束了。
第三十章 改朝
刘落雁和郭彩萱被问斩后，丞相和刑部尚书之职就这样悬空，朝中文武不禁有些无所适从。我命还在东旭任职府尹的严华进宫，并要他出席早朝。
这一天早朝，他果然跟其他大臣站在勤政殿里。早朝开始后，我说：“各位爱卿心中可有胜任刑部尚书之职的人选？”
他们不是说出比较有威望的官员，就是对自己有利的官员。我轻咳两声，他们肃静后，我说：“朕认为有一个人选比大家所提到的更适合。”
“请皇上明示。”
“是东旭的府尹严华。”
严华立刻走出来，跪下说：“承蒙皇上倚重，但微臣恐怕难担此重任！”
礼部尚书说：“朝廷未曾有男子担任尚书的先例，请皇上三思。”
“那你认为朕应该任用你们已经打好关系的刑部侍才？”他们沉默不语，我说：“无此先例，朕就要开创这个先例，朝廷需要的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刑部尚书，而不是贪桩枉法的庸官！”
顿一阵，我说：“严卿家本是北顺的地方官，却因依律执法而得罪前任刑部尚书，差一些没命。后来迁到东旭，被旭王爷任命为东旭府尹。一个月后，他就为东旭除去了盗匪的祸害。你们自问，你们可以像他那样为蓝炎百姓做那么多事吗？”他们心虚地不敢出声。
“朕主意已决，严华被封为刑部尚书，即日生效。”
严华无奈地说：“谢主隆恩。”
“你们要继续留在宫廷办事，就循规蹈矩，而不是千方百计地以身试法！如果让朕发现任何舞弊行为，即使要朕再大开杀戒，朕也再所不惜！”
他们纷纷跪下说：“臣等紧记皇上教诲。”
退朝后，我将严华召进御书房。他一进来，就恭敬地说：“皇上就此让微臣担任刑部尚书，实为不妥。”
“你这么说表示我有眼无珠，老马当骏马？”
他惊慌地说：“微臣岂敢？”
“那就遵从我的旨意接任刑部尚书之职。你从未在宫中办事，所以朝廷文武的任何关系你都不会放在眼里。即使你曾经在宫中办事，以你的性格也不会将这种事放在眼里。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只有你这种大公无私的人才可以让所有人明白这个道理。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去做，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他立刻恭敬地一揖，说：“微臣一定不负皇上厚望！”
第二天早朝，两位尚书针对丞相之职还悬空一事做出上奏。反正今年尚未办科举，我说：“就由今年科举高中的状元担任罢！”
朝臣即时议论纷纷。我说：“众卿家放心，殿试由朕出题，只要能正确地回答朕的问题，相信他可以胜任丞相之职。”
不久后，科举就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乡试和会试结束后，终于进入了殿试。大约四十人来到我面前，整整齐齐地排列、施礼，场面可谓壮观。
他们站起来后，我直接口头问：“某将军突然病死，按照家规，她的资产将分配给她的三位女儿。大女儿可获两份之一的资产；二女儿可获三份之一的资产；三女儿可获九份之一的资产。将军的马棚有十七匹马，请问她那三位女儿分别可获得多少匹马？”
他们纷纷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不必疑惑，这就是朕要出的题目。现在给半个时辰你们，半个时辰后，你们还是说不出正确答案，那你们就跟往年那些高中的举人一样，由低做起。”
半个时辰后，他们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正确答案。我就命礼部尚书将参加这次科举的人都唤来。他吃惊地说：“参加这次科举的有三千多人，陛下一次过召见？”
“分五批来见我吧。”
经历了三场非正式的殿试，都没有人可以回答我的问题。第四场时，我也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第四场开始不久后，有一位英姿绰约的女子走了出来说：“相信朝廷有不少马匹，只要借一只给他们，问题就迎刃而解。”
“哦？何出此言？”
“筹足十八之数就可按照家规分给三位女儿。大女儿可得二份之一，即九匹；二女儿可得三份之一，即六匹；三女儿可得九份之一，即两匹。一共是十七之数，朝廷借出的马匹可完璧归还。”
我赞赏地点了点头，说：“没错，这就是正确答案。你是怎么想到的？”
“十七之数不可与二、三、九尽除，草民于是将十七之数减一或加一，看看能否解答。原来将十七之数加一，就可与二、三、九尽除。”
“没错，其实答案很简单，就看大家会不会换其他途径想办法解决。”
他们纷纷一揖，说：“皇上英明。”
我温和地说：“报上名来啊。”
她受宠若惊地说：“梁白英。”
“好。即日起，你就是蓝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