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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婆兮兮的:“看上去冷漠,内心却热情如火,又乐于助人。丘丘拽着人家头发不放手,死活尖叫说人家是流氓要去游泳一分高下,对他又踢又打,他居然都没发脾气哎!”
丘丘吸溜一口饭,口齿不清:“你的话要能信老虎都改吃素了,姐妹们自动把她的话打半折,必要的话也可以乘以负数啊。”
又有人推门进来:“错错错,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比黄金还真!”她作证:“昨天我们宿舍出就我们两个在,集体出动,还要在别的宿舍借了一位学妹,这才把你从男人身上扯下来——哎我说丘丘,虽然他英俊的惨绝人寰,但你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另一人添油加醋:“丘丘昨天……”
她打断,平静的喝完稀饭,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昨天的李青丘不是李青丘。”她拒绝承认醉酒之后的李青丘是她本人,那还是人吗?分明有鬼附身,她意识不清,被邪恶的鬼魂操控着做了一些不情愿的事情——喝醉,意味这灵异事件的开始,好在她有限的生命中喝醉的次数并不多。
众人熟知她的无赖,话题很快转到毕业论文跟找工作上。
中文系,即将大学毕业,很多同学已经签下就业单位,距离论文的最后截稿日期也只有二十几天,说起未来、前程,她们满怀信心,又一片迷茫。
另一寝的两个人都签订了合同,说这几天就要搬出学校,正式开始实习期。苏真不急,她家已经找好,事业编,毕业就养老。晓蕾定了读研,始终超脱,只李青丘,始终没有着落。
苏真问:“你的论文到底定下来没有?眼看截止了,你还没说服老头?”
晓蕾好奇:“他不是放言说,如果你不改论文方向,他坚决不接收你?”丘丘保研,跟老头说的好好的,偏在关键问题上两个人犯了拧,互不相让。
另一寝室的人不了解内情,听说丘丘的论文选材让老头气的几乎心脏病发,吵了无数次她都死活不改,老头扬言,如果她非要固执己见,休怪他不客气。
“你选的什么题材?”
苏真扑哧一笑,趴在被子上不起来。晓蕾也憋着笑意看丘丘如何回答。
她板着脸,认真的说:“论古代青楼事业与社会发展进步的互动作用”,偏她神色极其认真,压根不认为自己的话搞笑,还眼巴巴等着她们为自己说话。
她看看室友,再看看跟丘丘同一寝室的苏真和晓蕾,拍腿大笑:“丘丘呀丘丘,你真是太可爱了……”
苏真吐槽:“岂止,她的青楼事业也包括象姑馆,不然你以为老头为什么气的直说她是文人中的败类?”
丘丘不明白,很好笑嘛?非常不可理喻吗?明明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是值得深究的学问,为什么大家一定要往歪处去想,认为她居心不正呢?
她问:“你打算怎么办?放弃保研?”太可惜了。
丘丘耸肩:“找工作吧,前几天投了几份简历,有个报社让我去面试。”
大家笑一笑惋惜一下,话题又转向他方。
没人打算劝丘丘。不是她没人缘,而是她的固执天下无敌。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怎么都行,一旦遇到她认为正确的事情,不撞南墙绝不回头——撞上南墙她也绝对不说疼。
这种特质在日常生活中常见,例如她晚饭想吃担担面,就宁可饿着肚子也绝不吃泡面;有时候却随和得让人生气,别人吓一吓说几句好话就任人予取予求。
苏真形容说,在丘丘的世界中,一片空白,当中之悬挂两个大字:矛盾!
但她从不认为她自己矛盾,她认为她又一把好脾气,听人劝吃饱饭——那是因为在她犯拧的时候大家都习惯了不劝她。苏真说,别管,她自有主张。
别看她好像随便就做了一个决定然后照死了拧,其实早就想过百次千次,把这个问题将会产生的连锁反应都设想到,失败会产生的后果都在脑海里温习一次,然后,明知是错的,明知可能会疼,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撞去。
高利贷
距离论文截止还有十天,她终于决定痛改前非,放弃研究青楼跟社会的互动,同老头妥协,按照他的意愿写论文。老头感激涕零,再次差点心脏病发。
她将老头频繁的、动不动就犯的心脏病归纳为:犯犯更强壮。
却是无论老头如何费尽口舌也不肯继续读研。二十几天前通知她面试的那家报社让她相当满意,报社对她也满意,尤其看了她提交的厚厚一叠发表过的论文与发表在各种杂志的文章,还有每年一等奖学金的记录后,双方达成了双赢。
报社主管问她想去哪个部门,她偏着头想了想,说想去写商业版的人物专访。
主管诧异,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她看上去不像那种攀附权势的女孩子,怎么……她却笑的一脸贼兮兮的说娱乐版虽然又八卦可挖,但她妈严重警告过女孩子要自重不许她跳入娱乐圈的火坑,思来想去也只有商业版还能挖一挖八卦又不挨骂。最后憧憬的望向生活版的牌子,说,不然去生活版也不错,可以写一写婆媳不合啦、苦情少女啦、情商自杀啦、身世秘密之类。
生活版总编祈求的望着主管,求求你,把她送给商业版吧,照她的臆想生活版要改版成知音啦……
四天疯狂写作,终于完成,发到老头的邮件里。她伸个懒腰,长出一口浊气,拿了水杯去外面接水。
李青丘不修边幅的时候简直不是人,修一修勉强算个清秀佳人。扒一扒乱糟糟一团杂草也似的头发,揉着酸涩的眼睛,踢踢踏踏拖着拖鞋走的扭七扭八。她住一楼,饮水机距离楼门不远,闭着眼睛接水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她身后问:“请问——”
吓得丘丘一哆嗦,水杯晃了一下,幸亏接的不是热水,否则怕要烫掉一层皮。转身,惊悚道:“你怎么进来的?”
原因无他,说话的人是个男生。
她不敢看,生怕来者不善,闭眼大叫:“阿姨,你把男生放进来啦……”
说也奇怪,无时无刻瞪大双眼审视她们的宿舍管理员莫名消失不见,自行车赛事到了最后关头,眼看第一名在手,突然车链子掉了——她不假思索,拔腿就跑,回到寝室关门上锁摸棍子,动作一气呵成。
喘息不均匀,她尽量的放缓,张口无声的配合呼吸,逐渐平静。捏在手中的手机已被汗浸湿,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拨打110。
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她纳闷了,这小贼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被她撞破好事居然还不赶快逃走,莫非……他要杀人灭口?丘丘慌了,哆哆嗦嗦按键,越慌张越出事,手机没拿稳,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看着手机哀嚎:“我的手机……”
墨白站在门外,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静静等待,门板隔音效果很差,就连她心痛的吸气声都能听到,可以想象她苦着脸心疼手机的模样。
苏真双手合十,仰望,虔诚的祈祷:“仙女啊,求你赐给王子白马,让他去隔壁森林解救公主吧,我们家丘丘还没睡够呢……”
晓蕾捂着嘴笑,慢条斯理的挑拣饭盒里的菠菜,一根根捡到丘丘饭盒中。她双目呆滞,盘坐在床上,手指头无意识的扭来扭去。
晓蕾终于挑完,松口气,秀气的咀嚼。苏真白她一眼:“你就不能不欺负丘丘?”
她仔细的嚼碎口中食物,咽下,拿起手帕擦擦嘴,这才辩解:“我哪有欺负她?”
“你不吃红萝卜,挑给她;不吃香菜,挑给她;不吃茄子,挑给她;现在连菠菜你都不肯吃挑给她,她又不是你的垃圾筐,哦,丘丘?”寻求丘丘的认同。
“啊?”她自闪神中回神。
“干吗,这么快就被白马王子把魂勾走了?”
她垂头丧气。白马王子?根本是吸血鬼呀吸血鬼!
镜头回放。
三个小时前。墨白敲门,带点冷清的嗓门清冷的自说自话,全不顾屋内丘丘怕的缩成一团。
“李青丘小名青丘,亲近的朋友都称呼你丘丘的同学你好,我知道你母亲很想你成为风情万种迷死人不偿命的九尾狐狸精,也知道你自怨自艾当不成狐狸精,但是青丘之国来的丘丘同学,这不能抹煞你欠我十五元钱的事实。”
他不是话多的人,却莫名想说话。
丘丘嚼着菠菜叶,愤愤:“他问我要五十元,五十元捏!他放高利贷哦,十五元转眼变成五十元!”嚼啊嚼。
他一脸冷静,眼睛不眨一下的算账:酒菜钱支付了十五元,从饭店打车回学校起步七元五角。
她掰着手指算完,无辜的问:“不到五十嘛。”
对方说:我们送了你们三个回来。剩下的钱就当小费吧,我不找零。
丘丘:……
“五十而已,又不多,我帮你出好啦。”苏真大手一挥,见不得她斤斤计较。
丘丘欲哭无泪,如果仅仅是五十该多好……
墨白说,她一路上又哭又闹又撒娇,害得他跟着丢人现眼,严重伤害了男性自尊,因此也需要赔偿。因为天气渐暖,虽没穿西装,但他那天确实穿了一件价值不菲的衬衣,被丘丘又抓又挠宣告报废,需要赔偿。还有他的小腿骨——他作势掀起,在丘丘慌忙的不声中款款放下,不急不慌的说,挨了很多脚,医生说伤到了韧带,需要赔偿。
她挠一挠头发,好学宝宝问她们:“小腿上有韧带吗?”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苏真迟疑着:“有……吧。”
讨价还价的结果是丘丘不止要赔偿他五十元钱,还需要陪他去商场购买衬衣一件,以及在他韧带痊愈之前行各项跑腿事宜,随传随到。
她很想大声说你这是讹诈,□裸的剥削。但是对方一双清冷的眸子淡淡瞥过来,她便缩头噤声,再不敢言语。
蹲在地上画圈圈,没出息没出息,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骑着两千八百元的王子
苏真高谈论阔:“这年头找个男人,比找头公猪都难!”
晓蕾细声细语:“阿真你小点声,很没形象的。”
苏真不屑:“形象?我早八百年前为个臭男人把形象丢的一干二净,他反过头来找借口说我太粗鲁太能干太有压力甩了我,我要形象?哈!”
两个美女走在大街上,引来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男人们只恨眼睛不够用,一个身材高挑火辣艳丽无双;一个娇小玲珑清秀可爱……咦,后面还有一个?忽略忽略。
苏真想到什么,扭头问:“丘丘,你那骑着巫婆的白马王子呢?”
她汗。
“找巫婆去了。”头也不抬,拎着苏真疯狂采购的一堆物品。
晓蕾噗嗤一笑,空着的一只手捂嘴,坚决维护她的淑女形象。
苏真翻个白眼:“得啦,你家老公不在面前,省省吧。”夜半无人色女时,不晓得哪个对着杂志上男人的半裸体流口水。
晓蕾轻启朱唇:“讨厌!”
麻了苏真一身疙瘩。
三人且聊且逛,晓蕾手里也提了几个购物袋,丘丘更是汗流满面,连腾出手擦汗的功夫都没有,只苏真,长手长脚,轻松自在,走得越发潇洒。
苏真突然站住,咦声道:“前面不是你的王子?”
她抬头,一辆低调的帕萨特泊在路边,墨白伸出修长的腿,优雅的自车内迈出,一手抵在车门上弯腰与司机说话,目光坚毅神情莫测,聆听时嘴唇紧抿——看上去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