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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役打响。
由于期望,因此焦躁。
很多人都在叫嚣着,说高考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但是嘴上这样说着的人还是有许多不得不加入这场混战的。
我们都知道“条条道路通罗马”这句谚语,可是却很少有人走上不同的路。人总是趋于大势,跟着人群,随波逐流。
走出另一条路,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多的还要有本事与机遇。有本事的人应付小小高考自是不在话下,所以即便参加,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影响。没有本事的人,一旦落榜,要面对的不仅是家人的责备,还有社会的舆论与现实的残忍。
每年都有人进入大学,每年也有人走入社会。
早与晚,不过是时间的快慢罢了,却早就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是高考的神奇之处,也是高考残酷的地方。
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人类社会中继续展现着它的魅力,冷酷决绝。
心情沉重起来,沈离低头,不敢再看考生与家长的脸,急急地往校内走。
察觉到沈离突如其来的转变,殷飞与衣洋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了上去。
被布置为考室的教学楼前已经拉起了黄白色的警戒线,林逸等人正在警戒线前聆听年级主任的安排,见他们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起来吗?”
“去吃了个早餐,没有体力怎么执勤?”衣洋回道。
年级主任站在地势高的那端,瞧见衣洋和林逸在下面说话,很是不高兴:“那边的,不要说话,安静听我说。”
小佳和小三就站在林逸他们旁边,自然明白主任是在说他们两个,忍不住低笑了几声。
不爽于被人嘲笑,但碍于主任恶狠狠的瞪视,衣洋和林逸憋着气,没有作声反击。
好不容易熬过主任的喋喋不休,人群散开,听从各班班长的安排,各自找到自己的岗位,认真地值守。
有了小佳的特别提醒,沈离和衣洋一起负责守在绿藤回廊处。
看众人脸上那副暧昧阴笑的表情轻易地就可猜到是他们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众怒难犯,沈离也只能闷闷地接受大家的安排。
沈离和衣洋的关系很微妙,用小佳的话来说就是属于恋人未满阶段,比朋友更亲密,却不是恋人的关系。
暗叹一声,沈离明白,只要开口,说声请陪着我,哪怕有再重要的事,衣洋也会优先考虑自己。自己也是希望和他永永远远的,可是却不能。
永远有遥远?三年?五年?或者像那些热恋中的人所说的,天长地久?
但是人只有极其短暂的百年,其间还要面对无数的坎坷,天灾人祸都能够随时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所谓的天长地久根本就是一句谎言。
忽地想起林逸曾温柔地提起过的那句小悠给他的诺言——请陪着我,直到我死去。
那样任性却又如此坦诚。
沈离忽然对这个自己的假想情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被衣洋挂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女生一定很特别吧。长发白裙,应该是个纯洁得像个天使般的美女吧。她幽幽地想着,忽地又为自己吃起干醋而觉着好笑。
“怎么了吗?”沈离忽而忧郁忽而欢笑的神情弄得衣洋是一头雾水,他忍不住低问。
“没事没事,只是在想学校叫我们来执勤说是让我们体验高考,可是我看啊,就是叫我们先把蚊子给喂饱了,免得考生们遭殃。”沈离指着手上几个红点,笑道,“学校的绿化做得好,这蚊子也是与众不同的狠毒。我这才被咬了多大个包就红成这样,要是考生们被咬伤了,肯定会影响临场发挥的。”
绿藤回廊,地势偏僻,花木扶疏。
本该庆幸工作量少的,结果却被候在这里的蚊子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沈离和衣洋都没有准备驱蚊的药水,身上很快起了星星点点的红疙瘩。衣洋皮厚还不怎么觉着,沈离皮肤细嫩,自是痒得不行,只是现在的程度比以前得皮肤病时好上许多,因此没有叫疼。听衣洋问话,因为不好直说是在想着小悠的事,于是沈离便把话转到这上面来了。
看她一脸狡黠的样子,衣洋心间一暖,温和地笑笑拉过沈离被咬得又红又痒的手,轻轻地揉起来。沈离面上一烫,羞得想要挣开,他却坚定地握着不放。
“别动,揉散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听了这话,沈离也不好再挣扎,僵直着身体任衣洋继续摩挲着自己的手掌。
阳光铺撒而下,映得绿藤上闪烁出绿色的光圈,照得绿藤下荡漾着暧昧的因子。
平静的,美好的,此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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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藤后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响,在不惊动绿藤下的两人的注意的情况下,殷飞与小三拎着各自的搭档往回撤。
小三心疼小佳被蚊子咬伤,学着衣洋对沈离的办法,给她细细揉散。
殷飞对林逸可没那么好的心,冷冷地甩了一句:“活该。”
林逸大呼着不公平,却也无可奈何。
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再过半个多小时后考生们就要出来了。
坐在凳上休息,林逸望着考场,轻声说:“该是要写作文的时候了吧……”
“如果照平常我们训练的水平来看,应该是在写结尾了。”殷飞淡淡地接道。
“好快啊,明年就该我们了。”
“嗯,该我们了……”
蓦地从心底升起的情绪是什么,林逸和殷飞都说不上来,没有来由的,就是想要这么感叹一句。
“其实考没考上对你影响都不大吧?”微侧了下头,林逸问道。
“你也一样,我们都是要接手父亲家业的,但是考上了更好吧。”
“所以说就算没有考上,我们也不用像他们那样担心那么多。”
“该说我们是幸运的吧,不过靠着父辈留下的基础来混日子总觉得很无聊啊。”殷飞感慨道。
“我们又不是败家子,是要把家业给发扬光大的,以后会忙到没有时间好好的睡上一觉,哪去找来空闲让你喊无聊。”林逸轻嗤道。
殷飞疑惑地望着林逸:“你不是说不想老实地接受吗?怎么?现在终于想通了?”
“不管我想没想通总之最后都是要接手的,只能认命了。”林逸无奈地伸个懒腰,“不说这个了,说多了让人难受,说说你的打算吧。你上次答应帮我劝沈离的,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进展,准确的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根本都还没有跟她提过。”殷飞摇摇头。
“怎么能这样!殷飞,你这样很不够意思哦。”林逸叫道。
“难道我就直接跑过去和她说吗?那样她更不会帮忙的。”
“你说的也是啦,可是……”可是不知道小悠能不能等那么久。
“可是什么?许悠然等不及了吗?”
林逸神情凝重地点头:“我之前找你那次就是因为看到小悠忽然晕倒才会……虽然现在她还没什么事,但是不论是从许杰那里,还是许家的管家张叔那里,他们都没有给我一个很好的回答。”
殷飞愕然。“你不会是指……”
“她可能会死。”原本是那样让自己心痛地答案,为什么此刻说来可以这么平静,仿佛看透了一切般,平静如死水。
死亡!
“怎么可能!”
林逸痛苦地抱住脑袋:“你没有看见那天她是怎么晕倒在我怀里的,她已经是痛得晕了过去,可是浑身还在不停颤抖。她的脸那么白,白得像一张纸,没有一点血色。我……”
殷飞无言地将手放到林逸肩上,许悠然曾经给与过叶子帮助,如今在她面对困难时,殷飞不能坐视不管。
“林逸,我会尽力说服离离的。她对叶子有恩,我不会让她……”不会让她含恨而终。
林逸回握住殷飞的手,眼中满是感激。“谢谢……”
心情稍微平静下来,林逸不免又为殷飞担心起来。“你和小鸢还没见到面吗?她都已经回到冰点去了,你都没去找过她?”
“她已经回去了吗?”殷飞诧异地问道。
“是啊,许杰把她带回家没多久,不知是许叔对小鸢有什么意见还是怎么的,没过几天就又把她送回来了。”
“我想我知道原因。”
林逸吃惊不已。“你知道?”
“是,我知道。”殷飞淡淡地说。“她走之后我去过冰点,和许杰的合伙人王宣聊过几句,我请他带话给叶子,说,在她想好之前我不会逼她见我。她是收到了王宣的带话才回来的,所以,我不能再去冰点找她。”
别扭,奇怪。林逸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来表达对这一对的意见。
把小鸢的QQ号码给殷飞是林逸的自作主张,后来被她教训得很惨,就连许杰也在旁边帮腔,弄得他很郁闷,告诉了殷飞关于小鸢网名的奥秘,导致许杰半夜杀到自家来代她进行惩罚。小鸢对许杰的重要性有多深,林逸是非常明白的,但是他还是更看好殷飞和小鸢在一起。因为就算是瞎子也可以感觉到他们彼此两人的感情羁绊,这样的深情林逸不认为作为后来者的许杰能够超越,只是碍于小悠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今天听到殷飞说起对小鸢的承诺,林逸更是深刻的感受到这一点,爱一个人就是要包容她的全部。她的任性,她的逃避,你都要学会包容,因为那也是你爱她的一部分,既然不可割舍,那就全盘接受。
“你比我辛苦,却比我幸福。”林逸苦笑。
殷飞一怔,随即了悟。
自己是见不到心爱的人,所以辛苦;林逸是救不了心爱的人,因此不幸。虽然两人对爱的理解不同,但是又有着莫名的类似。
不觉幽幽感叹,也不知是谁在说着这话,只觉得万分映衬此时的心情。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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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第一场考试结束。
考生们走出考场时的表情明显要比进去时好很多,像是卸下了压在心上的重担,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记者在随机采访着一些考生,看他们答得或结结巴巴或应对自如的模样,林逸等人却躲在一边数落着那些记者的无聊。
“现在来采访考生干嘛,摆明了是要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小佳忿忿不平地说道。
小三点头附和。
沈离捂着已经不再红痒的手,羞涩地,不知在想什么。衣洋与她比肩而立,微笑着守护着她,没有接话。
林逸很闲,便顺着小佳的话接了下去。
“就是,难道他们不知道还有三场吗?最后一天的大综合才是最终的决战,现在还不能看出考得怎样,问他们考得如何那不是逼着他们撒谎嘛。”
“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试题的大概难度有了个感觉。”殷飞反对道。
正说着,一个记者注意到站在这边的六个人,见他们都是一脸的轻松惬意,忙走了过来,以为能挖到什么好的新闻。
“请问你们认为这次考试你能考到多少分数?”
林逸与小佳交换一个鄙夷的眼神,并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