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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待了大半个时辰,子非微微有些累了,君若水便让青文扶着他回房。自己则去前堂和刘明慧告辞。
正厅里,刘明慧备好了茶点,四周下人都已屏退,似乎早已在静静等待着她。
“这几日药方不必调整,继续服用就是了。”君若水毫不客气的坐下喝了口茶。
刘明慧点点头,感激的笑了:“苏夫人,谢谢你。”
“刘大人客气了,毕竟,济善堂也不是白白让你拿药的。既然是生意,各有所得,不必如此客气。”君若水微微笑道。
刘明慧知道她是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也不以为意,不动声色的笑着说:“苏夫人最近有没有远行的计划?”
君若水心中有些诧异,脸上仍是微笑如常:“刘大人何以如此相问?”
“太女薨了半个多月了,朝廷仍未将新的皇储昭告天下,为什么?”刘明慧没有回答君若水的问题,反而淡淡的问。
“朝廷之事,我一介平民,何有置喙的余地?”君若水亦淡淡笑着,关于朝堂,关于政治,她还是不要牵扯其中比较好。那些黑暗、残酷和复杂,平凡如她,是无法应付的。
刘明慧摇摇头:“苏夫人,放下你对我的戒心。我其实亦是身不由己。临江城虽是三王爷的封地,但是她并没有委任和罢免朝廷官员的权利;我是天子门生,是女皇委任到临江任知府一职的。以你之聪慧,必然能看出三王爷欲争皇位之心。我并没有可信的证据,而且三王爷早已派人监视我,所以,我无法上报朝廷。但是,以三王爷的谋略和胸襟,实在没有担当天下的重任。我想,她若争不到皇位,必然会起兵谋反,而临江城有泯江天险,易守难攻,她很有可能以这江南一带为据,偏安一隅,割据称雄。”
君若水讶然的看着她,她的分析,居然和自己的想法如此相似。
“一旦如此,我毕竟是女皇的门生,而在三王爷封地,难以洗刷同谋之名。到时候,朝廷和三王爷均容不下我,唯有死路一条。”刘明慧极为平淡的说。
她只是说了自己的处境,可是君若水知道,苏家的处境与她何其相似。龙皓云早就计划着谋权篡位的一天,所以苏子佩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而已。若真到了起兵的地步,溱山之后的险峻地势便是守城的最好防线,而苏家,则是她最大的银库。招兵买马,军饷军粮,岂不都要大笔的银子?即使如此,龙皓云也未必能容得下苏家,而朝廷倘若能平息叛乱,也必然会追究到底,不只一干党羽,就连稍有关联着,皆会株连九族。对于谋反者,朝廷向来是斩草除根绝不留情的。
“如今朝廷局势紧张,储君之位迟迟未定,京城中必然暗流涌动。”刘明慧平静的说,“各位皇女在朝中都有自己的势力,现在就看谁的势力更大一些。我本不想卷入其中,却是身不由己。如今,只希望非儿能不受波及。我是朝廷命官,无法弃官离开,若是苏夫人有此打算,希望你能帮我招照顾非儿。”
君若水苦笑着摇了摇头,苏家根基就在这临江城,她如何能跟苏子佩说放弃这里的一切远走天涯?何况,刘子非的身体,又怎么经得起路途颠簸舟车劳顿?
“刘大人思虑过甚,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希望。世间事,往往看似山穷水尽,却又柳暗花明。”君若水安慰道,“目前,还是静观其变吧。”
这一刻,刘明慧和君若水彼此对望,视线相交中有着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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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愤怒
日升月落,就这样好几天过去了。
君若水没想到苏子佩会这么长时间不理她,没有料到他会气这么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冷战吗?
遇到一个孩子气、爱耍小性子的老公,有时候还真是无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许多酒楼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营业,毕竟天高皇帝远,临江城离京都路途漫漫,女皇鞭长莫及。许多青楼不敢明目张胆,便开始偷偷地下营业。那些纨绔子女早已无法忍耐,自然是蜂拥而出,夜夜笙歌,逍遥快活。天下,与她们何关?及时行乐就好。
君若水翻了个身,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前些日子,她刚刚获准睡在了床上,如今又沦落到睡软榻了。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才睡了几天的柔软床铺,居然开始觉得睡软榻腰酸背痛起来了。
苏子佩静静睡在对面床上,背对着他,一如每日,对她不理不睬。他究竟还要生气多久呢?
君若水专注的看着他的背影,寻思着怎么哄他时,外间突然传来了噪杂的声音,夹杂着哭泣、怒骂,将一个清新安静的早晨弄得乌烟瘴气的。君若水皱了皱眉,起身道:“佩儿,现在还早,你先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知道他还没解气,不会回答,君若水自行走出房门,向着声音来处走去。
“怎么回事?”远远的,只见青峰拦着紫竹,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得啖其血肉。君若水走近了,才看见紫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略微有些慌乱的样子。君若水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一遍,然后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紫竹,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夫人,我刚才路过这里,听见青文在房里哭得很伤心,正准备上前敲门,就看见她从青文房中出来。昨晚,她……”青峰双眸含泪,忿忿的说,看向紫竹的目光满是恨意。
“青文?青文人呢?”君若水被他们弄得满头雾水。
“小姐,我自己跟你说吧。昨晚,我要了青文。”紫竹一脸不以为然,“我会娶他的。”
青峰恨不得一掌把她那张无谓的脸打烂:“少夫人,她是强要了青文。”
“你要了青文?”君若水重复道,有些不能相信,“青文他愿意吗?”
紫竹扬起脸,理所当然的说:“小姐,青文签的是终身契,自己是没有婚配权的。只要你把他许给我就行了。我跟了你这些年,难道连许一个小厮都不行吗?”
“青文他愿意吗?”君若水不为所动,坚持问着,声音渐渐变冷。
“我说了会娶他。生米已经筑成熟饭,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可以保证,他是正夫。”紫竹振振有词的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签了终身契就得被人摆弄吗?做下人的就不是人吗?你不要忘了,你自己也是奴婢一个。”青峰顿时恼恨不已,单薄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轻蔑的看着紫竹说。他是家生奴,从一生下来就是苏家的奴仆,亦是没有自主权的。紫竹的话,如同尖锐的刺残忍的插入他的心间。
紫竹笑了,面带得色的说:“我的卖身契从离开君家起就被小姐撕毁了。我现在是济善堂的管事,是我自己的主人。”
君若水黑眸沉敛,看着紫竹张扬的嘴脸,慢慢走到她跟前,突然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用力打在她的脸上。青峰愣在原地,从不知道性子温柔的少夫人也有这般冷酷强势的时候。
紫竹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脸,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君若水:“小姐?你打我?”
“这就是你的爱吗?你的行为,无异于禽兽。”君若水脸色黑沉,犹如罩了一层寒霜,冰冷无情。说完,她不再看紫竹,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忧心如焚的走到青文房前,轻轻敲门。
门内没有一丝声音。君若水情急之下,推门而入。房内,一片狼藉。满地是碎裂的衣服、床单、帐幔,青文凌乱的套着衣服,头发披散,目光呆滞,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
“青文。”君若水心痛的喊。
听到她的喊声,青文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之后,突然大声哭叫起来,使劲推开她:“你走,你走!”
紫竹是自己带入苏府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难辞其咎。青文会怪她,也是无可厚非的。君若水内疚的想要伸手扶起他,他却一下子缩成一团,蜷在角落里,仿佛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他的痛苦、羞辱和绝望,君若水能够深切体会。因为,在前世,女子是弱者,都是女子受此苦楚。那是人生永远无法彻底摆脱的阴影,心灵受到的创伤一辈子都难以磨灭难以抚平。
“青文,别这样,忘了这一切好不好?”君若水柔声安慰着。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一般关心和照顾,此刻,看到他这样悲伤无助,自己亦是心痛不已。金碧朝有着太不合理的律法,因为青文是签终身契的奴仆,所以他的一辈子就卖给了苏家。只要苏家不追究紫竹的责任,紫竹是毫无罪责的。即使追究,也不过是打几板子了事,因为青文只是一个没有自主权的奴仆。
身份地位决定了人的等级,世界永远没有公平可言。
“青文,紫竹说她会负责的……”
青文慢慢的把头转向她,深切的悲伤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情愿去死。”说着,突然拿起桌上做针线的剪刀猛然朝自己胸口扎去。君若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夺下锋利的剪刀,只是撞偏了他猛烈刺向心窝的准度。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喷溅出来,溅了君若水一身。
这个柔弱而胆怯的十四岁的少年,怎么会如此刚烈如此决然不留丝毫转圜的余地?
“青文……”君若水惊痛的大声叫着抱住了他。
他的嘴角溢出血迹,清秀的脸上却奇异的露出喜悦的笑容:“少夫人,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很幸福。”
“说什么傻话,”君若水心中又急又痛,泪水夺眶而出,不由回头大声喊,“青峰,快进来。”
青峰正仇恨的盯着门外的紫竹,防着她开溜。听见君若水急切的喊声,不由一惊,马上冲了进来。“少夫人,这……这是怎么了?”看着君若水怀中鲜血淋漓气息奄奄的青文,他呆住了,傻傻的问着。
“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护住他的心脉。”君若水恢复了冷静,沉声道。
“是。”青峰这才相信了眼前的事实,马上急冲过来点了青文胸前的几处穴位,眼泪簌簌而下。
君若水轻轻把青文放在床上,转身要去药房,衣角却被青文死死攥住。
“青文,听我的,别放弃。好不好?”君若水温煦的俯身看着他,柔声说,“我不希望你死。”
青文垂下眼睑,慢慢松开了手。
“青峰,叫人去请孙大夫过来。”君若水吩咐道,自己则去药房拿来了一些急救物品,又拿了千年人参片让青文含在嘴里,提着一口气。
沉吟半晌,君若水下定决心道:“青峰,等不了孙明勋了。你在旁边帮忙,我来吧。”
喂青文服下了麻沸散,用自己研制的抗炎药汁消毒创面,鲜血依旧在流,她用开水煮过的布巾擦拭,然后止血,用自制的羊肠线缝补伤口。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试验阶段,但是眼前也只能救急。
看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创面,青峰也忍不住面色发白,转头看君若水全神贯注的止血缝针,他不由充满崇拜:“少夫人,你好厉害。”
“别说话,注意他的呼吸和反应。”君若水斥道。
青峰心悦诚服的点头。
大约一炷香的时候,孙明勋匆匆赶到了。她肃然入内,用药水洗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