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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紫茗红菱(97)
“我操他祖宗!”阮红菱差点把牙咬碎,眼泪夺眶而出。“这话说出来你信吗?这是人话吗?我要干过这事儿我都死去!”
白乐优走过来扶着阮红菱坐下,柔声细语地说:“话说这么狠干吗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都是女孩,你的这些小手段我都理解,真的。谁不是为了日子过好点?可咱都得讲点理对不对?我和李银宝虽然没登记,可毕竟好了三年哪!你突然从中间杀出来,说得难听点,那也算是第三者嘛!”
“我真没……”
“别打断我。你说你在我俩中间这么一搅和,李银宝甩了我不说,还把我炒鱿鱼了。虽然这秘书当初也是他安排的,那也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我跟他耗了三年青春,啥都没得着,饭碗都没了!你说这对我公平吗?我现在跟你要钱又有什么错吗?”
阮红菱望着白乐优高高的鹰勾鼻子,一时语塞。“可、可是……那是李银宝对你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真没钱……”
“我说这么多你还是没听明白是咋的?”白乐优终于不耐烦了,东北味由淡转浓。“你看看我家这房子,是人住的地方吗?我爸妈睡那屋才五平米,我自己的屋更是狗窝都不如,你去看看屋里能走几步?你知道我现在干啥工作呢吗?我在夜市跟我妈一起摆摊卖胸罩呢!我今天搞成这样,难道你就没责任啊?你该我的就得还我,少废话!”
阮红菱扯着嗓子喊道:“你这人讲不讲理啊?自己混不好就赖别人!李银宝在的时候你咋不敢找我呢?现在欺负起人来你倒劲劲儿的!告诉你,我没钱!也没车!没房!爱信不信拉屁倒!再说了,我就算真有钱,也不给你这种人!我气死你!你能把我怎么的吧!”
白乐优火冒三丈,站起来一把拉住阮红菱胳膊。“小逼崽子!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咋的?别逼我动手啊,你可不是个!”
“放开我!放开我!”阮红菱挣脱白乐优,一把把她推到沙发上。“想钱想疯了?街边要饭的也比你要脸!”
“什么?你骂我什么?”白乐优跳起来对着阮红菱脸就是一巴掌。“你再骂?”
“你敢扇我?”阮红菱勃然大怒,扑到白乐优身上揪着她头发就扯起来,疼得白乐优吱哇乱叫。两个人在沙发上撕扯翻滚,进而上演女子摔跤。
“你松开!”
“你先松!”
“哎,我就不!”
“那你也别想好!”
“我操!你挠我?”
“你他妈活该!”
两个面目狰狞的女孩从沙发上滚到地上,虽然是花拳绣腿却充满张力,招招式式都极具观赏性。几回合下来,身高腿长的白乐优终于占了上风。趁两人身体之间出现缝隙,她抬起脚对着阮红菱肚皮就飞踹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阮红菱顷刻间人仰马翻。
白乐优带着胜利的微笑擦擦飞出界的口红,整整被阮红菱揪成《午夜凶铃》里贞子式样的长发,冷笑着坐回沙发。片刻过后,见阮红菱蜷在地上还不起身,白乐优厌恶地说道:“行啦,装差不多得啦。像我把你咋地了似的!”
见还没有声响,白乐优疑惑地脱下一只鞋,扔过去砸在阮红菱身上。见还是没有反应,她不禁有些慌了,地走过去查看。只见阮红菱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脑门上全是汗。白乐优用脚尖碰碰阮红菱。“喂,你咋了?有话说话,别装可怜行不?”
“我肚……肚子疼……”阮红菱带着哭腔说。
“得了吧!我也没踢多狠啊!”
“我……我……”
“你咋的?”白乐优又急又怕。“说话呀!别吓唬我啊!”
“我……怀孕了。”
“啥???怀孕?谁的?李银宝的?”
阮红菱艰难地点点头。
白乐优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阮红菱的肚子。
阮红菱痛苦地去抓白乐优的手。“你扶我到沙发上坐一会儿行不?”
白乐优打了个寒战,连忙扶起阮红菱。“能挺住不?用去医院不?”
“不用。”阮红菱躺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欢◇迎访◇问◇。◇
第98节:紫茗红菱(98)
半晌无语。
等阮红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惊诧地发现坐在她身旁的白乐优正在擦眼泪。
“操,你少假惺惺。”阮红菱挣扎着坐起来,狠狠地说。
白乐优擦掉眼泪,看也不看阮红菱。
“哎,我说你别装家长给我脸色看行不行啊?”阮红菱烦躁地用脚轻轻踢白乐优。
“做孽。”白乐优幽幽地看着窗台上一盆快烂掉的仙人掌,叹了口气。
“你说谁?我?”阮红菱心里又燃烧起打架的欲望,无奈肚子还是疼,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我,都一样。”白乐优苦笑了一下。“我跟你说个事,你别一惊一乍。我以前也给他怀过孩子。三次。”
“什么?”阮红菱猛地坐起来,险些被口水呛到,一阵咳嗽。
“我都告诉你了别一惊一乍的。”白乐优瞪了阮红菱一眼。“头两次他都哄着我做掉了。怀第三次的时候我说啥都不想再打了。一是医生说容易弄成习惯性流产,二是……嗨,要说那时候我也够傻的,以为给他生个孩子,一切就妥了。所以那回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没听他的!他不是怕我生吗?我偏要生!孩子落地那就是铁的事实!我这人要是上来倔劲,谁也拉不动我!那阵子我妈天天骂我逼我去医院做了,我说死都没去!”
阮红菱傻傻地看着白乐优,脸色刷白,刚消下去的汗再一次在额头上冒出来。“后、后来呢?”
“我生了。”
“那孩子呢?”
“生出来就被我妈悄悄送人了。”白乐优说完,又哭了。用初中语文课的流行写法描述就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送人?”阮红菱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肚子。
“说卖了也行。”白乐优冷笑道。“有一对不能生孩子的夫妇,到处找弃婴,被我妈给碰上了。他们给了我五千块钱营养费。当然了,因为是男孩才给这么多。”
阮红菱发觉脸上有些痒,去摸脸,却惊讶地摘下了几颗眼泪。在这几滴眼泪的鼓励之下,她失声痛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回轮到白乐优愣了。刚想说“这都过去了,用不着哭”,随即又想到阮红菱大概是在哭自己,便在一旁点起一支烟,静静地抽起来。
“再后来呢?”阮红菱哭累了,抬起头问白乐优。
“那段日子,李银宝那畜牲就跟死了似的消失了,连屁都没放过一个。等后来我再去找他的时候……就在他车里看见你了。”白乐优意味深长地看了阮红菱一眼。
阮红菱躲开白乐优的眼神,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我……我对不起你。”
“嗨,咱俩都是一路货,谁也别扯这个了。谁对不起谁啊!要真说对不起,我真对不起我儿子。”说到“儿子”两个字,白乐优再次潸然泪下。
阮红菱疑惑地看了看她。“为什么我没有那种感觉?什么当妈当儿子的?我觉得小孩还不如小狗好玩呢。”
“等孩子生下来,你看到他的小样,看你到时候还这么说不?”白乐优叹了口气,摇摇头。
“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我得把它打掉。”
白乐优看看阮红菱的肚子,点点头。“是啊,趁着肚子还不大,趁早打了吧。留着他就是个祸害。别等到时候跟我似的,生下来孩子都不知道给谁生的。你说说,也真奇怪。我怀他的时候一点没感觉。但生出来那一瞬间我就喜欢得不行了。他长得像我,不像那王八蛋……也不知道现在啥样了。”白乐优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阮红菱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了白乐优肩膀上。等她意识到这一点,想拿下来又不好意思了。“别想了。那小孩流着李银宝的血,天天看着多闹心?不如让别人好好养着,你说呢?”
“你这丫头心还真挺狠。”白乐优苦笑了一下,抽了一口烟,然后噘着嘴吐烟圈。
阮红菱趁机摸了摸白乐优的衣服,表情狡猾地问:“我说,你这一身衣服肯定挺贵的吧?哭什么穷啊哭穷。”
白乐优看了阮红菱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的确是挺贵,是李银宝前年给买的。我平常都不舍得穿。今天穿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哎,失策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应该装可怜,说不定你就把房子分我一套了。”白乐优冲阮红菱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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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紫茗红菱(99)
“你!你还不相信我!”阮红菱又急了,半真半假地伸手要去打白乐优。动作刚完成一半,突然僵住,表情痛苦地呻吟:“哎,肚子又有点疼……”
“走吧,别磨蹭了,我带你去医院。这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白乐优扔下烟,扶住阮红菱。
35
若干小时后。
“不是说无痛流产么……”做完手术的阮红菱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被白乐优小心翼翼地搀扶出医院。
“说啥你信啥?你当挤个粉刺那么轻松啊。”白乐优撇了撇嘴。“我最知道那滋味了。”
“疼也就算了。你没看见医生那态度!好像我根本不是人,就是头母猪。”阮红菱很想再追加几句脏话,可浑身一点力气没有。
“我简直都习惯了。”白乐优捋了捋她那乌云一般的披肩发,惨笑一下。“哎,你自己能回去不?我还有点事。”
“能……”阮红菱咬了咬嘴唇。“可是……”
“这五十块钱给你。打车走吧,再给自己买点吃的。”
阮红菱感激地看看她。“谢谢你啊。我……要不我认你当姐吧?”
“得了,别跟我整这个。”白乐优挑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说实话,我还是讨厌你,你也不可能真喜欢我。今天找你是我多余。以后,还是各走各路,最好这辈子咱们再也别见面。谁让咱俩中间是个死人连着呢。再联系还有意思么?”
阮红菱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行,你说得对。那就谢谢你的钱了。”
“没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没想。再说吧。”
白乐优点点头,招来一辆出租车,把阮红菱扶进去。
“再见了!”
“不用再见了!”
36
伺候阮红菱的一个星期里,李美娇的脸盘一天赛一天地变长变黑。屋子里整天弥漫着越发明朗的火药味。阮红菱知道,下逐客令的日期已经逼近了。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晚上,李美娇下班回家后在沙发上发现一张纸,上面压着阮红菱的黑色Motorola大哥大。
“李美娇:
我走了。我受够了你的脸色,也受够了这种没前途的生活。你不用找我,当然我知道你也不会找我。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几个月照顾我。手机留给你了,爱用就用,卖了我也不管,就算是我给你的房租。咱俩两清了。和你对象好好处,我感觉他这人不错。我阮红菱会东山再起的,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