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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云谦看着墨卿嘴角仍挂着的那抹甜美的笑，心里一下子也变得甜甜软软的。
第28章 第 28 章
到了下一个镇子，太阳果然已经落了山，吕云谦他们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赵越泽不安分地嚷嚷着要出去逛逛，吕云谦倒是也不反对，只是怕自家的小妹累着，那几个孩子是乱七八糟地睡了一下午，念恩可是一直正儿八经地坐着，便问了念恩可想歇着？念恩摇摇头，温顺地说：“大哥，我不累。”
于是五个人就开始逛起了夜市，这个镇子算是个大镇，不过不是逢年过节的日子，夜市也没什么热闹可看。可即便是这样，几个孩子也兴奋的要命，只要看见开着门的铺子，就进去转转，就连药铺也不放过。
吕云谦就一直陪着念恩跟在他们后边，也不多管，要是有人想买些什么，他就过去帮着看看或者划划价。不过没一会儿的功夫，墨卿便学了个七八分去，有模有样地开始自己跟小贩讨价还价。
墨卿不过是买些小姑娘喜欢的小物件，也不值什么钱。赵夫人临出门前也给俩孩子带了不少的钱，让他们一路上能不让吕云谦花钱的地方，就别麻烦人家。吕云谦也并不客套这些，手里帮他们敛着买的各种小玩意，适时地也提醒一句，到了冀州府有的是好东西，别在这买这么多。可是兴奋起来的孩子可顾不了这么多，照样看见新鲜的就恨不得放进口袋，连吕云安也跟着凑热闹买了不少。
墨卿看见一家的簪子甚是好看，就想着买回去送给娘，吕云谦冷眼看了下，样子不错，但是质地一般，老板的要价高了些，却也没管，只等着墨卿自己还价，准备若是倒时候价格太离谱了，自己再说话。没想到墨卿一路砍砍杀杀，最后老板无奈给出的价格，让吕云谦都有点咂舌，想着就算是自己砍价也不过是如此，可能还得贵上几分。看来这墨卿，不单单是功课上聪明，还真有点经商的天分，天生就懂得商人的算计。
墨卿得意地让老板把簪子包好，递到吕云谦手里时，谄媚地笑笑问：“云谦哥哥，我这买得还划算嘛？”
吕云谦也不说话，只是用空出的手挑了挑大拇指，脸上倒是不吝惜的一片赞赏之意。首饰铺的老板不甘心地接话：“这位公子，你家这个妹子可真是不简单了，要是每个顾客都她这样，我这小铺子便也不用赚钱了。”
吕云谦挑眉看看他，淡淡一笑：“老板也不用哭穷，赚你总还是赚的，否则怎么会出手。”
老板委屈地嚷嚷：“你家小妹这不依不饶的劲头，要是不按她要得价给她，我今天都别做别的生意了。”
吕云谦笑笑，也不再理他，带着几个孩子出了铺子。等走完了整条夜市，夜已经很沉了，虽然几个小东西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只好乖乖地跟着吕云谦回了客栈。
许是下午睡得多了些，回到客栈各自回了房间，几个孩子还是没有睡意。越泽和云安俩人余兴未尽地接着东拉西扯，吕云谦板起脸来喊着他们赶紧梳洗安置，俩人才不情不愿地爬上了床，上床之后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吕云谦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俩小子才识趣的住了口。
墨卿和念恩住在一间，念恩是一早就歇下了。这一路，她比旁人都累上许多，其他人是怎么舒服怎么呆着，可她却一直都是正襟危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墨卿一样样摆弄着刚买完的小物件，兴奋的不行。等摆弄够了，回头想跟念恩说几句话，才看见人家大小姐早就会周公去了。自己也就没意思地爬上了床，可是躺在那也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姚子润。
想着大哥也是说这一半日就要上路了，不知道这会儿出门了没有，想起晌午看见吕云谦跟吕念恩之间兄妹情深的戏码，自己便深深怀念起大哥还没娶妻前的日子，尤其是爹还在世的那些年，大哥对她的宠爱呵护怕是比吕云谦对吕念恩还多上几分。后来虽然不似曾经那么的亲密，但大哥看她的眼神也是温存、宠溺的。哪像是现在，怎么看都透着股生分的劲头。便愈发的羡慕起念恩，当然更是羡慕嫂子李亦陶。
一边想着，一边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墨卿梦见姚子润仍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抱在膝头，亲她的小脸，暖暖地对她笑。睡梦中，似乎感觉到大哥亲她时候的痒痒的感觉，墨卿呵呵的笑出了声，
姚子润第二日便要上路，一晚上和李亦陶都在收整着东西，赵夫人也帮忙大件小件地给他们装车，跟墨卿出去玩不一样，她是玩几日就会归家。姚子润这一走，无论是在京里扎了根，还是日后再能回到地方就任，怕都是再也不会住回赵府了，赵夫人一边想着一边就红了眼圈。尤其是看着才给他们小两口收拾好的院落，日后就要这么空置了下来，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姚子润也算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这些年对子润的好，也多少存了点私心，怕是自己有一天有个什么，总要有个人能让墨卿和越泽依靠。可毕竟亲情也是真的，这会儿看着姚子润就要离家，心里百感交集，既有骄傲又是失落，既有憧憬却也伤怀。
姚子润看着赵夫人，一时心里也有些伤感，想要给赵夫人点什么承诺让赵夫人安心，半晌却除了尽快接她过去之外又想不起什么，憋了半天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娘，子润一定马上让您抱上孙子。”
赵夫人听了，心头的难过一下子就给赶跑了不少，哈哈的笑了起来，嘴里说着：“行，娘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等你的大胖小子生出来，娘亲自过去给亦陶伺候月子，养我的大孙子。”一边还在收拾着的李亦陶，脸上早就红成了一片，低着头娇嗔地喊了声娘，就赶紧抬手捂住了发热的脸。
有了这么一出，大伙都冲散了点心头的离愁，打点好行囊，便各自安置了。姚子润躺在床上，搂着李亦陶的纤腰，嘴唇擦着她的耳畔低声的说着：“亦陶，咱们的孩子第一胎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让他姓赵，若是个丫头的话，下一个是男孩儿也还是让他姓赵。”
李亦陶偎进姚子润的怀里吐气如兰：“子润，这一个还没影呢，就还想着下一个呢，若是我这身子不争气生不出这么多可怎么办？”
“哪怕就生了一个，我也想要他姓赵，让娘真的抱上赵姓的孙子心里才更踏实。”
李亦陶的小手探进姚子润的中衣里，在他胸膛上摩挲着说：“子润，若是我不能给你生那么多的孩子，我就一定给你纳一房小妾，定要让赵家和姚家的香火都能续上。“
在李亦陶绵软的小手抚摸下，姚子润麻麻，痒痒的，捉住李亦陶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下说：“我姚子润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已经是我这辈子莫大的福气，不管什么续不续得上两家的香火，我也绝不会再纳妾，这辈子，我有你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李亦陶心里一阵暖流滑过，听见相公这样的承诺，觉得鼻子都有些酸酸的。若是以前一无所有的姚子润这么说，虽然李亦陶也会感动，但却不会这么动容，毕竟今天的姚子润虽说还算不上平步青云，却也是前路一片光明，姚子润心里对自己的前途也一定有数。这会子还愿意跟自己许下这样的诺言，真的让李亦陶铭感五内。
许是太过激动，不知道怎么着。鬼使神差地，李亦陶忽然就不经大脑地问出了一句：“无论是谁，你也不会再娶嘛？”
李亦陶这句话，硬生生地撞进了姚子润的心坎，让姚子润想起了几乎一天都刻意去忘记的赵墨卿，墨卿那笑着的、微嗔的、执拗的、失落的表情一个个在他脑子里闪过。姚子润心里一阵难受，暗暗的想着，无论是为了李亦陶还是为了小墨，抑或是为了赵夫人，自己也都是绝不可能娶小墨的，自己与小墨这辈子只能是有缘无分之人。
李亦陶问出口那句话之后，就猛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这会儿看姚子润沉默了下来，赶紧捧住姚子润的脸轻声说：“子润——”
还没说完，姚子润也意识到了自己不恰当的沉默，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地打断她说：“亦陶，你放心，无论是国色天香，还是天之骄女，我姚子润也绝不会动心食言，这辈子只你李亦陶一个妻子，再不会纳妾。”
姚子润的诺言掷地有声地敲在李亦陶的心坎上，一时，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便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住了姚子润的唇。
第一次看到这么主动的李亦陶，姚子润心里刚刚所有的事便在这一吻里，暂时全都抛到了脑后。热情地回吻着李亦陶，两只手伸到李亦陶颈后，轻轻地去解开了她肚兜的绳扣。两具火热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这一刻，无论是京城还是墨卿，一下子似乎都遥远了起来。
第29章 第 29 章
墨卿他们在路上玩了几日，第五日中午才将将到了冀州。吕云谦这次出门一切从简，只带了一个小厮，一个丫头，主要也是伺候着念恩和墨卿。自己哥俩和越泽的事，基本全是各自打理。越泽从小都是小厮在身边跟着，一时自己打理自己，总是迷迷糊糊的，不是衣服系错了纽子，就是头发乱的像是鸟窝，还得吕云谦帮着他收拾，吕云谦倒也不太在意，每日里就帮着越泽穿衣、梳头。
几个人才到冀州还没找好地方安置下来，孩子们就玩疯了，这保定府的繁华比起京城也不差多少，沿途过来的小镇子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越泽率先就忍不住跳下了车，他一动，云安和墨卿哪还呆的住，也一个个蹦了下去。让丫头看好念恩，吕云谦疲于奔命地挨个铺子里把仨小东西抓出来，又摆起大哥的威风，才让他们安分地跟着他先到了客栈安顿好。
有点儿头疼地看着三个新鲜不够的小家伙，吕云谦几乎有些后悔带上他们，虽说此来只是预先定好的货物，验验成色就是，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可总算还是有正事要做的，自己这要出去见对方掌柜的，这仨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客栈，这要是自己跑出去，走丢了或是伤着了，可都是没法交代的事。
不过这几天的功夫，如今吕云谦倒也看出来了，虽说，墨卿在三人中年纪不是最大，而且还是个女娃，但那俩却绝对以墨卿马首是瞻，想放心地把他们放在客栈自己去验货，最主要的就是先摆平墨卿。想想便喊了墨卿过来，告诉她自己要出去半日，这半日不能出客栈的门，只能自己在屋子里找找乐子，前日给他们买了些书和棋，虽知道关不住他们，但是能给他们找点事干，哪怕只是稳当半日。
墨卿眼睛骨碌直转，嘴里说：“云谦哥哥放心出去办事，我们就在附近耍耍，绝不走出这条街。”
“那也不行，你们不能踏出这客栈一步，实在闷得慌，就在院子里踢会儿毽子，丢丢沙袋什么的，但是院子绝不能出。”
墨卿瘪瘪嘴，嘴里哦了一声。吕云谦看她这样，更不放心。这丫头可是有主意的，当初自己能背着家里人一个人跑去京城的主，自己的话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听。又想了想，吕云谦开口说：“墨卿若是听我的话，带着云安和越泽这个下午老实呆着不出去瞎逛，我就答应你个条件，你们想去哪就带着你们去，你说是去看变戏法的也好，是去买好吃的东西也好，或者是想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玩上几日，我也依你们。”
吕云谦这次带他们出来，心里原本就也盘算着把附近能带他们玩的地方，都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