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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笨蛋……”小声的嘀咕一句,我有些愤愤不平。
“你还不笨吗?明明可以直接找本大爷解决的问题,偏要硬闯,害得自己受了那么多伤,幸好警队被本大爷调走了,不然,一枪就够解决你的,”透过后视镜盯着我脖子、脸颊上的淤青,他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很难看,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又低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我们初识的时候,你也这么暴力,还狠狠的踹了我病床一脚。”
“嘁~,”我呲牙望着窗外,“早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当初根本不该救你。”
“嗯哼~,你别忘了,本大爷会发生车祸可是为了你。”
“那又怎样,我后悔了。”
“我不后悔。”他认真的说,飞扬的桃花眼透过镜片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无论发生多少事情,我都不会后悔,华丽丽的本大爷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么不华丽的词。”
“。。。。。。!”真是三句不离华丽的水仙花。
汽车一路平稳的驶入医院,我被强行拖进了病房,在迹部沉重的压力之下,那些可怜的专家们战战兢兢的为我做了个全面系统彻底的检查。
直至精疲力竭之下才被允许回到病床上,我静静躺在床上,任由白衣天使们把各种仪器、点滴针头一起插到身上,对于我的配合迹部难得惊讶。
“我已经想通了,”望着针管里透明液体,我轻轻说,“你说的对,周助不在了,我还要活着,我还有小光,还有小一,我不是一个人,我不会让周助走得不安宁。”
“除了他们你还有我,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
对于他这种强硬施加的话语已经懒得辩驳,这么多年的相识我已经明白,和这位少爷讲道理,简直是没事找抽,他的强势和执着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少爷华丽丽的眉头难得纠结起来,他愤愤的瞪着我,激进的表情却慢慢转缓,似乎有些无奈,“本大爷知道,手冢国光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始终都是你心中最特别的存在;不二周助是你的丈夫,是爱你最深的一个,也是最让你刻骨铭心的一个……,初恋是美好的,你忘不掉手冢很正常,至于不二,本大爷不会和他比,因为比不过,不是因为本大爷认输,而是,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在他死的那一刻,所有的爱就已经在你心中定格,活着的人是不可能超越的,所以……,本大爷不介意在你心中排第三位。”
“……!”他的分析很透彻,能够如此平静说出来,已经完全打破了他以往霸道的秉性,对于他的改变我一点点看在眼里,虽然不至于记在心中,但抛却那一点点私欲,我和他终究是朋友,相交十年的朋友,所以,这次我难得没有直接否决,而是用了比较婉转的方式:
“就算如此,你也顶多排第五个。”
“你……。”他双眼一瞪,怒火“噌~噌~”直往上冒,不过,幸好他还记得我是病人,死死握紧的拳头克制了想要谋杀我的冲动,“你这个……女人,还有谁?!”
扯了扯下滑的被子,我压根就没有被他吓到,只因为知道他的顾忌才有恃无恐……么?呵呵,我果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啧~啧~”砸吧砸吧舌头,我勾起嘴角,“我的两个儿子肯定排在你前面,所以,加上他们,你顶多排第五。”
“嘁~!”狠狠的侧头,他脸上带着被耍的狼狈,忿忿的低吼,“那你还是把本大爷排在第六吧,”望着我明显讶异的表情,他的耳廓带着淡淡的粉色,在窗台洒进的阳光里看起来有些透明,“把你自己放在第五位好好爱护,别再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了。”
“……!”
……
迹部把小光放在旁边沙发让他好好的睡了一觉,晚上醒来后才将他送回由美子姐姐那里,而且他还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在我不知的情况下把孩子带走,不管是小光还是小一。
在医生护士的悉心照料下我渐渐好转,虽然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但有小光和小一的陪伴并不感觉无聊,只是有些时候也会出现一些让人很抓狂的事情。
“张嘴!”某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此刻正一手托碗,一手拿勺,坐在床沿,桃花眼闪亮亮的盯着我。
“……。”瞪着他那明显有些怪异的造型,撇撇嘴,“我自己来。”
他鄙视的在我手上扫视一圈,“你手上还扎着针,自己怎么吃?”
“这个不影响行动。”
“谁说不影响,乱动容易回血的,你很白痴。”
“我可以用另一只手。”
“喂,你这个笨女人,本大爷好心好意喂你吃饭,你早该感激涕林了,居然还这么多话。”
“……!”我可不可以一脚把这个自恋狂给踹下床?医生说我身体回复的不错,已经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少爷微瞪的眼睛一转,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防备的盯着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每次你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本大爷总会被你害的很惨。”
“……!”挑挑眉,这棵孔雀牌水仙好像变聪明了,还是说,植物的本能发作(==!)。
“妈妈的表情很可爱啊!”小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上了床,趴在我身上,睁着与旁边某男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我,似乎没发现什么问题,他咧嘴一笑,攀着我的脖子,昂首撅嘴,狠狠的送上一吻,“啵~!”
迹部眼角一抽,满脸黑线的望着雀跃满意的小光,握着勺子的手指有着抽风的迹象。
“……啊……唔……嘎……。”清脆的单音节一个一个往外蹦,带着婴儿特有的糯糯靡音,直把我的心都撞酥了。
侧头望着沙发上刚刚睡醒的小一,我眉开眼笑,“快点快点,宝贝醒了,把他抱给我。”
小一本来是很讨厌陌生人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慢慢混熟的关系,他对迹部并不是很排斥,老老实实的让他抱,不过还没走到床前,他就直接欺身向我扑了过来。
险险接住,让他端坐在怀里,小光已经屁颠屁颠的拿来早就温好的奶瓶,试了试温度,我将奶嘴塞进小家伙的嘴里,他立刻抱着拼命吮吸。
可怜的宝宝,如果不是我现在住院,每天要挂点滴,用药太多,他根本不用这么委屈,完全可以喝母乳的。
“我已经和医生商量过了,”迹部靠着窗台望着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床上,“你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要在医院多待几天,医药费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不过,钱我自己会付,周助很会持家,这几年我们有些积蓄,而且还有……保险金赔付,足够我们一家三口生活。”
“本大爷不在乎钱,你也不需要去在乎这些的。”
“不,”我轻轻摇头,抬眼认真的望着他,“平时你总会给我带些水果,也经常给小光买他爱吃的零食点心,这些作为朋友的馈赠,我感激你,但是,我不想参杂金钱在里面,我的忌讳,你知道的。”
“你以前也接受了忍足的帮助。”
“那是因为医院是他家开的,他不需要把钱给别人,可是你不一样。”
“你……。”
“好了,迹部,不要纠缠这些问题,我不会退让的。”
“……!”
迹部沉默的不再说什么。
时间在貌似平淡的生活中度过,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小强命,无论受多重的伤,生多大的病,用不了多久就又可以活蹦乱跳,所以,这次住院这么长时间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我们曾经的家已经在地震中变成了废墟,周助的离开给所有人都造成不小的打击,尤其是亲人,淑子妈妈说什么也不愿再与两个孙儿分开,所以,我们只好全部搬回了东京。
出院那天是由美子姐姐和裕太他们来接我的,迹部没有出现,但我知道他在不显眼的地方看着,他的专制和霸道也渐渐变得圆润起来。
坐在车上,我们谁都没说话,小光只是偎着我,小一则早就睡到西伯利亚去了。
晚上,吃着淑子妈妈特制的爱心晚餐,听着小光叽叽喳喳说着幼稚园的乐事,顺便刚学会开口说鸟语的咲一也参合两句,温馨的家庭和乐融融,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那个会微笑着说些让我们嬉笑、打闹、懊恼、纠结、无奈话语的男人。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光突然拉着我的袖子,担心的抬头,干净清澈的眼神瞬间把我惊醒,赶紧摇摇头,“没事,没事,宝宝多吃一点。”
“……,嗯。”
洗好澡,躺上床,刚出院还有些不习惯,可是,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紧紧抱着身边的枕头,却始终找不到一丝丝那曾经熟悉的温暖,月光透过窗台,在这钢筋混凝土的夜色下显得有些苍白,怎么都驱赶不走房间里的黑暗。
已经习惯细心呵护的温度,已经尝尽默默无声的守候,此刻,唯有蜷缩着身体,死死搂着柔软的枕头寻找哪怕一丝丝的慰藉,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自心底升起的寒冷和孤寂,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忍耐的极限么?!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咔嚓~”门把转动的声音,一个幼小的身影在朦胧的廊灯里渐渐清晰,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妈妈……,我睡不着!!”
“小光?!”慌忙擦去眼角、发迹的水珠,我惊讶的坐起,“怎么了?”
“妈妈!”小光磨磨蹭蹭走到床边,不安的扭着自己的睡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当然可以。”
“真的?”小光猛然抬头,如玉般粉嫩的脸颊在月色下闪着莹莹光泽,也不管自己穿没穿鞋,直接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抱着自己躺下,嘴角的笑容却灿烂得刺眼。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我好笑的刮刮他的小鼻子,“既然你上来了,可不能把弟弟一个人给丢下。”
“嗯,嗯。”小家伙忙不迭的点头,“妈妈把弟弟抱来,我们睡在一起。”
“……!”傻瓜。
把已经睡熟的咲一轻轻放在大床上,小光则拥着他窝进我怀里,虽然已经没有了那个包容我的温暖怀抱,可是,怀里的两个小生命却更加炙热,总算是淡化了寒冷,让我空空的大脑得到了一丝丝的满足。
我再一次觉得……,有他们在,真好!!
休息了几天,我重新开了一家蛋糕坊,虽然知道大家不希望我辛苦,但是,唯有找一点事情做,我才能淡化那渐渐冰冷的孤单和痛苦。
很快,小光已经五岁多,快要到上小学的年纪,而对于他入学的学校却发生了很大的争议,我想让他读青学,孩童就应该热情而单纯,迹部却想让他上冰帝,理由是,作为贵族学校,那里更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性,而且,据说那里真实的友情并不会比青学差。
关于这个问题,淑子妈妈她们并不知道,毕竟,除了上次接两个宝宝来医院看我,淑子妈妈没有再见过迹部,而由美子姐姐也只是上次刚好在医院碰到而已,后来她每次把孩子送来医院,迹部都避开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难堪,他真的改变了很多。
“本大爷的儿子怎么可以上那种专出热血白痴的学校,一定要上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