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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了紧身上的开衫,格纹丝巾随微风飘扬。这个季节的日/本大街小巷的樱花成群胜芳,必然是一道美丽的街景。可惜她有生之年也不知何时还能重回大洋彼岸。
她身上的伤才一年时间便愈合如初,但伤痕累累的心只不过结了疤,经受不起任何折腾。
女人路过布置精美的橱窗时下意识地撇过头,通过窗户的倒影打量了自己一眼。这几个月在复健所光是日常训练就让她身体素质增强不少。细腻如丝织品的肌肤在阳光下泛出象牙色光泽,隐约看得见皮下青色的血管。很久没打理的及腰长发被风吹乱,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冲进随便一家理发店剪成短发。嗯,然后再吃一顿好吃的。
这一年在复健所按部就班的生活枯燥到了极点,日子是过得惬意,可惜活动区域有限,她在里面时常担心自己是否会变成发霉的馒头。饭菜搭配也是由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少油少辣,险些让她味觉失灵。相对的,她认为自己的身体比原来更健康,让她绕操场跑五圈都没问题。
熏理,不,她现在护照上的名字是Vanessa Nelson,与远在东方的那位赤司少夫人毫无瓜葛。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居住于纽约市的良民一枚,在设计师母亲的手下打工。
……
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纽约街头?
难道是……诈尸?不不,这不是灵异科幻片谢谢。
熏理确实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人,看来上帝他老人家不愿接受她,将熏理遣返回现实世界。她是那场空难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医护人员在一片着火的废墟中找到她时,她浑身多处烧伤骨折,神志不清。她断断续续昏迷了五天,据当时的负责医师说,那时的她求生意识极其微薄。
从后颈延伸到背部有一片严重烧伤的区域,光是重新植皮肤的过程就花了头几个月。等她精神状态稳定后,复健师开始为她进行生理治疗,包括残障恢复与心理调节。在复健师的悉心照顾下她得以重返正常人生活。
熏理承认,那是最难熬的一段时光,她差点就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精神支柱、她的孩子……她不甘心放下一切。
她支撑着自己度过了困难期,这两次接近死亡的经历让她更懂得珍惜。出院后的她只想以最初的身份自由自在地过几年,说是不负责也好,放纵也好,熏理深知在纽约还有自己不得不完成的事。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路过一个街头篮球场,少年们在场上挥汗如雨、狂发不羁的画面青春感十足,让她联想到征十郎是否也从了自己最初的意愿加入了篮球部。
仔细一算,今年他也该上初中了。
“快传给辰也!”
“麦克,去截他的球!”
“快投篮!”
少年们追逐着对方,熏理刚想感叹一句青春无限,就被半路改变路线撞向自己的篮球吓傻了。
“……喂,谁的传球技能这么糟糕啊!”
她眼疾手快地截下篮球,距离它直直撞入怀中还保持着半米左右的空隙。
“抱歉抱歉!”最先跑来要球的是个高个子强壮的阳光男孩,看上去就像是成熟的高中生。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向熏理道歉。
“没关系。”她耸耸肩,将球隔空抛给他。
男孩向同伴们招手,手脚利索地将球传给另外一个黑头发的东方少年,二人配合很是默契,那位东方少年用假动作骗过对手,三步上篮正中红心。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内。熏理咂咂嘴,米国作为篮球的发源地真是人才济济,亚洲也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紧追其上。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由征十郎带领的奇迹的世代所创下的神话。当然,几年后在WC赛场上目睹决赛巅峰对决的她必定会大吃一惊,毅然收回先前的评价。
熏理的目的地是位于纽约人口最稠密的曼哈顿富人区的某家商铺,六十平米的店铺月租金抵得上普通白领半年的收入。
她野心勃勃的母亲起初在加/拿/大发展,达到事业顶峰并存够资金后便将目光转移到更有发展前途的米国,如今在这里开了两家分店。如果当初没有麻衣的大力支持和推广,何时能在曼哈顿赚回本还是个问题。
熏理免面试直接进入店铺当柜台收银员。按她母亲的话来说,这不叫走后门而是让她充免费苦力,谁让她现在无固定住所只能寄人篱下呢?包吃包住很划算。
她在心里忧愁地叹气,表面装腔作势地赞美某位刚从试衣间出来的客人,为编制出那些恭维话而绞尽脑汁。
一年半前她好歹是堂堂赤司少夫人……如今又做回老本行,甚至连当时在编辑部做文职人员还不如,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好好,就买这件吧!”
“好的,请到这里付款。”熏理小心翼翼地叠起贵妇买下的裙装,将它撞进购物袋里,灵活地敲击着收银机上的键盘,打出单据。“这是发票和您的衣服。祝您有个愉快的下午。”
没有客人光顾时,熏理就会坐在柜台上发呆。
也只有在这阳光充沛的悠闲下午,她才有时间缅怀过去的生活,包括在赤司宅亲生经历的点点滴滴。她天真地以为这些美好回忆足够支撑她下半辈子的生活了,但失去后才察觉到回忆并不能完全满足她的渴/望。
她用手边的钢笔在纸巾上勾画出几个名字,如果没有笔,指尖便会直接在光滑的桌面上划动,这几乎成为了她打发时间的怪异习惯。
最令她惋惜的是离开日本时没将手机带在身边,里面几百张照片记录下征十郎从婴儿时期到国小高年级的成长历程。即使失去了那些照片,他在她脑中的影像依然清晰生动。
“我回来啦!”
推门而入的麻衣嘴角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像是故意要吓唬她的姐姐。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近几年如果少了麻衣的骚/扰,她的生活不知会失去多少乐趣。
“喔……欢迎回来。”熏理懒懒翻了个白眼,没想到麻衣竟养成了亚洲人的习惯。“今天很早嘛。”
“为了庆祝你出院~我们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
熏理刚想习惯性地拒绝,徒然发觉她很久没碰过酒精了。以前是怕征十郎唠唠絮絮地嘱咐她喝酒伤身,现在即使敞开了喝也不会有人管自己。
笑容变得有些无奈。她的征十郎长大后一定是个爱操心的孩子。
“好啊,我请客你买单。”她揶揄道。
“……够了=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母女三人来到水吧边喝调酒边讨论公司远大的志向。既然她们这里有现成的当红模特(麻衣),有职场经验的原编辑(熏理)和设计师(母亲杰西卡),由这三人组成核心队创刊是个大胆又值得尝试的念头。
“熏理啊,我可是听说了。”年过五十却依然保养极好的杰西卡朝她使了个眼色,“你的老对手金井又回到Classic坐回原本的位置……你可要好好守护自己的男人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对,你在说什么啊口胡。”她默默转过头掩面,这话决不能让雅史听到。“再说了我现在好歹是个‘死人’。”
“别害羞,你早晚会卷土重来的。”
“我只希望他们别以为我诈尸了然后跑去后院挖坟。”
妹妹与母亲相视一眼,干笑着摇摇头。
“就你一句话,想不想创刊?”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她的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光我们三个又能将期刊做到多大?更何况当下实力派竞争对手多得是。理想只不过是空中阁楼,纯属扯谈。”
二人撇撇嘴,没有说话。这计划算是泡汤了。
“我们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熏理叹气,顾然没把话说绝。“但我现在才刚恢复,我还不想冒着太大的风险回去。”
她是位不负责的母亲和妻子,然而这不代表熏理真的会放弃。她还记得之前与雅史的约定:将征十郎抚养成人,之后的去留再由她决定。
“总能想到办法的。”熏理指着自己打趣道,“看,我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
她们默不作声,眼里的忧虑清晰可见。仿佛只要稍微再经受一丝来自外界刺激,丑陋的疮疤就会被一点点撕开。熏理这一年和征十郎一样过得极其艰难。
「只要我愿意,没人能伤害到我。」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这般自我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的对冰室有好感=v= 冰火也好有爱!(总之火神一定要是受就对了……)
PS 脑洞:我在想假设熏理混到诚凛当篮球部助教在WC决赛上与赤司见面。。。好吧绝对不希望有这一天,我会被虐死QUQ。
☆、第五十三章【改错字】
在纽约生活的日子意外的清闲惬意。熏理为了偷懒,常常将店铺交给来做兼职的女大学生打理,自己偷溜出去。漫无目的地压马路也好,或是两手空空去逛第五大道。暂时抛开烦恼使她神清气爽,有种去马尔代夫度假回来的饱足感。
前方拐角处有个街头篮球场,是熏理散步时的必经之路——倒不如说她潜意识里想去看看那些脑袋里只装得下篮球的热血少年们,而且每次都是同一拨人占领球场。
飞奔的身影牢牢抓紧她的眼球,仿佛有看不见的火焰尾随在身后燃烧。熏理打心里羡慕这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当然,她的另一个隐藏目的是——观赏帅哥。
熏理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这群肤色不同的孩子中她还是最看重其中的两个亚洲少年。一个身躯结实极具爆发力,另一个修长高挑、表面看上去俊逸温和,身上却带着一股阴冷气质。加上他们的球技突出,这才是她真正欣赏他们的缘由。
“欸,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拉入伙当男装模特……”相信麻衣会很高兴与他们合作。熏理轻声自言自语,食指点了点下唇。
不过,那俩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目测年纪不大,稚嫩的脸庞和声线出卖了他们的真实年龄。距离模特的平均身高标准还是差了一些。
与此同时,场上传来阵阵惊呼。在众人无措的视线中,那颗显眼的棕色球体径直飞往熏理的方向——
熏理举起双手、微微弯曲手肘,轻松擒下即将擦过她头顶飞过去的篮球。这么多年来她反应依然灵敏,条件反射地抓球姿势依然很标准,仿佛篮球是与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种熟悉的归属感……
她忍不住微笑,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篮球是她为数不多的喜好,在日本时却要碍于身份小心翼翼地隐藏住。但现在不同了——这里是米国,篮球的发源地,他们都深深热爱这项运动。
“又是你!!”第一个跑过来的是她上次见过的健壮亚洲少年,他记性不错,居然还记得他。
熏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通常情况下对方的反应应该是说“对不起”才对吧?少年明显是缺根筋。
“哈哈,恐怕这就是缘分吧。”她心情不错,竟然开起了玩笑。“篮球可不长眼睛,也就是说故意的咯?”
被调/戏的少年诧异地瞪大眼,脸颊绯红,“咳,不、不好意思……”
嘛,这球明明不是他传的,为什么让他道歉!?
“道歉就免了。少年你底子不错,要来当模特吗?”熏理直白得可怕。
“呃?”
“还有那个孩子——”她朝远处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