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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慢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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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当格拉尔说,“那他是什么人?”
  亚当斯贝格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沉思着,目光盯着远处。
  “你能不能不说‘我不知道’?”当格拉尔说。
  亚当斯贝格笑了,说:
  “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亚当斯贝格踏着他一贯的步伐,回到家中,怕错过了卡米尔。他洗了淋浴,然后斜躺在椅子上,想睡它半个小时,因为卡米尔一般来说非常守时。他现在脑袋里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一丝不挂,尽管穿着衣服。好久了,每当见到她的时候,他都有这种感觉。外面穿着衣服,里面却赤身裸体,每个人都这样。这种符合逻辑的事实并未使亚当斯贝格感到心慌意乱。事实上,当他在等卡米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穿着衣服也是赤裸的,而他在工作时就不会这样。区别非常明显,不管它符不符合逻辑。
《快走!慢回》第三部分
  九
  星期四,在三场广告宣读的间隙中,若斯从达马斯那儿借来一辆有篷的小货车,跑了几趟,把家给搬了,他显得有些急躁和不安。最后一躺,达马斯给他帮了一个大忙,从狭窄的七楼把他的几个大件搬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一个箱子,箱上包着黑色的皮革,钉着铜钉;一幅挂图,上面画着一艘三桅船,停在码头上;还有一张沉重的扶手椅,上面有手工的雕刻,那是曾曾祖父在家中短暂逗留时用他的大手刻的。
  昨晚,他越想越害怕。德康布雷——也就是艾尔韦·德康布雷——昨天说得太多了,他差不多喝了六杯红酒。若斯担心他醒来后感到恐慌,第一个反应是把他送到另一个世界去。但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德康布雷已经体面地把事情应付过去了,一到8点半,他又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门口。如果说他感到了后悔,他可能已经后悔了,甚至可能因为把秘密透露给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一个粗人而害怕得发抖,他却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如果他头脑发昏,他肯定已经头脑发昏了,就像若斯一样,他也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当若斯宣读白天的两场广告,宣读从此以后被叫做“特别广告”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那么专注。
  今晚,宣读完毕后,若斯把那两个广告都给了他。一回到房间里,他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脱掉鞋袜,赤脚走在地毯上,分开大腿,垂着双臂,闭着眼睛。1832年生于罗克马里亚的尼古拉·勒盖恩就选择了这个时刻坐在这张有脚的宽大的木床上,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若斯回应了一声。
  “干得好,小伙子。”老人把臂肘靠在鸭绒被上。
  “是吗?”若斯半睁着眼睛。
  “你呆在这里比呆在那里好。我告诉过你,当广告宣读人能步步高升。”
  “你跟我说了七年。你就是为这才到这里来的吗?”
  “这些广告,”老前辈搔着没有刮干净的脸,慢吞吞地说,“也就是你所说的这些‘特别广告’,你给贵族的那些东西,唉,如果我是你,我会置之不理。那是些坏东西。”
  “老前辈,可他付了钱,而且付了不少。”若斯又耸耸肩。
  老前辈也耸耸肩。
  “如果我是你,我会置之不理。”
  “这是什么意思?”
  “它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若斯。”
  德康布雷并不知道尼古拉·勒盖恩光临过他家的二楼,他在底层狭窄的书房里工作。这回,他觉得白天的一则“特别广告”碰到关键部位了,很朦胧,但也许是决定性的。
  早上宣读的那篇东西是若斯所说的那种“没头没尾的故事”的下文。毫无疑问,德康布雷想,那是他从自己熟悉的书中挖出来的一个片段,隐去了开头。为什么?德康布雷反复读了好几遍,希望这些熟悉而朦胧的句子最后能说出作者的名字。
  和太太去教堂,她已经一两个月没有去了……我在想是否是因为那只用来替我挡风的兔爪的缘故①,但自从戴上它以后,我就没有腹痛过。
  德康布雷放下广告,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拿起另一张,碰到关键部位的那张:
  Et de eis quae significant illud; est ut videas mures et animalia quae habitant sub terra fugere ad supericiem terrae et pati sedar;id est; moveri hinc inde sicut animalia ebria。
 
  他注意到下面有简单的译文,其间还有问号:在这些表示预兆的东西中,只有你看见住在地下的猫和动物逃上了地面,感到非常难受(?),也就是说,它们像喝醉酒的动物,走出那个地方。
  他花了一个小时琢磨这个Sedar词,这个词不是拉丁语,他相信没有抄错,那个学究细心得很,凡是省略的地方都加了省略号。如果学究写了Sedar这个词,这个词肯定存在,在一篇用罗马帝国后期和中世纪的拉丁语写的文章当中有。德康布雷爬上他的小木凳,想去找词典,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住了。
  阿拉伯语,来自阿拉伯的一个词。
  他可以说很兴奋地回到桌边,双手抓住那篇文章,好像怕它飞走似的。阿拉伯语和拉丁语混在了一起。德康布雷立即去寻找动物逃到地面的别的广告,包括若斯前一天晚上宣读过的第一篇拉丁文,那篇东西可以说开始接近原文了:
  你将看到
  你将看到在垃圾中诞生的动物在地底下越来越多,比如说虫、蟾蜍、苍蝇,如果是地下出了问题,你将看到生活在地底深处的爬行动物会爬到地面上,抛弃它们的卵,有时,它们也会死去。如果是空气的问题,鸟儿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文字互相抄来抄去,有时是一字一句地抄。不同的作者重复同一个观点,直至17世纪。这一观点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就像僧侣世代复制古罗马教喻一样。这么说还是个同行。一个有教养的、主张只培养尖子的同行。但不是僧侣,不是,与宗教没有任何关系。
  德康布雷用手托着脑门,想了又想,这时,丽丝贝特的大嗓门在楼里响起来,她像唱歌一样,喊大家去吃饭。
  若斯下楼来到餐厅时,德康布雷旅馆的房客们都已在餐桌边就座,并按照习俗,从木制的餐巾圈中抽出了各自的餐巾。每个人的餐巾圈都写上了明显的记号。天一黑,若斯就在犹豫要不要下去吃饭——半食宿公寓的晚餐不是强制性的,昨晚他不在人们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不习惯。若斯习惯独自生活,独自吃饭,独自睡觉,独自说话,只是偶然出现在贝尔丹的店里。他在巴黎住了13年,在这13年里,他有过三个女朋友,时间都不长,但他从来都不敢把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里,让她们坐在地上的坐垫上。女人的家,哪怕是最不讲究的女人,也比他这个破烂的窝舒服。
  若斯竭力想摆脱这种似乎是来自年轻时的愚蠢念头。他年轻时咄咄逼人,局促不安。丽丝贝特朝他笑了笑,把自己的餐巾圈递给了他。当丽丝贝特露出灿烂的微笑时,他会产生一种欲望,一种突然的冲动,想扑到她怀里,就像遭遇海难的人在夜里遇到了一块岩石。一块漂亮的岩石,丰满而光滑,肤色很深,人们会永远感谢她。若斯吃了一惊,他只对丽丝贝特产生过这种强烈的感情,当她微笑的时候。房客们嗡嗡地低声说着什么,向若斯表示欢迎。若斯在德康布雷的右边坐下。丽丝贝特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忙着为大家服务。旅馆里还有两个寄宿者,一号房间住的是卡斯蒂永,是个退休的铁匠,上半辈子扮演了魔术师的角色,跑遍了欧洲的酒吧;四号房间住的是埃弗利娜·居里,一个不到30岁的小个子女人,很腼腆,不爱出风头,脸很温柔,但不太时髦,她正埋头吃饭。若斯一到旅馆,丽丝贝特就向他交底了。
  她小心地把他拉到浴室里,告诫他说:“小心,水手,别犯错。对那个卡斯蒂永,你可以直来直去,那个身体结实的家伙自以为很豪放,但内心并不一定如此,不过你对他可以放心。如果你的手表在吃饭的时候不翼而飞,请不要担心,他有办法,他肯定会在吃点心的时候还给你。我们平时的点心是糖煮水果,或者是时令水果,星期天是粗面蛋糕。这里的东西不是塑料做的,你可以闭着眼睛吃。不过,你要小心那个小个子女人。她在这里已经平安地住了18个月了。她是结婚8年后从家里逃出来的。8年,你想想看,那是什么概念?她好像爱过他,但最后还是觉悟了,在一个美好的夜晚逃到了这里。不过,要当心,先生。她的男人在全城找她,想杀死她,想把她拉回到羊圈里去。当然不是很和谐,不过,那些家伙就是这样过日子的,这里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他准备把她吃掉,不想让她属于别人。你是过来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埃弗利娜·居里这个名字,你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在这里,我们都叫她埃娃,但一点都没用。记住了吗,水手?你要小心待她。她说话不多,常常会惊跳起来,脸红耳赤,好像永远都那么害怕似的。慢慢地,她会恢复的,但需要时间。至于我嘛,你已经很熟悉了,我是个好女人,但下流的玩笑,我忍受不了。就这些。下楼吃饭了,很快就到时间了。你最好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最多两瓶酒,不会再多,因为德康布雷希望这样。我打住了。还想再喝,就去‘海盗’。早餐是七到八点,大家都吃,除了铁匠,他要睡懒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别围着我,我去给你找餐巾圈。我有两个餐巾圈,一个上面刻着小鸡,一个刻着一艘船。你喜欢哪条?”
  “什么圈?”若斯问。
  “用来卷餐巾的东西。每个星期都洗,星期五洗白色的,星期二洗有颜色的。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衣物和铁匠的衣物混在一起洗,200米远的地方就有洗衣房。如果你想熨衣服,你得额外付钱给玛丽…贝尔,她负责擦玻璃窗。好了,你决定用什么样的餐巾圈?”
  “我要小鸡。”若斯坚决地说。
  “男人啊,”丽丝贝特走出去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说,“总是要干坏事。”
  汤、炒小牛肉、奶酪和煮梨子。只有卡斯蒂永一个人说几句话,若斯小心地等待机会评论几句,就像接近一片新海域。小埃娃默默地吃着,只抬过一次头,要丽丝贝特再给她加一块面包。丽丝贝特朝她笑了笑,若斯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埃娃好像想扑到他的怀里。他还是他,没有变成别人吧?
  吃晚饭时,德康布雷基本上没有说话。丽丝贝特悄悄地对若斯说:“如果他这个样子,那就是在一边吃饭一边工作。”这句话帮若斯摆脱了尴尬。果然,梨子一吃完,德康布雷就从餐桌边站起来,向大家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回自己的书房去了。
  灵光直到早晨才出现,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没等他张开眼睛,那个名字就跳到了他的唇边,好像它一个晚上都在等待这个睡着的人醒来,火急火燎地想蹦出来。德康布雷听到自己低声说出了这个名字:阿维森纳。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这个名字重复了好多遍,怕它随着睡意一同消失。为了稳妥起见,他把这个名字记在了手边的纸张上:阿维森纳。然后在旁边写上《医典》二字。
  阿维森纳。伟大的阿维森纳,11世纪初波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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