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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慢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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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保存完好。德康布雷捏紧铅笔等待着,似乎有点紧张。那条广告来了,“我爱你,我卖东西,我操你,我买东西”混在一起,非常难分辨。德康布雷相信自己看见若斯在念之前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若斯是否也发现了那个不速之客?
  “十九,”若斯念道,“当蛇、蝙蝠、獾和生活在地下深处的动物成群地出动,放弃它们的自然习惯,来到旷野;当果树、植物和蔬菜开始腐烂并且爬满了虫……”
  德康布雷很快奋笔疾书起来。还是那些小动物的事,关于那些肮脏的小动物的老故事。他把全文重新读了一遍,沉思着。这时,若斯已经准备结束,并按惯例在结束之前朗读一篇“法国历史之页”,根据时间顺序概述昔日的海难事件。也许这个勒盖恩曾经遭遇过海难,也许那条船就叫做“西北风”号。那时,这个布列塔尼人的脑子里一定进水了,就像那艘破船一样。这个步伐健康、果断的男人,内心已经失常,拼命地抓着往事,就像抓住失控的浮筒一样。这么说,一切都像他一样,他的步伐不健康,也不果断。
  “孔布雷城,”若斯宣读道,“1883年9月15日。法国汽船,1400吨。从敦刻尔克到洛里翁,运着铁轨。在古阿克触礁。锅炉爆炸,一个乘客被炸死。21名船员得救。”
  若斯用不着示意,他忠实的听众就会自动散去。谁都知道他的广告宣读以海难故事而告终。大家都在等待这个故事,以至于有些人习惯了以悲剧的结局打赌,“全部得救”、“全部遇难”或“一半死一半活”,最后在对面的咖啡馆或办公室里结账。若斯不怎么喜欢用悲剧来赚钱,但他也知道生命就是这样在残骸中复活的,确实是这样。
  他跳下台子,遇到了德康布雷的目光。德康布雷正把书收起来。若斯好像不知道他来听广告。那个虚伪的老头,让人讨厌的老头,不愿意承认一个贫穷的布列塔尼渔夫替他解了闷。要是德康布雷知道他在早晨的广告中发现了什么就好了!“艾尔韦·德康布雷自己制造花边小布巾。艾尔韦·德康布雷是个鸡奸者。”若斯犹豫片刻,便把这条广告分到垃圾一堆里去了。现在,有两个人,也许三个人,加上丽丝贝特,知道德康布雷偷偷地在制作花边小布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消息使德康布雷显得不那么讨厌了。也许是因为在很多年中,他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夜晚修补渔网,一补就是好几个小时。
  若斯收起废广告,扛起箱子,达马斯帮他把箱子放回到店铺后间。咖啡已经煮热了,并且准备好了两个杯子,每天上午读完广告后都这样。
  “第19个广告我一点都不懂,”达马斯坐在一张高高的圆凳上,说,“蛇的故事。那个句子好像都没有完。”
  达马斯是个年轻人,身体结实,甚至还挺英俊。他为人坦诚,但不够机灵。眼神总有一种麻木,所以目光总是那么迷茫。他太温柔了,或者说太蠢了,若斯说不清究竟是温柔还是蠢。达马斯的目光总是那么游移不定,从来不盯着什么东西看,哪怕跟人说话的时候也那样。它飘着,棉花般软绵绵的,很谨慎,又像是一团雾,虚无飘渺,难以抓住。
  “一个有毛病的人。”若斯说,“别追根究底了。”
  “我没有追根究底。”达马斯说。
  “哎,你听了我的气象预报了吗?”
  “听了。”
  “你听见我说夏天已经结束了吗?你不觉得你会因此而着凉吗?”
  达马斯穿着一条短运动裤,上身穿一件布背心,里面没有内衣。
  “行了,”他看了看自己,“我穿就是了。”
  “你显示自己的肌肉有什么用?”
  达马斯端起咖啡一口喝光。
  “这里可不是卖花边小布巾的商店,”他回答说,“而是达马斯的商店。我卖滑雪板、雪橇、滑轮、滑板和越野汽车。”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上身,又补充了一句,“这对商店来说是个好广告。”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花边小布巾来了?”若斯突然警觉地问。
  “因为德康布雷卖花边小布巾。他又老又瘦。”
  “你知道他的小布巾是从哪儿来的吗?”
  “知道,是从鲁昂的一个批发商那儿来的。德康布雷可不是笨蛋,他还免费给我咨询。”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那又怎么样?‘生活顾问’,这几个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他的告示牌上,不是吗?若斯,谈论问题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他还写着‘半小时40法郎,一刻钟开始付钱’呢!达马斯,胡言乱语一通就收这么多钱,这太贵了。那老家伙,他对生活中的事情又了解多少?他甚至没有出过远门。”
  “若斯,他并没有胡言乱语。你想看看证明吗?‘达马斯,你展示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商店,而是为了你自己。’他说,‘穿上长裤,努力得到朋友的信任,得到他们的建议。那样的话,你还是会这么英俊,但不会显得那么蠢。’若斯,你觉得这番话说得怎么样?”
  “必须承认,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若斯说,“但你为什么还不穿上衣服呢?”
  “因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丽丝贝特怕我突然死去,玛丽…贝尔也同样。五天后,我会产生冲动,重新穿上衣服。”
  “好吧,”若斯说,“因为西部的天气很糟。”
  “德康布雷怎么样?”
  “什么,德康布雷?”
  “你无法忍受他?”
  “不是那么回事,达马斯。是德康布雷无法忍受我。”
  “很遗憾。”达马斯收起咖啡杯,“因为他有一间房子好像是空着的,完全可以给你住。离你工作地点只有两步路,又暖,墙壁很白,而且每天晚上都有饭吃。”
  “他妈的。”若斯骂道。
  “的确该骂。可是,那个房间,你拿不到。因为你无法忍受他。”
  “是的,我拿不到。”
  “太糟了。”
  “糟透了。”
  “而且还有一个丽丝贝特,这就更有利了。”
  “有利极了。”
  “你说得对。但你租不到,因为你忍受不了他。”
  “不是那么回事,达马斯。是他忍受不了我。”
  “对房间来说,这都一样。反正你拿不到房间。”
  “拿不到。”
  “有时,事情很不巧。你能肯定你拿不到?”
  若斯咬紧牙关。
  “肯定,达马斯。这个问题甚至没有必要再谈了。”
  若斯离开店铺前往对面的海盗小饭店。诺曼底人和布列塔尼人不可能总是安排得好好的,在各自的海域里行船。若斯知道,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出生在北欧大陆那边。老板贝尔丹身材高大,一头金红色的头发,颧骨很高,眼睛明亮,出售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苹果烧。他说,喝了这酒,不会直接把你送进坟墓,而是强烈地刺激你的胃,让你永葆青春。据说,酿酒的苹果是从草原上来的,那里的牛都活到一百岁,而且死之前还活蹦乱跳。苹果就更可想而知了。
  “今天早上不顺利吗?”贝尔丹递给他一杯苹果酒,不安地问。
  “没事。有时候出点小问题,这很正常。”若斯说,“你知道吗,德康布雷不能忍受我。”
  “不知道。”贝尔丹充满了诺曼底人的谨慎,“我还以为他把你当作是一个粗人。”
  “有什么区别吗?”
  “时间一长,会没事的。”
  “时间,你们诺曼底人只会说这话。五年就说这句话。真有运气。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世界文明就不会进步了。”
  “也许会进步得更快。”
  “时间?需要多少时间,贝尔丹?问题在这里。”
  “不会很长,十来年吧!”
  “那就去他的吧!”
  “你很着急吗?你想向他咨询?”
  “不,我想要他的房间。”
  “你最好赶快行动。好像有人向他要。他很生气,因为那家伙被丽丝贝特搞得神魂颠倒了。”
  “你为什么要我行动起来,贝尔丹?那个装腔作势的老头把我当成是一个粗人。”
  “若斯,你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再说,你是个粗人吗?”
  “我认为恰恰相反。”
  “你知道,德康布雷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告诉我,若斯,你的第19个广告,你明白它的意思吗?”
  “不明白。”
  “我觉得很特别,就像这几天也很特别一样。”
  “太特别了。我不喜欢这种广告。”
  “那你为什么还要念?”
  “因为他付了钱,而且付了很多钱。勒盖恩家族里也许会有粗人,但没有强盗。”
  四
  “我在想,”探长亚当斯贝格说,“我是不是因为当了警察,才没有成为横行霸道的人。”
  “这话你已经说过。”当格拉尔指出,他正考虑那个金属柜要放在哪里。
  当格拉尔曾想干干净净地从头开始,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亚当斯贝格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他已经把文件放在靠近桌子的椅子上了。
  “你怎么想?”
  “当了25年警察后,这也许是件好事。”
  亚当斯贝格把手插在口袋里,靠在了刚刚粉刷过的墙上,目光茫然地看着他接手不到一个月的新地方。新的地方,新的职位,巴黎警察局罪案处第13分队凶杀组。入室盗窃、偷盗、暴行、带武器的家伙、不带武器的家伙、发火的、不发火的,相关的卷宗有几公斤。“相关”,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由于自己是警察。
  不是因为这里“相关”的几公斤案卷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跟随着他,而是这里和别的地方一样,他发现有些人不喜欢卷宗。他很年轻就离开了比利牛斯山区,从那时起,他就发现世界有那么一些人,他对他们怀有敬意,还有点为他们伤心,但非常感谢他们。他喜欢行走、梦想和干事,他知道许多同事都是这样认为的,带点儿敬意,满怀悲伤。一天,有个滔滔不绝的小伙子对他说:“纸张、填写、笔录,是破案的关键。没有纸张就破不了案。动词启发思路,就像腐殖土长出小豌豆苗一样。一桩没有纸张的案件,是一棵多余的小豌豆苗,很快就会死掉。”
  好吧,这么说,自从他当警察以来,他已经弄死了几卡车小豌豆苗。不过,他在散步时,常常会产生一些让人惊讶的念头,这些念头更像是一包包的水藻,而不是小豌豆苗。也许是这样,但植物就是植物,主张就是主张。如果你在一块耕过的田里采摘了它或在泥潭里收获了它,谁都不会要你说出来。如果是这样,他的助手当格拉尔就是一个给你提供高质量小豌豆苗的人。当格拉尔喜欢各种纸张,不管是最高级的还是最低级的——成沓的,做成书的,卷起来的,活页的,从最古老的书籍到抹布,什么都有。这是个专心致志的人,思考的时候绝不走路,他老是杞人忧天,身体软绵绵的,一边喝东西一边写。惟一能使他振作起来的是啤酒,他老是咬着铅笔,好奇心不怎么强,产生的想法和他完全不一样。
  在这个警队里,他们经常发生冲突,当格拉尔认为只有深思熟虑而产生的想法才靠得住,任何虚幻的直觉都值得怀疑;而亚当斯贝格却认为无所谓,不喜欢把事情截然分开。调到凶杀组来的时候,他硬是把刚升了官的当格拉尔弄来了,当格拉尔办事认真而仔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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