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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仿佛是生气了,厉声道:“我们早已说的清楚,李密才是罪魁祸首,不得伤及他人!”
张童儿拨马过来,笑着说:“李密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可惜他身边猛将众多,如果不铲除这些人,我们如何能够近的李密身边半步。”说完,他手里令旗一挥:“给我追!活捉不回来,也要把他们两人的尸体带回来!”
那道人正要发话,樊智超一伸手从地上拔了宝剑出来,随手一扔,钉在他车架的车辕上,与他刚才扔出去的角度一样:“我说道长啊,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周公侍卫吧,这等小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那个道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拔下宝剑还入鞘中,嘴里恨恨的说:“裴将军受伤,你以为她能放过你么?”
樊智超却是一笑:“有少王爷在,她能掀起什么风浪!”话音刚落,已经将长刀挂在马鞍上,探手将背上的摘星弓取了下来,挽弓搭箭对准了裴行俨的后心:“当日在营中比箭,我也只输给她一支而已。”他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一箭没有什么难度,把裴将军留下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话音刚落,坐在马上的裴行俨果然应声中箭,从马上跌了下来。樊智超见程咬金又要抵挡进攻又要拉裴行俨,动作慌张早已失去了章法,于是半是挑衅半是得意地瞟向那个道人,却见他以手搭帘,仰起头朝北边望去。
就在战场的北边,漫天的尘土中,一队人马如山洪暴发般狂泻而来,一时间马蹄阵阵,旌旗遮天蔽日。在队伍的中央,竖着两杆大旗,青色的那支有一丈多长,淡蓝色的流苏旗穗儿迎风飘扬,猎猎有声,上面墨迹淋漓的写着一个大字——“萧”。
樊智超见了此旗吃了一惊,耳边听得那道人低声暗笑:“留不留得住裴将军,我说了不算,可是你说了也不算!”他伸手一扬,指着大旗下飞扬的青衫,语气里满是遮掩不住的骄傲:“你应该先问问她,是否同意!”
飞扬的尘土中涌出一队骑兵,军容整齐气势威猛,令人望而生畏。中央帅旗下的玉照青煞是神骏,比周围的马高了半个头有余,最难得是通体泛青,不见一丝杂毛,威风凛凛引人注目。马上的骑手一身青衣短打扮,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丝绦,随着跨下骏马奔跑在半空中飘摇缠绕,使得这人如?仙下凡,在一片金盔银甲中显得格外轻灵。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人便率军插入两军阵中,手腕轻扬勒住战马,将脸上蒙着的丝巾拽了下来:“王君廓、罗士信,各带五千骑兵展开鹤翼阵;诸葛德威,你带步兵跟上,扎住阵脚;我来压阵!”
王君廓、罗士信和诸葛德威答应了一声,各去带队。队伍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传令声,萧晓云一伸手将背着的斜影弓取了下来,扬声下令:“目标为洛州军队,替骑兵杀出一条通路!”
话音刚落,只听弓弦拉动的嗡嗡声响成一片,五千弓箭齐刷刷对准敌军,弯弓满弦,杀气冲天!
“原来是她!”杨侗对着那张清秀的面孔失声嚷道:“樊将军,那个姓萧的,绝对不能留活口!朕要她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这人,把他的登基大典弄的一团乱!杨侗自出生以来,虽有挫折,却从未被如此重伤过。每当龙袍加身之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登基那日情景,顿觉的耻辱异常。偏偏身为皇帝,龙袍要日日穿,那天的伤痛便时时经历。因此杨侗对于萧晓云,可谓是恨之入骨。
谁料他的命令一出,刚才还在互相讥讽的樊智超与“九指神算”突然统一了战线:“不行!”
“什么!”杨侗气咻咻的问:“难道你们要抗旨!”
樊智超笑得懒洋洋:“陛下,这位萧姑娘可是少王妃,也算我们半个主子。她要受什么惩罚,那要看我们少王爷的决定,其他人的话可算不得数!”
对方是武将,手里又握有洛州一半的兵力,杨侗就算身为皇帝,也不能奈他如何,可是心里却忍不下那口气:“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么!”
“陛下请看。”他身边的道人指向两军阵前:“刚才她只能进入阵地的边沿,如今不过短短的时间,便在阵地上稳住脚跟。并不是每个将军都能做到如此,她可是难得的将才啊!”
杨侗忍着气去大量两军阵前的情况,果然,在密如暴雨的弓箭下,混乱的战场被打扫出一片空地,偶尔有两个未曾中箭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击,就被随后赶到的骑兵斩了首级。萧晓云率领的这支队伍已经在他们说话间迅速摆开了阵形,两队骑兵如鹤翼缓缓展开,在他们之后是秩序井然的步兵,手持大刀长矛举着盾牌稳稳当当的压了上来。
“这倒是个好阵法!”樊智超满脸的佩服:“以骑兵的迅捷扫除障碍,以步兵的稳固摆阵,这个办法又快又稳,不愧是少王妃!”
那个道人冷哼了一声:“樊将军,你还不赶快迎敌!”
樊智超知他不满自己对萧晓云的称呼,嘴里却故意说:“我怎么敢跟王妃大人对阵。”话虽如此,眼睛却盯着对面的举动不敢放松,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这边厢萧晓云待队伍稳住了阵脚,才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背后是混乱的瓦岗军,似是被人潜进来起了内讧,看起来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正对面是洛州军队,刚才赶来时看到的九龙曲柄黄色华盖下立着一个少年,现在仔细以打量,正是皇泰主杨侗。如此凶险的情形下还御驾亲征,果然洛州此战已经赌上了所有的筹码。她目光一转看到了旁边的白袍道人,嘴角轻勾画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旁边最混乱的地方:张童儿与樊智超也不是草包,怎么任由自己阵中核心之处乱到如此地步?
这一看不要紧,萧晓云脑袋好似被人狠狠的敲了一闷棍,整个人嗡嗡直响:刀枪剑戟之中,披头散发,奋力厮杀的人是程咬金,在他身后护着的,侧着身子倒在一地血泊中难辨生死的,不是裴行俨,又能是谁?
“左翼!”萧晓云听到自己声音尖利的刺耳:“立刻进去救人!”
王君廓接到消息有些踌躇,鹤翼阵虽然是新排的阵法,可萧晓云说过,最重要的是两翼灵活,可互相救助。他若带人杀入阵中,便是离了队伍,这阵法也就破坏了。这么一犹豫,萧晓云第二道命令就到了:“全员进攻,不得延误!”
王君廓不敢抗令,只得带了部下朝敌方进攻。刚与对方接触,便遇到了笑嘻嘻的张童儿,双方兵力相当,又彼此熟悉,一时缠斗起来,相持之下,竟然不能再进一步。
“混帐!”萧晓云眼看王君廓的队伍不能推进,再看阵中程咬金已显败势,显然是力竭几乎不能再战,急得直咬牙:“右翼进攻!”
樊智超在杨侗旁边嘻嘻一笑:“多好的阵型,居然就这么坏了。”他挑衅的看了看那道人:“小道士,今日胜局已定啦!我去会会罗士信,哈哈!”说毕,带着自己的队伍打马上前与罗士信的骑兵搅在一处。
孙白虎没料到萧晓云开局如此之好,却连着下了几个错误的命令,将好好的一个阵法弄的乱其八糟,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探头朝萧晓云那里望去,只见她脸上神色僵硬,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阵中,突然像是被吓了一下,咬着嘴唇,低头便去拉缰绳准备前行。孙白虎见她这个动作也是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喊住她让她不可妄动,却见她的马缰被人拉住,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放缓了一点,仔细去看那边情况:原来,拉住缰绳的是段志亮。
段志亮本陪着罗士信在右翼督战,谁知阵还没有扎稳,就见左翼王君廓带队杀出,不多时来了命令连他们也要出战,将阵法破坏无遗。于是急忙赶回来问个清楚。幸好他来的及时,刚才萧晓云那个样子,分明是要带兵杀过去。
“你要做什么?”段志亮一把拉住她的缰绳。
“救人!”萧晓云的声音比平常低了一些,带着不加掩饰的急躁:“放手!”
“救人?”段志亮放大了声音:“左右两翼的骑兵都陷入对方的阵中,你还要出战?你带什么人出去,步兵?还是弓兵?”
与骑兵相比,步兵的战斗力太低,根本不适合冲锋陷阵,弓兵只适合远距离作战,更是不能近身搏斗。萧晓云熟读兵法,这么浅显得道理当然清楚,却摇了摇头说:“左右两翼已经牵制对方主力,正是杀进去的好时候。便是弓兵,也是有用的!”
“你疯了!”段志亮几乎吼了起来:“弓兵也是有用,你去送死么!”
“不拼一下怎么行!”萧晓云也吼了回去:“程咬金的马槊都断了,裴大哥又受了重伤,难道我们要看着他们生生被乱刀砍……”她猛地住了口,牙齿来不及收回咬在嘴唇上,紧紧的咬住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字。
段志亮见她急得脸上潮红一片,眼里亮晶晶一片,呆了呆忽然松手:“你是主将,还要留下来主持大局。点两千步兵,我去救人!”
蜉蝣 火泽睽 江湖水易流,红尘情难绝 第4章
章节字数:4857 更新时间:07…09…13 21:38
萧晓云听到段志亮要出战,便是一楞,不知怎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说出来的话反而不像刚才吼的那两声有底气:“你带兵的经验不足……”
“总比你去的好!”段志亮气势倒是更足了:“下令吧!”
萧晓云听了这话反而越发的犹豫,就在迟疑间,诸葛德威也因为萧晓云的错误从步兵队伍中赶了回来,急忙插话道:“不行,这简直是去送死!”
段志亮瞥了萧晓云一眼,语气漠然让人心惊:“我去送死,那又如何?”
诸葛德威是个老实人,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股劲的在旁边劝:“明知道是去送死,你又何必带兵过去。段主簿,你一向明白事理,这次情况凶险,不可轻举妄动啊……”
段志亮扭头看了看诸葛德威,敦厚的面庞上全是焦急,显然是从心里为他打算,一时有些感慨,伸手拉住他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清楚,只是大局为重,只要我们这边不乱,战死沙场,也是我的造化。”
“这……这……”诸葛德威见他说的陈恳,心里也发了慌:“怎么我们队伍会大乱么?”他看了看自己的步兵,接下他的指挥权的副官正在努力稳固阵型,并没有出问题的先兆,“段主簿,恕我直言,若是你带了两千步兵出战,那我们这边防守士兵减少,这才会导致队伍大乱呢。你还是听我的,先不要着急,萧主簿定会有计策……”
段志亮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带兵出阵是萧晓云的本意,她急得早已失了分寸,哪里还有计策可出,“诸葛将军!”他摇了摇诸葛德威的手制止他再说下去:“稳住阵脚就全靠你了,我一旦出战……”
“胡说什么!”萧晓云一声清斥打断他的话:“诸葛德威,一旦前方步兵阵法被破,整个队伍就再难支撑,你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回来?”
诸葛德威扭头看到她俏生生的一张脸上直冒寒气,足足能从上面刮下二两霜来,急忙施礼告罪,萧晓云摆了摆手,“还不赶快回去!”
段志亮见诸葛德威调转马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