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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仙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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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太夫人摇头叹道:“我在宫中数十年,是前皇后陛下的心腹宫人,亲身而历的血腥权斗何其之多,臣子朝斗,后宫宠斗,为达目的什么毒招都有。我现在老了,蒙大王给了我最后的幸福,唯有一些经验能提醒一下大王啦。”

石头默默的点点头,心里很同情她,看的出舒老太当年也是风光过一时的。舒太夫人伸手拍拍他左臂,微笑道:“大王,你现在根基全无,目前只能委屈求全。不过也并不是完全失去了对封地的控制,现在府司空、府司徒和府司寇三印在你手中,这三个职位主管着财政、法规和工事,有了财权,封地内税供了如指掌。掌了法权,封地内皆知大王之威,制约各级官员。有工权,各种消耗用度就会井然有序。这三权虽不大,却是治理封地的根本,大王不在封地也拥有了潜在的王权,年深日久官民在心中自然以大王为尊。”

石头点点头,舒太夫人的话的确切中要害,他皱眉道:“您说的很对,只是我根本无人可派的去任这三职。”

舒太夫人一怔,点头黯然道:“是啊,这三职必须是才能之士去任,我们没有可用之人。”

石头看舒太夫人的忧色心中不忍,笑道:“您老不必担忧,等有空我去外面寻求一下,京都这么大,肯定有能人的。”

舒太夫人摇头道:“不可那么草率的,必须是可靠的人才可用,这事先放一下,想办法了解一下京都的小官,只有提拔那些不得志却有才能的人,才会感恩忠于大王的。”

石头一愣,暗道这舒老太真高呀,让她做个女皇帝绝对够格,可惜天不幸她。面上笑道:“孩儿明白了。”

“走吧,那些人回来了。”说着舒老太站了起来。

石头起身扶住她,扭头一看那些衣裳破旧的男人己整齐的站在府门那里,而且还多了不少女人小孩。

他忽想起一事,不解道:“母亲大人,孩儿不明白别人称我泉王殿下,为什么您称我大王呢?”

舒老太一怔,讶道:“这个你都不知吗。”石头尴尬的点点头。

舒老太异样的看了石头一眼,点头道:“那我说说吧,称您大王的人都是己隶属你的封地臣民,称您泉王殿下的都不是隶属你的臣民。对大王来说,您对隶属的臣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但对于不隶属于您的大罗臣民,他们顶多尊重你,在这京都,您的身份与士族并无太大区别,你看那个赵卫士只是个百兵长品级,但他却与您能平起平坐,他尊重你是客气,冷脸待您也很正常。”

石头一听恍然,明白了为什么身为皇子却在斧城受到冷遇。点头道:“我明白了。”

舒老太又一指那些破衣人道:“这些人都是京都的破落户,是衣食无继的人,虽然穷困他们也是平民,见您可以不理会。但他们现在卖身入户泉王府,那意味着他们隶属了您,成为半奴身份。半奴与奴隶不同,他们有户籍在身,是一种半自由的府丁或府婢。他们入户泉王府后就与泉王府同命运,泉王府若衰落,他们也会获罪的卖为奴隶,丧失半平民身份。他们在泉王府工作,吃喝赏钱皆需大王付出,与大罗财政没有关系。这座泉王府是大王封地的一部分,定制披甲府丁一百,奴婢不限。老身蒙大王之恩,得到了太夫人封诰,每半年可获宗府赏金十五锭,加上芷妹的一共三十锭。这三十锭金足可养活二百的府丁府婢,所以大王日后不必在向这座泉王府拨金。”

石头哦了一声,明白了为什么泉王府没兵没人,敢情泉王府己独立于大罗财政之外,一切用人用物皆需自给,这一手放权可杜绝了损公肥私,你有钱多养府人,无钱可以一个不要。

他扶着舒老太向府门走去,舒老太又笑道:“大王,在这京城我这老太婆可比你威风多了,我出了泉王府那个高官痞民也不敢顶撞的。”

石头笑道:“孩儿己见到了。”

舒老太笑道:“多少年没这么痛快了。”

石头笑道:“那您天天出去痛快。”

舒老太摇头笑道:“真是傻孩子,我若无事生非的天天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告宗府的,什么事都要有度才行。”

石头笑了笑,心里涌起了阵阵亲情的温馨,不觉间他感到舒老太好亲切,恍似真的与母亲在一起亲谈,眼中浮现了思亲的淡淡忧光。

到了府门处,石头一看多了近二十的男女老少,年龄大的六十,小的才七八岁,个个紧张的恭立着。

舒太夫人扫视了一眼,一指一个十二岁上下的小女孩和声道:“你过来。”

那女孩一惊,畏惧的向后靠了靠,她身后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忙一推女孩道:“快过去给太夫人叩头。”

女孩身向前几步到了舒老太身前,猛的跪下叩头道:“太夫人,小月给您磕头。”

“起来吧,以后你跟着我。”舒老太声音很柔和,女孩忙站起来,乖巧的站到另一侧伸手扶托住舒老太手臂。石头见女孩穿的补丁一身,一张小脸上大眼小口,俏丽中有几分灵性,应该是个机灵人。

舒太夫人眼光又扫了一下,伸手开始点指说着,那些人被点到的忙按吩咐行事。半个时辰后,两名身穿黑盔黑甲的挎刀卫士己站到了府门口。六名黑甲卫士也威武站在了一旁,其他的有的做了车夫,有的成了清洁工花匠,女的全成了府婢,若大的泉王府井然有序,终于有了王府的威严生机。


第七章 出府办事

石头一言不发的含笑看着,他看了那几位卫士几眼,见他们的黑甲护心镜上都凸现一个字,与府匾上的甲骨文泉字一样,明白这些盔甲专为泉王府定制的。

此时天己正午,舒太夫人吩咐买饭,石头忙取出了一锭金,两名府丁恭敬的接过后出了府门。饭买回来后,石头与两位太夫人在前厅进食,小月恭立在舒老太身后,另一十二岁的奴婢小玲恭立在芷太夫人身后。

刚吃上两口,石头就听到了两个小女孩的肠鸣声,他顺口道:“你们也坐下吃吧。”

小月惊慌的摇头道:“小婢不敢。”

石头一皱眉,他很不习惯这样。舒太夫人笑道:“很好,还知道规矩,大王怜爱你们,都出去吃吧,午后还有许多事呢。”

两小婢一齐屈膝女礼道:“是。”双双欢喜的走了出去,她们饿的都快昏了。

女婢一走,舒太夫人正色道:“大王,尊卑有序,若失了规矩家国必乱,大仁可存,小仁却会纵容臣下轻视你。”

石头点头道:“孩儿受教。”他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对舒太夫人的话都爱听。

舒老太笑道:“吃吧,我也饿了。”说完伸手抓过一只鸟腿肉狂吃起来,那吃相吓的石头一呆,再看芷夫人也是如此,他苦笑着摇摇头,饿成这样还能守规矩,立刻上手也抓吃起来,三人边吃边互望,脸上都笑了起来。

这一顿吃的爽,从早上劳累到中午全用这顿找回来了。一吃完,女婢告进时三人又恢复了庄重模样。桌上菜肴基本盘盘尽,女婢们并不惊讶,她们也是吃的精光,所以并不奇怪桌上的现象,她们在外面头一次饱餐了可口的饭菜,个个欢喜庆幸找到了心善的主人。

净面洗手后,舒太夫人吩咐备车,除留下两名卫士护门,所有人都跟着,石头和舒太夫人,还有小月一起坐进了车内,舒太夫人吩咐车夫慢行,带着数十人向掌管户籍的衙门行去。

车是四匹马所拉,车体是雕花木制,颜色淡紫,车内宽大的是可容下八人,京城的车驾是分等级的,象这种车一般只有皇族可用,再有就是三品以上的高官。

石头在车内稳坐,一身破衣的小月拘谨的靠在一边,舒老太闭目端坐,颇有一些贵仪,吃饱了的她身体也挺拔了不少,落魄的宫人在皇宫里跟个奴隶没什么两样,象她这种年纪更是半饥半饱的凑合活着。现在攀上了大树,潜隐在心中的那些奢望有了迸发之机,开始努力的抓回着那些失去了很久的东西。

泉王府座落在西华门附近,离掌管户籍的左司徒衙门并不远,车速迁就着后面跟着一大群男女老少,路人纷纷好奇的打量这支怪异的队伍,一群衣裳的褴褛的人里混杂着六个顶盔披甲的卫士,实在是不伦不类。

一个时辰后到了,车夫开了车门,小月乖巧的下了车挽扶舒老太,一身王袍的石头也下了车。与舒老太顺府阶向那高大的府门走去。

左司徒衙门权威很大,户籍只是该管的一项,一般办理过户都直接去偏衙门,这正面大门只有高官才可以走的。六个扶刀而立的护门卫士一看来了皇族车驾,倒是不敢托大,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都不知这些是那路神明。

“怎么啦,左司空大人告诉你们见了皇族太夫人不用守规矩吗?”到了府门面对卫士的挺立打量,舒老太冰冷的斥说着。

六个卫士脸色齐变,惊惶的一齐蹲跪齐喊道:“恭迎皇太夫人。”这也不怪他们,头一次有太夫人来这里,他们对太夫人浩服很陌生。

“罢了,老身来这儿是为府丁过户,你们不要惊动各位大人,请一位主薄大人办一下就行啦。”

舒老太声音和缓了许多,这左司空衙门不少都是二三品的朝臣,她一个仗些皇威的太夫人那能真的惹事,装势吓吓这些下层官兵倒是十拿九稳。

卫兵忙恭敬的让这些奇异人群从大门进入府内,请石头和太夫人入内堂奉香叶。一位主薄被请来,向太夫人见礼后,认真迅快的调出户档,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办完移户手续。舒老太客气了几句,在主薄恭送下威风的离开了左司空衙门。

上了车,舒老太吩咐去一家成衣铺,新手车夫还行,对京都地理很熟,驾车到了最近的一家桂记衣铺,下车进去后,一个微胖的蓝衣铺女老板慌忙亲迎,舒老太在小月的陪扶下听着老板的介绍,最后舒老太吩咐买下了几十件一样的衣物,又订了一些贵重衣物,其中一件是石头的新王袍。

铺老板为石头量身后,又记录了王袍的式样,最后一算帐恭敬道:“泉王殿下,一共十三锭金。”

石头听的有些肉痛,他知道新王袍就用去了十锭金,包里是有四十多锭金,可他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钱才有好日子活的,也想着日后有钱让兰溪和阿亚生活的好一些。现在全让他掏私钱为别人买单,心里自是不乐意。

不乐意也得掏,手才一动舒老太忽道:“桂老板,我们今儿手紧,你挂帐明日午后去泉王府取吧。”

桂老板一愣,看了石头一眼,恭敬道:“是是,小民这就开单。”

石头愣住了,却见桂老板真的写了份文书,送到舒老太面前道:“您请过目。”

舒老太接过看了一下,伸手对石头道:“大王,宝印。”

石头一听取皇子宝印给了舒老太,看着舒老太用了印,他有种哭笑不得的窘迫,堂堂大王的印竟用来盖债单,真是一印多用呀。

收了印,出了铺舒老太吩咐那些府丁府婢,取衣后回去洗澡换上,要求人人仪表整洁,回府中各司其职,有怠慢者一律严惩十鞭,府丁府婢们恭敬应命。舒老太这才和小月、石头上了车,领着六名甲兵,吩咐车夫去西场奴隶司。

石头一听去什么奴隶司,琢磨舒老太又要买奴隶啦,这么花下去他包里的金锭肯定是不够的,不由忧虑的看了舒老太一眼。

舒老太微笑着,似乎看穿了石头的心思,和声道:“大王不用担心花销,明日就会有官礼上门,足以应付的。”

石头一愣,讶道:“明天有官礼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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