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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这座偏僻而幽静的回木村。此时,村民们都关上了院门准入睡。
林初因怀中抱白瓷壶,仰头望着夜空,脚下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崎岖村路上,她看上去似乎很有闲情逸致,这倒是与她并排前走依然满面愁容的林固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几年来,林初因还是头一次见到繁星璀璨的夜空,和着淡淡的泥土的芳香,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林固成见她如此闲情,走路也不看脚下,便接过她怀里的白瓷壶,生怕她脚下一滑给摔碎了。
回木村并不是很大,一共也就住了二十几乎人家。大多数依制作白瓷为生。虽然只是村庄,但是他们白瓷的销售却比临城县的村子好上许多,因为他们县里没有像林徐两家那样垄断市场的家族,这对于他们小门小户的瓷器销售放宽了许多门路。
内丘县的许多商户都会跑到各地的村子里收购白瓷,回木村的销售算是最好的了。因着是小本生意,又能制作出与临城县相仿的白瓷,所以一些商户就瞄准了回木村。
正因如此,也带动了这个村子白瓷的发展,村民们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就连建的房屋都比其他村庄气派许多。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建起了高门,很少再有篱笆小院。
林初因跟着父亲从村头的坡上一路走下来,穿过十几户人家,才到了他们所拜访的那位苟师傅家门前。
路上的时候林初因也问了一下这位师傅的情况,父亲说此人名叫苟盛。
林初因琢磨着苟盛这个名字,她总觉得有些熟悉。狗盛狗蛋的名字并不稀奇,家里人为了让孩子活的更好,于是就起了这些据说好养活的名字。
但是父亲说此人姓苟。她曾经在一本烧瓷的古书上看过一段关于锔瓷的故事,讲述的就是一位名叫苟盛的锔瓷师傅。
据书上记载,苟盛是古代一位有名的瓷器郎中,此人也是因为家乡发了水灾,才一路讨生到村子里来的。
名字相似,经历相似,难道父亲口中这位有名的锔瓷师父,就是古时候有名的瓷器郎中?
带着激动与疑惑的心情,林初因敲响了这位师傅的院门。
“有人在家吗?在下有事拜访。”林固成一边敲着房门,一边高声呼喊。
如此连续敲了几下,院内竟无一人回应。
“听说这位师傅很少见人,天又这么晚了,怕是不会见我们了。”林固成低头叹了口气。
“父亲别急,我有办法。”见父亲如此忧愁林初因安慰道。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林固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林初因给他一个笑容,往后退了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学起布谷鸟的叫声,“咕咕,咕咕。。。。。。”
林固成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就是学鸟叫,他不免上前劝道:“因儿,这样是没用的。况且。。。。。。一听就是有人在作怪。”
林初因给父亲摆了摆手,并没有停下来,依然“咕咕”地叫着。
如此叫了一会,院里终于有了回应,只听一道苍老而厌烦的嗓音怒喊道:“大晚上的鬼哭狼嚎闹做什么?要不要人睡觉了?要是再让我听到这‘咕咕’的叫声,别怪我拿起榔头把你们打走。”
林初因尴尬吐了吐舌头,看来是把人家给惹急了,起码可以断定,苟师傅就在家中。
“师傅,在下有事请求,可否一见?”林固成立马高喊一声,希望能争取到机会。
“不见!”里面的老师傅很果断地甩出两个字。
林初因与父亲互望一眼,均是不知道要如何说服他。这样硬碰硬怕是不行。
“这么晚了,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父亲奔波了一天,定是累了。我们明日再来求他。”林初因提议道。
“我是怕他不知不觉就消失了。也罢!”林固成叹息一声,“那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行!”林初因点了点头。
来的时候他们是与小童一起赶着马车过来的,到了村口的时候由于村子的路太窄,于是就让小童找了一处人家等着。
眼下天色已晚,他们怕是不好再走回村口,于是就寻了离苟师傅家最近的一户人家。
林初因只敲了几下房门,里边的人就有了回应。
帮他们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见到父女俩后,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颇为热情地问道:“二位是不是来找苟师傅锔瓷的?”
“是的婆婆,只是师傅没有见我们。”林初因上前回道。
“唉!他是不会见你们的。”那婆婆叹息一声,然后邀请道:“这么晚了,怕是你们也没有住处,不嫌弃的话就先行到我家住上一晚。”
“谢谢老人家!我们正有此意。”林固成急忙上前行了一礼。
“来!跟我进来吧!”老婆婆很是热情地引他们进了院子。
老婆婆家中布置的很是别致,前厅里摆了好几件上好的瓷器。白瓷青瓷都有,其中还有一方连林家都没有的红瓷大碗。
这方大红瓷碗色似初凝的鸡血,深沉安定,莹润均匀。林初因看到它后心中不由地一惊,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传说—祭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祭红瓷?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锯瓷,其实咱们应该并不陌生,只是现在锔瓷器的少了。原来大街上经常可以听到“锔锅锔碗锔大缸”的吆喝声。
中国是瓷器的故乡,自然就有锔补修复瓷器这一行当,世人所知道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句歇后语就是从锔瓷这一行当里出来的。锔补修复瓷器这一行当的产生是与中国瓷器的发展有着密切的相关的联系的。起初于何时已无法考证。
锔瓷这一行当,在民间被称作锢炉匠。最初是为谋生而产生的一门手艺。是“街挑子“之中的一员,也是被人看不起看作是下九流的行当,可却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但是那些锯瓷好的师傅还是会受到人们的尊重,现在那些被挖出来的古代瓷器,也有许多是曾经修补过,但是价值却并不比完好的瓷器便宜,因为这也体验着中国古代另一种独特的手艺。
☆、第二十章:祭红传说
相传,有一天皇帝穿着一身红袍,偶然从一件白瓷旁边走过,突然发现白瓷被染成红色,格外鲜艳夺目,于是皇帝传下圣旨,命令御窑厂马上烧出这种红色瓷器。
然而由于铜红的呈色极不稳定,在烧制中对窑室的气氛又十分敏感,稍有变异便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有时一窑甚至几窑才能烧出一件通体鲜红的产品,所以要得到比较纯正的红釉十分不易。
正当窑工们屡烧不成眼看限期已到,就要大祸临头时,其中一位窑工的女儿得到神仙托梦,要她投身熊熊燃烧的窑炉之中,以血染瓷便可成功。于是她趁人不备,投身入窑,只见一团炽烈的白烟腾空而起,满窑瓷器皆成红色。人们都被此女的孝心所感动,故以“祭红”称之。
但是根据历史,祭红瓷的出现要比现在晚了好几百年,在这个朝代不可能出现祭红瓷。那么这方红色大碗到底是怎么做成的呢?红釉又是怎么制作的呢?这让林初因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来!奔波来了一天了,先喝点热茶。”老婆婆很是热情地给他们倒了两杯茶,然后又招呼了一声坐在里屋的老大爷,“老头子,快过来,来客人了!”
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头听见老婆子叫他,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年纪六十上下,着一身藏蓝色长袍。看到他们父女后,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亮。
他很热情地上前招呼道:“在下名叫张大福,不知二位从何而来?”
林固成急忙起身给他行了一礼,“今晚打扰张老伯了,我父女二人是从临城县赶来,想要请苟师傅为我们补瓷。今日天上天色已晚,苟师傅怕是已经休息了。今晚多谢二位老人家的收留。”
“临城县?你们可是林家的人?我好像去年就见你来过此地。”张老伯一拍脑门惊声问道。
“正是在下。”林固成点了点头。
“来来来,快坐下。”张老伯急忙拉着林固成坐下,然后吩咐一旁的张婆婆,“老婆子,快去给二位弄几个菜,这赶了一天的路,定是累的很。”
“好!我这就去做。”张婆婆急忙应声点头,说着就向屋外走去。
林初因起身道:“多谢婆婆!不如我去给你帮忙吧!”
“不用,不用!”张婆婆笑着摆手道,“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我招呼雪含帮忙就是了。”
“是啊!姑娘,赶紧坐下吧!让老婆子忙活就行了。”张老伯也招呼她坐下。
“那就麻烦二老了!”林初因很有礼貌地给他们行了一礼。
如此,张婆婆就去张罗饭菜,父亲与张老伯聊着锔瓷的事。林初则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那件红瓷大碗瞧。这么特别的红瓷,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难道这个时代就出现了祭红瓷吗?
林家大院里的灯已经息了,现在只有大门外高挂的两盏灯笼还亮着。在璀璨的星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却显得有些寂寥。
徐志琰默默地站在那棵香樟树下,眼睛一直盯着林府的门口。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但是林初因还是没有回来。
林夫人说,林初因是与父亲一起见商户,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但是他自从傍晚就来这里等着,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来。
他想与林初因分享青花瓷的心此刻还是炙热的,他想见到她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
可是这股子炙热,在见到素素以后却被浇灭了。
“徐少爷,你就别等了。这么晚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素素手里提着灯笼,叹息着劝说徐志琰,“这更深露重的,你站在这里再着了风寒怎么办?”
“初因还没有回来吗?”徐志琰焦急地问道。
“徐少爷,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素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直催着他走。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初因与徐老爷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只是有些担心。”徐志琰依然不肯走。
“唉!”素素又叹息一声,“徐少爷,实话就告诉你吧!下午的时候小姐和老爷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小姐说他不想见你。”
“什么?”徐志琰蹙起了眉头,“素素可不要骗我。”
“徐少爷,素素求你就别再纠缠我们家小姐了。小姐与方公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怎么能忍心破坏别人的婚事呢?本来我们都以为你很明事理,以前再怎么喜欢小姐也不会给她造成麻烦。可是最近,你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都阻碍到了她与方公子的婚事。。。。。。”
“素素你别说了。”徐志琰显然并没有把素素的警告听进心里,“既然初因今天不想见我,那我明日再来。”
“徐少爷!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素素急的一阵跺脚,“你这样只会害了小姐你知道吗?你觉得依林徐两家的恩怨,你和小姐会在一起吗?本来小姐都已经答应与方公子近日完婚了,你何故又这么纠缠?”
“我先走了,明日再来。”徐志琰匆匆丢下此话,转身就走。
他被素素的一句婚事击中了内心,他忽然感觉有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他还是无法接受她与方青倔的婚事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若是一日不退婚,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