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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们心里都想着那个凝西,并不真心宠爱自己。
可是如今,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温柔的男子,说自己是他的妹妹,以那样柔和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慈爱和温暖。
她心里一热,一下子扑到那人怀里,哇地哭了出来。
第五梦轻轻搂着墨儿,修长的手指轻拍着她的背,眸中皆是疼爱和怜惜。
众人眼见这样的变故,个个惊诧,真真是出乎意料。
可细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第五梦的母亲,本来就是素玉贵妃的表亲,而墨儿显然也是速与素玉贵妃的血亲,这两人是亲兄妹,显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众人正这样想着,忽闻一个女子娇娇柔柔地笑道:“墨儿妹妹,难道你都不问问,为何当年你会被抱去做阿九的替身?”
厅中飘然落下一个女子,一身鹅黄衫子,倩目流转,神采飞扬,风姿卓越。
第五梦抬首,冷声道:“天飞燕!”
天飞燕掩唇一笑,却不理他,只向三长老行礼道:“三长老,请恕飞燕无理了!”
三长老缓缓张开双目,淡漠地扫她一眼,方才开口道:“当年之事,你既提出,想必今日是一定要问个明白了。也罢,二十四天也欠了墨儿姑娘一个解释。”
第五梦闻此,抱着墨儿的手轻轻颤抖。
“当年卫云绡为了救下重病的长子,将自己十月怀胎的婴儿亲手献于了二十四天。”三长老缓缓开口,口中道出的却是无情的事实。
卫云绡就是素玉贵妃的表姐,显然,那个长子就是第五梦,被亲母献于二十四天的婴儿就是今日的墨儿。
天飞燕笑望着第五梦怀中的墨儿,娇声一叹:“墨儿妹妹,你今日认下的这位哥哥,当年可真是害了你的噢!”
第五梦闻此,脸色一白。
他又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惨白的容颜和那双哀伤的眼睛:“我今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找到她,好好照顾她!”
他一直不曾忘记母亲的嘱托,找了二十年,总算找到了妹妹。
可是如今,他怎么面对这个妹妹?
墨儿缓缓从他怀中起身,第五梦心里一凉!
墨儿缓缓站起,坚定地望着脸色灰白的第五梦。
第五梦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不管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哥哥!我一直都没有什么亲人,现在总算找到哥哥了,有人疼我了,我真得很开心很满足了!”墨儿流着泪,这样说。
第五梦的细眸中慢慢溢出了晶亮的泪水。
他感激地看着墨儿,轻轻将她搂住,口中呢喃:“墨儿,谢谢你!”
天飞燕无奈一笑:“今日倒是个好日子啊!兄妹相认,父女相亲,夫妻团圆。”
三长老扫视过相拥的第五梦兄妹,又看了一眼远处紧紧相搂的谢劲和阿九,淡淡开口:“今日,我来到此处,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左秋秋,你既然已经来了,便出来吧。”
左秋秋?
众人四处张望,却见一人从外面轻轻飘落至厅中,正是左秋秋。
左秋秋无奈一笑,朝三长老拱手一拜:“左秋秋见过三长老。”
三长老轻轻劾首:“你们四人都已到齐,很好。”
天飞燕催问:“三长老,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她出身极高,从小在二十四天就无法无天,是以在三长老面前依然骄纵。
三长老淡扫她一眼,开口问道:“你们可知我身后这人是谁?”
众人看向她的身后,那个男子,从进入厅中到现在,丝毫不发一言也就罢了,目中却一直空茫若无,仿佛这所有的人,都不曾被他看到眼中。
天飞燕轻蹙柳眉,问道:“这人到底是谁?我从来不曾见过啊!”
“这是罗迦。”三长老的声音,仿佛万劫过后的一声叹息。
此言一出,旁人也就罢了,阿九、天飞燕、左秋秋、第五梦四人都是一惊!
罗迦者,斗魂之侍卫,代代相传,世世不出二十四天!
只因斗魂不出,罗迦无主,一代又一代的罗迦隐在二十四天的一处,慢慢地习武、长大、老去,永不为世人所知。
这一代的罗迦竟然出世,这意味着什么?
天龙相争,八部惟一,斗魂出世,束屠一统。这是流传千年的预言。
罗迦现世,那么,斗魂也要出世了吗?
束屠一统的时候,已经到了吗?
斗魂
……》 阿九等人想到这番猜测,皆惊得说不出话,就连原本有几分不耐的天飞燕,此时也是再无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位叫罗迦的男子。
斗魂真得要现世了吗?所有的人都期待地看着三长老。
三长老敛容肃穆,从袖中取出一把禅香,郑重递与罗迦:“罗迦,你由此持香,向北而行,凡遇身着白衣者,便取出禅香一柱,祈其燃香,香烟所指,既你所往之处。如此,待百柱香尽,即可遇斗魂。”
罗迦空茫的双眸渐渐凝聚到那把禅香上,他面无表情,不发一语,上前取过那百柱香,转身出门而去。
三长老回首,肃目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皇上身上,缓声道:“大昭皇帝,我束屠斗魂将出,一统西土指日可待。然硝烟之祸,战事之乱,非我等所图也!束屠今日愿与大昭结君子之盟,从此两不侵犯,连纵抗敌,不知大昭的皇帝,意下如何?”
皇上虽不明白如今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看出,西土必然将出现重大异事!至于说到西土和南昭联盟,这也正是当前的南昭求之不得的!
当下忙谦和道:“长老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若能与束屠联手抗敌,实乃我大昭之大幸也!”
三长老微微劾首,从袖中又取出一物,却是一古老陈旧的玄铁牌。在场那些内力深厚,眼睛尖利者马上看出,玄铁牌上书了一个“尊”字。
阿九天飞燕等人喘息皆是一窒,上弦月的尊字令!
持此令牌,可号令上下两弦月所有人马。
三长老轻轻摩挲着这块玄铁令牌,淡淡地道:“阿九,这块令牌,以后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别人尚且没有反应,左秋秋眼睛一眯,而天飞燕马上叫了出来:“三长老?!”
而三长老并无理会他,只是轻轻一挥,就见令牌从三长老手中轻轻飞出,慢慢飘向阿九。
在场其他人,包括大莫先生和萧青山,都看呆了!
他们也是当世绝顶高手,扔掷暗器,他们不是没见过,反而还很精通,无论此时三长老使出多么快的速度多么诡异的角度,他们也不会奇怪。
但是,一个玄铁牌就这样慢慢飘出,这样的武功,他们却从未见过!
只见那块玄铁牌轻轻飘到阿九面前,竟然停滞在半空之中,这更令在场的高手看得目瞪口呆!
阿九听了三长老那番话,犹自震惊着,见那块令牌停在自己面前,只得伸出手,于空中摘下那块令牌,拿在手里。
三长老口中轻轻叹道:“斗魂既要出世,你们八部天龙还要继续争斗不息吗?”
说完,再无言语,转身飘然而去。
场中天飞燕看看那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手持尊字令的阿九,眼里一急,如今可怎么得了!八部天龙之争,竟然就以尊字令收场了吗?
一旁左秋秋见此,却向阿九恭敬道:“阿九,既然三长老传你尊字令,从此以后,我等自然会服膺于你,任凭差遣!”
天飞燕猛地看向左秋秋:“你?”
左秋秋一笑:“飞燕,这是三长老的选择,也是大长老的遗愿,他们既已选定了阿九,我等自然不应该有什么异议!况且斗魂即将出世,正是我束屠一展抱负之时,你我怎能因为一些私利而互相争斗呢?”
天飞燕微一撅嘴,嘟囔道:“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说什么了!” 话说完,还不甘心地白了阿九一眼。
而阿九拿着那块尊字令,心中复杂不已。
这块令牌是无上的权利,却也是沉甸甸的责任。如今斗魂将出,在南昭北狄大战的一片混乱中,她能带领二十四天,重新为束屠统一西土吗?
斗魂又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出世,真得昭示着西土即将统一吗?斗魂又能为西土做些什么?
在太子的搀扶下,皇上颤巍巍地走到阿九面前,哀痛沉重地问:“凝西,你难道真得不肯原谅我这个父皇吗?”
阿九抬首,只见昔日威严慈爱的父皇,如今已是老泪纵横,满脸悲痛,龙目中一片殷切的期盼和哀伤。
皇上身边的太子,目中也是饱含期待。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九五至尊和一国储君,而是一个痛失爱女的父亲,和疼爱妹妹的兄长罢了。
她转首看向谢劲。他有冷峻坚毅的脸庞,温暖和明亮的眸子,还有火热的胸膛。
他会用他温暖而坚硬的手,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
他们还有一个阿宝——阿宝现在走失了,他们要把他找回来。
她还不只是谢劲的阿九,还是二十四天的阿九。
二十四天的阿九,如今手中有一块尊字令,可以号令二十四天,决定着西土的未来。
她慢慢转首看着眼前父兄,在他们殷切的期盼中,终究开口道:“父皇,以后您叫我阿九,好吗?”
皇上闻言,激动地上前,紧紧将她抱住,颤抖着说:“阿九……你是阿九,是朕的女儿……”
太子看着紧紧相拥的这对父女,温和地笑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妹妹,终究回来了。
而谢劲看着久别重逢的这对父女,坚毅的眸子里却隐藏着忧虑,阿九的第三个劫难,到底是什么?
一边的萧青山看着眼前这个局势,却是笑了,他忙走到皇上面前一拜道:“皇上和公主能够重新团聚,可喜可贺!”
萧青山这一开口,其他众位也忙上前,纷纷恭贺皇上重新得回爱女,恭贺公主洗清冤屈。
一旁墨儿见此情状,不禁想起当日自己入宫之时,心里有些失落,复又看向一边刚刚认下的兄长,那点失落随即消失。
她原本不过是人世间一点浮萍,无亲无着,如今多了这样一个哥哥疼爱自己,自己又怎能贪恋其他呢?
而皇上在众人一片恭贺声中,也慢慢止住眼泪,领着阿九慢慢走回正位,苍老红肿的龙目扫过厅中各位诸人,激昂地宣布:“这是朕的爱女,朕的第七公主,阿九!”
从此以后,她不只是二十四天的阿九,还是大昭国的七公主。
手握着掌管二十四天的尊字令、担负着束屠一族一统西土重任的大昭国七公主——阿九!
后来,当阿九想起这一刻的时候,她不禁会想,叫出父皇的那一刻,她到底在想什么?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二十四天的诸位长老,你们静坐在遥远的二十四天,似乎不问世事,却无形中操纵着所有人的命运,第五梦、墨儿,红衣、孟无尘,还有我阿九。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区区如阿九者又怎能分辨,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们的慈悲,我早已不在人世,如果没有你们的教导,我早已坠入无间地狱,如果没有你们的逆天而行,我也早已应劫而去。
古老的束屠,期盼千年的斗魂,还有这即将来临的乱世,这一刻,这个位置,握着这块尊字令,这样的一个阿九,已经别无选择!
当阿九望着激昂的父皇,冷静地想着这一切的时候,萧青山也在心里满意地笑了。
他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