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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前尘往事,他并不知情。如今听到,也是良多感慨。
但是,无论如何,红衣必须死。
在场众人,唯一可能出手杀死红衣的便是大师兄彭世雄。
但是,公孙若不会让彭世雄出手的。
彭世雄已经利用过一次金金,使得金金心灰意冷。
若是他再杀红衣,金金又当如何自处?
公孙若缓缓走进大殿,右手微动,手中暗芒发出。
绝色凋零再难寻
……》
红衣凄凉绝望的大笑,笑声骤然停下。
她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抚向心口。
一粒暗芒,已射入其中。
那个悲凉的笑还留在她的脸上,她却已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我终于要死了吗?
也好,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留恋?
金金猛地冲上来,抱住自己姐姐,绝望痛哭:“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红衣那个绝望的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和沧桑。
她缓缓摇头,沙哑温柔地道:“妹妹,我要死了,你好好活吧……”
金金泪水夺眶而出,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姐姐!”
红衣含着那抹温柔的笑,挣扎着转首望向远处的萧行。
萧行也在看着她。
红衣无力地说:“你过来……好不好……”
萧行木然地扫过红衣身边,低首望着她,目中更加复杂。
红衣唇边流出血丝。那血是红色的,仿佛开在她苍白的脸上的一朵花。
一朵行将凋零的红花。
红衣挣扎着抬起手,纤纤玉指轻抚过萧行脸上的那道疤,柔弱地开口:“你是我的仇人之子,我曾以为我恨你,如今方知……” 她一声叹息,再没说下去。
萧行闭上眼睛,只感到冰冷细腻的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划过。
脑中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这个人对自己做的种种行径。
自己心中,当真只有厌恶和痛恨吗?
萧行在这一刻,迷惑了?
抚过自己脸庞的手指,陡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从空中划下。
耳边传来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姐姐!”
萧行猛地睁开眼睛,宝座之上,女子曾经张扬的脸庞,已然缓缓垂下。
红色的衣衫裙摆铺陈在金黄的宝座上,凌乱而凄美。
这一朵花,终究凋零。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叫红衣。
那一日殿上,金金抱着红衣的尸首放声痛哭,最后抱起尸身缓缓走出殿去。
当走到彭世雄身边时,她身形略略停顿,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向外走去。
萧行木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若有所失。
就在那朵红花凋零时,他才蓦然发现,也许她一直在他心里。
这一世,他是再难忘记她了。
彭世雄盯着金金的背影,盯着她走出大殿,盯着殿外将士持矛将她拦下,无奈喝道:“放她走吧!”
将士手中的矛收回,金金没有回头再望彭世雄一眼,就此离去。
萧青山看着萧行,眼中却是越来越复杂。有一句话,今日骤逢巨变,红衣的那句话,仿佛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是他却捕捉在耳,并在心里酝酿起来。
这个人,也姓萧。红衣说他是仇人之子……
姓萧,红衣的仇人之子,来自二十四天……
他……是不是就是?
很多年前,当阿九还是南昭公主的时候,他就见过萧行,却从未在意过。
如今,细看之下,猛然发现,萧行的样子,恍惚看着有些眼熟。
飞影,你当日告诉我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却是骗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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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南北西三国之战,历时五年,以北狄惨败为结,从此世上再无大狄王朝。
西土和南昭对北狄广袤的土地进行了割分,以章回道为分割,道东为南昭,道西为西土,同时约定祁阳城归西土所有。
至此,天下三分,南国几乎纵贯南北,东为东昭,西为西土,然后东西两国于极北之地接壤。
西土吞并了半数北狄之地,实力大增。二十四天开始派人召集众位族长,召开西土大会,商议重建王庭之事。
罗迦寻访斗魂已有五年之久,却一直毫无消息。这让西土诸族和二十四天的人多少有些担忧:没有斗魂,西土建国无望!
而南昭国在这胜利之机,虽没有什么斗魂的忧虑,却也个个紧皱了眉头。
彭世雄刚刚得到急报,只有四个字:成东候反!
成东候当年曾和萧青山大莫先生一起策划了穆子之变,足可见萧莫二人对他的信任。多年以来,他驻守东疆,使得东靖国不敢有丝毫妄动。
如今,驻守要塞抵御外敌的成东候竟然反了?
这不能不令彭世雄心中沉重。
五年征战,国库匮乏,成东候勾结东靖反出朝廷,这一仗,该怎么打?
萧望北看着眉头紧皱的主帅,豪迈一笑道:“彭帅,他们既然要反,我们便去打,谁又怕了谁呢!”
早在几年前,他已经请求父亲,向王家退了婚。
那人既然心中无我,我亦不愿强求,不如成人之美。
这几年,他于这沙场之上,豪爽之性未减,行伍之中的粗犷倒是学了不少。也时常打趣一下公孙若,说要他以后还自己一个新娘,往往把公孙若说得哭笑不得。
萧青山听到他这话,无奈皱眉,喝斥道:“住口!国家大事,哪里这么儿戏,你什么时候能学得稳重一点!”
说到这里,他自然想起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人。
那个人,真得是他的儿子吧。
只是相认又能如何?
萧望北看了眼父亲,讪笑一声,退往一边,再不敢乱说了。
萧青山心中也是颇多疑惑,当日南北开展之际,东靖正值内斗,根本无暇顾及。而为了预防万一,大莫先生早已派了孟无尘前去东靖。
如今,怎么成东候忽然勾结了东靖,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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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九来讲,这几年征战,她虽心怀万事,但心里却一直无法忘记一个人——天无夜。
天无夜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间,是她心里无法解开的结。
曾经,这个人几乎和她形影不离。
她喜欢过这个人,甚至她以为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他的新娘。
可是后来她还是嫁给别人,爱上了别人。
有时候,她靠在谢劲滚烫的胸膛上,忍不住会想,自己真得把谢劲当做天无夜的一个替代品吗?
每当之时,她便无法自抑地愧疚、痛苦。
忘不了天无夜,却爱着谢劲。
同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因为谢劲是谢劲而爱他,还是因为谢劲很像天无夜而爱他?
有时候她又会想起自己的养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素玉贵妃没有去随了自己心爱的男子离去,却是和养父流落市井之间?同时泛起的还有另一个疑问,那个素玉贵妃心爱的男子,到底是谁?
她苦笑一声,那个女人曾经对自己的种种辱骂殴打,使得她心里一直无法将那个女人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
谢劲于暗夜中看着她满满腹心事愁眉轻锁的样子,总是什么都不说,目中深远。
他受了重伤,被二长老救活,又在二十四天练得绝世的武功。
二长老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让你来到这里,学得这绝世的剑法,是希望你能在最关键时刻,护得阿九度过最后一劫。”
阿九的最后一劫,到底在哪里?
北狄灭了,孟远候也早已消失,一切都很顺利,可是阿九的劫难还是没有出现。
越是一直没有发现,越是在等待,谢劲心里就越担忧——甚至是恐惧。
也许这个世间最为恐惧的,便是那无法预料的、未知的灾难吧。
而就在阿九满怀着重重疑惑,准备前去二十四天参加西土大会之事,意料不到的人出现了——祝离子和东斤。
这两个人,寻找天无夜已经将近十年了。
这一次,他们带来了天无夜的消息。
天无夜没有死,这些年来一直在东靖国。
“你若是还没有忘记当日的情分,便去看看他吧。”祝离子寡淡地瞥了阿九一眼,扔下这话,离开了。
谢劲凝视着阿九,他已经知道了阿九当年和天无夜的关系,也知道了当年天飞燕的那句话:谢劲不过是第二个天无夜罢了!
“你要去见他?” 谢劲脱口问出。
阿九认真地看着谢劲,良久,苦笑一声,无奈道:“你知道的,是不是?”
谢劲不语,薄唇紧闭。
是的,他知道,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去问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正是春光明媚时,却为何他的心里已是寂廖一片?
二十四天八部众之一阿九没有去参加二十四天的西土大会,而是派了自己的儿子——谢宸桓代为参加。
阿九在祝离子离开的那日,便启程前往东靖了。
传闻东靖是日出之地,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国家。在那个美丽的地方,天无夜过得可好?
第四卷收尾篇:风中飘来芦琴声
夜探女王府
……》
东靖是一个四季花开的国度。
阿九走到东靖的尚杜城,看着身边来往的人群,不仅在想,在这样一个繁华的都城里生活了十五年的天无夜,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尚杜城里,住着一个女王爷,叫明如月。
如果说孟远候是北狄的一个传奇,明如月就是东靖皇室一颗耀眼的明珠。
东靖皇上的亲妹妹,生在皇室身为女儿身,却自小便有鸿鹄大志,武功韬略文才书画皆为上乘。几年之前,有皇叔明琦飞作乱,明如月亲自率兵将明琦飞拿获,之后又辅佐东靖皇帝重整朝纲整顿吏治,在东靖国算得上女之豪杰国之栋梁,是以东靖皇帝才破例封了东靖立国以来的第一个女王爷——封号晶蓉。
阿九远远望着晶蓉王府的大门,心里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天无夜,你竟然放下二十四天的一切,隐在晶蓉王府为世子西席十五载……你可还记得那些往事?
阿九微微叹息,收起心下的惆怅,又望了下那朱红的王府大门,心下已然决定,今晚夜探王府,寻访天无夜。
她回转过身离开,谁知刚走了几步一拐弯,便与一个男子擦肩而过。
初时并未在意,待走过几步,才有些惊异。
刚才这个男子,虽只是擦肩一瞥,却已然能看出气度非凡,飘逸悠然,并不似一般人等。阿九有了这个想法,便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男子,大略三十七八的样子,只看背影便觉内敛沉稳,一身白衣又有股俊逸风范。
谁知道那个男子此时也恰好回头望她一眼,剑眉微动,朗目中隐约也有些讶意。
那男子一回头,正好见到阿九也在看自己,彼此间都有些尴尬,相视一笑后,便各自走远了。
阿九离开王府,在街道上穿行,隐约感到身后有人追随,回头一看,路上众人行路匆匆,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从北狄一路行来,仿佛总能感到身后有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可若细细查看,又没有什么人。按说依自己的武功,有人一路追踪自己,早应该察觉到啊!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暂且放下这事,径自找到家客店住下,只想着晚上夜探王府。
这晚,她一身黑衣,潜入王府。刚跳过墙头,隐约便见到附近有一白影飘过。
阿九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