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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哥哥说话有点哽咽。
“哥哥……”她有点呆住了,忽然间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扑上前抱住哥哥,放声大哭。只是她发现自己仍然端坐在原处,原来他们都长大了。
“傻丫头,还像原来这么傻。”哥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摸摸她的头,有点怀念地说,她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默默地听着哥哥说着额娘去世后,他一步步走来经历的一切,心里一直在翻腾。
哥哥说他知道她每年这个日子都会到这里,所以经常尾随着她,只是她一直不知道。
哥哥说知道她在怪他,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额娘,阿玛也不会。
哥哥说额娘最大的心愿应该是他们能过上好日子。
若是上辈子听到这些,她不会这般感触,但经过两辈子,她终于想明白,原来总是不能释怀,或许是缺少一个契机。现在听着哥哥沙沙的声音点点滴滴地诉说着,她心中的纠结慢慢松开。
是啊,额娘临终前说,希望她好好爱自己,希望她过得好,可是她上辈子不仅没得到爱情,把亲情也丢了,最后还不得善终。若是额娘在天有灵,一定非常伤心。
她一直冷漠以对,自小疼爱她的哥哥一定很伤心吧。她一直躲在自己的小角落里,不愿出来,像剌猬般,伤着自己,也伤了哥哥的心。
她唯一一次把心放出来的机会,却没找对人,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她这种执拗的性格,怪不得上辈子会是这样的结局,是她自己亲手把她的人生弄得一团糟。这样糟糕的她连她自己都不会爱,他又怎么会爱上她。
哥哥上辈子不得志,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她所累吧。她为了她所谓的爱,把所有的一切都断送了。
她重生后明明把所有的事都想清楚了,却还是固执地不愿踏出一步,还要累及作为男子汉的哥哥请求她原谅。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她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
看着哭成一团的两兄妹,容嬷嬷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少爷找上她,要见景妍格格一面,她就一直站在门边,没有离开。
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带她回府,还让她成为贴身丫鬟,她看着夫人满脸幸福地嫁人,到最后不幸早逝,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
她不希望连夫人的亲生儿女都忘记她,所以她陪着景妍格格一起怀念夫人,却忘了她当时还是一个小女孩,等她发现时,却已来不及了,格格不再是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小女孩,少爷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少年。
她对不起夫人,她曾发过誓一定好好报答夫人的,却眼睁睁看着她早逝,保护景妍格格成了她的使命。她看小看着景妍格格长大,当成自家女儿般疼爱,保护着她从小小女孩长成美丽少女,可是看着越来越规矩懂事的格格,只是偶尔会羡慕地望着能肆无忌惮向长辈撒娇的同龄人,她心里一阵疼。
她辜负了夫人的托付,没有照顾好少爷和格格。幸好,现在格格真的长大了,夫人,你看到了吗?
乌喇那拉府
乌喇那拉。那尔布看着他从不离身的荷包,荷包的边缘已经磨损了,他摸着上面的花纹,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留下的,他经常会拿出来看看,他对不起她,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阿玛。
他与她是一见钟情,原本他家里已有打算帮他订下一门婚事,他执意想娶她,终是如愿,只是两人都跟家里抗争了一番,他感激她所作的努力,他们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姻缘。沉浸在新婚欢乐甜蜜中的两人没有发现,他家人对她的不喜。
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却不擅长后院的勾心斗角,他在婚后就不再去通房那,而她迟迟没有所出,让他家人心生不满。
随着他的庶长子的出生,她惭惭沉默,他忙于政事公务,没觉察到她在府里的处境。当他发现时,她的身子越发差了,她却执意要生下他们的孩子。
她的病越来越重了,他甚至不敢多去见她,他懦弱地不敢去面对一个事实,他娶了她却没好好保护她,他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
直到最后,她说,愿我们来生,相见不相识。
释怀
这天她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一整天下来,她感觉身体很累,精神却还好,她回想起临别前哥哥拉着她执意问她的话。
“妹妹,宝亲王对你好吗?”
“挺好的。”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
她其实没告诉哥哥,若是不喜欢,根本不会让他近身,她只是不爱了而已,因为上辈子她已耗尽所有力气。
哥哥今天很小心地隐晦提到新额娘,她明白哥哥在暗示她什么,他们兄妹自额娘去后无所依,哥哥在担心她,也在提醒她。
即使不想承认,她也清楚新额娘是个好女人,若是额娘有她那样心性也不会早逝了。她想起她上辈子其实也是当了人继母,她虽说是嫡母,却跟阿哥格格们关系很淡。一来是她性格所致,二来也不想招他疑心。
她当上皇后时,孝贤所出的孩子只剩下和敬,和敬早已出嫁,与她关系很淡,她也不强求,因为她清楚,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的亲额娘。
到嘉妃过世时,永珹早已出宫建府,永璇住在阿哥所里,她按例照抚即可,永瑆才三岁与永璂一起养在她身边,她想着嘉妃有高丽血统,她所出的三子可以成为永璂助力,倒是很尽心照顾永瑆。只是小时他们兄弟俩感情倒好,只是她失势后便淡了,她也不在意。
纯妃去世时,她的三个儿女都已成家,只是照例请安才会见到。其中永璋,自从孝贤葬礼时被他责骂,便无声无息,她也没多关注,现在想来很是不该,哲妃所出的永璜也是因这件事早逝。
至于五阿哥永琪,更是与她不亲近,剩下的都是令妃所出的阿哥与格格,更不会与她亲近。
养女中,和婉也是早早出嫁。
对于永璂,她最为尽心尽力,却累及他落得这般下场。
想来她真的不是个好额娘,怪不得哥哥会忧心,她不禁苦笑。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富察福晋知晓,他的桌上也呈了一份。
他自她生病那天起,便对她冷落,有时会想起,便鬼使神差般让暗卫把她的消息呈上来。
今天是她额娘忌日,她见了她哥哥。他看着桌上的报告,真是兄妹情深啊,儿女情长么?他的手不自觉地敲了敲桌面,在她哥哥名字上勾了下,看来可以差人探探底,若是好的,用上不妨。
他第二天便去了她屋里,既是没什么威胁,还可能有用处,而他明显对她兴趣不减,也就不用压抑对她探究的欲望了。人总是这样,越是压抑越是好奇。
她见他的时候抱着他大哭了一场,他觉得疑惑,却也有点怜惜。
她失宠的流言不攻自破。
她见着兄长大哭了一场,见着他也是,虽然眼晴肿了好久,却似乎把以前积压的伤痛哭出了大半。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许是心事放开了,整个人看起来明亮了许多,容嬷嬷很是欣慰。
她要把对他的心思丢开,就不能让自己空闲下来,人一空就会容易胡思乱想,现在很多事还未发生,她想做准备也太早。不过她已托哥哥好好照顾容嬷嬷的家人了,也让哥哥帮忙注意有没什么好人家适合绿意和春柳的。
不去参合进那些女人间,府里还有个受宠高氏撑着,富察福晋管着,她又不是太得宠,最近他很忙,那些女人的心思也歇了好多。只要不涉及她,她就当看戏了,若是涉及,她就避开,她上辈子在后宫也见得多了,即使她本性不擅长这些,自保暂时还是没问题的。。
那她该怎么打发这闲暇的时光呢?天天琴棋书画做女红也是会乏的,骑射她又不出府,不可行。
有一天可给她想到了,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么?即使她不要黄金屋和颜如玉,打发时光应该还可以吧。
于是她让人通过采买小厮,买进了很多的书籍,志怪传奇、话本小说、四书五经,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也幸好他喜爱才女,福晋在过问一次后,也就由她了。
于是,她屋里经常会出现以下情景。
“嬷嬷,这是海棠花么?”最近她在看关于花的书籍,一时兴起,便买了一些花种在院子种起了花,种起来是好,但她总是分不清。奇怪,怎么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呢?
“是杜娟。”明明不一样么,容嬷嬷从一开始会很奇怪地跟她解释这些花有哪些不同,到后来实在顶不住她的一再指鹿为马。
“绿意,这是兰花么?”
“这是月季。”绿意也很无奈,她原本也不认识的,现在全认识了。
“春柳,这是梅花么?”
“是桃花。”春柳叹了口气,梅花应该不是这时候开的吧?
他有一次来遇到,好生取笑了她一通,在她有点恼羞成怒时问她为什么不让花匠种,她没告诉他,若是这样,她这漫长的时光怎么过。
直到院子里姹紫嫣红的时候,她屋里所有的下人对花的了解都不是一两丁了,只除了她,还是没能把花名与花对上号。
“好可爱啊。”她望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两眼亮晶晶的。
最近她在看动物杂谈,让人找了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来养。容嬷嬷劝说她,没人会把猫和狗一起养,会打起来的,不过劝说未果。
“这只叫小白,”她指着憨憨的小白狗,全身透白,好漂亮。
“这只叫花花。”她指向小花猫,其实也只是在背上有着黄色的花纹而已。
她感觉众人的嘴角都抽了下。
“这两只都是公的。”容嬷嬷不解,自家格格明明是个才女。
“那叫小花好了。”
两只小可爱受到众人一致疼宠,它们也从一开始的相爱相杀,到后来,小花取得决定性胜利,通常一只猫爪拍过去,小白就憨憨地跟在小花后面,俨然一个忠实小跟班,一直到狡猾的小花成了一只大肥猫、小白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白也没变。
又过一阵,她迷上了话本小说。书上都说会撒娇的女人才惹人疼,她没找他实验,不过找了容嬷嬷,果然,容嬷嬷很快败下阵来。
书中乐趣无穷啊,古人诚不欺她也。
她院里的热闹他是知之甚详的,从他第一次碰巧知道起,这就成了他忙碌之余放松心情的点缀,常能博得他会心一笑。
他看着她日渐明亮的面容,整个人看起来渐渐有点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他有空闲时就会想想,不知她最近又在折腾什么呢?
他不知道的是,这时的他眼里柔成一片,闪着从未有过的宠溺。
生变 时光在她换着花样的折腾中慢慢流淌而过,她树立了大半年的良好形象也在近期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