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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娘对陈婆子施了一礼,叫了声:“陈嬷嬷。”
陈婆子点头,“你们娘们俩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我去忙了,这么半天,怕有人找我。”
陈婆子走了,赵氏疑惑道:“你咋叫她嬷嬷。”
“这是在府里,不叫她嬷嬷,叫什么?”张三娘显得有些不耐烦,“娘,你这不年不节的。咋就来了哟?家里出了啥事了?”
“能出啥事,娘这不是想你了嘛。”赵氏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打眼瞧着阔小姐的打扮的三娘,心里十分满意。心道送她到县老爷府里是送对了。
两个寒暄了一会儿,赵氏压低声音道:“我可是听说了,府上来了两个公子?”
“你听陈嬷嬷说的?你问这干嘛?”
“我能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可得给我听清楚了,咱是来陪小姐读书的。可不能有旁的心思,万一……”
“娘,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三娘打断她的话。
“娘的意思是说……你离着那些个公子远点。夫人当初可是答应给你寻个好亲事的。”
三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赵氏欣慰地点点头,又道:“可眼瞧着过年了,家里还没置办年货呢……你爷还让你回家过年呢。”
“娘,我是过来陪读的,你府里的小姐可没有年节的区分,天天都在读书识字做女红。我哪能有空闲回家过年呢。反正今年,我是回不去了。你回家跟你好好说说吧。”
赵氏原本的打算也是让三娘留在黄府里过新年,看看人家大户人家是怎么过年的。她顺便也能涨涨见识,等到二郎一旦有了出息,她也好拿出个像样的做派了来,免得让人耻笑了去。
“中。娘回家就与你爷说。”赵氏应得很爽快,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三娘,咱家里还没办年货呢。”
张三娘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了赵氏的手里,“这一两银子你拿回去用吧。”
赵氏就有些不太高兴,“三娘,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月例一两银子,这都快四个月了,你手里少说得有三两银子吧。”
张三娘见赵氏不满意,脸上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娘,我能拿了这一两银子已经不错了。你以为我在这府里头供吃供喝的,就能攒下银子吗?”
赵氏微张着嘴瞧她。
“这府里头上上下下的那个不得拿银子打点到。就比如说我今天出来见你吧。我就给那传话的婆子一些碎银子。一来让她封口,二来让她帮我把风。所以,娘啊,你往后若是没有事,就别往这里跑。我出来见你一面,是极难的。你不心疼我,也不心疼这银子吗?”
赵氏皱眉叹气,“好,娘往后没事就不来了。我原也不知这大户人家内里的讲究会这么多。罢了,那娘等你给我传了信儿,娘再来看你。”
三娘见赵氏这般,心里又有些不忍,见左右无人,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迅速地塞进她的手里,“娘,你快走吧。我这里你就放心吧。”
赵氏将那簪子小心揣好,又嘱咐了几句,才一步两回头的去了。
得月楼的大厅里,张义勇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陈掌事认得张义勇,知他在这里等人,便做了顺水人情,茶钱一文不收。
越是这般待他,张义勇越感觉不自在,他几次想把这茶钱交了,可惜无论是伙计还是帐房都不肯收他的钱。他只盼着赵氏快点回来,好尽快脱离这窘境。
足足等了能有一个时辰了,才那赵氏进了酒楼。他急道,“你这婆娘,这都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了,怎么才来?”
说着,就要拉赵氏回家去。
不料赵氏一把拂开他的手,“急什么?我让你在得月楼等我。我这不是有正事要办吗?”
第九十九章
正值晌午,来得月楼吃饭的人不少。这两天,听说得月楼又挂上了新菜牌,很多人都冲着这道菜想尝个新鲜。
赵氏见那辣白菜炒肉的菜牌下标着一百文钱,不禁啧舌。
陈常事忙着招呼客人,瞥见张义勇拉扯着一个正在看菜牌的妇人,便迎上前来,“这位是……”
张义勇的脸微微有些不自在,“这是我媳妇。没事儿,咱们这就走,你忙着。”
赵氏瞪了他一眼,扭头对陈掌事甜笑,福身一礼道:“陈掌事安好,周掌柜的可在?”
陈掌事拱手回礼,淡笑道:“掌柜的不在,你有事可尽管与我说。”
“哟,这事儿你可做不了主。我还是等掌柜的回来再说吧。”
这话说得有意无意的都带着那么点轻视,张义勇扯了下她的衣袖,让她小心说话。
陈掌事却是爽郎一笑,不甚介意道:“既是如何,两位不如先上二楼雅间坐着。”
张义勇连忙摆手,“这如何使得。”
陈掌事凑上前去,压低音量:“大厅人多,掌柜的不在,后院也不方便让你们进去。不如就去二楼,待掌柜的回来,让他寻你们便是。”
“那掌柜的没说啥时候回来?”张义勇觉得不安心。
“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晌午回来,我瞧着快了。圆子!”陈掌事喊过一个伙计,让他引两人上了两楼。赵氏笑嘻嘻地谢过,径自抛下张义勇跟了伙计上了二楼。
张义勇苦笑着摇了摇头,陈掌事似乎很能理解他,拍拍他的肩膀,“都不是外人,你不必如此,快上去吧。”
说得张义勇脸一红,不得不咬牙上了二楼。
这二楼较一楼清雅了许多,以墙体隔出了许多包间。过道两边用一人多高的屏风围了,看不见里面都坐着些什么人。只偶尔听到一两声浅谈。
圆子将两人带上楼,就准备下去,便听到赵氏叫住他:“小二哥,麻烦送上两碗面。”
圆子一愣。以为他们不过是单纯地等掌柜的回来。却没想到他们舍得花钱吃面。他不是看不起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张四娘的家人。虽说张四娘与掌柜的做了几次买卖,得了些银子。却从没见张四娘点过一次菜。连这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张义勇也不过只喝些粗菜而已。
“嗯,您要的是素面还是鸡丝面?”圆子问道。
赵氏眨巴下眼睛,“两碗鸡丝面。”
张义勇忙起身拦住圆子,“等等,这素面与鸡丝面多少钱一碗?”
圆子道:“素面五文钱,鸡丝面十五文钱。”
赵氏一怔,“你家这鸡丝面咋这么贵呢?”
张义勇叹气,“小二哥,就来两碗素面吧。”
“慢着。你愿意吃素面你就吃,我得来鸡丝面。”赵氏白了他一眼,笑对圆子道,“听我的,一碗素、一碗鸡丝。”
圆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一个来回,笑应下来。
“这一来就二十文啊。你吃那干嘛?!”张义勇见人下去了,就开始埋怨赵氏败家。
赵氏冷笑,“瞧你一脸的穷酸相,到这酒楼二十文算个屁。别总那副小家子气,丢人不?”
“可我手里除了采买的钱之外也没有余钱了。”张老爷子交给他办的事情。尤其是在银钱上,从来就没差过数。
“我有,我有行了吧。”赵氏白了他一眼,自顾起身去瞧那牡丹屏风,用手轻轻地在上面抚摸,“这屏风真好看,你说要摆在咱家里头该多好。”
……
萧颂钻出马车,瞧了眼这酒楼的招牌——得月楼。
就要举步而入,黄平璋坐在马车里不肯下车,喊道:“你去那里干嘛,这家还不如知味居呢。算了,咱们还是回府里吃吧,这就这么巴掌大的镇子上能吃出什么花样来。”
萧颂收回目光,浅浅一笑,“还真有花样。你也快下来瞧瞧吧。”
黄平璋无奈钻出马车,随他进了大厅。
“哟,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啊?”伙计上前问道。
陈掌事一看这两人穿着打扮,忙迎了过来,让那伙计另外招呼客人,他拱手道:“贵客临门,请两位上二楼雅间坐。”
黄平璋见他还算识时务,便点头。
拉了下正盯着别人饭桌看的萧颂,两人上了雅间。
陈掌事将二人安排到临窗的位置,“瞧两位面生,怕是第一次来吧?”
黄平璋两年前倒是来过一次,此后就再也没来过。今天若不是萧颂执意要进来,他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
萧颂点头,“你也不必多说什么。只管将你酒楼里特色菜端上来便是。”
陈掌事一听,这是个金主,笑容更盛,殷勤地介绍了得月楼十八道特色菜。刚报完菜名,就听那黄平璋冷嗤一声,“你这些菜也叫特色菜,这在京城里连街边小摊可都不如。”
萧颂表情淡淡,“你不必听他的,这十八道菜就拣着拿手的端上四道便可。不过,我方才在楼下看到有人吃红白菜……不知这是什么?”
陈掌事心下有点失望,听话头知两人在京城待过,面上更不敢表露半分,听萧颂这么一说,就知他指的是什么了。
“那是我们酒楼新推的菜,叫辣白菜炒肉。”
萧颂一挑眉,“我倒是不怕辣,你把这道菜也一并端来吧。”
黄平璋见人退下,用手指了指萧颂,“你啊,跑到这小镇上就为了这劳什子东西。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话音未落,就有伙计端上温好的酒,加一些佐菜进来。
萧颂自顾斟了酒,饮了一口,道:“说?那就不要说。”
“不说,你以为你就能瞒得住?”黄平璋抓过酒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上月初七跑出来,已经一个月了,你就不怕你爹拿着剑追到这儿,与你再打一场?”
“不怕。他如今可没那个闲功夫逮我了。”
黄平璋神色一凛,想到在县城里听到的消息,“这么说,那义军在西北的战事,是真的了?那对青州府可有影响?”
“西北离这儿尚远,一时还闹不到这边。不过,最近广安县那边不太平。”萧颂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烦燥,“不但守城的军士比平时多出两倍,对过往商客也较以往严厉,稍有不对,就不让人出去或不放人进来。”
“广安县离京城也不远了。哼,义军,亏他们想得出这义字。这般折腾还不是自寻死路。当年……”黄平璋说到后面,就有点低声,“若不是他在外巡事,恐怕也会遭此一劫。唉,什么狗屁义军……又何必弄出这些事来。他这样一胡闹,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胡闹?”萧颂冷笑,“若你处他那个位置,怕也要与他那般胡闹了。”
很快有人将菜端了上来,黄平璋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下。
“好了,咱们担心那个没用。没到时当乱臣贼子给抓起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