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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笑道:“能说什么,不过是些芝麻小事儿。”
柱子坐在二娘身边,“你家三叔房里刚才什么人在喊叫啊?哭闹得怪吓人的。”
梁子以前听元娘说过三房的事情,用手推了他一下,又向四娘努努嘴,不要让他再问了。
哪知二娘嘴快,告诉他是刘寡妇和刘灵儿在呢。
元娘听了就喝斥她出去,别没事儿在那里瞎咧咧。二娘冷哼了一声,穿了鞋就下了地。柱子跟着追了她出去。
“四娘,你……”元娘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姐,没事儿。我都知道了。我眼虽盲,可耳不聋,心里也明镜似的。”四娘无所谓地笑笑。
元娘见她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再瞒她,把刘寡妇什么时候来的,惹了什么祸都与四娘说了。
刘寡妇的张狂与没眼力界,让张四娘感到诧异。
在张四娘的印象当中。这刘寡妇是相当有心计的。她来张家过年,张四娘可以理解。但能这般张狂,与当初的伏低做小相比,这倒使她感到费解了。
张玉凤自打宋氏进门后,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后来,打开了房门,给大魁和吴乐拜了年。就去灶间帮忙做饭去了。
这张家小姑,只要嫂子在家,都极少会进灶间的。
宋氏在炸丸子,抱团儿的萝卜肉馅的丸子有成人的拳头大小。在油锅里炸的金黄金黄的,看着很有食欲。
何氏夸道:“二弟妹说的对,这丸子也就只有你能炸出这个味儿。”
赵氏抿嘴一笑,讥讽道:“那我刚才喊她进灶间,瞧你的脸色可不好看。这会儿瞧着吃的,你可又高兴了。”
何氏丝毫不介意,“谁见着吃不高兴呐。我这不是心疼她嘛。”
赵氏回道:“赶情,这家里就你一个好人,别人都心眼坏啊。三弟妹。你评评理,大嫂哪能这样奸滑呢。”
宋氏呵呵一笑,正要说什么,就门口有人道:“我瞧着大嫂一点也不奸滑,要说奸滑,这屋子里倒是有一个人配得上这个名头。”
三人回头一看,见张玉凤进了灶间。何氏将肉骨头扔进酸菜汤里。用勺子搅了搅,“我说妹子,你这会子来这灶间干啥。油烟子味多难闻,你快出去吧。愿意帮忙。等会儿菜好了,大嫂喊你来端。”
何氏已经习惯了张玉凤的阴阳怪气,不以为意,用别的话题岔开了她的话头。
可这哪能怕堵住张玉凤的嘴呢,“你以为我愿意进来啊。我不过是瞧着这灶间里有个人不该待在这儿,我才过来的。”
她走到宋氏跟着,“我说宋玉,你不是变着花样要和我三哥闹合离嘛。你咋又来了呢?脸皮这么厚的人,我张玉凤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着。”
“妹子……”宋氏翻动肉丸子的手停了下来。垂下了眼眸。
这张玉凤从前虽没给过她好脸,但像这般指着鼻子骂她,还是第一次。
“别叫我妹子,我可担不起。”张玉凤冷笑了两声,这就在几人听到了东厢房的哭闹声。
张玉凤心下讨厌刘寡妇捉妖。但更恨宋玉。
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宋氏的神情,见她始终淡淡地,不掀波澜,“我说,宋玉。你听到没啊?我哥房里是谁在叫呢?你以为我哥没有人稀罕呐。呸,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行了,你别在我面前摆那个可怜样了。你给我出去!”
何氏上前拦道:“我说妹子,你这是着了啥魔了啊。哪有你这么跟你三嫂说话的。你三嫂是咱爹请过来的,哪能你说让她走,就走的道理。二弟妹,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赵氏嘿嘿一笑,“妹子说笑话呢。来了,妹子,二嫂正找你有事呢,来,咱们去西厢房。”
赵氏可不想在张玉凤面前,说她的不是。但也不能当场向着张玉凤说话,这丫头的话骂得太难听了。万一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她岂不成了帮凶了嘛。
这赔本买卖她不干。她拽走了张玉凤,让何氏与宋氏在灶间里忙乎。
这肉丸子可是张老爷子最爱吃的,可不能给搞砸了。丸子一定得上桌才行。
何氏这边劝宋氏不要往心里去的时候,赵氏也在西厢房里劝张玉凤。
“……那些个没边没影儿的话,你别听风就是雨。”赵氏抓了把瓜子递给她,见她不接,就自己嗑了起来。
张玉凤朝着西厢房努努嘴,“你以为她和那屋子里的人不一样?呸,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主儿。爹是老糊涂了,一直都把她当宝贝似的,对她比对我这亲生闺女都好。凭什么啊?”
赵氏见她骂得痛快,心里快活极了,可表面上还得压制些,“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你和她们治什么气啊?别把自己气到了,再过两月你就嫁人了。你就想着嫁人后怎么过好日子就行了。”
说到这儿,赵氏一顿,继而笑道:“哎哟,你瞧我这脑袋。你嫁到西山村,可不就和你三嫂的娘家做了邻居了?”
张玉凤白了她一眼,“谁稀罕和她做邻居。”
赵氏不以为然,“你也别嘴硬。你瞧着刘成能干吧。可你也听到大嫂说他的那个小屋子小院子了吧。那也是没有多少钱的主儿。有点子行医的本事,也不过是糊口而已。要我说,你不该和宋玉闹僵。她娘家开了个作坊,自家小院开了个食杂店,不敢说是日进斗金吧,但一个月总说能有十两银子的进项。你嫁过去,娘家人帮你的就少了。你和她处好关系,她能眼见着你穷下去,不帮你?如果她要是那样,那她宋玉就不是个人了。”
张玉凤挺了挺脊背,“我靠她过日子?哼,等下下辈子吧。二嫂,你咋还向着她说话了?”
赵氏朝地上吐了瓜子皮儿,“傻妹子,我这是向着你说话呢。她宋玉心里有鬼,你将来……哟。妹子,刘成来了。”
赵氏耳朵尖听到了刘成说话的声音,冬天的窗都被纸糊得死死的,怕风吹进来。她下了炕头,噌噌几步半推开房门,果见自家爷们带着刘成进了西厢房。
“走,妹子。咱们也去看看。”
赵氏就要拉着张玉凤去西厢房。
“我不去。看她干啥?那她更得耍威风,把自己个儿当菩萨了。”张玉凤讨厌刘寡妇。她觉得她三哥,在女人上总是栽跟斗。看女人的眼光一个比一个残次。
张玉以一甩手,推开门径自回了上房。
她不去上房除了刘寡妇的原因之外。就是她不乐意看见那刘成。每见一次他那凸起的后背,她就得闹一次眼睛。那罗锅子太刺目了些,刺得她眼睛生疼,忍不住流眼泪,悲叹自己的命运。
赵氏一撇嘴,轻轻地呸了一声,都是些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她拢了拢头发,进了西厢房。
张义勇避在耳房里,见她来了。想拉住她。结果还是没拗过赵氏,到底进了屋子。
刘成本在大山家帮着大山换药,被张义勇十三火四的找了来。
路上问他是什么人病了,他也不肯告诉自己。
就这样带着疑问,刘成进了西厢房。看到挺着肚子的刘寡妇,这才明白张义勇为啥吞吞吐吐的。
听了张义光的诉说,刘成忙凝神诊脉,只略搭了会儿脉。
他的神情便放轻松了。
刘成收拾好诊箱,准备走。张义光一下子拦住他,“我说妹夫,你咋不给开药就走呢?”
赵氏见了刘成要走,就明白了刘寡妇的把戏。同是女人,又同是心计没少耍的女人,这点子把戏若再想不到,那她可就白活了。她笑道:“妹夫不开药,就说明人没事儿呗。”
张义光怔了怔,“不可能,方才她昏倒了,醒了后就肚子疼。咋能没事儿呢。”他沉下脸,“你到底会不会诊病?算了,你走吧。我去找胡郎中去。”
张义勇一听,这还了得,“老三,你就别再跟着添乱了。妹夫说没事,一定就是没事儿。你找胡郎中来,也是一样的。”
刘寡妇的手慢慢地摩娑着肚子,心里暗想,女人怀孕肚子疼,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她既然敢装病,就有法子让这些郎中说不出别的话来。
不管怎么样,这刘成可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过,那胡郎中她是知道的。出诊金要得多不说,人老了,嘴就不爱闲着。万一说出点什么,她还得费心思周旋,“光哥,不用找胡郎中了。刘郎中既然看了没事儿,那一定是没事儿。我现在肚子也不像方才那般疼了。躺会儿就好了。”
张义光被刘寡妇的这几句话说得好心疼,他俯下身去抚着刘寡妇的脸颊,“你别说傻话了,就算没事儿,也要开点滋补的药才行。”
他转头向刘成道:“你给点滋补身子的。”
那语气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赵氏抿嘴一笑,“还是三弟知道心疼人呐,这点你二哥就比不上你。”
说完,扭着腰走了出去,见张义勇还想进去瞧瞧,就揪着他的耳朵,压低声线,恨狠狠地骂道:“他傻你也跟着傻?!还不快点跟我回去。”
张义勇用力拨开她的手,四下里看了看,见人瞧见,这才放心。
刘成动笔刷刷刷写下了方子,丢在炕上。头也不回地出了西厢房,本打算直接回去,但想着张老爷子怕是也担心着。又转身去了上房。
“……无大碍……开了药方……”刘成背着药箱站在屋子里回道。
大魁拉他坐下,“我就知道她无事,喊叫声可足性呢。”
刘成摆手,“我就不坐了。二哥去寻我时,我还在大山家换药。这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我这就回去了。”
老爷子劝留了几句,见他执意要走,就让张义忠送他出门。
大魁看着他的背影,对张老爷子道:“大姨夫,我瞧你这女婿行。玉凤妹子好福气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房里传来呯地一声响。
这是张玉凤摔茶杯的声音,人家姑娘不乐意了。
吴氏立刻给大魁使了一个眼色,不让他再说了。家里都满意,人家正主儿不满意呐。
大魁摇摇头。这张玉凤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长得不错,人品也不错。可最近这大半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魔怔病了。看谁都不顺眼,跟谁都顶嘴。
他瞧着张老爷子拿她也是没办法,他虽与她是亲戚,但总亲不过自己的兄弟与父母。人家家里的人都不说不管的。他也不能再插手管这事儿了。
随即挑了一个话头。与同样脸色不好的老爷子聊了起来。
张义光待刘寡妇睡着后,让刘灵儿守在她身边,他拿着药方子去西厢房找二郎,“二郎。你给叔儿念念,上面都写的啥?”
二郎闷头读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等会儿。”
张义光应了一声,就坐在二郎旁边看他写字。
“……你这字儿写得真好……快去府城了吧……咱家就属你最出息了,大郎那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