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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杰看了看场子里的所有的人,眼神里那股子阴冷是镇不住任何人的,能进这里的,除了我,估计是大场面看惯了的,都声色不动,古井不波的样子。
夏之杰咬了咬牙,说:“上棍子机,我能捱多少下,是多少下……劳叔你替我看着。”
气氛突然变的有些怪异……
之朗脸显惊讶之色,道:“杰哥,那,可是真会出人命的。这件事,还没那么严重吧,要几条命陪着一起玩,再说冷夫人还怀着……”他看了看我和冷唯别,不说话了。
夏之杰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道:“冷少夫人,她那天……从头到尾没动过手,我想,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他居然还会替我说话。
场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夏御邪看了看夏代劳道:“劳叔,那就让她先出局怎么样?”
夏代劳点了点头,场内没有人有意见。
夏御邪道:“冷少夫人,既然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就不用算在内了。”
然后夏之杰抬手,猛然一挥,他站起身,凶狠的挑脸,阴沉的说了一句:“上棍子机吧。”
门外有二个男人推了一台机子走过来,好像训练用的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张大概只到膝部高度的窄床,边上有二条机械手,各拿着一条三公分粗的铁皮木棍,木棍外套着二个厘米的厚铁皮,铁皮棍外套着黑皮橡胶,大概是能减少冲击力,让人能更长时候的受到伤害吧……
夏之杰,嘴唇有点发干的看着那机子,然后一咬牙,趴了上去。手和腿被链了起来,腰部,被紧紧的束在那春凳之上,然后就听到夏御邪凉凉的解释道:“这个棍子,打下来的力度均匀,位置却一直会做一些角度的移动,所以,不必要担心会有不公平的现象,而且,设定了多少就是多少,少一下,都不成。我大概是在这上面捱的次数最多仍然活着的一个人,六年前,我捱了八十下,虽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腿,却永远的废了……所以,杰少,你要想清楚了……夏家,可不需要第二个残废了!”
夏之杰没有再说话。
片刻,夏代劳道:“开始,三十下。”
有人按了一下数字,棍子,高高扬起,猛得,重重的打下去……
铁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会让折磨变得痛快,死亡也来得快。而铁棒,会将痛苦变得沉重,拖得永无止境……
每一下铁棒打下去,都在空中想起沉郁的风声……让人,觉得痛!
夏之杰闷哼……低低的痛楚!
仅仅是三四下,就看到裤子出渗出血来……
我噔噔的看着,那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机械的打击……看着那,血滴飞溅的情景……只不过是十几下之后,我甚至于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并不是天使,不为夏之杰痛,但想到林涵予和冷唯别要加倍的受打击,我就心痛……还没有打……我就开始痛了……
我看向林涵予,他的脸庞在逆向的灯光里渐渐清晰起来,白玉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仿佛整个世界的悲哀痛苦挣扎折磨都在里面了……
我想,他来之前一定受了伤,那眸中的压抑的痛,是瞒不过我的……
冷唯别脸上还是那样轻松自如,眼睛甚至于都没有盯着那机器,只一味的看着林涵予,眸子沉沉,好象在研究什么?轻轻的移动着手指,把玩我的手,只是另一只,扣在我的腰上的手,却一再的加力,加力……弄得我有点痛……我想,他自己一定没有发现……
三十下,反正不是打在我们身上……时间,并不觉得长,一瞬间就过去了。夏之杰那么壮的一个大男人,居然一声不哼,痛得晕过去了。
还蛮人性化的,没用冷水泼,只是用个小瓶子对他脸上喷了一下什么东西,夏之杰,慢慢张开眼睛,他的脸上,居然也有血……面容有几分狰狞……估计是太痛了,在凳子上碰得……
夏御邪慢慢的,轻轻地问:“差不多了吗?”
夏之杰恶狠狠地道:“再加二十!”
他当这是在买白菜吗?死人,他加二十,冷唯别就要加四十!我突然紧张起来,如果他要是不理智的加到了一个极限的程度,那,是不是林涵予和冷唯别夏桀都有生命的危险?!
我的眸子,更冷了,那个在无边无际的痛苦里挣扎的人……其实,是催命的恶魔!
这一次,夏之杰已经神志不清的开始尖叫了……啊啊啊……一声声,随着棍子落下,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夏之杰发出无意识的惨叫……
才数到十三,他就,又一次,晕死过去。
二十下过后,司晨将他喷醒,夏御邪仍旧一副贵公子壮,温和斯文的问:“还要吗?”
那声音平和,但句子,怎么也逃不掉那股子浓浓的讽刺味儿。晕,他还嫌不够,还要挑拨着加什么?
是不是这二边的人,谁死了,他都舒服。
夏之杰的眼睛都找不到焦距了一样,夏代劳皱眉问:“如果差不多了,我就叫医生抬你下去。”
夏之杰,抬起浑浊的黑眼睛满露凶光,声音沙哑干涩:“还加十下!”然后掉过眸子,看了看林涵予……眼睛里,滑过一丝……连那表情也没有全现,他,又一次晕过去了。
加十下,就等于冷唯别和林涵予分别要被打一百二十下,这里,听夏御邪说打得最多,还活下来的人,只有他了,撑了八十下。我知道,到后面,一下比开始的好几下都重!夏之杰,是摆明了想让别人陪他死吗?
没有人说话,我,现在觉得,这一下,一下,比开始的时候慢了很多,我的身子僵硬,牙关紧咬!看向冷唯别。冷唯别沉默不语,放落自我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深邃的眼底漆黑胜夜,黑眸里尽是沉闷的死寂……
突然看到我,冷唯别柔了眸子,松了神色,对我微笑着,好象不过看了一场好戏,唇轻轻靠过来,贴吻于我的额际……手滑上来,将我搂得紧一点,另一只手,轻抚我的脸……安慰我的惊慌……然后,唇滑过我耳边:“在在,别怕!无论怎么样,你和孩子今天以后就安全了,连你的父亲也不能再拿你怎么样了,你就会变得象我认识你以前那样,在阳光下,过自由的生活。”
我一直喜欢过自由的生活,人是自由的,心也是自由的。
可是,
如果我的自由,是由冷唯别和林涵予的生活换来的,那,我这一生,还有真正的自由吗?
夏之杰,好象只有一口气了,却并没有被抬下去,他让人给他注射了一针止痛剂,然后隔了个屏风,一边治疗,一边继续看夏御邪的处置。
夏御邪道:“夏桀,因为眼睛,并没有参加战斗,一直和冷少夫人坐在沙发上……当天的事,他只是误入其间,什么也没有做。但做为夏家人,他没有做任何护着夏家的举动,所以我说他有错,不过,因为他已经为他的错付出了光明,所以,我决定,让他自截尾指。有人有意见吗?”
我突然想到夏代劳的手指和脚趾,这个夏家还真恶心。
没有人有意见,
夏桀也没说什么,门开了,李葵葵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送上一把刀来,她最近,更清减了……眼睛却温顺着,没有看任何人……
夏桀接过刀,举起来……
我赶紧插一句道:“桀哥,你不如砍脚趾吧。反正是断尾指,手,天天能看见,恶心!”
没神经的夏之朗突然笑喷……
冷唯别也轻松地道:“我家在在一向很没有神经,不过这次说的不错,要不然,你要养很久才能陪我们打麻将了。”
我郁闷:“就知道麻将。”
夏之朗挑衅道:“没有打过麻将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切。还说我没神经,这夏之朗就有神经了吗?
夏桀,真的脱了鞋子,袜子……
真的要嘛……其实砍那个很痛的吧!
我来不及多想,只看到手起刀落,血漫出来……
没有人说话,估计着夏桀通过了这关。
夏御邪轻轻的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取出一枚玉佩,夏代劳惊道:“九龙佩?!”
夏御邪道:“是,我已经拿给老太太看过了。是真品。这东西是冷少和他夫人费了心思找到,归回我们夏家的,所以,他就算是做了什么,也应该算了。何况,在这件事上,冷少和夏桀一样,是被动的防卫。所以,我主张,对于冷少,就这样算了。”
夏之杰眼睛睁得好大,盯着那玉,然后,闭着眼,粗声的喘息。无语!估计是太痛了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夏代劳。
似乎那玉,真的有无限的威力,压得夏之杰这种性子的男人也吃了明亏不说话。
夏代劳扯了扯嘴,说话了:“那么,林涵予呢?总不能,他也找到了另一只九龙佩了吧。”
夏御邪微笑:“没有。不过他给我这个!”他伸手,又取出那枚金钥匙,道:“这是什么,劳叔很清楚……”
夏代劳恨恨地道:“那是哪丫头弄来的。”眼睛看着我,似有无限怒意。
夏御邪道:“我是从林少手里拿到的,所以,我只能算在林少头上……”
夏之杰痛苦的闷哼……
夏代劳不高兴地道:“不过是一笔钱,数字是多少,我凑给你。林涵予的惩罚不能抵赖!要不然传出去,怎么做人,夏家的嫡子出门被人伤成这样,回家后,还继续捱打,然后,别人就花了几个钱,就一切摆平了。这以后,一大家子还能出去见人吗?”
夏御邪谦和的点头道:“劳叔,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想这样,不过,加拿大方面已经说好了,林涵予没事的话,就按我们上次说的那个方案合作,劳叔也知道,加拿大那个案子可是谈了二年多没拿下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夏代劳,看了看夏之杰,又看了看夏御邪道:“你们年青人做事只求效益,固然冲劲十足,但如果不成规矩,那么日后,何以成方圆。凡事,虽然不拘小节,但,也不能太过离谱,我看林少也和小桀一样,砍上一指了事吧。”
夏御邪没有再说什么,李葵葵将夏桀切了脚趾没有消毒过的刀又给了林涵予。
我只能说,幸好夏桀洁身自好,没有那些可怕的传染病!!唉啊……夏家真变态啊,有收集别人手指脚趾的强烈变态需求!
我闭上眼,不看……真是想吐……
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事,已经完了吧。
可惜,我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爱上痛 Chapter 87
我们不需要对白,
我们有爱情!
林涵予对李葵葵微笑道:“你替我动手吧。”
李葵葵摇头:“我手劲小,胆子也小,那样,慢慢的割,你会更痛的。”
林涵予看着李葵葵,正准备鼓励她。李葵葵已经把刀交在他手上,退开了去。
林涵予握了刀,慢慢把手放在桌在上,看着自己的小指……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断手指……?
为什么他要李葵葵替他断指?
冷唯别说,林涵予碰到了点小波折……
我总结一下,得出的结论就是,林涵予一直在忍着,他实在是连弯腰,都做不到了。
我轻轻地说:“我来帮你。”麻木的,准备站起来。
冷唯别道:“不要胡闹。”圈住我的腰。“有人觉得砍别人十几刀都无所谓,偏生砍自己一刀都不成……没想到林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夏御邪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有人就是由这种禁忌,好在,我们只要结果,过程无所谓。之朗,你帮林少一下吧。”
夏之朗长身而起,走过来,踢了林涵予的皮鞋,然后手起……
我闭上眼,缩于冷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