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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地窟入口处,那条曼妙的身影正遥遥在望,脚下隐约躺着两个人。
「小哥哥,怎么又转回来了,难道是想奴家了吗?」瑶姬长袖飞舞,飞空直迎了上来,话语虽是缠绵,却是带着森森寒意。
杨真两人惊觉眼前空气中波光一闪,原本半里外的瑶姬,鬼魅一般倏然出现了在两人几丈开外,如玉素手探出,直拍了过来。
天生敏锐的龙马顿察危机,猛然嘶声收足扬蹄,足下犁破两道长长的沙坑,泥沙飞溅。马背上两人险些被抛飞了出去。
只见牠鹿头奋力一昂,嘶吼中,两只龙角电光交替闪动,「啪啦——」一道紫色雷霆打出,直击天外飞来的瑶姬,反应比杨真两人更快了一线。
飞扑而至的瑶姬,罗袖一荡,身化轻烟,模糊一片,翩然旋身挪移,避开了破天而来的雷霆,她身后轰然巨响,一阵飞沙走石,大地上留下一个长足五丈的焦黑裂痕。
马背上的杨真和萧清儿看呆了眼,一时竟没想及出手。
怒咆中,龙马又接连打出了几道密集的雷霆,一道强甚一道,瑶姬飞袖蝶舞,寰转如意,接连几个移形换位避开了锋芒,也被打出了真火,谁想一头妖兽竟这般难缠。
一个小挪移,平空扑至龙马大头之上,一只带着炽热艳红的如玉手掌,破袖而出,直按在了龙马头颅之上。接着,就是一声来自远古洪荒,饱含着无限绝望、恐惧、不屈、桀骜的嘶吼,震慑了马上两人的耳鼓,乃至心灵至深处。
对方出手之快,杨真两人根本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龙马被击毙,轰然倒下,化作一滩烂泥,两人身不由己地携身抛飞一边。
「小哥哥,你好狠心吶,给奴家这里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痛,你说奴家该怎么回报你呢?」瑶姬若无其事的立在龙马尸身前,素手轻拂了小腹一下,她脚下三步开外,一股鲜艳的血浆正缓缓流溢而来。
「妳该死!妳竟杀了牠!」杨真看着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龙马,刻下竟然这般惨状,心中怒火万丈升,冲得脑门直发蒙,伸手指着瑶姬,几近哆嗦着道。
「嗯,确实可惜,这般乖巧的异兽,奴家也难得一见,可惜牠偏要与奴家作对。不过,纵然牠这会儿不死,也活不了多少时刻了。」瑶姬神秘莫测地笑道。
「我们不是妳对手,要怎样妳就怎样吧。」杨真心念电转,本欲发动乾坤印遁走,却又殊无把握,况且已经有两人落在她手中,倒不若……想及心中稍微定了下来。
「这回学乖了,你真不怕死?」瑶姬讶然。
「妳要杀我们,早动手了。」杨真木无表情道。
一旁戒备着随时准备出手的萧清儿闻言猝然转头,吃惊地看着杨真,转念一想,也醒觉了过来,双方修为有天壤之别,若是瑶姬存心取他们性命,哪会等到现在?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揪心的愧疚涌上心头,师弟竟比自己神智清明的多,都怪自己女儿家软弱误事。
瑶姬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神情,挥手一阵清风卷荡,两人凭空就落到了她的手中,长袖卷着两人,一个飞身起落,越过半里之遥落在楚胜衣两人身前。
「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与楚胜衣一样斜躺在地的萧月儿,一脸惨白无力道,平日灵动活泼的眼神,此刻暗淡无光。
被丢在地上的萧清儿低低瞥了杨真一眼,没有界面,只是苦笑。
「奴家带你们去个地方,让你们几个同门最后的时光聚在一起,咯咯。」说罢,瑶姬娇躯霞光一现,一件紫霞羽衣飘扬着透体而出,一条飘带如灵蛇卷出,紫霞连闪,地上四人全都不见。
瑶姬身外瑞光又是一闪,一个旋身,羽衣已收摄不见,她原地略为凝神一察,飞身掠进了底层洞窟甬道。
杨真等四人,此刻正彷若待在一个边际不定的紫霞天罗帐幕之中,微光若曦,四方似举手可摸,却有空虚无物,薄薄的瑞气缭绕,隐隐透着仙家气象,当是非同凡俗的法宝。
他们都被禁制了一身法力,却是保留了行动能力,动手动脚倒是无碍,此刻聚在一起,你眼望我眼,都无心说话。
过了不消多时,罗帐中先后两次霞光闪动,又抛落进来两人,正是乐天和冷锋,这下子昆仑一行全都凑齐了。
冷锋此时一脸苍白,胸前血迹斑斑,想来是经过一番斗法,乐天也是委顿无神,正僵着身子趴着脑袋,苦兮兮冲着杨真等人直笑,原来他们两人被禁锢了。
这时,罗帐天外两道霞光飞射了进来,直打在冷锋两人身上,两人齐齐一个颤栗,恢复了行动力。
「那娘们好厉害,这什么法宝呢,还能张开须弥结界?」乐天环顾张望一番,张口叫嚷开来,不等众人回应,旋即又恨恨道:「娘的,真倒霉,这里怎会有魔道妖妇?」
「冷师兄,你的伤没事吧?」杨真见冷锋气嘘瞑目,脸上血色全无,有些担心。
「没事。」冷锋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字一顿道,似说话也有些费力,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杨真一眼,又闭目静坐起来。
萧清儿姐妹俩此时偎依在一起,俱沉默无言,显是受不住如此打击。在仙府里高高在上,同辈相见无不讨好奉承,众师长无不赞誉有加,何尝想过有如此一日的境遇?
「那娘们可厉害呢,就看了我那么一眼,差点魂儿都飞了,一招就给撩倒了,姓冷的比我强点,多接了两式,哈。」乐天苦中作乐道。
「是我大意了,早先杨师弟察觉有异,我们当时就退出地窟,那时也许还来得及。」楚胜衣默默地盘坐在一角,神色也是萎靡不堪,颇为落寞。
「魔道妖人在这射阳窟作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阴谋?」乐天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有些心惊,游目见众人也暗暗惊惧,心中豪气顿生道:「那妖妇不杀我们,肯定留我们有用,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哈哈。」
「只怕不那么简单,那女人不是一个人来的。」冷锋突然插口道。
「啊,对,那女人丢我进来前,说过一句什么任务完成了。」乐天一拍脑袋,醒觉道。
「瑶姬分属魔门合欢道一脉,据传她已是一道之主,还有谁能驱使她?」楚胜衣皱眉道。
「你看我们待的这地头,好像是传说中的羽衣无量界啊,能容界藏天是小,那可是无上护身之宝,那东西上古至今也不过传下三件而已,如今那缥缈难见踪影的玄女门独占两件,还有一件据是咱们圣宗姬香仙子的宝贝。就算是斗法,这仙衣也几可比拟一元祖师爷不传之法袖里乾坤——太虚洞元天。这传说中的仙家宝衣,怎会落到魔道妖女手中?」乐天托着下巴苦思道。
被他引动了注意力的诸人,转即又为他下一句话大倒胃口。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真是个尤物啊,脸蛋嫩滑的能掐出水来,身段更是丰满若盈,一等一的迷人,远远就能闻到那股子骚味儿,那味道就是道尊降世也要微动凡心啊,啧啧。」说话间,乐天满脸皆是心神皆醉的神情。
「乐师兄……」萧清儿抿嘴瞪眼,第一个受不住他。
「不说,不说。我这不是解闷儿吗,待会不定就要受那万魔钻身之苦呢。」乐天无趣的住口,在霞气波伏虚荡的地面敲敲打打一番,转睛扫了扫死气沉沉的众人,忍不住又搥胸哀叹道:「想我乐天风华正茂,上山几十年来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就这么死去,真是心有不甘啊。」
「该死的乐天,你就不能安静会儿?」萧月儿叱骂道,这一骂倒也回复了几分生气。
众人沉寂了好一会儿。
「难道有人在打地窟封印的主意?」乐天耐不住寂寞,冷不丁又道。
众人齐齐动容。
「不可能,射阳窟虽是任谁都可进出,但要进入封印,却是万万不能,妖魔两道面对那纯阳真火之力更是找死,更岂论穿过无上星力所成的结界。」楚胜衣思忖片刻,断然否定道。
众人一想也是,遂再无了声息,各有所思。
在昆仑弟子一行被俘后,已是过了三日,这期间地窟连震四次,已满七星之数,阳岐山大变几成定局,昆仑派当真大劫在前一无所觉?
这日,昆仑仙府,太昊峰主府昊天殿所在一座摩崖之上,长年闭门参修难得一见的昆仑掌门继一年前出关后,再度出世了。
此时,一元真人正屹立在摩崖边上,负手眺望着远方滚滚云海,长空山风下,他一身素净的银月道袍迎风拂舞,直欲飘然飞仙而去,端的一派仙风道骨。他身后肃立了一排三道一俗四个昆仑门下,等候训示。
一元真人鹤发童颜,天庭开阔,两道雪白长眉在风拂下,直飘耳际,一双明润的眼睛,智深如海,此刻神光绽然,深邃无比,不似人间能睹。
「云忘,你在西荒一年所察可有发现?」
一身青袍打扮的萧云忘站在右手之末,见师尊垂询,从容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师尊,并未有妖族异动,只是……西荒天时有了些微变化,地脉也渐渐顺导归宗,不知是何缘故。」说到后面有些犹豫。
「紫霆,你到北方燕辽以西万里冰原所行又有何收获?」
待萧云忘退回,高冠博蛾的昆仑派掌律真人紫霆站了出来,施礼道:「师尊,一切正常,魔道没有异常举动……除了鬼王府那个万年老鬼又按惯例到中原收罗游魂,倒无甚出格之举。」
一元真人沉默片刻,长长叹息一声,道:「昆仑派交到你们这些后辈手中,本座还是放心不下啊。」
紫霆真人高大的身躯微不可察一颤,又自退回了队列。
「师尊可是神游外出,有所发现?」左首站立的紫丞真人低声道。
「一年前,你们的一歧师伯传来一道信符,为师特意用天演术算了一算,发觉西方隐有不妥,只是为人布置异术遮掩了天机,难窥究竟,这才派你们出山巡查。
「之后不久,为师依旧道心不宁,不惜亏耗十年道行再探天机,直到昨日才行出关,真相大明,但阳岐山大变之势已经难以挽回,为师连夜神游至阳岐山,找上一歧师兄,结果证实了为师的推演。」一元真人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莫名的沉重压力。
萧云忘等人闻言同时大惊失色。
紫霆真人诧异道:「师尊,您可是说阳岐山封印有了大变?」若非说话的是他心中无上敬仰的师尊,只怕当场质疑了。
「不仅万妖破开封印在即,更有可虑者,我昆仑派乃至整个修真界面临一场千年浩劫。」一元真人吐露了令众人更为震惊的话。
众人闻言心头顿时如被压上了万斤大石,喘息不过气来。
「糟了。」萧云忘突然颜色大变。
他几个师兄齐齐转首看了过来,有几分诧异,这师弟一向天塌不惊,怎会如此失态?
「怎么了,云忘?」一元真人讶然回转身来。
「我门下四个弟子,还有……紫霆师兄的爱徒楚胜衣,刻下都在阳岐山历练。」萧云忘歉然地看了紫霆真人一眼,苦笑道。
紫霆真人脸色也陡然大变,一张方正秉直的紫脸霎时青白一片,楚胜衣是他乃至道宗一脉上下寄予厚望的一代英才,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想下去。
「只怕不止你,我那顽劣弟子乐天,也在早些时候去了阳岐山,一直未归。」一直冷面肃然的丹阳峰掌座真人紫干也陪同苦笑。
「师尊可有谕令?」紫霆真人拂袖一振,朗声请示道。瞬息之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身为最受器重的道宗弟子,自然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自己那爱徒,只能暗暗请求天尊护佑了。
「本座本欲亲自出山,奈何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