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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枪响,杨田闷哼一声应声而倒,袁笑冷冷的收起枪。一个眼神,那些男人立马上前,在确定中弹的女人已死后,立刻将她拉至车里。
“该死的!!!!”李千机脸色铁青,气怒至极,连忙上前将躺在地上的颜如玉扶起来,让他倚靠在她怀里。
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脸,手缓缓的,缓缓地探过去,却是在到达他面前再也无法向前触碰半寸。
手都颤抖。
那么一寸血淋淋的划痕,狰狞的自颜如玉的鼻梁划至右脸颊。
看得她都想转过脸去,无比心疼。
颜如玉轻笑着,伸出手触着她的脸,她的下巴,一下下的艰难的描摹着她的薄唇。都说唇薄的人就薄情,真的不假。
蓦地,一滴温热的泪自上方掉落在他的惨白的唇角。颜如玉微微闭上眼,睫毛跟着轻颤,他伸出舌尖,将它舔了去。
“疼不疼?”僵硬中含着难抑的酸涩,李千机极力掩饰的淡淡问道。她的手,狠狠的抓住颜如玉的腰,狠狠地,狠狠地。
颜如玉抿住唇,摇了摇头。
血丝不断的从那刀口处冒出,流下。
“那就是疼了。”将他紧紧扼在怀里,像是在证明他的存在,他真的存在。
“冷吗?”?摇了摇头。“那就是冷了。”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小心的吻着他的前额,直至最后她的额抵着他,浑身都在颤动,抑制不住的颤动。
怎么会这样。。。他的脸,怎么会这样。。。
“还恨我吗?”她的声音略带哽咽,咬着牙隐去眼睛的酸涩感。怀里的人使劲摇了摇头,他咬住嘴唇,泪水始终没有倾泻…出眼眶。?“那就是恨了。这样很好,你可以简单的活着,那样太累了。我知道。”如果爱我不如恨我来的简单那么请你恨我。?这一刻,他潸然泪下。?这一次,他没有说反话。?
终是不能自持的,感觉出天地间带来的无力感,李千机狠狠的吻住颜如玉的唇,不带一丝怜惜,再也不带一丝怜惜的吻住他的唇,颤抖冰凉的唇。她什么都不顾的在他口腔里搅-弄,捻转的变换着角度,深深的吮-住他的唇瓣,没有分寸不顾力度的占有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她心里铺天盖地的悔恨与自责,夹杂着悲伤将她包围的无力感。
可是,她心里满满的悔恨早已经溢出来,就像是绝了堤的洪水,都是绝望。鼻尖酸涩的再也抑制不住,终是哭出声来。
狠狠地捂着他的后脑,致死缠-绵。两人相接的唇间,全是苦涩的泪滑进。
“对不起...颜如玉,对不起...”
终究是对不起。
无论所有的事,对不起,是我愧对了你。
不该欺侮你,不该调侃你,明知你在原地苦苦的期待,不该拖沓耗了你的青春。
不该误会你不该让你受委屈。
以至于什么都没有偿还,现在就成了这般景象。
对不起。
原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所有的乐极,都在等待生悲。
“李总,救护车在路上。”袁笑皱着眉,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我陪你,我陪你去看荼蘼,我给你买了戒指,替你带上。”她咬着牙万分悔恨的闭上眼,复又睁开来,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裸戒将它带在颜如玉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
一百个美丽的未来,抵不过一个温暖的现在。
可惜,李千机,我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了。我要离开。
颜如玉倚在她怀里,浅浅的笑了,却是泪如雨下。
李千机见状慌神的吻着他湿的不成样子的眉眼,一下下浅吻他的前额和濡-湿的唇瓣,半带着无措轻声哄他:“记得那年我同样伤得如此狼狈,你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别哭,别哭。”
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后悔到不行。就如他,喜欢她到不行。
毁天灭地的绝望感掺和着无以言喻的悲伤,把人吞没。
到底该怎样去面对,面对以后。
多想对他说,我养你啊,我养得起你。
怎么发火都无所谓。
怎么撒娇都无所谓。
怎么埋怨都无所谓。
怎么炸毛都无所谓。
可是下一步,到底如何踏出去,还能踏的出去吗。
第一百三十章 我走以后
背景音乐:《不再联系》
Iwillneverbewithyou我将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种毒》
“猜猜我手里有几颗糖,猜对了两颗都给你。”
麻醉带来的昏睡感让他脑中浑浑噩噩,空白一片。
是谁,在他还没清醒的时候就逗他笑。
连芷维吗?她怎么来了。
“五颗...”自己的声音哑到不行,感觉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记得昏迷那一刻是谁抱着他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还对着一群人大吼大叫:“要用最好的药,不要留疤,不要留疤!”
啧啧,真是太无礼了。
他的手掌被人轻轻打开,那人手指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暖了下来,安静了许多。
合上手掌,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放着两颗糖,正在诧异间,那人的声音又混混沌沌的响起:“我还欠你三颗。”
虽是睁不开眼,虽是听得不大清楚,但他还是扑哧一声笑了。
连芷维那女人怎么这么爱逗他,也不怕挨他骂。
忽然脑海闪过一句话,一句压制不住心底酸意的话。
让你笑到没心没肺的人,是最爱你的人。让你哭到撕心裂肺的那个人,是你最爱的人。
谁说不是呢。
李千机,我就要退出你的生活了。
李千机,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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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你轻点行不行!疼的又不是你!”将坐在床上的颜如玉的上半身轻轻拥在自己怀里,李千机站着对那医生大吼,“没看到他都颤了一下么!”
医生满脸细汗的操作着,手都发抖。搞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被那女人死死的盯着,眼神凌厉又阴狠,像是要迫害她怀里正轻笑的那个男人一样。可是,他哪敢有什么伤害那人的举动。
一圈又一圈的将纱布揭了下来,颜如玉其中被迫被纱布包住的眼睛也终是看到了光亮。
下巴被李千机轻轻抬起,面容被她直视了去。
然后就感到,下巴处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看向她,她的眼神里却是愤怒之极。
“乖啊。”下巴被松开,她在众人面前将他拥进怀里,轻轻的抚着他的柔软的发,一下又一下。
额头被轻轻安慰的吻了一下,接着是眉毛,再接着是眼睛...那笨蛋,竟然把他的睫毛也舔湿,两三根合在一起。
真是混蛋呢。
听到那人极是隐忍的叹息了一下,他抓住了那人的衣摆,安静的摇了摇头。
不要为他感到惋惜,真的,不要惋惜。
他从没有责怪过她,怎么会责怪她。
那道疤,留着就是了,留着,就能在以后没有她的时光里想起她,再也忘不掉。忘了谁都忘不掉她,多好。
“乖,我给你找更好的大夫。听话。”那人淡淡的说着,但他却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轻颤。是哭了么,那么悲伤。
他将头埋在她温暖的拥抱里,感受着发间的抚摸,轻轻笑了笑。
一直盛气凌人的她,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难过。
不想让她,这样难过。
他安静的被她拥着,轻轻闭上了眼。
“你乖,我去找大夫联系转院。”
良久,李千机扶起他,让他小心的躺下。
“连芷维,看好他。”她轻描淡写的对刚进来的那女人说了句,就急急的出了门去。
颜如玉安静的偏头看向那道略显疲惫又坚实安稳的背影,眼眸深深,似要把她刻在脑海里。
“是么,那家医院?”挂完电话,她伸手接过住院部值班室主任递来的单子。
“这是单子,您收好。”
淡淡应了声,她连忙赶去五楼那间病房。
只是,刚要推门,便僵住了,再也动不了。
是这样吗,已经是了。
连芷维被颜如玉死死压在床上,两人此时缠绵至极又无比投入的拥吻着。
那之前安安静静的等她回来的人,无比乖顺的人,哭的被谁都伤的人,此时紧紧闭着眼,用力的捂着连芷维的后脑,试图吻得更深入,更到位。
就连...就连接吻都要趁她不在,她到底,该有多罪恶。
李千机攥紧了手中的转院单,良久,又缓缓松开,将它一下下展平,转身,安静离开。
可能关于转院的事情还有什么没处理好。
可能吧。
“她走了。”连芷维淡淡道。
颜如玉松开她,另一只手早就紧紧绞住了床单,关节泛白,现在已经痉挛,松都松不开。。
连芷维抬起手背,轻轻擦去她脸上的对方接吻途中滴落下来的泪,笑了笑:“说吧,你要去哪,我可以奉陪到底的。”
颜如玉抱住膝盖,痛哭失声。
从那天以后,那个总是一脸自大到无耻的人就再也没来。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没来不是更好么。没来就没有悲痛欲绝,就没有碎了心的舍不得。
只是,有些怕冷。想到以后的时光没了她的怀抱,就有些怕冷。
颜如玉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探出手触了触右脸上粉红色的疤,轻轻低下了头。
李千机,我最爱的人。
我知道的啊,打一开始,你的未来中,就没有我。
伤口可以愈合,缺口怎能愈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直想让你陪我一辈子,我依赖你一辈子。可是,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都说最好的未来往往经过最漫长的等待。可是,我等不下去了,再也等不下去了。每多等一天,底气就少一点,直到最后消失殆尽,只剩下我卑微渴求的心在那里,遭受太阳的暴晒。再没了当初的慢慢信心,对你的,对我的,对未来的。
这次是我要对你说,第一次主动对你说:我将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总有一些事;我们不愿它发生;却必须接受;总有些东西;我们不想知道;却必须了解;总有些人;我们不能没有;却必须学着放手。
过去无法重写,但它却让我更加坚强。我感谢每一次改变,每一次心碎,每一块伤疤。
我在等那么一天,当我足够优秀足够勇敢,我能坚定地从你面前走过,且带着一份从容,那将会是你从没见过的我。
荼蘼我不会再去看了,我不是你的爱人啊,那么观赏也就没了最简单的意义。于是,早已没了要求,不再期待,不愿声张。太多的话口是心非,太多的事力不从心。
戒指,我把它留在了医院的床头柜上,已经让护士到时候等待着交给你了。我曾经天天盼望着,你会突然在哪一天从口袋里掏出来,然后拿过我的手,哄我带上。那枚戒指,真是好看啊,每一天我都坐在病床上拿着它反复的瞧着,只是可惜,现在它已经不能证明什么,我带上了,却比之前还要难过。有时候,我多么希望,我还是之前傻傻期待着的我,你还是一直流连花丛中的你,然后我就可以充满期待的过下去,一辈子也无所谓。
戒指和荼蘼,只是为了圆一场梦,了一个心愿,从此便不再牵念。只是如今两者实现的这般残缺,我也只能淡淡一笑。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曾经有所大房子,我曾经给了那个人自己的一切,所以,并不遗憾。
那一对飘花玉镯和旗袍,是我唯一带走的东西。那一年那一晚,是我二十四年来最幸福的时刻,只是想留个念想,仅仅是留个念想。今后的几十年要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下去,我怕我会在某年的哪一天,微微回头看着走过的路,却发现早已经忘了你,忘了你的容貌你的冷漠你的骄傲,然后你就被发黄的时光冲走,再也不见。我害怕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