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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路璐挑眉望着自己,她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的人朴实,有些礼节不甚在意。对于公筷什么的,就更不知道了。我们这里给客人夹菜,都用自己的筷子。爷爷岁数那么大了,我不好纠正他……所以,你别在意……”
陈幸福说得坦然,也带着几丝歉意。
表白
路璐终于明白饭桌上她屡屡抢夺自己碗里的菜缘故。
他站定,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很认真。他要让她看清他眼底的真诚。
“小猪,我没在意。刚开始时,我确实有些诧异。可我没嫌弃,真的。要是你不跟我抢那块排骨,我早就吃了。结果,你说我不吃排骨,不吃鸡肉,弄得我这一顿饭都没吃饱。你说,该怎么办?”
见路璐一脸轻松,眼底还带着笑意,陈幸福释然了,她仰着消瘦的只剩下窄窄一条的小脸问他:“你真的不在意?”
“真的!”说着,还举起手,问她,“要不要我发誓?”他忍着没把手摸上她的脸,太瘦了,也就他巴掌大小,看着就心疼。
陈幸福一把打下他举起的胳膊,笑起来。饭桌上,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搬开,说话也更加随意些,“那好办,等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把排骨什么的,重新给你做一桌,算是补偿你……”
“那好,一言为定,击掌为凭!”说着,伸出手,与陈幸福的手拍了一下。
“猴哥,那个……鸡蛋吃了,没啥反应吧?”
她本想让爷爷给他一个煮鸡蛋代替夹菜。鸡蛋是带皮的,爷爷给了他,他自己剖皮,也不会脏的。
爷爷用自己筷子夹的菜,她怕路璐嫌脏。毕竟,城里人和农村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家里人不在意,她得注意这些小细节,免得让路璐难堪,更不想让别人小看她的家人。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爷爷连着给他两个鸡蛋,而路璐也太实在,竟然将两个鸡蛋都吃了。他可是不吃煮鸡蛋的呀。
听闻幸福的问话,路璐将手放在腹部,装模作样地弯着腰,眉头微蹙道:“好像,有些恶心!”
“猴哥!”陈幸福惊呼一声,“快找大夫,不是过敏了吧?”说着,牵起路璐大手,就要往回走。
见她真有些慌神了,路璐直起身体,笑起来,揉揉她头发,“逗你的!”
陈幸福顿时横眉立目,嘴巴也嘟起来,嗔怒地瞪着他,“吓死我了!”说着,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路璐的心,一下子酥软起来。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紧张地眨个不停,眸子里盛满担忧,脸上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顿时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最幸福的。
有人关心,有人惦记,时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幸福的呢。
不涉及金钱权利,不涉及名誉地位,只是单纯的关心,真诚的关心,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杂质。有个人关心自己,真好。
路璐沉吟一下,清了清嗓,像是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他很严肃,很郑重地看着陈幸福,手指紧攥成拳,因为紧张,掌心里已经汗湿一片。
深深呼吸几下,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小猪,我听别人说,想要忘掉一段感情,就要开始一段新感情,所以……不如我们处处看!”
在人前讲话,他可从未怯过场,可是,偏偏面对这个小丫头,他紧张的要命!手心湿了,就连身上也有些冒汗。
他从未跟女孩子表白过,这丫头是第一个!有些结巴地说完了,心,一下子轻松下来。他已经把脖子伸出去了,是死是活,就由她决定了。
路璐心思百转千回,暗骂自己没出息时,就见陈幸福一个踉跄,直直地朝前扑去!
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戏谑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小猪这么激动,同意啦?”
陈幸福扶着他胳膊站直身体,似是被吓住。长睫毛不停地眨呀眨,如蝶翼在眼睑下投下两片阴翳,眼水汪汪的,渐渐地,开始有雾气聚敛:“猴哥,别人可以拿我开玩笑,我不在乎,可是,你也……我……我心里难受!”
见她双眸噙着泪珠,盈盈欲泣,那泪珠似是千斤巨石,压得他心尖儿直疼。
他想说“我是认真的”,可看不了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急忙摆手,改口说道:“对不起,猴哥……猴哥有些醉了……醉了!”说着,使劲儿捶了几下额头,以示懊悔。
那句真话噎在喉间,再也无法说出来。
他扶住她双肩,微微眯了眯眼,道歉道:“小猪,对不起,我……真的有些醉了,你,别见怪!”
见他很真诚,呼吸间也有些微醺酒气,陈幸福破涕为笑:“我就知道,要是清醒着,你绝不会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来!”
这次,轮到路璐差点儿跌个趔趄!
又并肩走出有一里路,路璐拦住她:“回去吧,要起风了,过些日子我来接你!”
她听话地停住,目送着路璐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
见车子没了踪影,陈幸福转身,加快脚步回家。
大门口,父母还站在那里,看着女儿越走越近的身影,心里盛满心疼。
“妈,我们进屋吧!”她抱住陈母的胳膊,把身子半倚在母亲身上,往院子里走。
陈母看了女儿几眼,试探说道:“刚才,裴全打电话来了,问你在家没有。他说,给你打小灵通,没信号,有些担心,就打家里来了……”
陈幸福“嗯”了一声,什么表情都没有,继续往屋里走。
裴全来了
见母亲心疼似看着自己,红着眼圈,她劝道:“妈,我跟裴全已经结束了。现在,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
话虽平常,说出来却仍如鲠在喉,心疼难忍,伴随着那股痛彻心扉的疼痛,还有一股股涌上来的泪意和无尽的委屈。
她有工作,有房子,人长得也不赖,为什么就被人抛弃了?难道,现在的男人不喜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她好想改。
陈母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无论对错。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妈……”陈幸福一下子哽咽起来,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用力吸了吸鼻子。
“妈,别担心,即使离婚了,我也不怕。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况且,我还从裴全那里要来一百万。”
一百万?
陈母一下子僵住,她担忧地拉起陈幸福的手,问:“一百万元钱?”
陈幸福泪花闪闪,点点头。
“裴全哪来的那么多钱?闺女,你可别做傻事,明天,就把钱还给他。我们陈家有志气,不贪图他的钱!”
听母亲这么说,陈幸福脖子一梗,红着眼圈大吼:“为什么把钱还他?就是当三陪还有报酬呢!我为他付出的,可比三陪多得多……”
陈母惊诧地盯着女儿,从小到大,女儿都是乖巧懂事的,这还是第一次女儿冲着她吼叫。
母亲惊讶的目光让陈幸福理智回归,她颤着音喊了一声:“妈,对不起……”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陈母一把将女儿抱住,也哽咽起来:“乖,那钱,就听你的,你想留就留着,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见她们母女抱做一团,站在她们身后的陈父开口了:“院子里风大,快进屋!”
于是,一家人进了屋。
陈爷爷坐在炕里,正往他的大烟袋锅里装着旱烟,看三口人进来也没说话,只是把烟袋锅的碎烟叶又倒了出来,烟袋锅打在烟笸箩上,发出不容忽视的“砰砰”声响。
陈父一看,急忙说道:“闺女,去,到你房间睡一觉,醒了之后就什么都过去了!”
说着,冲着陈母使了个眼色。陈母领会,抱着陈幸福铺的被褥到了隔壁房间。把女儿安顿好,她回来,见陈老爷子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看着丈夫。
而隔壁,陈幸福躺在炕上,竖起耳朵听父母说些什么。
陈父见陈老爷子不高兴,试探地唤了一声:“爸,您有啥话,就说吧!”
然后,夫妻二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尽管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听见老爷子砰砰的磕烟袋锅子,就知道老人家不高兴了。
夫妻二人规规矩矩最在炕沿边上,静听老爷子训话。
陈老爷子又砰砰磕了好几下,震得耳朵嗡嗡直响,然后,才板着脸,很不高兴地说道:“以后,你们别再干涉我孙女的婚事。你们看看,把孩子折磨成啥样了?小脸剩下窄窄一条,还没巴掌大呢!我看着心疼!”
屋子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母说道:“爸……”陈父也唤了一声:“爸……”
老爷子握着长长的大烟袋,又砰砰地磕了几下,气囔囔说道:“你们别喊我爸!你们把我当爸看过吗?不说别的,就拿我宝贝孙女跟老裴家小子的婚事来说,你们可征求过我的意见?
明明孩子不稀罕那个裴全,你们却劝孩子,什么门当户对呀,什么同乡同村呀,胡乱给孩子施加压力。
幸福毕竟是孩子,她那么孝顺,你们一劝她,她还能有自己的主见吗?你们说说,好好的婚,还不到一年就离了!可惜不可惜?要是当初让孩子自己做主,她未必就选择裴全,也未必有这么大的波折!”
说完,不解气,又砰砰死磕起大烟袋来。
陈父和陈母都缄默不语,脸上都带着愧疚。
沉默一阵儿,陈父先开口劝道:“爸,您别生气,以后,我们不再给幸福施加压力了。她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就不嫁。愿意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都由着她自己。就是她一辈子不嫁,我们也养活起她……”
陈母也应着陈父的话,连连点头说是。
陈幸福在隔壁听得隐隐约约,含混不清。不过,最后一句,她却听得真真切切。
“就是她一辈子不嫁,我们也养活起她……”
父亲的话让她心头一热,又有泪水涌上来。怕自己的哽咽被听见,她扯过毛巾被盖在脸上,堵住嘴巴,极力隐忍着。
在屋里一家人谈论幸福的时候,院子里的黄狗汪汪地叫起来。
陈母探头一看,身子一僵。他回头喊了一声陈父。透过纤尘不染的窗户玻璃,一家人朝着院子里看去。
裴全怎么来了?
消灭渣男,人人有责
猜测间,裴全已经来到屋门前。
陈父和陈母只好沉着脸迎出去。
“爸,妈……”裴全一只手拎着几样补品,另一只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上眼镜,有些心虚,脸上挂着理亏的笑,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陈母一歪头,装作没听见,也没给他好脸子,转身径自进了屋。
陈父则是点点头,冷着脸,把裴全迎进屋里。
“爸,妈。我是特意回来看幸福的……”
“不必,如今,我们陈家跟你们裴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陈母阴着脸,把本来还摆在炕上的茶盘连同茶水都端了下去,一滴水也不打算给他喝。
“爷爷……”裴全不傻,自然看出陈家人对自己的冷淡,他转而求救地看向陈老爷子,颤着声央求,“爷爷,我知道错了,还请爷爷原谅,请爷爷给我一个解释道歉的机会。”
陈老爷子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听了他的话,烟也不抽了,紧拧着眉头,攥住大烟袋锅子啪啪地在炕沿上敲得震天响,冒着火星子的烟灰撒了一地。
陈家三个长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