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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说道：“那还用说。”
一直未说话的张有道发话了：“他后台那么硬，广寒宫怎么还会被封？”
“全国性的专项行动，他表面上总得配合公安部门收敛收敛。过了几个月后就又开始了。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开娱乐城，改为开酒店、酒吧和赌场，组织卖*嫖娼、放高利贷。市区的大中华酒店、逍遥游酒店、金穗大酒店、梦幻酒吧和七十年代酒吧都是他开的，赌场在大中华酒店的地下室。”
搞实际工作的楚芸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万恶*为首，卖*嫖娼活动导致社会风气败坏，引发各种各样的社会犯罪，损害人民群众身心健康。我们为正义而斗争白费力气不说，还被降级，自然不会心甘。到木鱼湖公安分局后，秦燕制定了一套方案，让我专门暗地里追查他们的动向，搜集证据。半年前我手下的一个外勤通过蹲守，发现一些衣着光鲜、开着小车的商人和一些政府官员进入金穗大酒店后不到一个时就会离去，根本不像是去住宿的，行为也很诡异。奇怪的是，酒店的生意竟然特别红火。根据这一线索，我们对酒店进行了多天暗访，终于揭开了其神秘面纱。随后我们又对其他酒店进行暗访，发现大中华酒店、逍遥游酒店与金穗大酒店如出一辙。那些小姐一般都呆在梦幻网吧、七十年代酒吧和酒店附近的*里，配有CALL机。”
张有道问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查出那人没有？”
曾志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还没有。但会有办法让他狗急跳墙，露出原形的。”
冰雪聪明的顾兰香看穿了曾志藏着话没说完，不依了，“话不说完，藏着掖着，你什么意思？拿我们当外人？”
曾志苦笑道：“不是那回事，主要因为此事属高度机密。”
第十七章 鬼屋（一）
顾兰香兴致勃勃地问道：“高度机密？你说来听听！”
曾志呐呐道：“你这不让我为难吗？”
顾兰香生气了，转身欲走，“好，好，好！我不为难你！”
楚芸晓得张有道、曾志和顾兰香三人之间的关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站在旁边看热闹。
张有道暗暗好笑：这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曾志忙止住顾兰香：“别…别生气，我今天就犯次错误，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
顾兰香得势不饶人，“还不快说！”
张有道有些看不起曾志了，这家伙若在战争年代，实打实一个叛徒的料。
“前天公安部召开了‘严打整治’会议，会议上公安部发言人指出：全国社会治安形势依然严峻，就全国发案的总体趋势来看，各类案件总量仍在高位徘徊，为此要求全国公安机关迅速展开‘严打整治行动’。此次行动中，将重点打击各类涉黑涉恶违法犯罪，同时严厉打击打击群众反应强烈的拎包扒窃、车匪路霸以及以娱乐、宾馆旅店、出租房屋、*、酒吧等处所为掩护的黄、赌、毒等违法犯罪活动。会议特别强调这次行动不仅要严惩犯罪分子，而且要排除一切干扰，挖出幕后组织者、*纵者和‘保护伞’，铲除滋生罪恶的土壤。”曾志一口气说完了所谓的高度机密，随后又补充道：“我今天之所以轻易罢手，就是因为市局已着手部署，这几天就会采取行动。”
在场三人总算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顾兰香不饶人的嘴又发话了：“你一个分局刑警队副队长都已经知道的事，也算高度机密？”
曾志脸色一肃，“知道这次行动的，也就只有有限的几个市局骨干领导、秦燕和我而已，怎么不算高度机密？市局虽迫于某些压力把我与秦燕虽调到了木鱼湖分局，但并没有否定我们的能力和对事业的忠诚。我们分局刑警队对那神秘人物所从事的活动的调查，是得到唐兰亭局长的默认了的。”
顾兰香笑道：“好了，好了。你很重要，总行了吧！”
一直很少说话的楚芸说道：“夜都深了，不要斗嘴了，该回家了。”随后又对顾兰香说道：“香香，你把事告诉有道哥没有？”
“你看我这记性！”顾兰香拍了下自己的头，“有道，你与我们一起走，我有事要与你说。”
“那我先走了。”曾志边说边叫停一辆面的，随后上车先行离开。
张有道一掌砍断玉兰树时，站在酒店五楼落地窗前的中年男子与顾兰香等三人一样，直接呆了，“啊”了一声。曾志在听说他们头顶的五楼有人注视着他们，抬头望去时，中年男子立刻把灯关上。曾志四人说话期间，他拨通了他老板的电话，报告了今晚的事以及自己的打算后，老板狠狠地训了他一顿。这个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暂时保住了疤哥的性命，中年男子本来想算计张有道的计划也因这个电话暂时搁浅。
在车上，顾兰香把事告诉了张有道：楚芸今天回市局办事，与顾兰香聊天时，顾兰香不停长吁短叹。一问过后，原来是因为张有道的住房问题。张有道家离木鱼湖公安分局较远，来回很不方便，而木鱼湖公安分局住房紧张，张有道一个新人很难分到宿舍，顾兰香正是为这事心烦不已。楚芸明白这位姐姐心中的小九九，当即答应把自家的房子借给张有道住。原来楚芸是家中独女，父母都是团结煤矿厂的工人，她参加工作那年，父亲在一次矿难中去世，随后不久久病缠身的母亲因悲伤过度也随父亲而去。因睹物思人，楚芸除偶尔回来扫扫灰尘外，很少回家里，一般都住在单位。而她家就在离木鱼湖公安分局不远的团结煤矿厂在市区的宿舍大院内。
张有道刚好在考虑这个问题，没想到一下就解决了，高兴之余也没有多说客气话，坦然接受了楚芸的帮助。
三人来到团结煤矿厂宿舍大院时，整个大院一片寂静。楚芸家在五楼，是一套五十平米的两居室，大概是楚芸很久未回来过，房间里到处是灰尘。
看夜色已深，顾兰香和楚芸没有帮张有道打扫，去了顾兰香家。她俩一走，张有道便忙开了，打扫了一番后，整个房间焕然一新。
冲了个凉，正准备睡觉，客厅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难道她俩落下了什么东西，又回来了？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个长得极为漂亮，身材纤细苗条，与张有道身高相当，魅力十足的美女。“你是…”
美女没有回答张有道的提问，反过来问他：“你是…”
张有道不以为意，“我是木鱼湖公安分局刑警队的张有道，楚所长看我没有住房，暂时将这套房子借给我住。”
“原来是张警官，你是楚芸的男朋友吧！”
这女人怎么那么八卦！“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那女子恍然大悟：“那就对了，楚芸怎么会害自己的男朋友，一般朋友就无所谓了。”
张有道一愣，“怎么回事？”
女子神秘地说道：“这房子闹鬼，是个鬼屋！”
“啊？！你可不要乱说！”
“我骗你干什么。我就住对面，我晚上八点钟以前假如没赶回来，就不敢回这里了。要是有其他地方可以安身，我早就搬家了。不过现在好了，有你这样一个刑警住隔壁，我胆大了不少。”女子露出一丝喜色，“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芝琳，单身，省舞蹈学院毕业，现在市歌舞剧团工作，父母也是团结煤矿厂的工人。我十岁时才从团结煤矿厂寒山厂区搬过来的，与楚芸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父母退休后搬到乡下老家安度晚年去了。”
“认识你很高兴。”
“以后你回来后就把灯开着，行吗？我回来时看见你窗口有灯光，胆子会大一点。”
张有道笑道：“行。”
张有道伸出手。陶芝琳犹疑了一下与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好滑腻，感觉很舒服。
“晚安！”
“晚安！”
第十八章 鬼屋（二）
关上门的瞬间，张有道感觉背后如芒在刺，转回头一看，原来是楚芸父亲的遗像在注视着自己。想起“疑神生暗鬼”这句话，张有道对陶芝琳的话不以为意，摇摇头走回卧室。
躺在宽大的大木床上，张有道久久不能安寝寻梦，脑内蒙太奇般地闪过当天姚霜去出差后，自己一觉睡醒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最后纠结在今晚自己做出的种种怪异行为。自己脑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传来声音？为什么听到那声音后自己身体就不由自己控制？碗口粗的玉兰树只轻轻一掌便拦腰对断，自己的拳脚有那么厉害吗？
抽了十几只烟，看了好几次时间后，张有道终于释然，我现在不过生活在自己的潜意识创造的心灵舞台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脑虚幻出来的景象，一切都会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我有必要什么都弄个一清二楚吗？不过即便是幻境，我得活出个精彩，干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不能像现实生活中那样固守所谓的原则，最终一事无成。
这样一想，张有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个女子赤着身体几刀就将床上熟睡的男人砍死，费力地把已死男人的尸体拖下床、平放在地板上后，开始分解倒男人血肉模糊的肢体。看着她像切割砧板上的猪肉般的准确无误地下刀，张有道吓呆了，他连忙闭上眼睛。但女子分解尸体的画面仍然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鼻间传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张有道的喉咙像如鲠在喉般难受，发出不连贯的声音，“啊…呜…”
女人手持不停滴落着粘稠液体的菜刀朝张有道转过身来，她看上去顶多四十，被鲜血溅红的面容冷冷地微笑着，嘴角微微上翘，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张有道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女人朝张有道一步步走来，挥刀而下。
一个女子说道：“你是醒着的吗？有道哥！”
猛地睁开眼睛，汗水沿着脸颊滑落枕畔。张有道口舌干渴的望着站在耀眼阳光之中的女人。强烈的光芒使得他不得不抬手遮挡在额头前。
“有道哥，你还好吧？”
再次传来的询问声，是在女子拉上窗帘之后。张有道终于看清面前的女人，精致的五官，白嫩的肌肤，以及那双黝黑的仿佛黑珍珠的双眸。
女人用担忧夹杂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张有道。
张有道连忙坐直身体。他注意到，自己仍然躺在楚芸家的那张大木床上。而询问他的女人，正是楚芸。
她长相不算非常出众，但特有的气质补充了不足，算得上属于那种能让男人一见钟情的类型。这么说或许太过小看男人的定力，但是实在地说，这个女人能让男人大量分泌荷尔蒙。张有道不愿和这种类型的女人接触过深，可是他觉得，这个女人在有意无意地接触自己。
楚芸试探地问道：“你，你做恶梦了？”
曼妙的身姿在距离张有道不到一米的地方以一种随便的姿态摇晃着，张有道看到了楚芸稍稍分开的裙摆内侧的腿部肌肤。鲜嫩的肉色令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内心不明所以地感到一阵慌乱后，他移开视线，“你不是去了兰香家吗？”
楚芸有些疑惑地看向张有道，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和他呆在一间狭窄的房间内，而自己穿着不及膝盖的短裙，亭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