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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波荡漾的眼睛准确地提供给我这样的信息：她爱诗。爱诗就喜欢和写诗的人来往，甚至爱上写诗的也有可能。看来，我想和她有点事儿大概有门了。
这一年，我三十她二十二，我年轻她更年轻，内心激情擦根火柴就能把自己烧成火炭。校长批评我把种撒在别人田里，于是我有了意外的收获。一切都像我预料的那样，她开始注意我，知道我竟能写几首稀里糊涂的诗歌，以前我看她十眼都换不回她看我一眼，现在几乎是等量交换了，有时我竟发现她主动和我交换。起初的两次，我看见她看我的眼神含义是：就他？还能写诗？那样子如同看见大猩猩在挥毫泼墨一样让她惊讶。后来我发现她再看我，她眼神中的含义就认为我这个“大猩猩”是文学大师了。
我发现她开始愿上语文组了，但不和我说话。你不和我说我也不和你说，但我还是要说的。文学大师喜欢出个集子什么的，好让许多人和自己对话，我也整出个集子，用闲置的教案本，把我平时写的东西都抄写在上面，在封面赫然写上《胡诌八扯集》，集子名称一看就很另类，开天辟地还没有哪个文学大师出版过《胡诌八扯集》。做完这些，我把集子放在办公桌上，如同诱饵引诱她上钩。
一天下课，我发现桌子上的“诱饵”不见了，我就猜测她把“诱饵”拿回去琢磨推敲，掂量是咬钩还是不咬钩去了。两天后，她把集子还给我，说：“秦老师，对不起，我没经你同意，看了你写的东西，你不介意吧？”
我心里好笑，哪个钓鱼的能不同意鱼儿咬钩？鱼儿不咬钩我才介意呢。但我嘴上说：“全是胡诌八扯的东西，是乱七八糟心情的胡乱表达，是乱七八糟生活状态的写照，如果不怕被污染，随便看。”
“一点不乱一点不糟。你对人生、对爱情有你独特的理解，在你眼里处处有诗意，能化腐朽为神奇！读你写的东西，我觉得是在与你共享诗意人生。字行里间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生活发现，让人对你刮目相看。”
到底是大学生，夸我夸得这么有水平，我舒服得像我已经享受了她的身体似的。想起她刚来学校时对我的不屑一顾和现在对我的吹捧，我真想立刻高歌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而且，她还用了两个关键语句：共享诗意人生，对我刮目相看。
鱼儿开始上钩了！不错，我多么想和她一起享受人生啊。不仅仅是诗意人生，还有其他五七杂码的都是我希望享受的。我说，很谦虚地说：“你过奖了，谢谢！”
这以后，她背后怎么与我共享诗意人生我不知道，是做梦享受的还是用性幻想方式享受的，我就无从考证了，但她对我刮目相看是我能感受到的，用她会说话的眼睛和我进行了一段较长时间的心灵对话。
秋季开学不久就是教师节，乡政府为全乡教师开了一个庆祝教师节大会，主管教育乡长在讲台上慷慨激昂而我们教师在底下昏昏欲睡，乡长说尊师重教但工资就是给你欠着，（那时，教师工资绝大部分由乡财政负担）最后乡长代表乡政府表示，由于乡财政困难，拖欠三个月的工资给你们先发两个月，以表示乡政府高度重视教育，尊重教师的劳动。校长发言说这是政府领导对我们教师的深切关怀，我们一定要把这种关怀转化为工作动力，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政府领导之类。于是大家鼓掌表示了感谢。我听了差点恶心，敲了凳子表示不满。
我对拖欠教师工资这事虽然不满但不像其他教师那么气愤，反正被拖欠的也不是我秦仲田一个。改革开放，家里分到田地，打下粮食足够填饱肚子，我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看花草树木，我的思绪能够随便飞来飞去就行，我能有力气看看大姑娘小媳妇，身体有足够的生理反应就行。
今天，我要看的当然是韩小寒这个姑娘，在我心中，她要比乡下大姑娘小媳妇有看头，她的眼中总有万种风情，此时，我关心她的万种风情能不能分出一种风情给我。韩小寒生得玲珑剔透、小巧精致、秀气文静，脸蛋怎么端量怎么耐看，她性格开朗，特别爱笑，看她笑的样子能顶上吃一顿美味佳肴，他的眼睛清澈妩媚，典型的丹凤眼，一扑闪就能让我灵魂出窍。其他教师鼓完掌有都睡了，而我一直亢奋，因为韩小寒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坐着。我感觉她的眼睛在盯着我的脊背，已是初秋，我背上总觉得暖洋洋的，像五月阳光的抚摸，有了这种感觉，就想回头验证一下。为了不给她目光躲闪的时间，我突然回头，果然，她在看我。准确地说，她在深情地凝视我。原先是看我的脊背，现在是看我沉迷的眼睛，看的器官不同，意义深度也就不同。我们对视着，效率极高地对视着。她眼中的含义深邃隽永，像一首耐读的好诗，品之余味绵长。她眼中那么多的深意，我的眼睛当然不能是一片荒漠，也回敬她一个桃红柳绿的微笑。我回头三次和她交流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有深度，整个过程是春色淡然到春意盎然过程。唉，就这样，心里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就这样地走近了。
第五章 征服美女下属战略框架设计（6）
有了眼神交流的前期铺垫，我就想和她再深入交流，既然春天已经来了，花朵岂能不让它绽放？结下果实也是应该的。开完会就是吃喝一顿。大家都高兴补发了两月工资，喝了不少酒，剩下的就是唱歌跳舞。跳交际舞从城市流行到乡下，作为乡里最高学府——中学，最早接受了这种男女公开互相骚扰的交际方式。九十年代后期，我们男女教师还在光天化日之下选用这种方式互相骚扰。而城市，这种骚扰方式早就被淘汰了，转为其他更直接、更便捷、更迅速的无缝骚扰了。没办法，谁叫我们是教师且活在农村呢？
我们唱歌我们跳舞，难得的轻松快乐。当然最快乐的是我，因为我最先邀请韩小寒跳了一支普通舞曲，不一会儿，邓丽君的《甜蜜蜜》旋律就撩动心扉地响起来。我正犹豫请不请韩小寒时，韩小寒起身向我走来，我眼见着她伸出纤纤小手，笑容可掬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赶紧把我的大手搭上她的小手，之后，就伴随着邓丽君甜美的歌声，动作轻盈地跳起来。我们跳得真是“又甜又密”，甜是心理的，密，就是身体了，大家都醉了，谁和谁身体远近都朦胧不清了，这时，我和韩小寒身体时不时地有了触碰，胳膊什么的瞬间掠过她的胸脯高峰，我像触电不知她像不像触电。
而且，我握着她小手，细腻柔软的感觉真是不同寻常，为了细致入微地享受这种感觉，我使劲握了她三次手，她一定感觉疼痛了，而她回应我的表情不是疼痛而是甜美。看来，疼痛有时也是幸福，主要看是谁制造的疼痛，如同一对恋人美丽的初夜。我又看见两朵红云在她白净的脸上飘来飘去，灵动而美丽，不管她脸上的红云怎么个飘法，我感觉我脸上的潮红一旦泛起就凝固不退了。
不久，她刚买的自行车坏了，他没找别人帮她修偏偏找到我的头上，虽然修车对我是家常便饭，但修车技术还远赶不上其他教师，她一定觉得骑我修的自行车那是幸福，是不是把我当成自行车骑了也不好说。而我给她修车也是一种生理享受——毕竟车子各个部位，尤其车座浸润她的味道，我的手搁上去，那就是间接抚摸。这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所以她选择了我。
在她百媚千转的目光注视下，我没有一点倦意地把她的车修完了，手上全是灰尘油渍，我用破抹布胡乱地擦手，她看了，赶紧拿起一个洁净的新抹布，为我精心细致地擦起来。她的眼睛此刻特别敏锐，好像戴上几万倍放大镜似的，我手指丫的一丁点灰尘她都能发现，给我擦得无比干净，他给我擦的时候，一只手紧握我的手腕，不是两个手指而是全部的手指，我明白她的心，她是让我们之间的肌肤接触面积尽可能地大些，我更乐意我们肌肤接触面积能够无限大，那虽是遥远的希望，但毕竟有了希望。本来我应该打上肥皂洗一洗，但因我的手上留有她的指纹，打肥皂这道工序就免了。
我的手终于被她精心地擦完了，我正感叹结束的太快时，谁知他提出：“今天赶大集，陪我逛逛大集好吗？正好你我都没课。”
我没有课她都知道，看来她是有预谋的。我当然愿意身陷她的阴谋之中，赶紧说：行！
说着，我就去开我的自行车锁。这时，意外又发生了，她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衣襟：“不行！我得验证你的修车手艺。你骑我的车，带我去！”
天！这我想都没敢想，没敢想得却变成了现实。看来，男女勾搭，男人不敢想的女人敢做。我骑上她的自行车，她扯上我的衣襟，扶着我的肩膀，跳上车衣架，我们一路欢声笑语直奔大集而去。
第五章 征服美女下属战略框架设计（7）
我们乡每月逢十是大集，逢五是小集。今天是大集，没到集市人就多起来，我把车速慢下来后，跳下车。她也跳下车，是扶着我的肩头跳下的，在我的左侧挨着我的肩前行。这时我听她说：“我听过咱校女生给男老师排号，哪个男老师最帅，你估计你能排几号？”
我说：“你刚来时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你的审美眼光是引领潮流的，因此，决定了我的位置不能太靠前。”我借机发了一下牢骚。
她掐了我一下胳膊：“那是刚来。”
我说：“现在，估计应该排一号了吧。
她狠劲拍了我肩膀：“美得你！”
我很喜欢她这种拍法，这不是拍打而是变相抚摸。我暗自享受了她的抚摸后说：“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你姐姐结婚那天，我们都去了，你给我们发喜糖，每个男教师手里一块，到我这，你偷偷塞给我两块，也就是说，你给我的甜蜜比别人多！”
她发自内心地笑了：“纯属坏蛋，你！”
她老是掐我，我真怕熟人看到，也怕哪个逃课的学生看见，这打情骂俏的对学生成长影响极坏。我看看周围，没见着熟人也没见到学生，也就放心了，希望她继续掐我。但，我没想到的是，她掐我还是被已毕业的一位女生看见了，这位女生叫柳英，是后来柳英在我俩独处的夜晚告诉我的。
冬天到了，下了第一场雪。
就在这场雪的前一天，韩小寒告诉我，她要过二十二岁生日了。
她说，这是她参加工作后第一次要大家给她过生日，很有纪念意义。希望她的几位女同事还有我们几位三十郎当岁的男教师送给他一点生日礼物。
我一听和我索要礼物，这不是要我的心吗？我没别的东西，心，还是有的。但我假装不知道，故意问她：你要吃什么糖？或者喜欢什么笔记本，我赠给你。
“秦仲田，我看你写的诗、散文什么的，你也不是这么俗气的人啊！”
我笑了：“我穷，穷教书匠，那我，只能赠你最贱的也是最贵的礼物。”
她问“什么礼物？”
我说：“先不告诉你！”
她抿嘴笑了，似乎猜到是什么礼物了。
晚上我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赶制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个礼物不是别的，就是诗歌。
我忙活了一晚上，写了几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