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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的这番充满智慧而不失幽默的发言，其根本作用是彻底地反驳了简向全强词夺理和巧言令色的发言观点，这是简向全所完全没有料到的，霎时间，他的脸刹白了。
会场里自发地掀起了一片热烈议论的场面。
接着，杨斌又说道，说赵强同志忽视招商引资工作，这是不符合事实，讲这话也就无的放矢。大家有目共睹，前任市长创意的同汉王县联合开发的市县联合开发的工业园区，有人就是想趁前任市长因出事走人，把它灭掉，可赵强同志深入实际、审时度势、实事求是，坚持主张原来怎么决策的还怎么做，他自己还通过关系引来了不少好企业，不过他就是严格限制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的垃圾企业进来，这本来就是中央一贯的精神嘛，何错之有？
……
像这样的场合，这么针锋相对地争论，在以往的会议中几乎是绝对不会出现的，现在却是第一次，就是在市委常委会上发生的争论，也没有这么激烈和针锋相对过，不然那样是会被看成发生党内严重对立的政治事件了，何况在今天这么大的范围的场面。所以会场上在议论纷纷一阵之后，一下子又特别地安静起来，大家还想听杨斌的下文。
杨斌刚刚说上了轨道，见大家这么重视他的发言，表现出这么个激烈的情绪，再瞄一下台左的简向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化着，两只眼却凶相逼人，杨深谙简向全似乎从来就没有把他杨斌放在眼里，于是他更加激越地侃侃而谈了。
他接着说道，就我市而言，过去我们的工作是怎么个状态呢？“三农”问题和农民负担问题十分严重，严重到农民就差没有拿扁担同乡镇干部对干了；大量国企被低价出卖，转让给私人后让人家一夜暴富，这不假吧；像建陵毛巾厂那样国有企业故意改革不彻底，留作少数人的试验田，吃喝玩乐有意地集中在一块地盘上，弄得后患无穷；还有住房、教育、社保等改革，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摆上议事日程，看病贵、看病难、城市医改基本不成功是事实吧？上学贵、房价高、就业难是不是？群众最大的意见吃喝风、奢靡风更是愈演愈烈，谁也没有办法根治；我们同发达地区差别拉大，生态环境恶化，根本无生态文明可言，权力没有受到有效监督，*甚行，社会治安混乱，黑恶势力大肆横行；还有，商业贿赂现象几是公开地运作，像“人寿大厦”那样逾两千万元人民币投资的工程项目，竟敢搞“暗箱操作”，其它方面的就可想而知了。诚然，这些问题的出现，不是改革本身的错，而是我们的领导班子出了问题。可是，一年以后，大家只要不带偏见，都看到了这些问题基本上得到了缓解和扼制。至于说到GDP在省里排名次落下来这事儿，确实是比上年下降了一些，可是这是赵强市长有意挤去了水分的结果。而市财政没有因为GDP的下降，而减少了地方收入和降低人民生活水准和福利待遇，而且由于节省了许多行政支出，我们有了更多的资金去办社会发展和民生事业了。更没有道理的是，简向全同志说到由于社会治安方面因为打黄扫黑的结果，使外商产生不满意了，我看不是那么回事儿，谁不知道，真正的外商人家早包了二奶三奶了，哪会在公共场所打野食？（台下一片笑声）我看说那种抱怨话的人，其实不是外商，而是社会上下三滥的一些人，他们的意见才才不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方向呢。而简向全同志的讲话，说到建北县市一级政府财政有困难是事实，在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是存在着许多问题和矛盾的，也是不容忽视的，但是解决这个矛盾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十六大的“继往开来，与时俱进”，纠正形式主义的工作方法，狠刹吃喝风和奢靡铺张之风，没有钱就是要提倡一靠发展，二要节约，不能用竭泽而渔，当“地主”卖爷田的勾当，这是绝对错误的，是不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我不赞成。我的话完了，欢迎批评指正。（下面响起热烈掌声）
接着，年轻的副市长丁群众也发言道，我完全拥护以十六中全会精神来对照我市近年来的工作和今后的科学发展要求让大家畅所欲言的开法。我是学农的，主管农口，刚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听了方才的发言，感到有发表意见的必要。
他说，我们省委党校里好像也争论过类似的问题，核心问题是改革有没有出错？改革本身有没有原罪？在改革过程为什么有的地方群众意见会那么大，改革之后差别越来越大，好像更不公平了，群众骂得那么厉害，骂什么呢，骂“三农”没人管，农民负担重，土地被征用后农民没有事情做，收入断了来源；骂拆迁工作太野蛮；骂医疗和教育费用太高；骂黑恶势力太猖狂；骂官商勾结、权钱交易抢夺国家财产让老百姓遭殃，让人看了简直要吐血；骂那些挂着民营牌子的所谓“企业家”，骗取银行贷款后，还要巧立明目地大量偷税漏税；再就是还有建设工程搞假招投标后出现的黑包头，他们其实是腐蚀我们干部的工程掮客；骂办事不*，官大一级压死人；骂司法不公正，吃了原告吃被告，判决之后执行难；骂公安警匪一家，害怕报案；痛恨官员不干正事儿，却热衷于跑官、跑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和热衷于官商勾结，一句话，都是权力市场化出租和官场异化造成的恶果。大家争论来争论去，谁也没有说服谁。都只能说改革开放没有出错，也是中国的希望所在，会出现这么多问题，怪就怪“歪嘴和尚念歪了经”。可是，在我们建陵市，我回来后却感觉到，这里的群众情绪静悄悄，原来不到一年时间，我们这里上述问题似乎明显地解决和缓和了许多，社会也明显地进步了，风气也正了，实际上，原先那样山吃海喝、天天做乐、脱离群众的现象没有了，老百姓的骂声听不到了，“三农”问题也不再那么头痛了，而且农民减负的事情成了全社会的共识，老百姓还赞扬起政府来了，这是多么不容易呀！我暗下想，真是不简单啊，我们这里今天能够有这样的局面，就是我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班子集体努力的结果。在廉政建设方面，也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坚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下成为一种风气。总而言之，我是完全肯定市委市政府这一年来的工作成绩。关于下一步的工作，领导让我们大家先说，这也是实行党内*的一次尝试，我们怎么可以就否定这一年来的巨大变化呢！
他接着又说道，我们在党校学习時，大家都有这个感觉，现在好像不提理想了，只讲效率和速度，但是有人偏偏忘了，我们的老祖宗*、恩格斯创造“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和确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時，就是根据德国古典哲学、英国政治经济学和莫尔的空想社会主义“乌托邦”理想三个部分组成的，共产主义理想在那个时候就确立了，大家会说共产主义理想高于天，可是我们在建设社会主义时期，一提到这个理想時，有人就会以“初级阶段”为借口，把崇高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理想给抛掉了呢？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行割裂开来；还有，公平和正义永远是社会发展过程不能忘掉的理想，当今世界上许多执政党，对“公平正义”问题早就引起关注，列入了政治议题，何况我们是最有责任心的中国共产党，难道为了 “发展”，就可以不讲“公平正义”了吗？所以说，赵强同志到建陵市工作后提出发展思路和他的一贯主张，就是建设我们建陵市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做到以人为本，科学发展，也就是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的最有效办法，我完全赞成拥护。关于简向全同志的发言，我与意杨斌同志的看法相一致，不再重复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丁群众最后又补充道，我是主管农业的，在农口方面今后大家都要动动脑筋，在这次会议上提出今后有效的建设性措施和发展建议。我的话完了。
若说简向全的讲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么杨斌的反驳和丁群众的支持，可谓“玉宇澄清万里埃”了，因为在座的大家都是当事人，谁都知道谁说的有道理，谁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此这般，原来也想跟着简向全唱唱反调的少数人，更不敢张口了。
但是还是有人对房地产业的高房价唱起了赞歌，城郊区区长唐桓说，我在别的方面我说不出什么意见来，但是，我觉得房地产开发业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就我们城郊区来说，近几年里，由于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直接或间接拉动了GDP的增长，一般地说，一年可以拉动两个百分点，土地出让金成了政府的重要财政收入，还是比较解渴的，可以办好一些社会实事，还有国地税等各种税费的相应增加，也大大地拉动了经济社会发展。其它方面，我不说了。
本来像熊仁干和其他与简向全沆瀣一气的人也是要起来呼应的，谁知道杨斌和丁群众的发言那么有力量，那么极具说服力，特别是丁群众是刚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抽身事外，能够这么中肯和极具到位地讲出了那番道理和公正评价，其他人再怎么说都没有意义了。
于是，整个会场这次这一年来工作的积极发言者接连不断，大家畅所欲言，越说越充满信心。
最后才由赵强代表市委作总结性发言。会议还作了“坚决执行中央十六届三中全会精神，坚持以人为本，科学发展，建设新建陵”的决议。
市委常委扩大会开成这个局面，无异于一场政治学习和实践检验真理的真知灼见。
三十三
依然在那很商业却很幽雅的地方——建陵桥畔，陵溪湾高大枫树林下的这家“雅士酒家”，依然是月上柳梢時，也依然是在那个4号包厢里，陈泉旺像往常一样织梭般进进出出地招呼着，也依然不去过分地亲近他们，因为他们来这里都是带有较强的私密性。包厢里依旧是简向全、宋雨帘、熊仁干、黄一民、王磊和埋单人贾金明以及那两三个一時不知道身份的人，其中断不了那高瘦和矮胖两个人。不过，今天有一个特别的亮点，那就是大家公认的建陵市的美女——雪雪也来了。平时雪雪是不大光顾这里的，因为她自己就在市区黄金地段经营着“裕女山庄”，规模比这儿大多了，只是没有这里僻静，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地不利于他们这一拨人聚会。今天她都纡驾屈尊来到这里消费，这不给陈泉旺撑起了个大脸！生意人固然只盯着钱，可有时候也把名气看得比钱重。因为名气更会带来钱。过后他只要对人家说，连雪雪那样的美女大经理都来这儿消费了呢，他陈泉旺说多体面就有多体面了。陈老板本想和雪雪多聊两句，都是同业人嘛，可是刚进来時王磊就交待他说，千万别说雪雪来过这里。要说了，产生后果一概由他负责。这使得陈泉旺实在不能理解。他心里暗下想，不就是个酒家的总经理嘛，又不是什么高级首长，值得这么神神道道的干嘛？但他还是答应了，谁叫自己是个普通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