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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仆仆春冰裂,磊磊落落桃花结!“他喟然长叹。
“门前洛阳道,门里桃花路。尘土与烟霞,其间十馀步。你选择进还是出?”
“达摩有一苇渡江之载,一苇可指心存善念行有善举,则困难可轻而易解。”他继续,“苇有刚柔纤美,千万个结,何不一苇杭之”。
我微笑。
“穆夭夭,韶光如水,逝者已矣,当惜青春。看你笑起来多美。这才是你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我答应老师,好好想想。不要总是生活在过去。”
说完,他与我挥手道别。
“不要,……”。我追上去,可是什么也没有。
光秃秃的桃林,无语地看着我失魂落魄。
雨横风狂三月暮。
他说:“丫头,你的心结解开了,老师淋点雨也是幸福的呢。”
我发着高烧,一向潇洒倜傥的他看起来慌乱的样子,梦中,他抚摸我的额头。
教室里,我在他鼓励的微笑下纵谈方孝孺的是非。
灾区,他抱起浑身是血的伤员,他分发物资的身影,他挨个走进帐篷,给他们以心灵抚慰……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悄悄地滑下我的脸颊,我擦干,可是,它又无声地滑下……
他说:“彼岸花开,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因为遗憾,所以美丽。”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
教授,您在那边,一定要快乐。
春过了,尤惜艳阳年。仍有桃花流水上,无辞竹叶醉樽前。
在这边的世界,您头永远活在夭夭和许多人的心里。
至于我,仍旧会好好地活着,为了您的关爱和付出,为了爷爷,为了从小就抛下我而去的父母。
而眼下,我想,我最应该做的是去看看师母。
没有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快步几乎是小跑地奔向教职工宿舍。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三 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
到得教授家的楼下,这里,以前也知。很奇怪不是吗?当了好几年教授的学生,却居然没有进过他的家门。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从来不愿意去涉足也未曾涉足。
快步上楼,开门的是师母,进去,客厅中还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羊角小辫,非常可爱。
“芊芊,叫姐姐。”师母说。
原来小女孩叫芊芊。从来不知道,教授的孩子还这么小。
“芊芊。”我抱起孩子,狠狠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坐在沙发,我和师母相对无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师母……。”还是我先开口,欲语泪先流。
“穆夭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航,他是好样的。我想,他活着也一定希望我们快乐。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坚强。”
“嗯!”我努力点点头。
“师母,芊芊这么小,以后,我们一起来照顾她。”
“芊芊,我倒不担心,只是,芊芊的奶奶……”
“奶奶这么了?”很惊讶,也很担心。
原来,他还有高堂需要奉养,可是……。老天,你何其残忍!
“她本来身体不怎么好,以前一直积极看医生。可是,自从一航离开后,她就再也不肯去医院。”若林抹着眼泪。
“师母,让我去看看奶奶好吗?或许我可以劝劝她。”
“好吧。希望奶奶能够改变主意。”
我抱了芊芊,跟着师母进入左侧卧室。
一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枕头上奶奶满头的白发。
走近,只见老人睁着干涩的眼睛,空洞而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妈,有人看您来了。”师母喊。
没有动静。
“妈妈,一航的学生看您来了。”还是没有动静。
“奶奶,您好,我是穆夭夭。”我走近她。哽咽地说。
她缓缓地转过头。打量我。
“你就是穆夭夭?”
“是的。”
“你和一航一起去的灾区?”
“是的,奶奶,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教授。”我泪如雨下。
奶奶没有说话。
“奶奶,夭夭自从一来到这个世界,母亲就因为生我而去,父亲,则因为赶着回来看母亲而出了车祸。我一直想有个父亲,教授在我心中,就象父亲一样。”
“可怜的孩子,怪不得一航对你特别。一航,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明白奶奶的意思,也明白她这些话很可能是说给师母听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是那么亲切。
“若林,扶我起来。”奶奶说。
师母上前扶她坐起。
“孩子,那你跟着谁生活啊?”
“我跟爷爷一起,我是爷爷带大的。爷爷是夭夭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哦,孩子,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谢谢奶奶。”我泣不成声,“我早已经吧教授当成自己的父亲。”
“您也是我的亲奶奶。奶奶,您要去看病,要主意身体,”我接着说“芊芊已经失去一个亲人,您不能让她再失去一个亲人。您看,爷爷能够把我带大,您也能和师母一起,把芊芊带大。”
我一口气说完。
“孩子,我去,去一定去。”奶奶拉着我的手。
师母感动地看着我,眼中泪光闪烁,“穆夭夭,你这个,这个狐媚的女子。”她说完,破涕为笑。
“奶奶,那我们现在就走,好吗?”我趁热打铁,生怕奶奶再改变主意。
“好,好,好。”奶奶一迭声地说。
我赶紧扶着奶奶下床,师母一只手抱着芊芊,一只手帮我搀着奶奶。我们下楼,打车,径直向医院奔去。
我们去的仍旧是我上次住过的医院,一些医生和护士已经认得我,亲切地向我打招呼。
我安排奶奶住进了医院。
然后,我出得门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取出日常不曾动用的储蓄卡,那上面是我多年来的压岁钱和爷爷给的零花钱,总计二十万元。 再给爷爷去给电话,让爷爷打过来三十万元。爷爷,诶有问我做什么,很快把钱打在我的卡上。
我将之全部取出,到负责接受灾区捐赠的部门,将这笔款项全数捐赠给魏一航教授的家属。工作人员要求我留下姓名,我简短而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对这一家人,我觉得自己从此又了照应他们的责任。不需要任何报答。不需要任何感激。
然后,我将电话一一拨给在市内的熟悉的几个同学,我们商量好轮流照应奶奶。
二十多天过去,奶奶顺利地康复出院。
芊芊也有了人照顾,师母又重新上班。 。 想看书来
十四 北冥有鱼; 情字何解
转眼就要开学了,我想好好地调整自己的情绪,梳理一下已经疲惫和麻木的灵魂,于是,我选择了冰岛。
在这里,我徜徉在国家公园议会旧址的断裂谷地和纯净幽深的议会湖, 我来到美丽的瓦特纳冰川,感受冰川,火山,峡谷,森林,瀑布融于一体的壮观。
冰川峡谷河国家公园是欧洲最大的瀑布和最长的峡谷之一,在阿拉斯加火山口,我感受着大自然的威力和无常,在韦斯特曼纳群岛, 我看着的大量知善扑愣着翅膀飞过天空,我幻想着自己也变成一只美丽的鸟儿,子自由自在、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
“嗨,美丽的姑娘,在这里丢心还是找心?”
背后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我恨惊讶,在这里,又好几天没听见过纯正的中国京腔了。
“同胞,你好。”我转回头,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中国姑娘。大陆?台湾?香港?”
“大陆,难道你听不出来吗?”我挑衅地问。
“那我们是亲上加亲了。”他说“周溟,上海学生,蜀国牛人。”
“哦,牦牛同志,你怎么也喜欢这里,真是幸会了。穆夭夭,北京人,祖籍四川。”
“看看这里是否是我想象的北溟大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我道“为什么不叫周大鹏之类?”
然后开怀大笑。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他假装愤怒地瞪着我。
“阁下何不到东北寻找,那里才有天池。”我依然打趣他。
“哎,穆夭夭,看样子你是个真正的文化人,一下子就把洒家的名号和庄老夫子攀上了。”他似笑非笑。
“文化人不敢说,但是庄周孔孟还是知道的。”我笑,“我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它博大精深、浩瀚无垠,扎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顶一下,楼上。”他用网络语言答。
我们相视畅笑。
末了,他说“同行如何?”
“好吧,既然天涯相逢,也不算等闲之缘。”我笑道。
见他挂了MP3听歌,便道“你喜欢听歌?“
“是的,尤其喜欢周杰伦。”
“哦,比如?”
“《说好的幸福呢》、《青花瓷》、还有其它一些国外歌手的比如《I cry real tears》等。”
“ 放手了/后悔了/只是回忆的音乐盒还旋转着/要怎么停呢/……
甜蜜散落了/……/ 我还爱你呢/…… 假装没事了/……/ 真的痛了/
怎么了/你累了说好的 幸福呢/…… ”我断断续续想着这些歌词。
“到这里躲避?情路遇难了?”我促狭地笑。半是认真半玩笑地问他。
“是啊,爱情遭遇滑铁卢了。”他叹息一声。
“如果你爱,那么勇敢地去争取。而不是在这里消极地逃遁”。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他不可能知道我和雅致的故事。
“争取了也没有用,知道吗?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但是,不能。就在临出发之前的几天,我喝醉了,打的,从千里之外的城市夜半打的过去,就为了看她一眼。感动之余,她和我又和好了,可是仅仅三天。……”他无限伤感地说。”我想,是该结束了, 所以来这里调节下。”
原来,他也是来这里检视情感的归宿之路。
“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周杰伦的歌又在脑中盘旋。
冰岛,难道真的可以将那些火热的感情淡化终至于无?我希望是。
就这样我和周溟认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五 不如栏下水,终日见桃花
回国后,我回到学校,他则也回老家实习,同在蓉城,他成了我的常客。
周溟长相酷似佟大为,研究生三年级学生,专业是对外汉语。
我们喜欢漫步江边。互相倾诉。我们成了彼此的倾诉对象。
久了,就成为一种习惯。
他曾经开玩笑地对我说:“作我的女朋友?”
我说:“不!”
“为什么?”
“你看过《天龙八部》么?电影,上一代影星林青霞、巩俐、张敏 、林文龙等人演的。”
“什么意思?”
“里面有句话我记忆尤深,是一句被无数人千百年来用滥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