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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你讲忘情水的故事,有关你所看到你妈妈日记本中的记录。”
“你对这个感兴趣?可这不一定是真的。”
“不,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可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有些我已经记不清楚。”郭苏昊说着挠了挠后脑勺。
“你闭上眼睛,想象着回到两年前,把你所看到的都表达出来。”
他跟着我的节奏,闭上了眼睛。
“妈妈花钱很仔细,她有一个日记本,记录着很多东西,详细到哪天买醋,买盐,给我买铅笔花了多少钱。我总会在写完作业随意地翻来看看,那时候我还小,有的字都不认识,后来我就不再看了。六年级小学毕业,我把所有书都放在箱子里搁床底下。我刚读初一时父母就离婚了,我想过要辍学,可父亲不同意,等到初三毕业了,我再次整理课本,想要把以前的书都卖掉时才发现我小学误把妈妈的日记本也放在箱子里,当我细细品读时,我才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你好,23号的两杯咖啡。”服务员走了过来。
“奥,谢谢。”我双手接过咖啡,“周昊天,喝一口继续说。”
“都是一些陈年老事了,你怎么有这么大兴致?”他一手接过杯子,吸了一大口。
“因为你我也都是有特殊经历的人。”
“是吗?”
“你继续吧,根据你提供的我再推想。”我随口一说。
“恩?妈妈应该是在……”他掰开手指数了数,“看日期,是在我三年级那年隔断时间就写的抱怨家穷,买不起名牌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嫌弃住在农村,住不了城市,去一趟城里除了坐公共汽车,还要走好多路,走的腿发软发酸。”
“那以前你妈妈和爸爸是不是关系不和谐?”
“不,那时候家里没有手机,只有电话,妈妈坚持每月给爸爸写信,爸爸隔两个月给家里邮寄钱,关系好的不得了。”
“只是后来这些妈妈的日记我读不懂。”
“停,我不理解了,既然你们家很穷,那怎么会有辰月家向你爸借钱的事?”我纳闷了。
“我妈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她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我爸,我爸当年都四十四岁了,小时候我们家的确特别穷,爸爸常年出门去外地打工,我四年级那年爸爸过年终于回来了,还赚了七万块钱。最后我才知道他是干的时间长了,年龄也大了,被开除后老板也额外给他补贴了一些。也是那一年,我爸借给辰月家四万块。”
“哦。”我恍然大悟。“说重点。”
“那个日记本的一半厚度以后每页都写着同一句话。”这也是我当时最不解的地方。
“什么?”
“曼制忘旧得不易,弃苦寻新屈可待。”
“你确定是这句话?”
“错不了,这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郭苏昊十分肯定。
“是什么意思?”
“我猜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喝了忘情水,忘掉旧情,寻觅幸福。所以才有了我家的悲剧。”郭苏昊若有所思地说。
“可是生活在现实生活中,你怎么会想到忘情水?新的恋情?你妈妈怎么会有忘情水?”
像是用针管给身体注射了很多维生素,水分,能量,慢慢挤压,推排,然后轰地一声爆炸了。
“尽管在别人眼里不可能,但妈妈不寻常的表现不得已让人联想。”郭苏昊直起身,缓缓抬起头,思索着。“最后一页写的是:终结,艾曼尔,黑色石头,山谷,千里之外。”
“什么意思?”我也抽出身来。
“我觉得这是个大秘密,里面肯定有玄机,就将它告诉了爸爸。”郭苏昊坐下了。
“怎么说?”我痴痴地看着他的眼睛。
“爸爸把日记本收起来了,还告诉我让我忘了这件事。”
“就是说你爸早知道了?要么他怎么懂找爱情水去挽救。”
“不,他是听一个高僧说的,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周昊天喝了几口咖啡,咖啡放的久了,都有点凉。
“不对!你刚才说谁,艾曼尔?”我恍然回想起那个名字。
“恩,怎么,你认识?”
“好像在哪听过。”我瞥瞥眼睛。
“你刚才不是说你我都是有特殊经历的人是什么?”
“可这个秘密如果泄露,恐怕我以后会不好过,说不定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夸张。
“啊,今天说的太多了,还是回家吧。改天再议。”店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周昊天给我眼神示意出门。
我挪开椅子,做欲走状。
“老板,结账,给你。”他掏出十几块钱放在吧台。
“两位慢走。” ;老板很客气的样子。
外面阳光明媚,稀散的三三两两的人群背着书包还在慢摇着,风可以把一股清凉从肚子那儿吹到t恤领。谁家小孩那么可爱至极,手里拿着熊大氢气球任它以不同角度不断飞扬。让我心情舒畅起来。
“你反应挺利索,转变也快,说走就走。”郭苏昊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扫描门口哪个是他的车子。
“你先走吧,我到学校还有点事。”没等他开口我就跑了。
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但愿老师还没走,我跑上三楼,办公室门掩着,小赵真棒,我在心里说。
“赵老师,我进来了?”
“进,……有什么事?”
“赵老师,我想看一下咱班学生开学报名时的那个基本信息表。”
“恩?什么情况?”
“我想看一下,确认一个信息。”我很从容的表现令小赵从抽屉中翻出一摞本子,然后从最底下抽出来递给我。
信息表已经制成打印版的了,我很快就找到了陌天那一行。
陌天,男,汉,1992。7。11,陕西省x市x县和平街西宛小区b号楼二楼西户……
“谢谢,老师再见。”我关好门跑了。
心里藏的那块巨大的石头,在今天阳光弥漫我的双脸下啷当一声坠落了,连同我的疲惫,我的迷茫,我不可名状的想法和日日夜夜的呼唤。
郭苏昊推着自行车在学校门口徘徊,看到我出来立马面朝着我,笑咪咪地,“嗨,过来!”
我两手贴在嘴边,成喇叭状:“我还有事。”
我匆匆行走,可路途这么远,于是我跑起来,那些嫩绿的树木和红艳的花朵都纷纷退后,在我身后形成美丽的风景,献给更能观赏它们的人。右拐,直走,左拐,下坡,和平街西宛小区b号楼二楼西户,我停在了门口。
按了门铃,过了五秒,我再次按下了门铃,过了六秒,我又按了门铃。
门开了 ;,东户出来一个老婆婆,她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岁月沧桑写满双脸。
“孩子,你干嘛呢?”
“奥,奶奶,这家人可能不在,打扰你了。”我转过身,准备下楼。
“你不知道?这家昨天刚搬走。”
“走了?那你知道他们搬哪了?”
“不清楚。”老婆婆摇摇头嘟囔着。
陌天怎么能这样彻底。
“嗨。”陌天走过拐角上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钥匙。黑色的t恤上印着jay字样闪烁着我的眼睛。
我尽量表现得很平静。“你搬家了?怎么回事?”
“恩,先进来。”陌天开了门。
偌大的房子很空荡,有一套旧沙发,墙壁上满满的周杰伦耍酷海报,一个塑料盒子同手纸同我在上面安静地坐着。一个没有水的饮水机在沙发旁边。地上还有两双拖鞋躺着,像是陌天父母的。
“你搬到哪了?搬家干嘛?”我手抓着书包带再扯紧了一点。
“哎,我父母上个月被调到b县工作了,你也知道他们不放心我的学习,所以最后决定全家搬到那儿住,我爸把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我昨天还上了半天课呢。”
“啊,不会吧?可是你怎么能不辞而别呢?你的手机一直关机啊。”
“自我爸从小赵那领回我的手机后他就不让我拿。而且还非得他自己去学校拿我书包。真是受不了了。”艾伦无可奈何。
“那你现在怎么回来了?”如果对面有镜子,一定能够看到我凝重的面色。
“我知道你爱的是郭苏昊,所以我成全你们啊。”多么大度。
“是吗?那我那天告诉你的话都白说了?”
“你并不爱我,那只是你的错觉。”陌天执拗。
“不!不是的。”我嘶吼着。
“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告诉郭苏昊,让他好好待你。不过还好,我发现这都不用我操心,郭苏昊就在楼底下等你,再有一分钟,他就上来了。”陌天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翘起二郎腿,拍拍裤腿上我完全没看到的有什么污渍。
门铃响了。
“瞧,还不到一分钟。”陌天站起来朝着门走去。
门开了,果然是郭苏昊。
“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跟着你,怕你出什么事啊。”郭苏昊紧锁的眉头又一下子疏散开。
第十章 迂回
我脆弱地不敢大声喧哗,努力去寻找一切能强大、武装自己的武器,入口很清晰,不争气地一直在迷路。
我不懂自己是在为爱情卖力,还是在为要实现人生目标必经的艾城尔卖力,只是在本能的心中有一个硕大的眼睛每天都在注视我,盯紧我,不放过我。为了我的青春,要求我和一切不平和的事情做斗争,让我战斗坚持到底。
“妈,我回来了。”我推开门将书包扔到沙发上。
妈妈又在催我到医院检查了,我知道这来源于母爱,这是母亲的天性。我应了一声就到自己房间去了,我每天也都因那双眼睛而坚持着,坚持着我无人时的缄默和最美的梦想。
而在一个人的时候,我又开启自我模式,比如我家楼上不知何时搬进一户很奇怪的人,总是在凌晨两点多洗衣服,脏水通过下水道排放出来,然后在我们卫生间的管子里款款流下,我半夜开始睡不着觉了,每次一流水我就数着算着还有几秒钟水能流完,能间隔地再听一次巨大的很难听很吵的水流声,可是我怎么会这么期待呢?
第二天我确实和妈妈一起去了华泰医院,可出乎意料地是竟然什么都没检查出,我不能理解为医院设备有限或者医生能力有限,因为我知道正常情况下珍珠早就排到我体外了。除非这是与众不同的珍珠。
是的,我同很多孩子一样不喜欢这么快就束缚结束了周末的周一,今天晚上确实看了电影—部很感人的电影,有的人已经看过了,我还没看,所以哗哗直流眼泪,有时候人的情绪还真的很难控制。没有了艾伦当同桌,空荡的座位与寂寥的人心。辰月啃着课本眨着大眼睛。夏何栗抠着手指无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