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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道:“你和子嫣相识很久了吧?”风潋道:“去年七月份,我心脏上的创伤发作,痛得死去活来,有段时间,多蒙子嫣照顾。”冰凝有点心凉,道:“那为何你的功力不减反进?”风潋道:“当时子嫣以为我将不久于人世,从而嫌弃。于是我就闭关苦修,受了非人之苦,才将功力提升一倍有余。”
可怜的冰凝忍住泪水,强颜欢笑,道:“去年,‘夏子嫣’之名轰动长安,‘蓝小姐’足足寻了她半年。那个‘蓝小姐’是你的化名吧?”风潋点头道:“不错。”冰凝道:“我猜也是,子嫣如此美貌,一定就是传言中的那个‘夏子嫣’。”风潋有点脸红,道:“见笑了!”冰凝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将自己的情史告诉我,是甚麽意思?”
风潋道:“因为,在你面前,我想当个老实人!”冰凝哭笑不得,道:“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风潋问:“干甚麽?”冰凝道:“静下心来,想想那厮为何要设下诡计,离间本派与神枪门。”风潋道:“好,我在三里外等你。”冰凝目送风潋远去,泪水再也忍不住,涔涔而落。。。。。。
离开之後,风潋在密林中漫步,毕竟心中难以平静。鉴於冰凝、子嫣的截然不同,心中大是感慨。方才钓鱼之事,风潋明白:主要是子嫣的错,冰凝只是被她误导,勉强算个从犯。
风潋心道:“冰凝,从面相上来看,是冷艳如霜的少女,但xìng情和婉,礼度闲淑,又极重感情,与人与己,公正无私。她间接的伤害了我,竟然伤心至此,还自击脸部,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又想道:“其实子嫣也不错,当初我交代遗言时,她也流了不少眼泪。就是有些任xìng、蛮横、粗鲁、无法无天、yīn险。。。。。。呃,她竟然这麽多缺点。更气人的是:我当初亲了亲她,这丫头就再不来探望重伤的我。。。。。。太他娘的纯洁。。。。。。
几刻钟後,夜sè微弱,渐渐亮洁,冰凝心中的委屈也随泪水而消逝,她寻到了风潋。。。。。。月辉皎皎,shè在这片山路上,同时,也洒在冰凝那粉妆玉琢的肌肤上,更是显得娇嫩胜玉。
微风在轻拂,飘荡起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在桃腮上不住摇曳,黑白分明,相映成趣,冰雪之美,带着水灵秀气,更有星月之sè,公冶风潋痴痴的望着,不禁看得呆了。
冰凝俏脸微红,芳心乱跳,避开他那火辣灼热地目光,笑道:“咱俩再不回去,子嫣、司徒大哥就该着急了。”风潋点点头,和她按原路返回,俩人各怀心事,自然言语不多。三十里路,这段距离是那麽的短暂,好像眨眼之间,就看到洞庭湖岸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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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情缘幻变 如云聚散 笑傲风月
洞庭湖畔,风潋傲然道:“子嫣,就此赌赛,在之以前,咱兄妹虔诚立誓。输家当赢家奴仆,不得反悔,妹妹你作弊,被我抓获,还有何说?理应甘心认栽。来!没见你主子我衣服还没干麽?还不伺候宽衣,到火堆上烘干!”
风潋出此大言,就是为了逗夏子嫣玩,和她拌嘴打架,毕竟有乐趣。在来洞庭湖的路上,俩人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口角,甚至动手动脚,牵连到酒楼客栈的人倒霉。
有理的那方,多数是公冶风潋。几次下来,风潋对这种争吵打闹非但没有厌倦之感,而且还乐此不疲,常有意为之。子嫣,当然不会在口头上认输。和公冶风潋强词夺理,乃是她的一大特长。
可想而知,子嫣怎会饶恕?只听“滋喇喇”一声,她上前假装宽衣,乘机撕裂了风潋的衣衫。风潋怒,扣中指於拇指上,“当”的一声,在子嫣光滑似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声音既响且脆。子嫣摸着额头,疼得直掉眼泪。毫不犹豫,挥起手来,朝着他的脸颊就是个大大地耳光。
风潋以擒拿手抓住她左右手,反剪到背后,摁倒在地,用剑鞘在其屁股上重重的敲了一记,然后大笑着撒腿就跑,子嫣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喊着追去。。。。。。
子嫣在裂人衣衫时,风潋的怀中掉出一件物事。当时俩人都在气头上,谁也没闲情去留意。敬雷也跑了,急急巴巴地追着这对“兄妹”,准备劝架。冰凝捡起风潋的遗失物,只见:是个类似擀面杖的油纸包裹,有防水效果,剥开油纸,是个竹筒,又启下木塞,从里面抽出一副画卷。
心道:“我看几眼无妨的。”她认为,自己和风潋由月老做媒,此刻不能算是外人,就没甚麽好顾忌的。借着火光看去,顿时,夏雪冰凝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这般细腻逼真的人物工笔画,好像是把人印在纸上似的。显然,这幅画,就是风潋耗时几个月,为子嫣所作的肖像画。
冰凝脸sè苍白,紧咬牙关,握着画轴的双手,微微的抖动,好似这幅画重如泰山,拿不稳似的。“夏雪冰凝啊夏雪冰凝,你究竟是感慨月老所赐的艰辛姻缘呢?还是在嫉妒夏子嫣?还是。。。。。不能摆脱身世之谜所带来的厄运而伤心?”
她的身子,好像掉入冰窖,全身都凉透了,心中既伤又怨,两眼直瞪瞪地看着画中人。“风潋心中最爱的是夏子嫣,对我哪有情义可言?先前。。。。。。是他的豁达大度。。。。。。造就了我这个自作多情的傻丫头。”这种看法,冰凝毋庸置疑,顷刻间,失望、嫉妒、忧愁、愤怒种种反面情绪纷至沓来,折磨着她那颗脆弱的心灵。
不知不觉,泪珠夺眶而出,清泪滑过脸颊,滴落在画面上,她连忙擦去。但“画上子嫣”的脸颊上,还是留下了几滴泪痕。
孤单寂寞的红颜,也曾经憧憬那浪漫的情怀:用一颗诚挚的心,去感悟那山盟海誓、天荒地老的诺言;芳心窃喜,眷依着多情郎君的呵护,刻画出红尘中珍贵而悠长的夙缘;有双温情和蔼的目光,低声细诉着永恒而炽热的爱言;一抹甜蜜游离于脑海之间,温婉相待、诚心以对这得之不易关怀;淡淡的暖意流淌在两人的心里,彼此畅所yù言,再无隔阂;花前月下,见证一场月老亲自做媒的旷世奇缘;浅浅的微笑,浓浓的爱意,温润细腻的情感,静谧之夜里的缠绵;诸多梦幻般的美丽,摇曳成曼妙的风情。。。。。。
冰凝轻轻的哭泣,喃喃地道:“我。。。。。。衷心的祝福你们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又想起月老的告诫:“无所思,镜幻情,天缘定,莫违心。”她叹道:“‘鸳盟镜’显灵:我未来的夫君是风潋,这也许是我神识中一厢情愿的想法,抑或是月老故意整人;‘天缘定,莫违心’:是说我和风潋有缘无分。这。。。。。。多半是我曾骂过月老,他就给我来了个报应。”
冰凝,一生是个争强好胜、洁身自好的女子,对追求自己的男子向来不屑一顾。碰见风潋後,发生了“天宝钱庄事件、难民坳世间。”心中才对他有了感觉。
她虽然爱哭鼻子,但绝不是弱质娇女,能拿得起放的下。认为自己和风潋注定无缘,伤感片刻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把画卷认认真真地卷起来,放到竹筒中,又包上油纸,将其放回原地,坐在岸边的青草堆上,支着额头,呆呆出神。
风潋和子嫣的大战告一段落,二人和敬雷来到洞庭湖畔。风潋双眼黑肿,成了熊猫眼,脸颊也高高地肿胀,不亚于猪头,几块淤青分布在脸上,疼得呲牙咧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好心劝架的敬雷,也被子嫣打肿了左眼。而子嫣却是毫发无损,完美无缺。
本来,风潋也不至於任由子嫣蹂躏。只因她狡猾无比。在后面追赶时,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索xìng,假装扭伤了脚,坐在地上装疼。风潋给她揉脚时,子嫣乘机点了他的穴道,劈里啪啦的照脸打了一顿。敬雷去劝解,子嫣不听,反而赏了他一只熊猫眼。。。。。。
风潋的穴道解封後,就预备打子嫣一顿出气。但是,想起了她曾经的照顾之情,就再也不忍心动手了,苦笑一声,拂袖而去。。。。。。。如此摸样回来,冰凝取出消肿膏,为其在脸上涂抹,风潋感动,道:“冰凝小姐,你真好!”子嫣、冰凝、敬雷皆笑。。。。。。
洞庭湖岸,密密麻麻的停泊无数帆船,乃接引江湖豪杰所用。风潋对冰凝、敬雷道:“我这幅尊容,哪还有脸去参加明rì的武林大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了,有缘再见。”说着,也不待二人回答,转身就跳上了船。
子嫣大怒,认为:本小姐将风潋打成猪头是天经地义的,而他因此离开就是小肚鸡肠。这时,冰凝捡起地上的‘擀面杖包裹’扔给失主。风潋接过後,塞在怀里,又高声叫道:“夏子嫣,先行告辞啦!”心道:“明rì我得改头换面,否则丢爷爷的脸。”
子嫣喊道:“原来你得心胸如此狭窄!”敬雷问道:“她到底姓甚麽?”冰凝道:“夏氏!”敬雷道:“我有点茫然不解。。。。。。”冰凝道:“子嫣,由风潋去吧,人家被打成这副模样,真的。。。。。。‘没脸见人’。”。。。。。。
风潋乘着顺风船,沿水路向北而去,一路上思绪如cháo,总难心静,帆船行驶了半个时辰,就到巴陵码头。将船系好,飞身登岸,此时已是三更时分。找到一家杂货店,预备买些东西。但正直夤夜,店主自然不会开门。
风潋微怒,将门踹开,店主正与发怒,但见到耀眼生辉的金叶子时,就笑得练眼也没了。风潋在杂货店买了些易容用的物事,就钻进悦来客栈忙活起来。半个时辰后。终於制作出人皮面具,预备明rì武林大会上戴用。
做完这些后,就洗漱手脸,上床就寝。但心事缠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都是子嫣。她那俏皮可爱的样子;笑靥如花的神情;jīng灵古怪的xìng格;黛眉之间透露的英气。。。。。。还有她那数不清的缺点。。。。。。後来,又想到了冰凝身上。。。。。。
睡意全消,风潋带上人皮面具,直奔巴陵县码头。经过易容,俨然变成个留有髭须的汉子,阔嘴低鼻,肥墩墩的肉脸(被殴打之故),活像个大财主,和和气气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是商人。
寅时叁刻,天sè大黑,匆匆解开船缆后,就按昨晚的路线返回。因逆风行舟,只得全力划桨,没用半个时辰,就回到君山。途径女眷的联营帐篷之地时,前方幽林密树里有灼灼的火光闪耀,袅袅的淡烟飘升。
风潋加快步伐,近时迤逦前行,距火光处三十步之内,偶然见树下端座着个女子。倩影缥缈,神似天女,捉摸不透,犹如那:随着云烟薄雾而来的瑶池仙子;踏波分浪漂越汪洋的东海龙女;分花拂柳欢嬉花林的百花仙子。
风潋心里暗赞:“此番再看冰凝,她竟然比子嫣还要漂亮!”运起‘隐形步’这种奇妙步伐,耳音再好的人,也听不见落脚之声。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身后,将人皮面具摘下,塞在怀里。此刻,冰凝正在全神贯注的想着心事。。。。。。
突然,风潋伸出双手,轻轻的捂住她的双眼。冰凝惊呼一声,接着,苦笑几声道:“我不愿。。。。。。嫁给风潋少君。。。。。。他心里根本没有徒儿。。。。。。”她以为来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