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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媛暗暗叹息一声,进了三楼的小间,内有两扇大窗,壁上挂着几张古锦瑶琴,几案上罗列着一些古铜商鼎,布置的很是古朴,加上这屋中桌椅尽是退光漆面的湘竹做成,更是一处避世静心的好地方。
傅媛望着窗下的一张湘竹贵妃椅,不知景王靠在上边临窗而卧时,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王爷他原来经常来这里吗?”傅媛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园林的全景,淡淡的问身边的管事。
“是。”管事低声答道,“王爷说此处幽静,让人安心,就如王府中的折梅园一般……”
听到“折梅园”三字,傅媛斜睨了管事一眼,那管事连忙低头,不敢再说。
折梅园,她傅媛的折梅园……
想着这点,傅媛的双手就在袖中握到了一起,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客人也该来了,我们回前面去吧。”
管事与丫鬟便就领着傅媛绕了小路到了前边,此时沈从仕与沈梅贞刚好到了,坐了软轿进了垂花门,一直到了大厅下轿。
傅媛便出门迎了一同进去,三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中门,到了一间题着如故堂的屋子前停下。
今日的酒席就设在了这如故堂中。
琴香听到声响,就连连出来相迎,内中布置是不必说的华美庄严,只说这堂基深敞已是少有,就是会客时在其中搭一个小戏台也是有余的。
此时梅子昱还没有到,三人给梅子昱留了席位,便序齿入席。
下人先上了三道茶。
此时沈从仕才说道:“与你相识这许久了,到不知你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平日竟藏着不说。”
傅媛笑了笑,也不说这处别院原是景王府的产业,只问沈梅贞道:“梅贞妹妹最近在做些什么,也不见你请大家聚聚了。”
“她天天在家与梅君传笺对诗呢,哪有时间和你瞎闹。”沈从仕笑道,“我家门房的下人,一天也不知要在我家与梅宅之间跑几次。”
沈梅贞听沈从仕这样一说,当即羞红了脸,羞恼的捶了沈从仕一拳道:“大哥你再胡说,我可走了。”
傅媛见状不由大笑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一会儿梅君到了,也得走了。”
傅媛这样一说,沈梅贞更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对杏腮透着娇红,更显出几份小女儿的态度来。
傅媛见了,心中倒觉得有些欣慰,想想她自己何时有过这样的小女儿心性,即便懵懂的有过,也早已断送在了人生的一次次变故之中了……
“夫人,梅大学士到了,可要去接么?”这时外面有婢女来报。
傅媛答道:“都是至好,直接迎进来便是,不用讲这些繁文。”
婢女应声下去,不一会儿就又领着梅子昱进来,三人起身,让梅子昱入座之后,才复又坐下。
傅媛见梅子昱身上穿着金色云雁补服,就问道:“怎么今日有差事吗?”
梅子昱点点头道:“临出门前,宫里传了旨出来,就先进了趟宫中,回来又怕耽误太久,便就没有换衣服就来了。”
“梅君倒是心急。”傅媛说着,把眼望向沈梅贞。只见沈梅贞早已低羞着头,只看着面前的桌面发呆。
梅子昱知道今日来此处为的是什么,也就不多说,只随傅媛调侃。
琴香见人已来齐,就去传席,不消片刻,一群端着银盘金碗的婢女就鱼贯而入,依次上了十几样佳肴,然后又摆上几壶好酒,才又整整齐齐的退下,傅媛便也让琴香几人一同退下了。
“今日就我们几人,必要好好的畅聊痛饮一番。”傅媛举杯先敬了阖席一杯。
沈梅贞便道:“你这人,明明说是请我们来开诗会的,到了这儿,却只想着喝酒了。”
傅媛笑了笑,一口饮尽银杯中的美酒,对沈梅贞道:“那就这样吧,你与梅君对诗,我和沈大哥就在旁喝酒就是了。”
沈梅贞望了梅子昱一眼,更是又羞又恼,羞的是梅子昱就在身侧,恼的是傅媛口无遮拦。
“好了好了,媛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其实今日请梅君过来所谓何事,梅君想必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梅君笑话,我沈从仕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
“你们说吧,我去别处逛逛。”沈从仕话还没有说完,沈梅贞便已经坐不住了,连连起身离了席就往外走,傅媛连忙在外边叫了琴香几人跟上,让她们带着沈梅贞在院中四处看看。
后又回到席间,说道:“梅贞妹妹不好意思了,这也好,我们几人先商量定了,在去和她说罢。”
沈从仕点头,又要开口,却被梅子昱拦住。
梅子昱道:“沈兄的心意,子昱心中明白,只是……”
“只是?”沈从仕连忙问道,“只是什么?难道梅君对我妹妹有什么不满意的?既然如此梅君今日又何必来赴约呢?”
“沈兄,你先听子昱说完。”梅子昱不急不慢的解释道,“沈姑娘的才情容貌都是世间少有,能得沈姑娘的垂青,亦是子昱之福,只是子昱近日与沈姑娘传诗,总觉得沈姑娘心中有些心事。我梅子昱曾立誓,宁可今生孤独,也不轻易娶妻,要娶我便要娶一个永结同心之人。子昱此生不求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只求能有一个人,与子昱相互把对方往心里装一装,日日相对,了此一生。所以我虽中意与沈姑娘,但若沈姑娘心中有一丝不愿,一丝犹豫,子昱便不能轻许嫁娶之诺。”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就凭你这一番话,我便从心底服你!”傅媛道,“只是此事,却是梅君多虑了,依我与沈大哥的看法,梅贞妹妹向来仰慕你的才华,你又是这样的人品相貌,若说要找出个比你更好的,只怕也是寻不出第二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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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回忆
梅子昱摆了摆手,但也并不谦辞,只道:“故然此事,沈兄还是先问问沈姑娘的意思,若是沈姑娘心中与子昱是一样的想法,那子昱不日便聘了好媒上门。只是有一点,子昱不得不说,下次这样的聚会还是不要再办了,沈姑娘终究不是媛卿的心性,像是及在乎名声的,我虽孟浪,但她即有此清骨,我也该尊重,原不该这样私下来见,只是今日情况又有些不同,以后若再如此我就不来了。”
傅媛听了此话,细细一回想,便觉得自己竟不如梅子昱了解沈梅贞,沈梅贞平日虽不像钟芸那般规矩甚多,但在名节名声上确实是及在乎的,不然当日也不会因为傅媛用香姑娘的诗凑数而闹出那一番话来了。只是难得梅子昱是个极清狂绝俗,最不愿讲究这些的人,却也能体谅沈梅贞这一番心思。
便把眼望着梅子昱一笑道:“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说是要开诗会才将梅贞妹妹骗了过来,你即这样懂她,又愿意敬她,我虽得了个不是之名,心中却还是高兴的。”
说的一旁的沈从仕也笑着附和。
此事就这样算定了下来,沈从仕心结一去,便也起了兴致,直叫人去将沈梅贞请回来,说是今日大事已定了,不妨就按着傅媛在帖子上说的,办个小诗会,留些佳句,也好日后拿出来鉴赏纪念一番。
说到作诗,梅子昱断无不肯的,只是傅媛却连连说道:“这下倒好,我又把自己给套进去了,真是自作孽啊。”
说得众人皆笑,便又相互敬了一巡。
也不见沈梅贞回席,就又派人去问,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回禀说沈梅贞已经回了沈府了。
沈从仕听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梅子昱劝道:“沈姑娘这样的教养,倒也是难得。”
傅媛就笑道:“也还好我一贯厚颜,没什么自知之明,否则听了梅君这一番话,又有梅贞妹妹这个现成的榜样,恐怕今日我也要羞走了。梅贞妹妹回去也好,我也不用作诗,我们几人就为此事贺上几杯,闲聊几句也就散了吧。”
沈从仕也只好说好,几人就阖席闲话起来,说了几句,就不觉的说道国事。沈从仕便不由的夸起当今圣上。说是在这样动荡不安,西南北各有强国比邻的时势之下,当今圣上还能这样开疆扩土,治下眼前的太平盛世,实为不易。
傅媛虽因秦家之事对宁焕臻此人有些怨怼,但心中也暗暗赞同沈从仕之言,先帝不善执政,能平淡无波坐稳了那把龙椅,不过仗着朝中有慕正清与她的父亲秦中禾两位砥柱,但慕正清与她的父亲一向政见不和,所以二人虽都有不世之材,但却也没有辅助先帝打开盛世。
到宁焕臻继位之时,还留下了一个北有胡番强盛,南有车夷做大的局面。
傅媛也知在这样一个动荡难言的时刻,大宁的君主若还是只求无过的守业是万万不够的,若不是宁焕臻这样一个刚毅果断,有勇气弹指之间诛杀当朝重臣,一朝推进新政的皇帝继位,大宁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只是他宁焕臻杀的偏偏是她们秦家人……
想到此处,傅媛不觉低头一声叹息。
引得梅子昱与沈从仕二人都望了过来。
“媛卿有甚烦恼?”梅子昱问道。
傅媛一笑,摇头道:“不过想起些旧事来了。”
说着傅媛又想起林靖书所言之事,想到宁焕臻对沈从仕和梅子昱的信任,就说道:“不过我心里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二位。”
“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沈从仕说道,“何须这样客气。”
梅子昱也在旁点头。
傅媛便问道:“听说西玥迟大国想要将玉华公主嫁与景王,此事是不是真的?”
沈从仕与梅子昱二人断没有想到傅媛会问起这个,二人相视片刻之后,沈从仕才问道:“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前些日子宁焕臻找我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情?”傅媛直直望着二人说道。
沈从仕就顺话问道:“若是,你打算如何?”
傅媛轻然一笑:“我就说没有事,他宁焕臻怎么会想到我?若真是这件事,我也没什么好不答应的,只是有一个条件,我得当面和宁焕臻说了,他答应了我才能应下。”
“什么条件?”沈从仕有些警觉的望着傅媛说道,“你也该改改了,他现在是皇上,是天子,你不能总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名字的叫他。还有条件什么的,他的性格你比我清楚,龙有逆鳞,是摸不得的……”
“我知道。”傅媛凤目微阖,微微上挑的眼角间竟露出一些疲倦来。
沈从仕见此,就不再劝说了,毕竟当年傅媛与宁焕臻是怎么样的交情,别人不知道,他心中却是清清楚楚的,只是帝王之心难测,沈从仕怕傅媛因秦家的事,去触宁焕臻的逆鳞,最后……
“时候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