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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无趣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好,不过隐形衣应该只够你们两个使用,我用这个就行了。”
樱唇轻轻开合,陌生的清音低低吐露出犹如密语的句子,小姑娘的身子随之由下而上开始逐渐变淡,直至透明无物。
“这是幻身咒?”Harry试探性地出声询问,女孩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既然达成共识,三个人便一同爬过了肖像洞口,穿过了阴森狭长的走廊之后,终于到达了静谧无人的图书馆里。
魔杖尖端迸出指节般的微光,Harry的“荧光闪烁”衬托在黑暗恐怖的氛围之下,乍看起来就像悬浮在半空中的幽冥鬼火,让人益发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不过这些丝毫没有影响Heloise翻书的乐趣。比起两个少年,她似乎已经能不在意寻找资料本身这件事情,而是带着如饥似渴的精神随手翻阅着这里的典籍。
“隐藏在Slytherin的Ravenclaw?”Draco在Harry的耳畔垂睫假笑着,上挑的尾音宛如丝滑的绸缎,无端引起Harry整个颈子和背脊的短暂战栗。
书架上隐约传出了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语,有几本不安分的书甚至偷偷挪动着位置,发出了纸张摩擦的细微沙响。
羸弱的荧光映照出书脊上凹凸的字体,有些剥落的烫金字母拼出的单词似乎还是古魔文,至于书页上沾染的暗色印渍自然必是血迹无疑。
Harry小心地避开那些聒噪的尖叫书,可惜这次换做Heloise发现了那本惨叫着被非礼的书——不得不说,这就叫命运大如车轮。
正文 PART。19 魔镜
惊恐之中猛地撒腿就跑,可那叫声非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嚷得越发高亢刺耳;尤其是这持续不断的声调听起来凄厉万分,让Harry他们捂住耳朵恨不得就把这书给毁了。
Harry和Draco知道Snape教授被请到了Malfoy庄园,此刻并不在学校,那么应该只有一个人才会追捕他们。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就看见Filch那双狂怒的浅色眼睛,径直透过他们身体望出去。Draco厌恶地朝Harry扬了扬下巴,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带他们绕过墙角,直奔左侧洞开的房间而去。
佯装是意外发现了露出的门缝,化身为演技实力派。Potter先生惊魂未定地靠在黑乎乎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呼,快要吓死我了。咦,这是什么?”
循声望去,原来是一面很气派的大镜子。
整个镜子的高度直达天花板,鎏金的镜框上雕刻着藤蔓垂坠的繁复花纹,镜子的底座是两只精美的鳞爪支撑着,极为透薄的镜面亦淌过一丝银白的流光,显得华贵而典雅。
三人这才注意到,镜子的顶端镌刻着极为古怪的一行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的渴望。”注视半晌,眉心随即微微隆起,Heloise叹息似的话音恍如梦呓。
黑发稍偏,Harry惊讶于女孩短时间内就看出了魔镜的隐语,也这次在镜中看到的景象而担忧起来:是的。上一次他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和祖父,而这一次……
在广袤的草坪上,鲜花烂漫,极尽妍丽,满眼□几疑现实场景,甚至连此刻呼吸的空气中都有暗香浮动的感觉。
Harry的父母坐在他的左后方,正与头发花白的祖父谈笑着什么。
看着妈妈美丽的翠眸和爸爸乱蓬蓬的头发,他几乎要垂下泪来,胸腔里又是一阵剧痛,那是一种钝刀割肉般的痛楚,是深切的爱也是难以宣泄的痛苦。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飞花散落在众人的衣襟上,Harry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穿着深蓝色的巫师袍,微笑着侧过身来,为盘腿坐在身边的人拂去发丝上的落花,闪耀的铂金色映衬着如雪的花瓣,煞是美丽动人。
呵呵,原来自己要的答案就是这样。
怀疑了千百次始终不敢承认的答案只有一个——他在乎他,他内心最迫切的愿望就是,和他拥有那样宁静悠然的日子。
心里好像陡然间轻松了许多。
其实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并没有什么,至少现在的Harry不再是以往那个被Draco嗤之以鼻的讨厌的Potter了,他有和他共同的秘密。
就算凭借这一个优势,或许美梦成真这一天,也不会太久远,是不是?
狡猾伪狮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笑容,而深邃的弧度恰到好处地现出了他心中涌过的快意。
只不过,不同的人内心的渴望必然不同,看完后的表情也就不尽相似。
Draco看完镜子后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Heloise的眼睛则一瞬不动地黏在了那镜面上,彷佛是要将那镜面瞧穿一般,眉头也蹙得越来越紧。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Harry站在她的身后,由于逆光的作用使得黄金男孩的脸看起来半明半晦的。
不确定地咬着下唇,险些就要磕出血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是一件木屋,很昏暗,周围有一大片的树林,还有一个湖泊。”
就在两个少年认真聆听的时候,Heloise突然停下来失声喊道:“爷爷!”
“木屋里是你的爷爷?”Harry耐着性子地诱导着,看来离他的预期目标不远了。
小巧的头颅摇了摇,她的指尖已深蜷入掌心,浅色的眼眸里水汽洇然:“不是,木屋不见了。爷爷,爷爷,你到底在哪里?”
女孩有些失控,就在秀挺的鼻端快要碰触到镜面的刹那,Draco迅速地抓住了她急欲挣脱的手腕,反手扣住了她娇软且颤抖的身体:“别这样,Heloise,那只是幻象,幻象!”
“不是的,爷爷就在里面。你让我去救他,求求你了,Draco。”
斑斑点点的泪痕凝在秀气的鼻翼上,Draco第一次觉得她到底还是个垂髫幼女,不禁心下恻然:“好了,别哭了。不信你可以问Harry,是不是这样。”
Harry宽慰地轻抚过她的背脊,温声劝哄道:“Draco说的没错,这是幻象,所以别哭了,好吗?”
“看来你们你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注意到了正在背身擦眼泪的女孩,突然走出的Dumbledore放柔了声音,“我可怜的孩子,别再哭了,你看到了什么?”
Heloise抬起了泪珠还未干透的脸蛋,如水的星眸却有一线寒光突现,连带着悦耳的嗓音也格外冷漠:“我看见了我的爷爷,校长。”
“镜子使我们看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管我们想要什么……我希望你能明白。”
很奇怪, Harry头一次在Dumbledore的面孔上看到这样黯然的神情,静静的诉说简直像是无尽的叹息。
“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刚才的悲伤仿佛一扫而空,校长又眯眼笑了笑,和气地抚上Harry柔软的发顶:“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如果有一天再遇见它,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好了孩子们,快点披上隐形衣回去睡觉。”
璨如明珠的绿眸灵活地转动着,Harry笑得很甜,也很诡异:“那么校长,你在那面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呢?可以告诉我们吗?”
显然是愕了愕,再次恢复过来的Dumbledore顿时笑弯了眼睛:“当然可以。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哎,大家总是执意送书给我,圣诞节连一双袜子都没有。”
呵呵,一双羊毛袜子?鬼才相信呢。
“你是故意让Heloise看到厄里斯魔镜的,对不对?”直到走入寝室,Draco才捉住了他翻卷起的后衣领,如是问道。
忍不住的嘻嘻一笑,调皮的笑靥跃上了Harry的双颊:“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孩子,不过起码我们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譬如说,Heloise的爷爷到底是什么人?Dumbledore对她的态度也是耐人寻味。”
确实,比起Dumbledore的维护和关心(甚至今晚他也亲自送她回去),Heloise对校长的态度始终是疏远而冷淡的,似乎是心有芥蒂的佐证。
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羁绊吗?
正文 PART。20 第三者
蹑手蹑脚地走上自己的旋转楼梯,正当Draco打算偷溜进阁楼的时候,Malfoy家特有的咏叹调传入耳际,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踮起脚尖,透过门缝漏出的一线光束,Draco好不容易窥得房中的情景,流光溢彩的眼睛瞬息黯淡了下来——
铂金大孔雀长身玉立,背手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眉睫低垂;而自己温柔高贵的母亲则坐在深紫色高脚软床的边缘,双手绞于胸前,修剪齐整的指甲甚至切入了玉掌里。
“Lucius,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我爱着的那个Lucius!”柔秀的脸埋入摊开的手掌中,可指缝终究是太宽,挽不住断了线的珠帘。
长袍掀起优雅的波浪线,Lucius在房中随意地踱开了步子:“Narcissa,我们多年夫妻。平白无故的,你怎么会起了这些猜疑之心?”
“猜疑之心?!”Narcissa失声重复着他的话,尽管还混杂着哭音:“Lucius,别人不知道,我会不清楚你吗?好,就算你都不承认,那要不要去问问另一个人?”
剑眉一轩,灰蓝色的眸子顿时沉了几分:“我们之间的事情,希望不要牵扯到别人。”
“你还是在乎那个人。”勉强止住了啜泣,Narcissa已是声若蚊呐。
“什么时候发觉的?”不同于往日的高傲天成,Malfoy家主落座在扶手椅上,食指无意识地抠过雕刻大朵花卉的纹路,别有一番自得的气度。
蝶翅般的睫毛颤了颤,Narcissa支起布满泪痕的脸蛋,断断续续道:“你受伤、的日子里。你的眼神、与过去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这是我疏忽了,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抱歉。”
接下去就是长时间诡异的沉默,似乎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种僵局,房内的两个成人各占一端,相对无语。
母亲的意思是说……父亲在乎的……另有其人。
站在门外。石化当场的铂金小贵族大摆行为艺术,方才一番偷听的结论已足够令他脑袋打结。可更重要的是,小龙从没想过自己父母的婚姻会出现问题,即使是重生一次的Draco也觉得有些茫然无措。
虚弱接近游魂的Draco无力再窃听下去,而是直接飘回自己的房间冷静一下,至于日记本君的问题放到夜深人静也不迟。
Malfoy庄园的阁楼实则是通往密室的入口,而临门的石柱上所精雕细刻的Malfoy家家徽即是开启的钥匙。
冗长的回廊两旁是整面的玻璃隔板,里层聚着一层薄薄的如雨珠般的凝露,一滴滴地缓缓坠落,周而复始,连串成帘。Draco小心地用手指拨开第三块隔板,在水帘的背后摸索半天,终于触摸到了密室开启的外凸石块儿。
只听得“轰”的一声,被爬满常青藤的石门微微颤动着,自行开启的瞬间璀璨的光芒倾泻而下,照亮了整条昏暗阴沉的甬道,更辉映出斗室透亮圆润的飞溅水珠。
“看你变成这个样子,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