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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黑、份子?君卿听了他的话和口气,登时无语了一把。罗曼诺夫的确是俄罗斯帝国最显赫的贵族之一,可从它的军火生意来说,也算是黑道家族了吧,您这种轻蔑的口吻是肿么回事,自己贬自己么。
君卿迅速将这种坑爹的情绪甩掉,端正了腰背说道:“我刚才就说过了,一个养女要在齐家活下去,除了养父的宠爱,还需要实力。”
“那年龄呢?”罗曼诺夫也不想理会她说的这些,只问自己最想知道的。
她应对得很好,谎话简直是上手就来,不假思索道:“我其实已经二十三了,可鉴于我想要投靠你们,就觉得你们可能对未成年人会没有防备一点。而且,福克斯和亚历山大也是第一眼就断定了我十五六岁的年纪,我就顺势而为了。”他们不可能查到齐家养女的年龄是多少,这是她之前留的一手。
罗曼诺夫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辞,见君卿犹豫了几秒钟还想继续解释什么,便摆了摆手要她离开。
君卿张着嘴就卡了壳,瞪着那个面无表情低头看书的男人好一会儿才气哼哼地离开——这个,该死的,古怪的,讨人厌的,让人猜不准心思的老男人!
阿利克塞见她磨着牙嘴里嘀嘀咕咕地走了出来,握拳抵在唇边掩饰了好笑的神情,领着她去了隔壁的套房,那里医生正等着为她重新包扎渗了血的伤口。
因为自己是阎青的事情被福克斯确认,君卿就不得不更加谨慎起来,特别是盗取能源武器的事,绝不能让罗曼诺夫等人发觉,甚至于之后她离开圣彼得堡回到京城的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最好就让他们以为“阎青”这个人已经死于意外之中了。
她可不希望等她摆脱了狄安娜·罗曼诺夫这个身份回到京城后,却让齐天毓等人从罗曼诺夫这边得知了原来“君卿”就是“阎青”的事,否则的话,当初她被迫嫁给闻人夜寒的行为就几乎一文不值了。
不能让罗曼诺夫知道她是“君卿”,也不能让军部知道她是“阎青”,这种两边隐瞒的日子真是说不出的费脑筋。
而且,最重要的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不管是从哪里走漏的消息,总有一天军部那边会有人得知她和“阎青”的关系。到那时,她要面对的恐怕就是整个军部委员会中那些老顽固们夹枪带棒的声讨了。
不过头疼归头疼,她还是会努力做好一切准备,静等那一天。
除了这一晚小小的刺杀风波,君卿在黑蔷薇城堡的生活一如往常,起床、跑步、用餐、进研究室、午餐、午睡、吃点心、荡秋千……荡秋千=口=!
绿油油的草坪上,君卿捏着秋千的绳索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对身后笑得特别贱的福克斯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我知道,你说过百八十遍了。”福克斯嘿嘿一笑,推了女孩的后背一把。他最近爱上了这项活动,因为这总能让面无表情的女孩霎时变成一张便秘脸。说实话,习惯了女孩穿着粉色蓬蓬裙,扯着他袖子爱娇地要他陪她荡秋千的午后活动,突然间她却不再这样缠着自己,福克斯真是非常不适应。
被突然推了一把,君卿不得不扔掉了左手上的书本,改为双手抓紧绳索。她扭过头恨恨道:“不要推了!让我安静地看会儿书!”她真是受够这种幼稚到极点的游戏,现在身份都暴露了为什么还要再继续忍受?!
“不行!”福克斯贱贱一笑,猛地又推了一把,满意地听到了女孩的惊呼声。除了每天的这时候,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听到女孩这样放肆的尖叫和怒骂了,一直看着她那张表情浅淡的小脸,他都要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
“福克斯萨布林!你不能——啊——!”君卿扭头想制止他,可很快就又被他推了一把,白色的裙摆立刻飞扬到了半空中,划出夏日里最曼妙的弧度。
“不,我能。”福克斯哈哈大笑,笑声持续了两秒就戛然而止,他的口吻很认真,一点也没在开玩笑:“这是老大的命令,人需要一直保持某些生活习惯。我们这是要你记住你一直是怎么跟我们生活的,永远!永远都别想有变化!”
“福——”君卿霎时扭过了头,却见到了那张神色微沉的脸,她脱口而出的名字就再没有能吐出口,偏着头将额头抵在了摇晃的冰凉绳索上。
秋千的摇摆渐渐放缓,当君卿的脚已经可以点着草坪时,她突然开了口:“福克斯,推高一点。”
福克斯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应声推了她的后背一把。
“还要再推高一点吗?”
“要。”
“这样呢?”
“还要。”
被抛在半空中,君卿扭头喊道:“要再高一点,推我去看城墙外的梧桐。”
这句话差点让福克斯愣在当场,不过他很快就双臂用力,送那浅笑着的女孩上了半空去瞥一眼护城河外那一片年初才种上的梧桐林。
这段日子来,阿利克塞几个人很快就适应了她改变后的性格——冷漠,沉稳而认真,那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性,英气十足。可他却总想让君卿把笑容整天挂在脸上,越胡闹越好,越放肆越好,似乎这样才是他认同的那个女孩。
他嫌女孩的表情太冷淡,嫌女孩不再缠着他的手臂,嫌女孩不再跟他一起恶作剧,嫌女孩和亚历山大说的话比和他说的要多太多,嫌女孩再也没有用那娇滴滴的声音喊过一声他的名字。
他不止一次地觉得,他可爱的狄安娜不见了,被这个可恶的冷漠的女人占据了身体。他不喜欢这样的狄安娜,觉得她冷血无情,铁石心肠。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觉得,是他错了,大错特错。这个女孩分明就是他的狄安娜,她一点也不冷血,她只是不怎么爱笑,只是不想动脑筋做无聊的事情,比如恶作剧,就像……就像突然间长大了。
哦……是的,他的小女孩长大了。
福克斯坚定了这个信念,一把将那一团要冲进自己怀里的白色从秋千上抱下来。这个大块头将女孩一把扛在手臂上,大步往城堡走,一边说道:“走吧小公主,我们去喝下午茶!”
“不,我要去研究室。”君卿严肃地拒绝,并且试图让自己从男人的手臂上爬下去,该死的,她不是说过了吗,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需要人抱的未成年少女了!
福克斯的手臂一点也不放松,就是不让她下去,一边说:“真的不吃吗,我让管家准备了可口的点心,香橙味马卡龙、香橙芒果慕斯和两大杯橙汁,还有昨天从华夏国请来的厨师做的香橙酥,你真的不要?”
“……那,还是先去吃吧。”君卿瘪着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省得浪费。”
这种变扭的语调,欲盖弥彰的辩解让福克斯的心情立刻飞扬起来,果然,就算女孩的性格怎么变,贪嘴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晚上,刚刚从研究室出来准备去偏厅吃晚餐的君卿碰到了从另一面走来的安德烈。
“听说下午你和福克斯玩得很开心?”安德烈漫不经心地说。
“我想我和福克斯这种年纪已经不适合你口中的‘玩得开心’。”君卿拨弄着被风吹乱的波浪卷发尾,不用梳两条马尾辫的感觉真心幸福。
“好吧。”安德烈温和一笑,他侧头仔细看着脸色清淡的女孩,觉得一天比一天顺眼。他并不喜欢小孩,自然也不会喜欢之前装小孩的君卿,这时见她这种成熟稳重的姿态,反而愿意亲近起来。
不过,想到今后可能还会有漫长的相处时间,安德烈在偏厅门口将君卿往回拉了几步。厚实的大门里不时传来亚历山大和福克斯咋咋呼呼的声音,时而穿插着阿利克塞的添油加醋。君卿一听,就仿佛能想像出门背后的欢快场面,不由会心一笑。
就是这浅淡却自然的一笑,让安德烈对君卿的好感直线上升,满意地挑起了双眉。
“安德烈,有什么事吗?”君卿跟着安德烈走到了墙角。
“狄安娜,我觉得你其实并不十分冷漠。”见对方露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安德烈继续道:“我想,你只是习惯了将自己置身事外,把许多事情都看成一个故事,这些故事的区别就只是需要你处理的,和不需要你插手的。你发现了吗,往往能让你展颜一笑或者为之愤怒的,不是你愿意主动陷进去的,就是他人强行将你带进去的。而这样的情形总是非常少,更多时候你扮演的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并没有自闭、孤僻这种心理问题的正常旁观者。”
随着温和的声音在耳边流动,君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多画面,有齐钰掌心的橙子糖,有齐放专注深情的目光,有高阳跪在脚边抬头时的笑容,有闻人褪下所有暴戾后对她独有的温柔,有秦佑臣惊慌的僵硬身躯,也有齐天毓冷酷却温暖到心底的叮嘱。甚至是吕心怡那个天真可爱又黏人的孩子,都让她忍不住心头明快。
就像安德烈说的,她并不是特别冷漠的人,至少比起罗曼诺夫来,绝对是差了一大截。她只是习惯了冷眼旁观,因为这样可以让她保持万分理智。更何况,她实在没什么可以欢笑的理由,当她的父母被杀害,她最敬爱的祖父昏睡不醒,她又如何能真的像“狄安娜”一样天真无邪下去?
“别再置身事外,你的名字是狄安娜·罗曼诺夫,我们的家人。”
“狄安娜,你可以更恣意一点,融入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会和之前一样爱护你,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小狄娜。”
“亲爱的,给你可怜的福克斯一个继续疼爱你的机会吧,他已经为此难过许多天了。”
安德烈难得说这样煽情的话,虽然他本人一直走温和路线。他握紧了女孩的双肩,轻柔地说着,然后将她推入了偏厅。
接下来的日子里,君卿和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特别是福克斯,虽然君卿依然不像之前一样爱笑爱胡闹,但至少会说“福克斯!你敢偷吃我的鸡翅!”,“一周才三顿鸡翅,这太残忍了!”之类的话了。
如果说这种生活有哪里不同,那可能就是君卿已经连续半个月睡在了研究室里,而罗曼诺夫先生的脸色已媲美黑锅。
罗曼诺夫的每一天都非常忙碌,所以这半个月两人几乎只有在餐桌上碰面几次,而对于经常能够陪着君卿“玩”的亚历山大(冤枉!我们是在研究军械,不是玩!),罗曼诺夫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亚历山大实在顶不住他那强势又犀利的眼神,特别是这种彪悍的眼神里竟然还有点哀怨和嫉妒,惊悚得亚历山大一度认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且发神经了,他怎么能在他英明神武的当家眼里看到这种诡异的情绪?!
最终,在一个和谐(?)而安静(?)的晚餐后,亚历山大顶着当家黑沉沉且带着赤果果威吓的眼神,一个箭步冲出门拦住了又要去研究室奋斗的君卿。
“什么事。”
“……那个……”亚历山大雄赳赳气昂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