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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直觉来说,她应该会遇着金水,还会知道林徐氏去京城的事儿,然后还会遇到孟海清,然后知道林书翰要和相爷千金成亲的事儿,应该是这样,苏颜把脑海里零零碎碎的片段凑在一起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如她所料,她果然在街上遇着了金水,金水一见她就唠叨说:“苏颜,可算能见你一面了,你最近忙活啥呢,早出晚归的?玉兰想找你唠唠嗑都找不着。”
“我和人搭伙做生意,这段时间忙了些,杨姐姐还好吧?”
“挺好的,就身子重了些,干啥都不方便,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可闷坏了。”金水满脸的笑容,想起自己很快就要当爹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不闷才怪,怀胎十月,可有得受呢。”
金水笑着点点头:“对了,差点忘了,这儿有你的一封信,昨天收到的,好像是林秀才来的。得亏信是落到我手上,要是让林徐氏抢先拿了去,估摸着你就见不着了。”
“信?”苏颜吓了一跳,林书翰给她来信了?真是太意外了!
伸手接过那土黄的信封,上面写着苏颜亲启,的确是林书翰的字。苏颜不觉握紧了些,感觉甜丝丝的,他居然给自己写信了。
“是啊,瞧瞧林秀才,这心里头是念叨着你的,他也给林徐氏写了,听林徐氏说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回来了。林徐氏被气得够呛,想必是和相爷千金的亲事没成。”
“啊?没成?怎么会没成?不是说他们要成亲了么?”苏颜凌乱了,这可她预知的完全南辕北辙啊,金水跟她说的应该是林徐氏去京城的消息,不应该是给她送来一封林书翰写来的信啊,好乱!到底怎么回事?
金水见苏颜那吃惊的模样,觉得好笑:“谁跟你说他们要成亲了?哪听来的消息?听你这意思,很想他们成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颜大囧,“那个,林徐氏没去京城啊?”
“谁告诉你林徐氏去京城了?”金水觉得苏颜今儿的话奇怪得紧。
苏颜弱弱地回答:“你啊。”
“我?我多久没遇着你了,咋会跟你说那个,再说林徐氏好好在月牙湾呢,啥时候说去京城了。”金水被苏颜弄得莫名其妙,瞧着苏颜那窘迫的小模样,忽然笑开了,“该不会是你太挂念林秀才,自己想太多了吧。瞧你这会儿的模样,和小墨常说的那个什么迫害妄想症简直就是一样一样的,尽想着人家在背后给你耍刀子不是。”
“哪有,我就随便那么一问……谁有迫害妄想症了,别听小墨那小东西瞎掰。”苏颜尴尬地转身,“而且酒楼一堆事儿忙得要死要活的,我才没工夫想他呢,不理你了,我走了。”
苏颜略带负气地转身就走,金水在后天瞧着苏颜那傲娇的模样直乐。走远了些,苏颜低头又瞧了瞧手里的信,难以抑制住地高兴,原来他没和相爷千金成亲。也就是说,她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完全不是真的,莫非真是她想太多了?
苏颜正乐呵着,抬头一眼便瞧见孟海清朝自己走来,心里一个咯噔,正想悄悄地转身,她可不想听孟海清废话,难说从他嘴里知道的又是其他消息呢,还是躲着为妙。
可惜孟海清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先开了口:“这不是苏掌柜么,怎么一瞧见我就躲,难道我是毒蛇猛兽,能吃了你不成?”
苏颜闭眼深吸一口气,果然是躲都躲不过啊,满脸堆笑转回身,异常热情:“哎呀,最近忙晕了,眼神不好,没看清楚。原来是孟大人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想不到孟大人居然识得我这个小人物,真是三生有幸,脸面有光啊。孟大人一向公务繁忙,今天怎么得空逛街呀?”
面对苏颜那堆满笑容的脸,孟海清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够滑头的。若是他没认错的话,这个苏颜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自从酒楼开张那天认出苏颜来,孟海清的心里头就再也没平静过,她到底是谁?为何六年前对他的事情会了如指掌?为何六年前会提点他?她和镇国将军府又有何关系?为何沈鹤夫妻对她讳莫如深?
太多太多的谜题想要解开,却无从查起,无从得知,这种憋屈感让孟海清非常郁闷。
“今日衙门正巧无事,闲来无事便来走走,苏掌柜是否赏脸同我喝杯茶?”
哎呀,横竖都是个官啊,不能不给面子,苏颜耸耸肩膀:“好啊,正巧我也渴了。”
茶楼里,茶香四溢,苏颜将信折好揣进兜里,主动给孟海清倒茶,孟海清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苏颜,漫不经心地问:“听说苏掌柜和沈鹤将军是旧识?”
苏颜明白了,这孟海清是来探消息的,抿唇喝了口茶笑道:“孟大人打哪儿听来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和那什么沈鹤将军相识,别人怎么就知道了?”
“苏掌柜不认识沈鹤将军?”
“现在当然认识了,以前自然是不认识。我第一次和沈鹤将军见面,是小月丢了,本想去衙门找衙差帮忙,可孟大人手下那帮人没您的命令死活不肯帮我,正巧遇见沈鹤将军夫妇,他们心好,便帮了我。说实话,我当时真是挺感动的,要是没他们帮忙,小月很可能就回不来了。”苏颜轻轻巧巧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
“原来是这样。”孟海清淡淡地说了句,对苏颜的话却全然不信。
“说起来,我也得谢谢孟大人那天赏脸光顾我们酒楼,真是荣幸之至,我以茶代酒敬孟大人一杯。”苏颜转了话题,抬起茶杯和孟海清一碰,一口喝完。
“苏掌柜这话客气了,若不是两位掌柜慷慨大方,我也尝不到那般美味的东西,托了两位掌柜的福了。”云松酒楼的那些东西确实很好吃,这一点孟海清不得不承认,好吃太多了。
“瞧孟大人说的,您喜欢吃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您要是喜欢尽管来我们酒楼,我给您打五折。”苏颜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可是你说的。”孟海清觉着苏颜这人的性子倒是爽快,不觉有几分欣赏,不过她和林书翰这事还真是……
“我说的。”苏颜拍拍胸脯保证。
孟海清笑了笑,悠悠地喝了口茶:“恕我冒昧问一句,苏掌柜这辈子是认定了林秀才这个人了么?”
大伙儿还真是关心她和林书翰的发展,他们在镇上到底是多有名气啊。
苏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抬头开口:“听说他很快就要回来了,是真的么?”
“嗯。”
“既然他回来了,我有什么理由不认定他?”苏颜大大方方地承认。
162 你们两口子能不恶心人么?
“传闻讲苏掌柜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万一苏掌柜以前是有夫家的,什么时候寻了来可就不好办了。何况,林书翰从未娶亲,头一遭成亲便是一个已经有孩子的女人,你让昌平镇的父老乡亲们如何看他?林书翰是不可多得栋梁之才,前途无量,你难道真的不为他考虑考虑?”孟海清其实是为林书翰可惜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拒绝了相府的亲事,白白放弃了相爷这枝高枝。
“若是我真有夫家,那早该找来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现在找来又能怎样,事情都已经翻篇了。”苏颜不以为然地回话,“以前我是挺担心旁人的眼光的,一直不敢接受林书翰的心意,可现在我想通了,人活一辈子,总要勇敢迈出去一次,前怕狼后怕虎的,最终只会什么都得不到。失不失前程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哭天抢地逼他,全凭他自己做决定,他既然真心为我放弃前程,那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对于这样一份沉甸甸的心意,难道我不应该更加珍惜么?我知道孟大人和严夫子都很看重他,可看重他并不代表就能左右他的选择。书翰是一个有分寸的,孰轻孰重他拎得清楚,若是他为了前程选择放弃我,我会伤心会难过,但我绝对不会挽留,因为那是他的选择,他既然做出那样的选择,就说明他已经在心里掂量明白了,就算我挽留也没什么意义。同样,他既然选择放弃权势,就算我怎么劝也一样毫无意义。”苏颜认真地看着孟海清,不缓不慢地回应着。
孟海清全然没料到苏颜会是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倒不晓得该说什么了。苏颜打量着孟海清笑道:“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只盼着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可官场仕途真有那么好走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结党营私,党派之争你死我活,成天活得小心翼翼,与其如此,倒不如做个生意人实在,有钱赚还自在,对吧。”
官场里的明争暗斗,孟海清身在其中自然明白,却不想这个苏颜居然也看得分明,倒让他有些意外:“苏掌柜懂的东西还真不少,想来苏掌柜以前也绝非普通人家出身,我对苏掌柜的过去愈发好奇了。”
“我过去是什么人家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是苏颜,昌平镇一个小小的老百姓。人总要学着向前看,拘泥于过去并不能改变什么,孟大人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孟海清哪里会听不出苏颜话里的意思,淡淡地笑了:“说得也是,知道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苏掌柜倒是个明白人。可是,林书翰委实可惜了。”
苏颜听得出来,孟海清是真的看重林书翰,悠悠地笑道:“虽然林书翰辜负了孟大人的提携,但相信孟大人的提携之恩,林书翰一定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孟海清瞧着苏颜悠悠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林书翰既然决定回来,想必京城已经安排好了吧。林书翰为这个苏颜放弃的又岂会是区区的官爵那么简单,他放弃的是他本该有的身份和荣耀,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在这个小小的昌平镇上陪着一个身份成谜的女人。
不知道有朝一日,林书翰会不会后悔而做的决定?
喝完茶水后,两人各自回家,苏颜美滋滋地一溜烟回了林书翰那住处,坐在秋千上满心欢喜地拆开林书翰的信。信写了整整五页,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诗词歌赋,写的是林书翰在京城的日常起居和所见所闻,比如他哪天喝了多少酒,哪天吃了什么好东西,说京城的东西没有她做的好吃……
零零碎碎的生活琐事读起来毫无意思,可苏颜却捧着信边看边乐,露着小女儿家的娇态,不知不觉中,林书翰已经彻底占据了她的心,在她眼里林书翰什么都好,哪怕林书翰现在放个屁她也会说是香的。
苏颜忽地想到一句话,婚姻就是两个人一起犯贱,然后一贱就是一辈子。
收到了林书翰来的信,苏颜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林书翰没和相爷千金结亲,那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啊。而且,林书翰很快就要回来了……哎,她果然对林书翰越来越上心了,太没出息了。
苏颜一边哀叹着自己的沦陷,一边又美滋滋地将信宝贝地折好收起,美美地滚上床榻,一夜好梦。
翌日来到酒楼,酒楼上下都发现今儿的苏姑娘似乎心情格外好,那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就连平时不待见的人都笑脸相迎了,苏姑娘这抽的是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