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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掌柜和张氏瞧苏颜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关心地问道:“苏颜,好好的你写啥信啊,再过一个多月,林秀才就要回来了呀,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我写不写信和林书翰什么时候回来有关系?”苏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奇怪地问。
“没关系吗?你不是给林秀才写信呀?”张氏凑近身子问。
“不是啊,我是要写给沈鹤将军,我找沈鹤将军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穆掌柜蓦然想起之前苏颜和沈鹤似乎有些渊源,但苏颜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沈鹤,如今她主动要写信给人家,想来是遇到啥事儿了,他们也不好追问,穆掌柜给苏颜出了个主意:“既然是要捎信给沈将军,那你不如去找孟大人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通过邮驿帮你送信。”
“我去,我还真是笨,放着孟大人那么个便利工具不用,在这里瞎着急,智商捉急啊。”一提起孟海清,苏颜瞬间豁然开朗,无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穆老大,你真是太太太聪明了,走啦,我去找孟大人!”
苏颜这人不办事的时候懒懒散散,真要办什么事儿的时候那可是风风火火利利落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因着孟海清经常去酒楼蹭饭,回来的时候顺便会给衙役们都带着好吃的回来,久而久之,衙役们也都晓得苏颜了,见苏颜来找孟大人,二话不说就给她放了行!
“孟老大,江湖救急啊!”刚见到孟海清,苏颜就扁着嘴装可怜。
孟海清见苏颜那样,不免好笑:“你苏大掌柜一双手抓着那么多人的胃,我们不找你救急就谢天谢地了,你还能找本官救什么急!”
苏颜瞪了孟海清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动用邮驿帮我传封信,很急很急!”
“这个……怕是有些不方便,邮驿只负责传送官府的文书,不允许传递民间信件。”孟海清有些为难。
苏颜哪管得了那些,她现在就只想确认一下那个所谓的女儿到底有没有好端端地呆在京城,有没有危险。扯三遍花瓣,三遍都是找,这也太邪门了!再想想小月昨晚说的那些话,苏颜就觉得背脊发凉。万一那个女儿真有危险,而她没来得及阻止,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孟老大,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这件事真的很急,人命关天!你要是不帮我,我哭给你看。”
“……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啊?”孟海清还是头一次见苏颜这么慌里慌张的。
苏颜犹豫了一下:“哎,这事儿……怎么跟你说呢,说出来都没人信。总之,你帮我就是了,帮我送一封急信给沈鹤将军。”
“沈将军?”
“嗯嗯嗯。”苏颜点头如捣蒜,“您就发发善心假公济私一下,帮帮我,我真的很着急,关乎一条小生命呢。好吧,我承认之前骗了你,我和沈鹤将军是旧识,只是他记得我,我不记得他,上次他是想让我跟他回京城的,我不想回去。”
“你和沈将军果真认识?”
“真的。”
孟海清总算是从苏颜口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既是和沈鹤相识,那苏颜以前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孟海清低头思考片刻:“这信真有那么急?”
“急,十万火急!”
“既然如此,我帮你想想办法便是。你信写好了吗?”
苏颜大喜:“你这有纸笔吗?”
孟海清无语,那么着急送信,可结果信却没事先写好,他严重怀疑苏颜说得“十万火急”是不是真的。
下人端来了纸墨笔砚,苏颜看见那软绵绵的毛病才蓦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她的毛笔字简直不堪入目,她简直怀疑沈鹤是否能看懂她鸡爬的字体。
怎么办?
让孟老大代笔?
不行,那样就被他知道信的内容了,而且她还得多费唇舌解释。
尼玛,就不信没办法了,心一横,苏颜抄起一支毛笔,折作两段,拿起其中一截沾墨写起信来,信的内容很简单,就问沈鹤她那个女儿现在是否安好,有没有什么危险,她梦见女儿出事了,请沈鹤务必尽快给她回信。
写好信后,苏颜将信吹干卷起放进小竹筒,并用蜡封好,然后才交给孟海清。孟海清哭笑不得,苏颜只是非常不乐意他看见信的内容啊,就连蜡封都自己动手做了。
“孟老大,信几天会到?”
“不出意外的话,十天左右。”
苏颜“哦”了一声,对孟海清千恩万谢之后,苏颜才回了酒楼,小墨和小月在酒楼里帮忙上菜,见苏颜回来,小墨顺口问了一句:“信送了?”
“嗯。”苏颜木然地点点头,“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信?”
“穆大叔说的。”小墨挤挤眼睛,手里托着两盘菜,撅着小屁屁朝苏颜腿上蹭了蹭,“娘亲,你果然还是担心妹妹滴。”
“我不是担心,我是不安心,被小月说得毛毛的,万一小月的梦是真的……呸呸呸,真个毛啊,假的假的假的!”苏颜啐了几口。
“好啦,不管真假,等等消息看啦。”小墨端着菜走了,心里头想着,这一回会不会把他亲爹给招来呀?虽然说他是坚定不移地要跟着娘亲的,但好歹给他看看亲爹长啥模样吧,小墨还蛮期待的,还有他那个妹妹,是不是像小月一样懂事可爱。
信送出去之后,每一天对苏颜他们来说都是煎熬,因为小月还是一直在做那个梦,每天夜里还是会被那个梦惊醒。
信才送出去五天,天气忽然骤变,很快便下起了雨,整个昌平镇阴沉沉的,乌云压顶,大雨只下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是绵延不断的小雨,接连下了三天都没有停下,看着天色,看着世界弥漫在雨雾里,苏颜心里的不安感渐渐浓烈,感觉似乎真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179 小郡主在扈县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未停断过。阴沉的雨天并没有影响酒楼的生意,宾客依然络绎不绝,从后厨到伙计,个个忙得脚底生风。雨已经下了整整五天了,似乎还没有停的趋势,苏颜不安地望着天色,魂不守舍,也不知道信有没有送到沈鹤手中了,她那个女儿是否安好。
“这下雨天真是遭罪啊,来吃个饭也不容易,裤腿都沾湿了。”刚刚走进酒楼的客人抖了抖油纸伞上的水,又轻轻揩了溅在衣服上的雨珠。
另一位客人接话道:“可不是,提起这鬼天气就糟心。唐老弟,你是不知道,我那批药材全给雨淋了,几百两银子就这么给废了,想想我这心肝儿就直疼。”
“早就提醒你让你瞅瞅天象,瞧瞧,不听我话,吃亏了吧。”那被唤作唐老弟的人摊手说道。
“谁说我没瞅,我就估摸着这雨顶多就下个一两天,谁晓得会下这些天,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天不赏饭吃。”
“秦兄,算了算了,也就几百两银子的事儿,赶明儿赚回来就是了。”唐姓男人安慰道,“比起那些庄稼人,你这算啥损失。眼下正是稻子成熟的时候,再过小半个月就要开始收割了,偏生遇上这场雨,可造孽了。咱们昌平镇还算好,排水通畅,其他几个县就惨了,庄稼地里都被水给淹了,稻子大片大片地泡水里头,怕是不会有啥收成了,我瞧着今年这大米的价钱怕是又要涨了。”
“如今的大米价钱已经够贵的了,再涨价那还让不让人吃了。这几年大米生意是愈发好做了,反倒是我们这些,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赶明儿我也做大米生意得了。”秦姓男人坐到桌子边上,往膝盖重重一拍,着实心疼那些药材。
“有得赚就不错了,做人呐,要知足。比起那些庄稼人来,咱们的日子算是好过的了。你瞧瞧那些庄稼人,辛辛苦苦折腾那几亩地多不容易,如今下场雨就给淹了。”唐姓男人摇头叹息着,“我听人说,扈县的雨下得最大,扈县可不止庄稼淹了,就连河水也上涨了不少,这雨要是再不停,估摸着怕是得发大水呢。官府派了不少官兵冒雨修筑堤坝,挖掘沟渠排水,生怕河道里的水上涨,到时候扈县可就遭殃了。”
“我也听说了,扈县那地方本来就是四面环山,排水不易,这真要是发起大水,那整个县都逃不了,那可是上万条人命呐。”姓秦的男人颇为感叹。
“哎,只能祈祷这雨赶紧停了。”唐姓男人长叹一声,“不说了,来,点菜,今儿我做东。”
苏颜一直站在边上,两个男人说的话也无意间进了她的耳朵,听到“发大水”三个字的时候,苏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发大水……
小月的梦里就是梦见她那个女儿被水卷走的,难道,难道和扈县有关?
“姑姑,姑姑,姑姑——”
苏颜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就听见小月的哭声,一回身小月就撞进她的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腿,带着哭腔:“姑姑……”
小月情绪激动得很,不停地跺着双脚,又急又气,小墨紧跟着小月跑了出来。苏颜不知道小月是怎么回事,她和小墨不是好好的在后厢玩着么。苏颜蹲下身,扶着小月的小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小墨欺负你了,哭得这么伤心?”
小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身子还忍不住发抖,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小月仰着头哇哇大哭,哭到说不出话来。
苏颜偏头看着小墨问道:“小墨,小月怎么了?”
小墨也一脸紧张:“刚刚我和小月在后厢睡着了,睡得正迷糊呢,小月就忽然大哭起来,然后就跑出来了,我也正纳闷呢。”
“好啦,小月不哭,你跟姑姑说,出什么事了?”苏颜见小墨也不明白状况,赶紧给小月抹抹眼泪,柔声安慰着,“有姑姑在呢,不怕啊。”
小月哭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揪着苏颜的袖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姑……姑,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她,她……要死了,你快救救她啊!”
“救她?谁呀?”苏颜诧异地问,“是我那个女儿吗?”
“嗯。”小月点头如捣蒜,不停地抹眼泪,“我刚刚又做梦了,梦见她被水卷走,在水里还被木头撞了吐血,姑姑,你快救她,快救她,不然她会死的!”
“小月,不是姑姑不想救她,是姑姑不知道她在哪里呀。”
苏颜叹气道,传到京城的信至今还没有半点音讯,她就算想救也有心无力。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里!”小月听了苏颜的话,立马接话道,“我,我梦见大水冲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两个字,什么县,可是,可是第一个字我不知道怎么念。”
小月眼泪汪汪的,有些委屈。苏颜一听,不寒而栗,这小丫头到底做的什么梦,越说越玄了,搞得她也不由得信了。
“你还记得第一个字怎么写吗?写出来给姑姑看。”
“记得!”小月抹了一把眼泪,奔去柜台上拿了纸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