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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正那儿嗑瓜子呢,一听这话,差点儿错把瓜子壳当仁儿咽下去。
姚金山被逗乐了,笑道:“怎么?吓到了?”
秀花道:“不是吓到,是被爹爹的威武震到了。”
姚金山看着秀花,缓缓道:“秀花,你很少问我你娘的事儿。”
秀花嗑瓜子儿的手顿了一下。
秀花一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现在的秀花又是穿越而来,更是隔了一层。所以对于秀花来说,这个母亲只是一个姚金山不常提起的回忆。
姚金山继续道:“也不怪你,我只是觉得亏欠你,若你母亲还在,想必你会长得比现在还要好。”
姚金山的语气很是落寞,带着隐痛和难过。
对于秀花来说,母亲只是一个称呼,但对于姚金山来说,玉妹是心里永远的记忆和伤悲吧,
“爹爹将我养育得很好,娘亲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秀花柔声安慰道。
姚金山叹了口气,道:“其实,爹爹很怕做寿……因为你娘亲,与我是同一日的生日。”
秀花第一次听姚金山说起这事儿,不由一愣,但见姚金山表情凝重,便宽慰道:“这说明爹娘之间有缘分嘛,是好事儿。”
姚金山转头看向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入屋内,带着点儿温暖。
“你娘以前总说,人活一世本就艰难,何苦再为难旁人。以前我并不懂,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世上,专有一类人,就是靠着为难别人过日子的。”
秀花细细品着这句话,只觉得有些难过。
姚金山从来只说她的母亲有多么好,却从来不肯告诉她母亲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似乎他希望在女儿的印象里,母亲只是母亲,而不是经历过什么苦痛的可怜女人。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笑道:“虽说世上有那样的恶人,但还是好人更多,而且,不还有爹爹这样的仗义之士吗?”
见姚金山还是有些难过,秀花就拉着姚金山的衣袖,做小女儿状:“都怪我给爹说故事,害爹爹想起了伤心事,爹爹快别想了,你要是想坏了身子,娘亲也要怪我的。”
姚金山勉强露了个笑脸,虽说仍有感怀,却还是欣慰的。
虽然……但好歹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在身边,可聊作慰藉。
秀花又和姚金山聊了一会儿闲话,姚金山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忙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件东西,递给秀花,道:“试试,趁不趁手?”
秀花一看,竟然是一柄弓箭,忙接过来,拉了两个满。
秀花虽然常年与姚家寨众将士习武,但毕竟年轻,又是女子,臂力有些吃亏。而姚金山这次送给秀花的这柄弓,比寻常弓小了一圈,却轻重合宜,看材质也知道是极好的弓。
秀花方才拉了两个满,就知道这弓虽然看着小,但劲力却并没被削弱。
“谢谢爹爹!”秀花真心道谢,寻这柄弓只怕是费了姚金山不少的心力。
姚金山此时看着秀花喜爱那弓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便收了悲戚之态,朗笑道:“你喜欢就好。爹爹这次有幸,遇到了一个好工匠,才得了这柄弓。”
“嗯,女儿喜欢极了,多谢爹爹!”秀花将那弓背在身后,一脸傻笑地说。
这时,只见独中走了进来,看见他们父女,笑道:“大哥只顾着和秀花在这儿说体己话,外面都等着大哥开席呢。”
姚金山一笑,道:“是我的不是。”说罢,牵着秀花道,“走,我们一起入席去。”
***
就在姚大当家和秀花父女谈心的时候,萧家那里却依旧暗流涌动。
景灏将手边的盒子关上,递给身边的小厮,道:“将这个送上姚家寨,以萧家的名义,就说恭祝大当家的福寿康健。”
那小厮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刚退到门口,转身就和萧伯浩撞了个满怀。
那小厮吓得拜倒在地,口称死罪。
萧伯浩也不发话,只是站在门口,低头看着那小厮。
景灏起身,施礼道:“大公子。”又对那小厮道,“还不快滚出去?作死的奴才。”
那小厮也是个机灵的人,听景灏如此说,便知道他在替自己解围,便胆战心惊地起身,刚要,就被萧伯浩拦住了。
只是这位萧大公子依旧没说话,而是将那小厮捧着的盒子打开了,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是一柄玉如意,表面看,并无书信等物,便道:“来人。”
只见萧伯浩身边的凤鸣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也不用萧伯浩说话,就将那如意取了出来,放进了自己拿着的盒子里,又递给了那小厮。
那小厮偷偷瞧了景灏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接。
“小叶紫檀的木头,配得上。”萧伯浩扫了景灏一眼,淡淡地说。
景灏拱手道:“还是大公子心细。”
那小厮见如此,才敢接过那盒子,行了个礼,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雁北王府,那小厮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了不得了,再和大公子多呆上一刻钟,只怕他就要被吓死了!
也不知道那凤鸣是怎么活这么些年的。
那小厮刚刚定下心来,突然就见一队军士围了上来。
小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只听那军士的头领道:“奉大公子的令,护送小哥儿上山。”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皮笑肉不笑道,“吴小哥儿,走吧。”
小厮姓吴,没有名字,王府里的人都叫他“吴小哥儿”,是二公子拨来给景灏跑腿的。
吴小哥儿定定心神,一脸谄媚地笑道:“那有劳李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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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送礼
吴小哥儿那面胆战心惊,景灏这面,也不好过。
甚少与自己有交流的萧伯浩,就这么进了他的屋子,脱了鞋,斜靠在他的榻上,闭目养神。
最可气的是那个凤鸣,进了他的屋子,动了他的书桌,拿了他的棋牌,摆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景灏的手藏在广袖之内,以食指轻点床榻——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和秀花有同样的习惯。
萧伯浩直到凤鸣将棋盘摆好退了出去,才将棋盘转了个个儿,道:“你执黑。”
“是。”景灏恭敬道,便当真和萧伯浩对弈起来。
三局一过,一胜,一负,一平。
平局过后,景灏笑着捡棋子,问:“大公子还有兴趣继续么?”
萧伯浩将棋子向棋盒里一丢,问道:“前几日,你与听枫一同去的颜家村?”
景灏摇摇头:“在下只是怕他惹事,才跟去看了看。”
萧伯浩上下打量了他一阵:“你与姚家寨相熟?”
“家师与姚家寨四当家有旧。”景灏如实回答。
“实话?”萧伯浩问得直接。
“不敢有假。”景灏答得恭敬。
“颜家村之事,姚家寨为何出手?”萧伯浩又问。
“那蒋省本是阮家入赘的女婿,却心怀鬼胎,将那阮家女儿赶出了家门。姚家寨的少当家与那阮家女儿交好,所以看不惯吧。”景灏道。
萧伯浩听罢,眼皮耷拉了下来,眼神却更犀利了:“月白知道那阮家是什么人家么?”
景灏一笑,摇首道:“不知,还请大公子指教。”
萧伯浩展演一笑,看得景灏心中一惊。
下一刻,萧伯浩就抽出了怀中的匕首,隔着矮桌,抵到了景灏的脖子。
刀尖有一点刺入了景灏的脖颈,一行血顺着刀尖,缓缓流下。
“寄人篱下的狗而已,啃骨头就好,莫学着与主人作对。”萧伯浩语气依旧是冷清的平淡,与他此时的样子完全不符。
景灏微仰着头,眼睛却向下看着萧伯浩的手,道:“是,在下记着大公子的吩咐了。”
“大哥,这是做什么?”就在这时,萧仲轩走了进来,见如此情景,快走两步,对萧伯浩拱手道。
萧伯浩不屑看萧仲轩一眼,只是收起了匕首,起身穿上鞋子,向屋外走去。
经过萧仲轩身边的时候,萧伯浩停下步子,道:“管好你的狗。”
萧仲轩暗中握紧拳头,却不答话。
萧伯浩也没指望他答话,而是径直走了出去。
萧仲轩见景灏捂着脖子,忙喊道:“来人!”
“不用了,”景灏却阻止了他,“皮外伤。”说罢,起身整理衣服,就向外走。
“你去哪儿?”萧仲轩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里是住不得了,我搬出去而已。”景灏声音平静,“只是吴小哥儿还要劳烦你照顾着,莫让他为今天的事情白送性命。”
“月白……”萧仲轩欲言又止。
景灏停下步子,瞥了他一眼,冷漠地道:“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意义了。”
萧仲轩刚要说话,却见景灏靠近一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后。
萧仲轩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景灏却退后三步,拱手道:“多谢二公子多日来的照顾,景某终归是闲云野鹤之人,就此别过。”
言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雁北王府。
***
此时的姚家寨,极其热闹。
雁北这地方昔日战乱频繁,又有山有水的,所以山寨不少。如今虽然雁北暂且安定,但毕竟天下不稳,雁北王仗着势大,不屑也无暇顾及山贼匪患之类的,所以除了那些过于天怒人怨的被灭了之外,还是余下了几股势力,分布在雁北各处。
这些山寨各自相安,平日里甚少往来,所以秀花也只是听杜仲和自己说过这些山寨。
但是今年,这几处寨子却都派人上山,给姚金山送礼贺寿。
姚金山有些疑惑,秀花却知道,只怕这些人是都听说了姚金山与萧家有盟之事。
雁北王是天下霸主之一,指不定哪一天就能登基称帝。现在无暇管的山匪,那时候就不得不管了。
所以那些个山寨的人,也是希望靠一靠姚家寨的势,图将来一个平安。
不过要秀花说,那些人也是想多的。
明天的事儿,谁能预见呢?
秀花可不信雁北王是真的要与姚家寨结盟,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姚家寨是被招安还是被灭寨,且难说。
就在山寨众人把酒言欢,又唱又跳乐做一团的时候,突然见一个哨探飞奔而来,报道:“报!报大当家的并诸位当家,雁北王派人拜山门!”
姚金山本来喝得有些面红耳赤,听闻,倒有些酒醒了,问道:“何事?”
“说是来为大当家献礼贺寿的!”那哨探报道。
姚金山到这种需要动脑子思考别人心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找杜仲。
事实上,整个山寨的人到了这时候,都习惯性地看向杜仲这个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