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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见她一脸为难,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是以笑道:“这样,也不用你来找我,等到以后,如果姐姐有时间,就到庵堂里找你,好不好?”
诺儿听说,疑惑地问:“娘亲说,这个庵堂从不让人进来的,姐姐你要怎么进来呀?”
秀花揉了揉她附在额前的碎发,道:“姐姐连那么高的树都能爬上去,自然也就能进这庵堂看你。”
诺儿天真,听她这么说便觉得很有道理,立刻点头答应:“嗯,姐姐那你一定要来,教我编这个!”
秀花伸出小指,道:“嗯,我们打钩钩。”
诺儿也伸出了小指,与秀花勾了手指后,抬头看看太阳,颇有些沮丧地说:“大姐姐,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秀花点头道:“嗯,你快些回去吧,等有了时间,姐姐就去看你。”
***
待诺儿一离开,秀花立刻爬上了方才那棵高树,继续观察院中的动静。
此时日头早已西斜,一弯弦月渐渐升起,只是云也是那般的厚,遮得这夕阳深隐,月色不显露。
秀花看看天,又看向那院子。
只见诺儿原路攀墙,跳回了院子里,躲在墙角偷偷地看了半天,见没人发现,就和受惊的兔子一样,沿着墙角一路跑到了东角的一间屋子前,才站定,敲了敲门。
看来,她与母亲就住在那里吧。
不多时,就见一穿着灰色僧袍的女子打开了门。
如今天色微暗,秀花并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只是这么看过去,就觉得那女子身量高挑,身材纤细,但明显带着病。
果然,还没等诺儿进屋,就见那女子掩面咳了咳,诺儿虽然个子矮,却还是扶住了那女子。
但是女子却并没有多说,只是拉着诺儿进了屋,秀花看时,发现还是隔了一会儿,诺儿才来将门关上的。
那女子,大概就是卿君了。秀花暗自忖度。
本来依秀花所想,是偷偷将她与诺儿从空相庵中带走。
卿君因为家事,所以不愿意回到雁北王府,但是从景灏和诺儿的话中可知,她又断不了与萧仲轩的情。
更何况,还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而同样,萧仲轩也放不下她,所以才希望她能带女儿回到雁北王府。
可是卿君同样不愿意。
估计雁北王也是知道萧仲轩的担忧,所以才派自己的亲兵保护她。雁北王也是笃定自家儿子不会真和自己翻脸。
可是雁北王的亲兵里,也有萧伯浩的人。
说来说去,都是治于人。
可是这话,又不能与雁北王明说。前次的事情雁北王装病压了下去,可见也是因为如今征战天下之际,两个儿子就如肱骨一般,少了那个都不行。
所以索性,景灏就托付她一个倾向于萧仲轩的外人去照顾卿君,好让萧仲轩一门心思征战天下。
不过,秀花心中却另有一个想法。
卿君回到雁北王府就能有平安?凭她就能护这母女俩周全?这些眼睛瞅着天下的人,未免太高看她姚秀花,也未免太对别人的痛苦置身事外了。
依着秀花所想,不如直接将卿君从庵堂里带走,天大地大,让人再也找不到,才是最好的。
不过再方才,看见卿君那消瘦的身影之后,秀花倒不敢这么想了。
那身体,只怕比山花都好不到哪去呢。
在心中仿佛思量了许久,秀花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
一更三刻的时候,风乍起,天上的云更厚了一些。
看上去,仿佛还要再来一场如今早那样的大雨一般。
秀花趁着乌云遮月,从树上跳了下来,将身上的衣服扎紧些,溜到方才诺儿翻进翻出的墙边,一个纵身,翻了进去。
如今正是亲兵交班的时候,院内的守卫较为松懈,秀花也正是掐准了这个时候才进来了。
轻手轻脚地摸到卿君所在的屋前,见那屋子还亮着油灯。
里面,还隐隐传来诺儿说笑的声音。
秀花再三观察周围再无其他人,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女子的声音柔声响起:“谁?”
秀花低声道:“住持师父吩咐我来给大士送东西的。”
屋内那女子沉默了一阵,才道:“夜了,我这儿也不缺什么东西,你且帮我回去谢谢住持吧。”
秀花摸了摸鼻子,好生谨慎的人。
搁了一阵子,秀花又敲了敲门:“大士……”声音里,带了些委屈。
又是一阵沉默,秀花听见屋内传来了脚步声,便忙闪身到了一边。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扇,方才那个女子刚探出身子,秀花立刻过去捂住她的嘴,将她推进了屋中。
卿君毕竟身弱,哪里有平素骑马射箭的秀花力气大,竟真的就被她推进了屋中。
秀花在她耳边低声说:“夫人放心,是二公子叫我来的。”
本来还在挣扎的卿君猛地停住了挣扎。
一来是因为她的话,二来,则是因为她听出来人是女子。
秀花见她不再挣扎,便连忙松了手,回身将屋门关上。
饶是如此,秀花此时的心中想的却是:以为今夜要无功而返呢,结果……这个卿君,到底还是安全意识欠缺呀!
***
关上门之后,秀花转过身,挪身站在了阴影处——如今屋中燃着灯,多被人在窗上看见了影子,岂不是糟糕?——对着那女子作了个揖,想想不对,又改为合十,笑道:“还请夫人恕在下冒昧。”
再看那女子,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岁,头发披散着,粉黛未施的脸上带着许多憔悴,五官整齐,未见多美,却带着十分的温柔。
她身子消瘦,方才又受了惊吓,是以此刻正扶着屋中的桌子,捂着胸口,看向秀花的眼中,全是戒备和疑惑。
“你说,是他要你来的?”那女子问道,语带清冷。
秀花点头道:“是,哦,对了,小女子姓姚,名秀花,夫人兴许认得我?”
那女子先是一愣,再是点点头,脸上未见笑意,却少了戒备:“是,他与我说过少当家的。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秀花倒不觉得尴尬,只是笑道:“还请夫人见谅,这庵堂守卫森严,若不如此,小女还进不来呢。”
女子刚要说话,突听见一阵敲门声,外间有人道:“大士,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秀花脸色未变,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连忙指了指屋内。
秀花会意,便立刻闪进了里屋。
里屋只有一张黄花梨木的拔步床,诺儿就坐在床上,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与秀花打了个照面,诺儿先是一愣,看清楚是秀花,不由笑了,就要说话。
秀花连忙示意她莫要出声,便躲在了拔步床的幔帐之后,又对着诺儿眨了眨眼睛。
诺儿会意,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就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却忍不住,时不时偷看秀花一眼,还捂着嘴偷笑。
不过秀花此时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但愿这个萧二夫人,能支走那些人吧。
***
掉收藏好不开心~其实这就是一个天下大乱的时候的周边小故事,不过被我写得幼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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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卿君
外面,那女子打开了,语气比方才和秀花说话时,更加冷清:“何事?”
外面,站着两个个三十多岁的尼姑合十道:“大士,我们方才听见有些响动,所以才进来看看。”
那女子一一扫过她们的脸庞,冷清清地说:“方才诺儿说渴,我给她送水的时候,不小心捧了桌子而已,并没其他事儿。”
其中一个尼姑听女子这么说,连忙阴阳怪气道:“哎哟,那么大的响动,别是大士哪里碰坏了吧?快让贫尼看看。”
说着,竟然伸手就要拉那那女子身上的衣服。
那女子并没有动,只是怒斥一声:“大胆!”
欲动手动脚的尼姑很少听她这么大声地说话,惊得手一哆嗦,停在了半空。
另一个尼姑中年纪略大的尼姑道:“非言,你做什么?”
那非言收回手,横了女子一眼,对那年纪较大的尼姑道:“非缘师姐,我也只是担心大士罢了。”
女子冷笑一声,语调恢复了清冷,只是看着那非缘,道:“非缘师姐,你也与她一样,这般疑我?”
非缘连忙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大士莫怪,非言也只是一时担心多虑罢了。”
女子淡淡一笑,侧过身子,对非缘说:“既然如此,还请非缘师姐进去查看一番。”
那非缘有些犹豫,可那非言却忙道:“那是应该进去看看,免得出事儿。这没碰坏大士自然是好的,可是要是多出来什么金呀,玉的,又或者什么汉子呀,什么情郎呀……”
非言洋洋得意地说着,话语越来越难听。
非缘和女子同时变色,一同喝道:“住口!”
只见那女子脸上早已经变了颜色,捂着胸口,柳眉倒竖,本就瘦削的身形微微颤抖,对那非言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是仗了谁?敢来同我如此说话?”
非言用僧袍捂着嘴,笑道:“哎哟,大士可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贫尼可担待不起。”说着,向那屋内瞥了一眼,“若真是好的,还能一直在这儿待着?只怕那……”
非缘听她说得如此不堪,本欲呵斥住命她回去。
谁知,那女子的动作却比非缘的动作还快,非言还正得意地说呢,就听见“啪”的一声,那女子已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那女子身子不好,力气并不大,但是因为这一巴掌来得突然,也是将那非言打蒙了的。
“再敢胡说,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一巴掌似是用尽了那女子全部的力气,所以这句威胁的话,说得未免有气无力。
可是非言却打了个冷战。
因为女子看向她的眼神,全是杀意。
屋内,秀花却笑了。
***
张卿君是将门之后,之前秀花就有耳闻,说张家的女儿多充男子养,也都是能骑马打仗的人物。
如今世事看似消磨了卿君的求生意志,却给了她最后的希望,便是诺儿。
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她在娘家被夫家灭门之后,希望带着女儿自杀,自然是因为知道自己和女儿这等尴尬的身份,在雁北王府之中,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雁北王终有一天会老去,而萧家兄弟之争,还有变数。
岂止是萧家内部的变数?就是这天下间,也有许多的变数。
谁说今日王者他日必定君临天下?就连凭着雁回三关之险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