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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严家的人,那是老王爷要愁的,与她何干?
更何况,结盟成了就成了,若不成,倒是更好。
省得用姚家寨的血,铺了别人的锦绣路。
对于秀花来说,更担心的,倒是那空相庵中的张咏佳和诺儿。
也不知道她们如今,怎么样了。
秀花正想着,突然又听到了那并不好听的琴声。
依旧是那首《归去来兮》,依旧是那样的断断续续,错音连篇。
萧四娘子……
秀花以食指轻轻敲着桌子,难得皱起了眉头。
这时,知墨提着水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秀花这样的表情,便问:“少当家的,有事?”
秀花停下手指,眉头舒展,笑道:“我只是听这琴音有趣罢了。”
知墨笑着为秀花沏了一壶新茶,笑道:“原来少当家的是通晓音律之人。”
秀花点点头:“听了这琴音,我倒真觉得自己也算是通音律了。”
知墨沏好了茶,便垂手站在一侧,笑道:“少当家的,有一句话,婢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秀花看了看她。道:“姐姐请说。”
知墨笑道:“我只是一个侍女,并不懂那些大事。只不过我知道这次结盟,对王爷来说很重要。”
秀花点头。认真道:“是,对我们山寨来说,也很重要。”
知墨笑道:“如今战事吃紧,婢子听说,王爷常常夜不能寐,只是守着那舆图,唉声叹气的。这次当家的们肯与老王爷结盟,王爷自是高兴,只可惜……倒是有人并不领情。”
秀花这时候倒是装起了傻。问道:“什么人?竟然不领王爷的情?”
知墨也似乎是一阵踌躇,才靠近秀花,小声道:“我听说,断头岭有一个新的寨子,当家的姓严,这次,似乎就是因为他们没来,老王爷才为难呢。”
秀花不说话,而是上下仔细打量着知墨。
这些话。可是大大逾越了一个婢子的本分。
秀花心中虽在猜测知墨的意图,嘴上却只是笑着,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道:“哦?还有这事儿?”
知墨点点头。道:“嗯,少当家的,你知道那严当家的么?”
秀花喝了口茶。道:“知道,却不认识。他与我们山寨,倒是从没交流。”
知墨点点头。似是天真道:“嗯,婢子以前听人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少当家的可否知道那严当家的一件事情?”
说完,也不用等秀花问,那知墨就低声笑道:“听说这次孟商部族有异动,就是因为那严当家的呢。”
秀花眉头一皱,这个她确实没有听说,只怕不光是她,连姚金山都未必能知道。
说了这么多之后,那知墨却又突然不说了,而是笑问:“少当家的总在屋子里待着,不闷么?”
秀花干脆不再说话了,而是看她有什么说法。
知墨现在,干脆无视了秀花的眼神,而是笑道:“若是少当家的闷了,婢子就陪着少当家的,去花园走走吧,王爷有交代过,少当家的身份,冲撞不了内眷,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况且,您不是爱听琴么?我们四姑奶奶,现在大约就在花园呢。”
秀花却不动,只是笑问:“敢问姐姐,这是为什么?”
知墨将桌上的茶具收拾了一番,道:“姑娘这么聪明,何必多次一问?地主之谊嘛,况且再有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秀花焉有拒绝之理?
去就去,倒要看看那景灏,搞什么鬼。
***
秀花跟着知墨,一路赏着风景,就进了雁北王府的花园。
说是花园,倒不见许多姹紫嫣红,却有许多苍松翠柏、杨柳梧桐,郁郁葱葱的,倒是别有一番刚毅风骨。
秀花看着眼前的情景,笑了:“这林园倒是比花园有趣。”
知墨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我家王妃爱树多过爱花。”
秀花听说,颇有些感慨:“王妃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知墨道:“是,我家王妃年轻时,也是与王爷一起上过沙场的。”
秀花点头:“倒是听过王妃的飒爽英姿,可惜不得一见。”
知墨笑笑,不再接话。
此时,中断已久的琴音再次响起,因着离得近了许多,所以倒显得这琴音更加不好听了。
知墨道:“看来,四姑奶奶还在园中。”说罢,她带着秀花,七拐八拐地,就到了一处凉亭。
秀花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梳着高高发髻的灰衣女子,背对着石子路,坐在亭子里,正在抚琴,而她的左边,则是一个男子,闭目而坐,似是在欣赏这真的非常不好听的琴音。
正是景灏。
秀花觉得自己被这一幕吓到了。
一个出嫁了的女子,一个王府的门客,在这幽深的林子里,并坐听琴。
这严重不符合秀花了解的高门大户的规矩嘛——虽然她自己从来没有符合过所谓的“规矩”,但她是山贼呀!哪里有守规矩的贼嘛。
琴声戛然而止,那女子也不回头,只是问:“什么人?”
秀花这才轻咳一声,抱拳道:“寻琴声而来,不想却打扰夫人雅兴了。罪过。”
景灏睁开眼睛,迅速扫了她一眼。却仿佛是不认识一般,扭过头去。对那女子道:“夫人,晚生先行退下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谁料那女子却道:“先生不必走。”又顿了顿,等景灏再次坐好,才道,“敢问客人,高姓大名?”
秀花忙道:“在下姚秀花。”
那女子的身影微微一顿,侧了侧身。道:“客人既然来了,就过来一起听琴吧。”
秀花看了知墨一眼,见她自从到了此间就一直低着头,又看了看板着脸的景灏,到底还是走进了亭子,跪坐在那女子前面,抱拳道:“打扰夫……”
这时,那女子抬起头,看了秀花一眼。
秀花也看清楚了她的脸。
向来自诩平静的秀花。差点儿咬了舌头,最后那个“人”字,愣是憋在嗓子里,半天没能说出口。
在这位夫人的五官中。秀花觉得看见了二十年后山花的样子。
只是,这位夫人形容枯槁,脸色惨白。
山花身子虽然不好。但是却充满了活力。
但这位夫人,比空相庵中的张咏佳还要憔悴七分。而且。张咏佳虽然憔悴,却因为诺儿。所以有精气神。但是眼前这位夫人,却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眼神中毫无光彩可言。
秀花震惊之下,侧头看了景灏一眼。
景灏微微点点头,算是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女子却不理会她与景灏之间的眼神交流,而是细细打量她,突然问:“客人,多大年纪了?”
连声音与山花都很像。
秀花又是一愣神,才抱拳答道:“回夫人,在下今年十七。”
那夫人唇角的肌肉似是微动,大约是想笑吧,秀花猜。
“正是好年纪呢。”
不知怎的,秀花脱口而出:“是,在下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与我同岁,只是小一些。也是……极好的。”
那夫人本打算继续弹琴的手,顿了一下,声音却极为冷淡:“是吗?”
说完,没有多问,便继续开始弹琴。
依旧是《归去来兮》,依旧弹得不好,只是在琴音中,秀花听出了她的颤抖和难过。
秀花想了想那在山寨里的山花,鼻头一酸,眼圈也红了。
说起来,不知道又是一段怎样悲伤的故事。
这边,秀花正伤春悲秋地感叹,那边,景灏却突然问:“你答应我的事情,要什么时候做?”
心中又感慨又酸涩的秀花,就因为景灏这一句,顿时眼泪倒了回去。
她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真煞风景!
那夫人依旧在弹琴,对他们的说话,充耳不闻。
景灏看看秀花的表情,笑了。
“看不出,你也如此多愁善感。”
现在,秀花觉得景灏煞风景极了,只好瞥了他一眼,讥讽道:
“看不出,先生也有不怕人瞧见的时候。”
景灏认真道:“是,景某素来胆小,鼓起勇气与少当家的说话,并不容易。”
秀花又瞥了他一眼,反问:“你的人?”她是指知墨。
景灏道:“不算,只是意气相投。”
“那个严当家的,是怎么回事儿?”秀花又问。
“不知道,只是鹰卫探听出,他曾经要去刺杀厉晋阳。”景灏答道。
秀花眉头一皱,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那么,他可信?”
“未必,许是双簧。”景灏笑道。
秀花暗自思忖片刻,刚要说话,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疼痛,却让秀花心中本来埋得深深的不安,瞬间扩大了。
“怎么了?”景灏见她表情突变,问道,语气中,带着二人都没有察觉的急切和关心。
倒是那位夫人,抬头看了景灏一眼。
秀花摇摇头:“没事儿,至于你托付的事情,大可放心。”
话音刚落,忽然看见一个小厮沿着小路跑过来,停在了知墨面前,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知墨点点头,打发走了那小厮后,快步走进亭子,先对着那夫人与景灏行了个礼,便伏在秀花耳边道:“少当家的,那严当家的人,来了。”
秀花点点头,克制住内心的不安情绪。
如此,大戏也要开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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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会盟
秀花回到“柳园”,显而易见,孟传宗和刘大也得到了消息。
“秀花,”孟传宗看见她回来了,忙问,“你去哪里了?”
“去王府的花园里转了转。”秀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就看见外面一个军士走了进来,拱手道:
“三位当家的,我们王爷请三位当家的到前殿,共商会盟大计。”
秀花笑着对那军士还礼,道:“好,还请军爷稍等。”
说罢,拉着孟传宗和刘大,低声说:“二位叔叔去了之后,不必先说什么,先听听王爷和那个严家的军师怎么说。”
孟传宗用力一点头,道:“我们省得,秀花你在旁边也多看着些。”
“这个自然,”秀花笑着应了声,转身对那军士说,“还请这位军爷前面带路。”
待秀花等人到了雁北王府的前殿,就觉得此时的前殿,与昨天才来的时候,守卫更多了些,也更觉庄重了。
只见大殿正门口,一个着蟒袍,须发花白,长须垂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