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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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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过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初民生活。但是对岜里大叔来说,最伤心、最困难的,莫过于失去了爱妻,即便在当地乡民的帮助之下搭起了竹楼、租来了土地,一个人忙了地里顾不上家里,忙了家里又顾不上地里,生活乱了套了。
  因此,他到这个地区不久,就有人劝他说:与其一个人自立门户,还不如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呢。
  所谓“上门女婿”,就是男嫁女家。当地本来就有“招赘”的风俗,又分两种:一种是家里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如果把女儿嫁出去,两老不但晚景凄凉,老了无人照顾,甚至生活无着,因此招一个小伙子进来,俗称“养老女婿”;一种是女人死了丈夫,留有孩子和家业,不便带着孩子嫁人,可以招一个单身男人进来顶门立户,俗称“顶门女婿”。大叔干活儿是一把好手,相貌也不错,还带着一头牛,这样多的有利条件,当然有许多寡妇人家愿意招他。
  正好当地有一家人家,年轻轻的两口子,只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不幸男人被毒蛇咬伤,中毒而死,留下娇妻幼女和十几亩地,家里地里都需要人照顾,正急于要找个男人。经人拉纤说合,双方直接见了面,女的见大叔身强力壮,相貌堂堂,是个好劳力,大叔见女的品貌端正,家里收拾得干净整齐,是个好帮手,特别是那个两岁的小姑娘,长得天真活泼,人见人爱。于是,大叔就入赘到了这一家。
  这个两岁的小姑娘,就是柳芭。
  柳芭的亲爸爸,原来就是给头人种罂粟的,岜里大叔当了上门女婿,接收了老婆孩子和全部家当,同时也接收了这十几亩罂粟地。
  对于西双版纳人来说,种罂粟并不是一件生疏的事情。仅仅在十几年前,著名的“云土”,就出产在云南。新中国建立以后才基本上禁绝。因此,岜里大叔不仅在技术上能够勉强应付,在思想上并不以自己种“毒品”而有什么负疚感、犯罪感。何况这是头人规定的“地租”形式,如果交不出,就要花钱去买;而不种罂粟,只种玉米,则所收获的粮食,是连交地租也不够的。
  我被他们救活并在他们家住下来养伤以后,一家人都拿我当自己人看待。我原来以为这也许与他们家缺少男青年有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与我把毛主席像章送给了柳芭有关。正因为如此,一家人中对我最好的,也是柳芭。当时她刚满16岁,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大姑娘了。当地人结婚早,像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有的都已经做了母亲了呢。她不像我们中国姑娘那样扭扭捏捏。她大方而文静,性格内向,话语不多,默默地干这干那,尽心地伺候着我,拿我当亲哥哥一样对待。
  我获救以后的第二天,发起了高烧,是柳芭和她母亲两个人日夜守着我。我伤口发炎,疼得直咬牙根儿,她爸爸要我抽一口鸦片止止疼,我怕抽上了瘾,没敢沾。岜里大叔抽鸦片的方法与我在电影中看到的不一样,他不用鸦片烟枪,而是把生鸦片烟膏掺进烟丝里,然后像抽水烟一样抽。不过他用的水烟筒也和电影中看到的不一样,不是铜制的,而是一种在云南很流行的竹水烟筒:一截二尺多长很粗的竹筒,里面装上水,半腰插一根指头粗细的小竹管,小竹管的尖端,就是放烟丝的“烟锅”了。如果他不明说,看上去就和抽水烟一样,不过那烟味儿比水烟明显要香得多,内行人一闻就闻出来了。大婶儿见我不肯抽鸦片,就拿一小块烟膏用开水冲开,要我喝两口稀释的鸦片烟汤,说是能够止疼的,还说他们这里的人不管有什么病,喝鸦片烟汤是主要的医治方法。柳芭就用罂粟壳熬汤给我洗伤口,也说是有消炎止疼的作用。看起来,罂粟全身都是宝,在他们这里,连炒菜的油也是用罂粟籽榨的,炸出来的豆腐比什么油炸的都香。大叔懂点儿医药,就上山去采草药来给我疗病治伤,叫柳芭熬了汤端来给我喝,也是她轻手轻脚地替我洗伤口,换药。好不容易烧退炎消,改上生肌敛口的药,需要猪板油捣药做药饼子贴,附近村寨没有猪肉卖,还是她走了二十多里路到王塔克县城去给我买回来的。我失血过多,加上发烧以后身体虚弱,需要滋补,她把家里几只下蛋的老母鸡一只一只都宰了,给我熬汤喝。我知道,我在她们家养伤期间,她为我操了多少心,又耽误了她多少下地干活儿的时间啊!
  二女儿宝萝,当时才12岁,可南国姑娘发育得早,也已经是个接近成熟的女性了。也许因为不是一个父亲所生,她的性格,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样,跳跳蹦蹦,爱说爱笑,似乎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外姓的陌生男人。她是个姑娘,但在我面前,却一点儿避讳的意思也没有。泰家的竹楼,实际上只有一间房,到了晚上,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围着火塘在一起睡。晚睡晨起,脱衣穿衣,柳芭多少还忌讳点儿,背着我点儿,她是什么都不在乎,还总以我的命是她所救为理由,逼着我问应该如何报答她。她是唱歌跳舞的能手,一天到晚歌声不断,进进出出的,总是伴随着清脆嘹亮婉转的歌声,很有点儿“疯姑娘”的味道。
  在她那个年纪,本应该上学读书的,可是一者这里是荒凉的边境线,她那个无名村寨拢共只有三家人家,离有学校的大村寨远得很;二者当地人的重男轻女,不是女人在家庭中没有地位,而是认为女孩子家读书没有用处。三者缅甸通用的是缅文,而她们掸人实际上就是泰族,要学也只能学泰文。她们家姐妹三个,没有儿子,所以一个上学的也没有。好在泰文是拼音文字,学起来不难。她们的父亲在西双版纳上过学,属于“识字者”阶层,亲自教了她们几天,总算勉强也能读能写了。只是边远地区,书报刊物都没有,认字不认字的,也没多大区别。
  宝萝年纪虽小,懂得的事情可真多,她不但会做所有的家务事,还天天都要下地帮着父亲种罂粟,一有空了,就给我讲故事解闷儿。小小年纪,又没读过书,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怎么会藏有那么多好听的故事!
  小妹妹达吉,当时只有三岁多点儿,站起来,还没有一条牛腿高,可也已经能够牵着牛、轰着羊到河滩地里放了。要说亲,只有她跟我才叫真亲。她跟我亲,我没有任何顾忌,不像对她的两个姐姐。
  这个没有村名的三家村,除了柳芭家之外,还有两家。“不是亲属,胜似亲属”,这是边疆三家村的最大特点。我到了柳芭家的第一天,小喜鹊似的宝萝,就到各家去发布了最新新闻,邻居们不分大小立刻都涌进柳芭的小竹楼里来看望我。其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名叫罗西,脸型长得跟柳芭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也那么文静,那么娇羞,不过他是个男孩儿。邻居们一个劲儿地问这问那,又告诉我:需要什么东西,只管打发宝萝到各家去拿。本来,我是想请他们一家对我的事情暂时保密的,这一来,当然做不到了。大叔对我说:这三家人家,虽然分住三座竹楼,但实际上跟一家人也差不多少。大叔没到这家来当“顶门女婿”的时候,家里的活儿,地里的活儿,还不都是那两家给包了?
  当地的土著,都是以种植罂粟为主,种玉米为辅。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种玉米,是为了做饲料喂牛喂猪,人们除了图新鲜吃几个嫩玉米之外,并不以玉米为主食。他们天天吃大米饭。不过那不是他们自己种的。这里的土地虽然肥沃,但是沙性重,渗透力强,又是斜坡地,存不住水。再说河床低,没有水利设施,也无法灌溉,因此只宜种罂粟和玉米。他们吃的大米,都是用鸦片从头人那里换来稻谷自己舂的。这也是头人鼓励或曰利诱乡民种罂粟的手法之一。因为光是用鸦片交地租,乡民手里一定还存有小量的鸦片,这些小量的鸦片,以前大都由鸦片贩子用银元廉价买走。头人如果再用大米、百货之类与乡民们交换,价格再定得比用货币购买便宜一些,那么所有烟农手里的剩余鸦片,就都到了他的手里,鸦片贸易,基本上也由他垄断了。
  不过这种交换,绝不是“等价”的,特别是工业品,价格贵得吓人,一双很普通的橡胶鞋,到了缅东北就成了宝贝,要用两甩鸦片烟膏去交换。您知道,两“甩”烟膏,可是相当于三公斤哪!
  我的伤,本来以为肩下那一枪最重,好在三八大盖儿的子弹是尖的,估计是从后背进,前胸出,从肺尖上穿过,没有伤到骨头,前后的伤口都只有小指头大小,除了因感染发炎又发烧痛苦过几天,有些咳嗽,痰中带血之外,经用大叔的草药内服外敷,加上柳芭的尽心照料,不过一个多月,居然长上肉、结了疤了。倒是大腿上的伤,被尖利的石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受伤面积大,两个多月了,还收不了口。不过上着药饼子绑着布,不用拄拐杖,也能走路了。
  罂粟是耐旱作物,当地人称“懒庄稼”,不但不要浇水,也不用施肥,只要锄锄草就可以了。到了泰历的十二月,也就是公历的二三月,进入了旱季,这时候,我的伤基本上好了,村前村后地里满片的罂粟花儿也开了,红的,紫的,白的,真是一片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以前我只听说过罂粟花儿很美,却没有想到竟会美到令人心醉的程度。我跟着大叔和三姐妹下地去,当然不是去帮他干活儿,而是去看罂粟花儿,去欣赏这种在大陆根本无法见到的最美丽的花儿。这花儿,其实很单薄,每朵只有四个瓣儿,不像牡丹、芍药、大丽、玫瑰那样一朵就是一大团儿,所以用“花团锦簇”四个字来形容罂粟花儿,是很不贴切的。
  那天,恰巧柳芭穿了一身白,宝萝穿的是紫色的窄袖对襟小褂儿,小达吉穿的是红色的络骚甲子。我一时想不出什么美妙的词句来形容罂粟花儿的美丽,看看她们三姐妹,活脱脱三朵解语花儿,灵机一动,就逗她们说:
  “你们三个,在家里是三朵花儿,到了地里,可就分不出哪是花儿,哪是你们了。”
  达吉不懂得这话中的含意,还在追着问:
  “大哥哥,我和姐姐到了地里,怎么就分不出来了呢?”
  “地里的花儿是红、紫、白三种颜色,你们姐儿三个,也是红、紫、白三种颜色,长得也跟花儿一样美,可不是分不出来了么?”
  一向不太爱多嘴的柳芭,今天突然高兴起来,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却分明是损我说:
  “把姑娘比作花儿,可不是你的发明。连白痴都会这样说。你要是有本事,就说说这三种颜色的花儿都代表什么,行不行?”
  我被她问得一时语塞,竟愣了好久没能回答上来。这可给了宝萝以可趁之机,也逼问我:
  “你快说,紫色代表什么?”
  这一来,连小妹妹都杀上阵来了:
  “大哥哥快说:大姐是什么花儿,二姐是什么花儿,剩下的我,又是什么花儿。”
  我被小妹妹这天真的语言说得哈哈大笑起来,不禁脱口而出:
  “达吉年纪最小,长得最漂亮最好看,穿的又是红衣服,所以是朵红花儿。红花儿嘛,表示达吉要做新娘子啦!”
  达吉听见夸她最漂亮,很高兴,接着问:
  “那么紫花儿呢?代表什么?”
  “紫色代表富贵。宝萝要做贵夫人啦!”
  “我不干,我不干!姐姐,大哥哥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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