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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废物!”
阿酷王手举马刀大喊:“所有人都不要乱!我还在这里,你们的大汗,还没有死——”
一些部众看到处变不惊的阿酷王,也都仿佛看到了希望,慢慢地聚到他的身边,有条不紊地往东方移去。
阿酷王的声音浑厚绵长,带着深深的内力,传出好几里去,“跟着我的,明日攻破沧海帝国,荣华富贵,将永享不尽!”
他旁边的一个小将士却突然指着两边的山上,道:“可是大汗,你看!”
那是沧海帝国的两名将军杜兰和裴宗业带着一万士兵从两边的山上俯冲而下,每个人都身披着浸透了水的斗篷,这分明是有备而守。早已等候多时了。
好不容才重新聚集起来的草原士卒很快又被这些从山上冲下来地伏兵给打散了,近八万的悍兵面对区区一万人,却惊得像失了魂魄,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不要说被杜裴二人像砍白菜一样将他们尽数屠戮,就是自己人也丢盔弃甲,互相踩踏。一路看文学网枉死者不计其数。
面对此种情况,阿酷王深深闭上眼睛,心中划过巨大的痛楚。
桦非在身边劝说道:“大汗,撤退吧!”
阿酷王猛睁开双眼,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厉声反问:“撤退?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心血吗?眼看到了沧海帝国跟前,怎么能轻言撤退?”
桦非带着一丝嘲笑,淡淡地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汗还在,我们就依然有无数的可能。但如果大汗执意在此。那便与等死无异了!”
阿酷王发红的眼睛如同被困的野兽一般,闪露着凶残与绝望,他奋力回头朝兆固山寨地岗楼上狠狠一扫。却见沧海槿那双淡然的眼睛正安静地看着他,不带一丝表情。可正是那种平静,却让阿酷王内心升起无数个恐惧——就是这个男子,可以派遣自己帐下的女将扮作最低贱的舞娘,诱杀我的儿子和将领,同时也可以如此镇定地站在主将地位置指挥千军万马将我的数万雄兵困杀于此,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嗷——”如一头雄兽一般悲嚎了一声。阿酷王一挥马鞭,带着身边的人向西奔去,桦非紧随其后,躲闪开迎面而来的箭雨和长枪,熊熊的大火已经将他地额发和眉毛烤焦了。
十多里的山谷。飞奔而过,未死伤的草原士兵看到阿酷王向西奔逃。自然跟在后面,所以待奔到山谷口,竟然还成为了一小股兵马,阿酷王眼见脱离了险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大声道:“沧海小儿想灭我,看来还没那么容易,桦,你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必会有来日——”
话音未落,轰隆隆一片巨响,将他地话音淹没了。1——6——K山谷两旁如潮水般涌出来两股流丐,虽衣衫褴褛,阵形却丝毫不乱,个个袒着胸怀,露出结实的胸膛。那是只有士兵才会有的体格。阿酷王见此不由得大惊,忙用马鞭指着他们厉声问道:“你们不过是一群流丐,难道也想拦住我草原雄鹰的去路?”
“阿酷王,你现在已是英雄末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阿酷王寻声望去,说话的人正骑在一匹骏马之上,身着褴褛丐装,却是气宇轩昂,英姿飒爽,一派大将风范毫不隐藏。
“你又是何人?”阿酷王怒问。今天一天遭遇的变数太多,先是鹏鸟飞簧被破,再是沧海兵的火攻,然后又是两旁山道上的伏兵偷袭,现在竟又碰上流丐拦路……单这一天,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是会出乎他意料地?
马上之人扬声回答:“我乃沧海帝国的右军将军石曼龄!”定睛仔细看来,这不正是许久没有见到的,江子明的直属顶头上司——右军将军石曼龄?
“哼,凭你这个小将就想拦住我的去路?我看谁能杀我——
“我——”
阿酷王惊怒回首,却见桦非浓眉怒竖,双目流火,手里地长刀流星般一闪,脸上立刻溅上粘稠的鲜血,看起来狰狞而可怖可是这是怎么回事?桦非竟然在缓慢地向一旁倾倒?然后,渐渐地,画面开始旋转,他看见了在骏马上的那个青年青年将领倒挂在天地间,正凛凛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他又看到了一个矮胖的身体跨在马上,身上的斗篷都被烧焦了。怎么,那马不是自己的吗?那身体,上面已没了首级,僵若木鸡般,轰然倒地,然后自己的视线在地上弹了几弹,震起一小片混着血的尘泥——
一双靴子来到了他的眼睛前,停下。靴子的主人蹲下身来,他又看到了桦非那张狰狞的脸。他听到桦非在问:“大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叔兀儿族阿古突的侄子阿古木郎——我为了亲手杀死你,等了整整十年啊
“阿——”阿酷王张大嘴,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他已经死了。
桦非站直身体,将阿酷王的首级提在手里,露出快意的笑容,横刀指向身后的残兵败将,如同一个从修罗之地里走出来的厉鬼,“谁想跟我大战一场,替阿酷王报仇?”
那些兵将见阿酷王已死,自知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求饶。于他们而言,有如同神一般的阿酷王存在,他们便是无坚不摧的神兵,可是如今他们的神一死,他们便再无抵抗之力!当信仰死亡,其他的一切,也都跟着就这么死亡了。
石曼龄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就俘虏了这些草原联盟败下阵来的有生力量。
“将军,那大营中还有几头猎物,快去捕,不要叫他跑掉了——”
石曼龄微笑着点点头,回头嘱咐副将,“杜兰,给你两千兵士,将这些蛮人缴了械,俘回寨去,其他人跟我与桦将军走——”
杜兰双拳一抱,朗声应道:“末将遵命,将军一切小心!”
石曼龄与桦非带着沧海帝国的又一支强兵劲旅,朝草原联盟的大营绝尘而去。今日一战,沧海帝国赢定了!
探报的脚力远比军队的行动力要快得多,待石曼龄与桦非赶到那个作为草原联盟大营的沧海帝国边陲小镇的城外中时,发觉城中已成为一片空城,原来剩下的兵众早已向西北奔逃而去了。
城中的百姓本在阿酷王的大军进驻的十天之内就早已被屠戮一空,就连居民的家中也是死寂得可怕。石曼龄下得马来,在城中缓缓行走,悲凉地看着这座孤寂死城,暗想它在半年以前还是一个作为与沧海帝国通商的重镇而繁华喧闹
他石氏家族历代尚武,但在石曼龄心中,却有浓浓的重文情结。石氏乃沧海国里的名门望族,也与许多达官贵人均有交往,他自幼便在满朝文武中间耳濡目染,懂得锦绣文章的力量和魅力。而今这残颓破败的情境映入眼帘,碰触到了他心里最疼的地方,那些挥舞着马刀的外族蛮人,轻而易举地让这些文明毁于马蹄之下,却不知道这样的无知让一个本来瑰丽非凡的世界也在他们面前永远消失掉了……
毁灭掉一个地方的文明,那是比屠杀无辜更大的罪名!
“哗啦——哗啦——”
一种熟悉的扫地声从一个角落传来,在黄昏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石曼龄看向那个地方,只看见有一个苍老的身影拖着一把硕大的扫帚从角落里走出来。老者的腰弯得很低,以致他那雪白的常常的山羊胡就要拖到地上了,成为另一把扫地的扫帚。
石曼龄在这城中也混了两月有余,自是认得此人。那是一个疯子,而且好像还耳聋,虽是一个中原人,但草原人却也因为他疯傻便也没有杀掉他,只是叫他每日在小小的城镇中扫地。
石曼龄看了看他因为驼背而显得瘦弱的身影,心中不无悲哀地想:这个疯老头根本就不晓得这城中早已经没人了,不然还在这里扫地做什么?于是便只是无奈地摇了摇投,继续向前踱着步子。
不料这疯老人却竟然将一推树叶扫到了他的靴子上。
………【第三卷 淡烟流水画屏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骨肉相残】………
在我晕倒之后,我被墨卿送到了丑儿治疗红尘的地方。这里是丑儿行医的地方,本就是全兆固寨最宽大舒适的地方,现在军中又都知道红尘重创敌军骑兵受伤回来,所以众士兵都直觉地在路经这里时放轻了脚步,也压低了声音。我也因此而睡了这段时间一来的第一个好觉。
我这次确实是因为失血较多才晕倒,于身体的伤害也并不大。所以在我醒来以后,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因此,丑儿难得的没有过多地责备我。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刚醒来,丑儿就答应让我过来参加高层会议了。
现在,除了石曼龄、江子明和几名军务在身的将领,众将已经到齐了,黑压压地坐在两边,监军白尚武竟是于沧海槿一起,一并坐在首位正中,此时正得意地笑着,而沧海槿则阴沉着脸,带着几分不满的神色。
众将见我来到,都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只有墨卿站了起来,“公主情况还好?”而楚垠也亦投来担心的眼神。而沧海槿也是直直的盯着我,却是让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好理会他太多,转而对墨卿微微一笑,道:“已经无事,要不然丑儿也不会放我来这里了。”墨卿听后心想也是,终是也放下心来。
我再看向正兀自得意的白尚武,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这个白尚武在捣什么鬼,把将领都集中在这里,而且听说,他是最后一个才通知的沧海槿,战事还没有最后结束,就要夺权了吗?还竟然敢携主将之名,主持军事会议,这简直是痴人做梦!就算他是沧海枫派来的钦差也不能如此做!
“赵初将军。何故来得如此之迟?又是跑到哪里逍遥去了?白尚武虽是微笑着地责备,听那口气,明明就是在讽刺前几日我因去见风子轩,而反而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在这军营中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小角色。我始终也不是沧海人。
“赵初将军赶快坐下吧,你的座位在墨将军旁边!”白尚武故作亲切地招呼。
那个留给我的位置,还在墨卿之下。几乎排在了中将的尾部位置,不过是一个马扎子。我地心头升起一阵滑稽,倒倒要看看这白尚武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既想夺沧海槿的权,又要暗自讽刺我于军中不过一个无能之辈。便浅浅一笑,坐了下来。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我只是一名小小女子。
众将之中,多有变色,有生性暴烈的都有点按耐不住了。我扫视了他们一眼,心中冷笑:看来这白尚武的所有举动,并不能得到其他的将领支持啊。他们对我的能力,显然是认同的。对着众人灿然一笑,才见他们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可待接触到楚垠地目光时,我却惊讶地发现这个素来冷静的人今天竟带着一脸好奇的冲动和少许的几分不安,分明是发现了很有趣而又不太妙的事情地表情。我与他对视一笑,心里也安定了很多。
白尚武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本次战役,我沧海帝国承上天之德。举正义之师,众将齐心协力,将草原联盟入侵者的五十万大兵打败,实在是立了千古奇功,我将奏报帝都。为各位有功将领请赏,恳请陛下对各位封侯拜公。加官进爵——”
白尚武停下来,满面灿烂的笑容,按道理,这里应该有掌声——
结果却是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