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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很难过的,我吓的一宿都没睡,就怕你怎么样了,好容易等来了信,说你平安生下炻哥儿”
贞娘将头紧紧贴在他的怀里,有些微微汗湿的胸膛充满男性的味道,分离久了,日常的事情又太多,尤其生了炻哥儿之后,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想念他,她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她的心里平静如水,可今日重逢时,她剧烈跳动的心,她燥热难耐的情动,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其实很想念他,那份思念深入骨髓,潜入血液,不知不觉成了她的血肉,她的魂魄,她的依托。
她沉默的认真的听着他的絮叨,这个简单的男子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语言,他的想念仅仅是直抒胸臆而已。他的想念质朴单纯,明亮纯粹,如同水晶一般,每一个棱角都那样光华流灿,映照出贞娘的影子,
五月初八,茜柔顺利的出阁,请了诚毅伯夫人做福禄人,给茜柔梳头盘髻,冯家请了礼部尚书夏大人做媒人,温栎恒亲自背着妹妹上了花轿。
五月初十,茜柔带着新婚夫婿回门。
贞娘第一次见到冯昭,十七八岁的年纪,长身玉立,面容白皙,五官清秀,一对十分温存耐看的眼睛,穿着一件宝蓝色暗纹刻丝锦袍,头戴逍遥巾,气质高贵温和,彬彬有礼。茜柔站在他身侧,穿着大红凤穿牡丹对襟褙子,头戴双喜双如意点翠头面,一张粉面含春带羞,眼睛却溢满初为人妇的娇羞满足。两人一起给黎氏跪下磕头,黎氏看着女儿和女婿,分明是一对璧人,不由心中喜悦又酸楚,让俩人起来道:‘“可惜你们父亲不在家,若是他也看见你们,不知道该有多欢喜呢!”
冯昭含笑道:“岳父大人为国戍边,驱逐抵御外寇,小婿不能聆听教诲,甚为惋惜,不过来日方长,待岳父大人凯旋之日,小婿定然要上门拜见的!”
贞娘看着茜柔微微一笑,这个妹婿虽然貌不惊人,却很会说话啊!
温栎恒为长兄,亲自招待妹婿,茜柔跟着母亲妹妹嫂子进了寝室。
“待我很好,身边只有原先伺候的一个通房丫头,叫墨兰,他跟我商量要不要打发出去,我没让,刚进门,怕人家说我善妒”茜柔的脸红红的,神情间有些羞涩和满足,显然丈夫的体贴和尊重让她很满意。
黎氏点点头,欣慰的看着女儿,道:“好孩子,娘一直挂着心,咱们两家虽然有亲,可这孩子我打小就没怎么见过,一直养在老家,这品性模样都不是很清楚,好在佛祖保佑,这孩子真不错,娘也就放心了,娘不指望他能出将入相,只希望他能疼你,待你好,就够了!”
茜柔眼圈一红,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拉着母亲的手温柔的道:“娘,我很好,你别担心”。
贞娘看了她一眼,端了一盏茶抿了一口,笑呵呵的道:“二妹妹是个好性格的人,温柔持重,冯家娶了咱们家二妹妹,那是有福气的,妹妹在闺中就待人宽和,是出了名的心软面善的,如今进了婆家,上上下下的人估摸也都会喜欢妹妹的,不过”她顿了顿,向茜柔身后的陪嫁丫鬟夕烛、米兰道:“你们是陪着咱们家姑娘嫁过去的,咱们姑娘心肠好,性格也和善,可这五个手指头伸出来没有一样齐的,冯家虽然是清贵的世家,也保不齐有那些心思不正的小人,看着咱们家姑娘刚进门,新媳妇,就想着要拿捏一二,你们可记着,咱们是侯府,咱们家老爷是朝廷一品大员,朝中重臣,咱们温家是武将家,姑娘嫁过去不是受委屈去了,姑娘好性儿,你们却不能因为这样就低了头,任那些小人欺负了姑娘,知道吗?”
米兰听了似乎想开口,看了看茜柔又咽了回去。
夕烛是个爽利火爆的性子,听了眉毛立刻就拧了起来,几步走到黎氏跟前跪下道:“夫人,奴婢是个直性子人,姑娘忍耐着不说,奴婢却忍不得,冯家的大少奶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姑娘嫁过去第二日认亲就给咱们姑娘难堪,当着满府的人说什么可见弟媳妇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跟我这个嫂子是不同的,满身的贵气,离多远就看见了,这头上的多宝流光步摇看着就不是凡品,闪的她眼睛都花了,今儿大早上,就亲自上门送了两个小丫头来,说姑娘姑爷这里人手不足,可我瞧着那两个丫头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
茜柔忙打断道:“住嘴,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大嫂也是好意,你别乱说”
这夕烛本是黎氏身边的二等丫头,父母都是侯府的管事,在黎氏跟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虽然不敢顶嘴,还是低下头嘀咕:“哪有这样不知事的嫂子,往小叔子房里塞人,什么人呀”
黎氏被气的脸色铁青,茜雪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愤怒的粉面通红,卷起袖子就要冲出去:“岂有此理,她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我姐姐这么说话,我这就去冯家骂死她”
身边的丫鬟忙拦着她,茜柔也拉着妹妹,脸臊的通红,眼睛中泪水盈盈,哽咽着道:“好妹子,你消停点,娘,你别伤心,我真的没事”
黎氏浑身乱颤,指着茜柔道:“你婆婆呢?就任你嫂子这么打你的脸面?他们冯家是个什么家教?居然任由长嫂这样欺辱弟媳?”
贞娘站起来将茜雪按在椅子上,道:“你这样火爆的性子可怎么好?你先坐下,听我说。”茜雪愤愤的咬着嘴唇,瞪着姐姐。
贞娘跟黎氏道:“母亲,你先别急,咱们再急,这事也得妹妹自个去处置不是?且问问二妹妹,心里可是有了什么章程?”
茜柔擦了擦眼泪,道:“母亲,嫂子,我是新媳妇,刚进门,冯家的情形还不是很清楚,我思忖着等我看明白了再说,我那个大嫂,姓金,是户部郎中金家的嫡女,我嫁过去不过三日,就这样急着给我下马威,看得出并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这样的人反而不难应对,我没跟她对上,一来我是新媳妇,总要顾着几分脸面,二来,也要给我相公几分脸面,三来,我也想看看情势,谋定而后动!”
贞娘拍手笑道:“就知道咱们家二姑娘是个有成算的,母亲,我看您不必担心了!”
黎氏思忖了一番,觉得女儿说的不无道理,松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有自个的心思,娘就不去冯家理论,可你要记住,别人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咱们家不行,你是娘的心头肉,娘这一辈子就你们三个孩子,娘这一辈子受的苦,受的委屈已经够了,我的孩子断不能再受这样的罪,冯家如果给你气受,娘就是和他们撕破脸,也绝不能看着你受委屈。”
贞娘也拉着茜柔的手道:“你大嫂既然是这样性子的人,倒也没什么,只是怕身后有人拿她当了枪使,有意让她出来跟你作对,存了些坐山观虎斗的心思,你要多留神,我瞧着姑爷是个聪明人,你遇事不妨多跟他商量商量!还有,有些事情能忍,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忍,妹妹心思沉稳虽然好,可有些人当你软弱可欺就不行了”
茜柔听了贞娘语重心长的话,心下十分感动,点头道:“嫂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265第一百一十六章
()晚上温栎恒回来;跟贞娘说起冯昭似乎很有好感:“跟那些只会掉书袋子的读书人倒不同,说话很风趣,肚子里很有料,不迂腐,对行军布阵还有点看法”
贞娘一边给他整理行李,一边笑道:“你对这位妹婿还挺有好感的;对了;给你准备了十件里衣,二十双袜子;六双布鞋,还熬了一罐子辣酱;留着你路上吃,这会子天气热,怕是留不到北边了,你别舍不得吃,等到了地方再坏了,再给你做一锅生煎,给你那几个手下尝尝鲜,还有,那边那个青sè的布包是绣chūn给杜先生带的衣衫鞋袜,你想着带上,可别忘了”
温栎恒笑嘻嘻的将贞娘揽入怀中,亲了亲粉嫩的面颊,低声笑道:“你如今竟比我还啰嗦起来了,我后rì才走,你忙着收拾行李干嘛?有这功夫不如好好陪陪我,我回了福余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怀中女子羞涩的挣扎了一下,亵衣略略挣开,露出jīng致的锁骨,玉石般莹润的肌肤,身上那熟悉的温暖而甜美的香气也蔓延开来,温栎恒的呼吸急促起来,乌沉沉的眼珠迸发出灼灼的火焰。&1t;冰火#中文燃*文*
她的身体似乎是最好的chūn药,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一遍遍的要,有时只是想浅尝即止的,可常常是yù罢不能,
回来的这段rì子,几乎每晚都要上一两次才罢手。
手指轻轻一勾,那衣衫就散落开来,女子身姿的曲线如秀丽的山峦,每一个转折,起伏都如一首跌宕起伏的诗,回风吹雪的词,明亮的灯光映着那明丽如琉璃的肌肤,勾勒出淡淡的金sè,他随手拨开她的发髻,散落的秀发散发出浓浓的玫瑰香气来,淡雅清甜,女子羞涩的伸手遮住身上,微微侧过了头,却恰好迎上了他的唇,呼吸急促的吻落在她的颈上,轻轻一吸,就绽开一个温热的浅樱sè的花朵
他终于不再如前几rì那般心急如焚,而是一遍遍轻柔的吻过那些高峰和低谷,他炙热的体温似乎要将她烤成一段云或一弯chūn水,贞娘在只觉得自己在那细腻温存的抚摸中一点点的饱满起来,他的手掌和嘴唇带着无比的怜爱和珍惜,一遍遍描摹着她,仿佛她是他手掌上娇嫩的花朵,心头上带血的红豆,世间最珍贵的宠爱
黎氏体恤儿子回来一趟不容易,小两口又是婚后就离别了许久,早早就免了两人的晨昏定省,还悄悄嘱咐了曹妈妈多煮些滋补的汤水给儿子媳妇进补,盼着儿媳妇这次能再怀上。
贞娘这几rì被温栎恒缠磨的实在有些狠了,直睡到rì上三竿才醒来,刚洗漱好就见黎氏房里的大丫鬟满月跟着蔷薇进来了,笑嘻嘻的道了安:“给大少nainai请安,黎四太太和九姑娘来了,夫人请打少nainai过去呢!”
贞娘一愣,笑着答应了,让素景给她梳了流云髻,素景见贞娘穿了件银sè百蝶穿花蝉翼纱的裙子,上面是一件家常白sè素绸右衽单衣,十分简单清丽,就自作主张的在鬓边给贞娘簪了一朵新鲜的碗口大的红sè芙蓉,耳朵上坠了一副殷虹如血的红珊瑚耳坠子,荡悠悠的,越发衬着肌肤白皙细腻,笑道:“少nainai毕竟年轻,穿的爱素净,可太素净了也不好,好歹得带点颜sè!”
贞娘看了看镜子,镜中人人面桃花,眉梢眼底风情堆叠,顾盼间光彩照人,既有少女的灵动俏丽,又有少妇的妩媚多姿。
遂笑道:“素景果然是一双巧手,很会搭配装饰衣衫。”
忍冬和蔷薇进来给贞娘布置了早饭,外间的花厅里,巧儿小声跟画眉嘀咕:“打从咱们姑爷回来,就隔三差五的过来,一rì比一rì早,这位四太太打的什么主意,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瞧得出来,真真让人膈应”画眉冷冷的笑了笑,淡漠的说:“司马昭之心而已,咱们家小姐冰雪聪明,那点子心思如何看不明白,只是不说罢了!”巧儿用抹布将多宝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