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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有人,似乎微风在她的耳边吹,吹啊吹,吹来了那个女孩子如银铃般般的笑声,还有她对面站着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先生,桃花落在了他的肩上,身上,他的笑容那样开怀包容,望着对面的女孩子,他们的前路是那般美好;又或者是那日,她刚刚在窦大人的家里变完了魔术,回到宫里,看到桃花朵朵,她摘下了一朵,送给了先生,先生是惊讶而惊喜的。
无一例外,那时候的那个女孩子,眼睛那样灿灿烂烂,毫无心机,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个人,而那个人,也全心全意地在爱着她。
桃花啊桃花------
司徒虹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旁边有一个人来到她的身边,向她汇报,“长公主,小公主已经回宫了!”
司徒虹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她这才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她慌忙擦干了,心里有惊喜还有不可置信,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良久之后她才问道,“她当真回去了?”
“当真!”侍卫回到,“听说是一个人送她回宫的,而且那个侍卫什么也没有说,他说小公主会告诉我们事情的前因后果的!”
司徒虹惊喜异常,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心理上的冲击,她赶紧随着侍卫回宫
了。
看见沁儿正在德政殿内和她的父王说着自己的经历,司徒虹长吁了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她终于回来了!
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她拉着沁儿的手,问道,“你可好?”接着,她到处看着,看看沁儿有没有受伤。
“姑姑,沁儿好着呢!”南沁伸出手,给司徒虹看,“你看看,我不但没有受一点的伤,而且,你看哦-----”
接着,她从袖口处掏出那个翡翠的桃花交给司徒虹,“这是那位叔叔交给我的哦!”
司徒虹不免有些吃惊,“哪位叔叔?”
好像怕自己的父王听到似得,南沁拉着司徒虹的手去了她们的珠帘殿。
南沁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姑,我这次又看到那位叔叔了哦!”
“哪位叔叔?”司徒虹本能地问道。
“就是上次站在火光里的那位叔叔哦!我好想念他,因为我碰见的是他手下的侍卫,而我很想念他,所以就跟着他的侍卫去了!”南沁对着司徒虹说道,好像在和司徒虹倾诉什么秘密一般。
司徒虹的心里莫名地跳得好快好快,他还没有走么?
“你----很想念他么?为何?”司徒虹问道。
“沁儿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很想念这位叔叔,哦,对了,这个桃花翡翠也是这位叔叔送给我的呢!”她把翡翠桃花递到司徒虹的手里,说道。
司徒虹手握着这枚玉佩,他还记得么?
那年桃花树下,他背《桃花仙人》;桃花树下,他和她,情定终生;宫里,她送给他一朵变魔术用的桃花。
似乎他们的一切都和桃花有关呢,可是,那个宁夏已经不在了,在景年的记忆力,早就死了!如同他们的那段往事。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南沁看到姑姑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和往日有了很大的差别,往日姑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皱眉头的,会顶风而上,直到把苦难解决掉,所以,沁儿忍不住问道。
司徒虹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沁儿,这块玉佩你一定要好好戴着,可听见了?”
“为什么呢?姑姑?”南沁忍不住问道。
司徒虹却是没有开口。
难道父女之间有缘分么?沁儿只见过他一次就舍不得他,要不要让他们父女相认呢?可是他还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孩儿,若是相认的话,那以前的事情势必都要牵扯出来,而司徒虹,真的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去了,他是皇帝,这是他的命运,他一辈子都逃不开,司徒虹却是可以选择的,如果让她选,她会一辈子在这西辽国皇宫里,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随时出宫,没有任何束缚,不会因为自己是后宫的人行动上有任何的限制。
看着看着眼前的沁儿,她自小便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的确有几分可怜的。
四月二十六日,是景年要册封司徒明磊的日子。
景年只和君如墨两个人进宫,却没有一丁点的约束,他眼神冷冽,走进了德政殿的龙椅之上,君如墨站在他的身边。
景年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亦没有任何的装饰,虽则如此,却更加显得他冷峻不羁,身材挺立,而南磊跪在下面。
“平身吧!”景年说道,声音冷冷的。
南磊站了起来。
显然,景年看到他的样子,有几分吃惊,他说了一句,“司徒明磊!”
“正是微臣!昔日臣曾经在南湘国皇宫做太医。”
景年沉思了一会儿,怪不得在南湘国的第一次见司徒明磊,就觉得他非池中之物,不仅医术高超,而且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整个人还有一种神秘的贵气,他也曾经让君如墨注意查找西辽国先王的亲生儿子是谁,可是,终究司徒明磊抢先了一步,当上了西辽国的国君,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甚至让景年都有些诧异,如果此事都是司徒明磊办的,那他也不那么诧异了,一个能够看出他的心思的人,能有这一番作为也不奇怪。
“司徒虹是谁?”景年本能地问道,若不是为了寻找司徒虹,他也不会来到这南湘国的皇宫。
“她----她是我昔年在南湘国时候,我养父养母的女儿,微臣在南湘国从未提起过她,因为觉得这始终是臣的家事,没有必要提及!”南磊声音磊落,和景年说道。
景年环视了一下整个大殿,却没有一个女眷的影子,“司徒虹呢?”
“哦,今日她患了恶疾,整个脸上起了红疹,而且此病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今日恐上了殿对皇上不敬,不过,我已为她开了药,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几日,请皇上恕罪!”南磊已经站了起来,站在大殿上,对着景年朗声说道。
景年没说什么,对着身后的君如墨示意了一下,君如墨拿出了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封西辽国皇帝南磊为南湘国的平彻郡王,每年七月,派使者出使南湘国!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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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南磊跪拜在地,向着景年说道。
“朕将你平彻元年的年号,作为你的封号,可有异议?”景年问道。
“没有,皇上此举正合臣心!”
南磊在景年面前自称为“臣”,从不称呼自己为“孤”或者“本王”,看起来毕恭毕敬,比起那个飞扬跋扈,将一切心机显露在外的南彻要恭敬得多。
不过,也因为此,所以景年才不得不防,此人的心思-----,当真不在他之下的。
若不是真的毕恭毕敬,就必然藏着不臣之心!
景年深谙朝中的深水,这一点,在他来西辽国之前,就已然知晓,现在,他知道了南磊竟然就是司徒明磊,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皇上,您在西辽国这几日就住在皇宫的‘景轩殿’吧,这座宫殿昔日是臣的父亲的寝殿,亦是这西辽国皇宫中最为华丽的一间,如今已是下午,请皇上去歇着吧!”南磊非常周到。
景年起身,刚刚走到了大殿的后门,便传来了一个声音,“花南国摄政大臣北傲觐见!”景年的步子顿了顿,却是并未停下,这花南国已经是南湘国的附属国,现在国中最高的掌权者便是这位摄政大臣北傲,是景年亲自遴选,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为人却是极为稳重而且极为成熟的,相当有韬略!
他本是花南国朝中的一员极有谋略的大将,为人文武双全,外表更是俊朗,深得景年之心,所以,景年将他封为花南国的摄政大臣,在景年不在花南国的时期,由北傲全权处理。
不过,对于花南国和西辽国之间的事情,景年并不关心,有许多的事宜,他也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可能此次北傲不知道他来了此地,所以,景年也不需要在出去接受他的朝拜了。
“摄政大臣来此何事?”南磊问道。
“想来和西辽国求取一个人!”北傲的声音很动听,朗声说道。
“谁啊?”
“永宁长公主——司徒虹!”北傲方才刚刚进殿,不过他的声音却早已将大殿灌满,有磁性极了。
景年的脚步禁不住顿了顿,心里闪过一丝丝的不一样,不过随即想到,他只是好奇司徒虹这个名字而已,她此生都不可能成为他的人的,别人求取她,与他其实半分关系都没有的,他在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这次花南国摄政大臣来,他半分也不知道,原以为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的,其实,本来也和他无关。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定在这里了,脚步怎么也走不动了。
显然,南磊也有几分出乎意料,司徒虹的身世,他是最清楚的,未来夫婿的事情,她从未对他说起过,还有,她究竟有没有忘记那个人,那个人现在正在自己的皇宫里,若是有了冲突,可如何办是好?
“此事要问孤的妹妹同意不同意,孤做不了她的主!”南彻说道。
听完这句话,景年这才对着后面的君如墨说道,“走吧!”
两个人往“景轩殿”走去,今晚南磊本来要给皇上安排一个宴会的,可是景年不想让自己来了西辽国皇宫的事情,搞得尽人皆知,所以,他拒绝了。
晚上,一个人用完晚膳以后,他信步在这皇宫里走了起来,君如墨曾经说过,蓝心曾经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出现过,这是她原先住的地方,自然无比熟悉的,若是她突然袭击,当真是防不胜防的,景年边慢慢地踱着步子,边想着。
不自觉的,脚步竟然在珠帘殿的门口停下。
这是女子的宫殿,他本来不该在这里停留的,大概潜意识当中,就对这位司徒虹心生好奇吧,所以,他侧眸,看向珠帘殿的内殿。
因为他站在珠帘殿的外面,而且要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有些黑暗的角落里,才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那日他和君如墨夜探皇宫,却看到了南沁在弹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看到呢?
似乎背着他的方向,有一张很大的贵妃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飘落在贵妃下面,仿佛瀑布一般,柔顺且动人,他情不自禁地笑笑,难道世间女子都有这么一头秀发么?记得她亦是有这样漂亮的、吸引他的头发的。
再抬起头来时,贵妃椅上面的女子微微动了动身子,秀发垂到了这一边,有几缕白色的轻纱落在了旁边,她手里还拿着扇子,在慢慢地摇着,动作显得娇憨极了。
扇柄是白玉的,扇面是一副仕女图,她轻轻地摇动,仿佛不知道这世间的烦恼,她有着她自己的小世界,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