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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钱是去这个求爹爹,那个拜nǎinǎi,处处给人家当龟孙子才拿到手啊!这点,我想大老板比任何人心中都清楚!有些人心里就是见不得我们多拿钱,总是认为我们两手不用四两力,身上不流一滴汗,出门游山又玩水,回来经常上饭馆……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我们每次出去过的是什么rì子啊!”
二当家说到这儿也是很激动,想喝口茶清清嗓子压压火,于是端起手中的茶壶直往嘴里塞,然后仰起脖子。可是仰了半天脖子嗓眼里却没沾上半点茶水。二当家气极似的将茶壶从嘴中取下来,揭开壶盖一瞧,见壶底除了一大堆出过汁的茶叶,不见一滴茶水,便将茶壶朝桌上重重放下。
一个眼明手快的伙计赶忙拧起烧水瓦罐,凑上来给二当家茶壶沏满开水。二当家这才重新端起茶壶往嘴里塞。两口茶水下肚,二当家觉着嗓子滋润了不少,于是添添嘴唇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道:“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来跟大老板诉苦,因为我们出去找客户、做生意确实不容易,拿点辛苦钱也是理所当然!如果大老板碰到作坊资金周转困难,跟大家说一声,把大家兑现的银子给压一压,我看大家谁也不会有什么冤言的!”
“是哩!是哩!大老板真要是碰到手头银子紧,只管告诉我们一声,我们绝不会跟着大老板屁股后面催要银钱。这点我们保证能做到!”二当家话音刚落,一个伙计便不失时机的表态,虽然话语说得干巴巴直白露骨,叫人听了感觉牙酸肉麻,但却引起大家的共鸣,大家纷纷跟随附和表示认可。
保甲听着众人的言论,苦着脸,沉思不语,耐着xìng子听完大家表态,脸面不住地变换表情。等大家打住话巴,保甲勉强作出高兴的样子,说道:“嘿,有大家这样为作坊着想,我何愁不能将作坊发展起来!说心里话,刚才听了大家说的一番话语确实叫我感动。在这里我还是要向大家交个底:一旦作坊红火起来,我决对不会叫大家跟着我吃亏,做人嘛,可不能搞脚面支锅——踢倒就走!大家跟随我辛辛苦苦,我决不能对不起大家。这一点,大家要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希望大家从今以后真正把作坊当成自己的作坊,干好了大家都有银子拿!”
众人听了保甲的话,深受鼓动,脸面上全露出喜sè。唯有二当家仍是抱着谨慎的欢迎态度,脸面上虽然也表现出喜sè,但瞧上去却是似笑非笑;不冷不热,叫人猜不透摸不着,神仙见了也是睁眼瞎。
保甲见此,似乎有些尴尬,但仍然接着话茬儿说:“呔!人们常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叫我说,天底下没见过一个人能够独自干成大事的。就拿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来说吧,是正宗的天上紫薇星转世!如果没有萧何、韩信,他能当皇帝坐江山嘛?再说包青天,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打坐开封府,如果没有王朝、没有马汉在左右帮衬,呔,包老爷办案能那么顺手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比如我这作坊,发展这样快,靠的是啥?还不是大家一起帮着干。要是靠我单枪匹马,就是天天不吃饭不睡觉,也干不成头绪!我说的可是实话。”
保甲说到这儿停下来,喝口茶,顺便偷眼瞧了下二当家,希望能从他的脸sè中捕捉的一丝感动神情。然而二当家仍旧是面不改sè心不跳,外甥打灯笼——照旧!保甲心中甚是失望,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所以我说啊,我的作坊能够做到现在的规模,先要归功于大家,尤其是二当家,当头功!这我在任何时候都要这样说!啊,如果没有二当家过来,我这作坊不要说发展了,就是能不能撑下来还拿不准呢!所以啊,我在任何时候都要感谢二当家!不会忘了二当家的功劳!”
………【第一百四十回 签订契约】………
保甲说完,大家便把眼光齐刷刷投向二当家,心想大当家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所感动。可是叫大家失望的很,瞧上半天,二当家脸上依然找不出一丁点儿受感化的神sè。就在保甲一筹莫展恼羞成怒之际,二当家姗姗开始发话。
“大老板今天这样说,等于对大家掏出了心,我们还有什么顾虑的。钱财虽然重要,但兄弟情分也不能丢哇!弟兄们来到这里跟随大老板后面干,说实话,心里早把大老板当作兄长一样看待,断不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跟大老板过不去,损害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说既然大老板说作坊银子周转有困难,我们也要体谅作坊的难处!嗯,这样吧,我在这儿就代表大伙儿给作个主,把契约上写的提成降一成。嗯,大家心里不要有什么不舒服啊,大老板刚才说的很清楚,等作坊做大了,肯定不会亏待大家!”
“当然不能亏待大家!我说话算话,大家只管放心。如果到时候大家发现我说的话不兑现,我会把嘴巴伸出来让大家打。”保甲见四老板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表白了态度,心中异常高兴,立即接上话头对大家振振有词的表态。
场面气氛活跃起来,大家见二当家做出了让步,虽然牵涉到自己的利益有些不舍,但考虑到跟大当家作对毕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过分苛求弄不好会引起大当家发怒,一气之下砸了大家的饭碗,那就弄巧成拙得不偿失了。既然二当家都见好就收,自己何必再要去装二青头——找霉倒!于是乎,个个面皮露出尴尬的笑容表态认可。
保甲见众人在自己的斗智斗勇下终于做出了让步,心中大喜,乐呵呵的说道:“好!好!人常说:‘家和万事兴!’大家都是弟兄,千万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今儿个我在这儿当着大家面拍胸脯保证:只要作坊生意好了,保证不会亏待众弟兄们!”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老板说什么也算是一方的顶天立地人物。我相信大老板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来!“二当家见保甲喜不自禁,便也皮笑肉不笑的替保甲向大家做出保证。
“说的是,说的是!要说我们大老板本来就是一方父母官,不管怎么说也是吃过皇粮有头有面的人物,在当地一跺脚,呔,半个村庄都要跟着摇晃!如今又学城里人开起了作坊,当上了大老板,方圆几十里谁家不知晓,谁人不佩服!还能跟下面人耍滑头,让人背下戳他脊背!”一个伙计说到。
“打死他都不会!”另一个伙计马上接上口,振振有词的嚷道:“要说别人我不敢保证。说我们大老板我是太了解他的为人了。自打做官当上保甲,干了几十年,听见村上谁议论过大老板,谁当面背下说过大老板的不是!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就连村里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们都没说过。”
……
“那还用说,自家的水塘还不知道深浅。大老板的为人谁不清楚,没话讲的!在大老板手下干事,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我看,这契约签不签都无所为,我们还能不相信大老板?”
“对,对。这契约签不签都无所为,我们绝对相信大老板!“
保甲听着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奖,心里如同灌了蜜糖似的,直笑得合不拢嘴。但是听着听着,忽然感觉伙计们的恭维话似乎跑离了正题,偏离了正道,于是慌忙采取急刹车,对大家说道:“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大家对我再信任,我还是要说一句话,这契约还是要签。亲兄弟,明算帐,道理摆在这里不饶人。——如果大家真是把作坊当成自己的家,我看现在就签契约。”
大家见保甲已是执意要求签订契约,心想马屁已是拍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拍下去,弄不好会拍到马蹄上。于是见好就收,纷纷闭上嘴单等二当家表态。
二当家似乎并不急着表态,只是一味地品茶,过了许久,见保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光景,这才从嘴中拿开茶壶,干咳两声勉强开启金口:“我看啊,大老板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为的什么?说到底,目的就是让大家来签契约。如果大家只顾兄弟长、兄弟短的抹不开情面,不愿签订契约,反而辜负了大老板的一片好心,叫大老板失望!大家都对大老板信任不假。可是信任归信任,契约归契约,兄弟朋友在好,在一起做事都要立个规矩!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就把契约签了。我先带头签。”
“二当家说得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是哩,是哩。桥是桥,路是路。是这个理!”
“这叫做吃喝不计较,买卖论分毫!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笑眯眯的表示同意。其实各人心里早把小九九算盘打得噼啪响,盘算来盘算去觉着签约比不签约要划算。签约可以拿提成,可以多劳多得。虽然保甲把提成降低一成,但按照契约上订出的条件,大家出去只要肯吃苦,一年半载能拿下三两家官家作坊业务,呵,光是拿提成就足够当上小财主了。这样的美差谁不愿意干!
眨眼工夫,大家便一一签完了契约。说是签约,其实也不用动笔,因为大家都是庄稼人,没几人上过学堂的。你要叫他挑上两百斤担子上街下县走上半天,挑在肩上的担子不用换肩。但是你要叫他拿笔在纸上写个“一”字,定会把他累得吐血!所以,庄稼人签约,只要动下手指在契约文书上按个手印便算完事。
大家按完手印,然后各自拿上自个儿的那份契约,小心谨慎地走到一边,鼓起嘴巴拚命对着油墨未干的手印地方不停地吹气,生怕未干的墨迹弄污了契约,到头来保甲一翻脸不认帐,想当小财主愿望就要落空了。
………【第一百四十一回 酒馆庆贺】………
保甲收下众人的契约书,也是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放入贴身衣兜。由于心情舒畅便显得满面chūn风得意,抬眼一瞧门外,天sè已近正午,于是破天荒的对众伙计们吆喝道:“天不早了。今天的事值得庆贺!走,去‘客巴星’酒家。”
伙计们一听,并没有立即挪动身子。因为平常保甲下酒馆只有二当家才有资格跟随,伙计们根本沾不上边。即使遇上保甲高兴,宴请大家,顶多让家厨多烧几个大锅菜,打上几升山芋干吊出的烧酒就算阿弥陀佛了。今儿个保甲说什么?如果耳朵没去打苍蝇,听得真真切切,好像是叫上酒馆,而且是最高档的——“客巴星”酒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叫保甲出手放血,不亚于叫老母猪生出个大象来!唉,一定是自个儿耳朵在走神——听偏了话。所以大家不敢造次,全楞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没动,害怕闹起笑话。
保甲见无人动弹,稍稍愣了下神,接着吆喝道:“怎么啦?请你们去吃酒不见动身。难道还要拿八抬大轿来抬你们不成!”
众人听说,sāo动一下,但仍是小心谨慎,你看我,我看你,等着瞧别人有何举动。
保甲急了,提高嗓门骂道:“真是活见鬼了。平时你们这帮家伙,见到酒席场合,一个个眼睛发直,蚂蜂叮眼珠子都不肯眨一下眼皮;听到谁家请吃酒宴,一个个上门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口水拖出来丈把长都顾不得擦一下!今儿个怎么啦?一个个跟大姑娘出嫁上轿似的,磨磨蹭蹭,非要叫别人三番五次的催促。咳,真是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