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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哈哈!却心满意足挟人远走,却让在下被天下人共弃。太妙了,你想得真绝,了不起。”
“老弟,你不否认杀尽司马文琛的朋友对你有利吧?嗯?今后,不用你再派天完煞神出面,谁知道是你所为?
如果不是我从旁匡助,你会有今天?你会有今日跺一脚天下震动的声誉?你能凭一张侠义柬便召来天下侠义群雄?
老弟,你我各得其所哉,赤阳掌天下无敌的心诀定可到手,司马文琛在你手中,他能不说?
你已名利双收,名震天下,堡中金银如山,为天下侠义门人所拥戴,为江湖黑道好汉暗中所共尊。
而我呢?一身落魄,一无所有,你还不满足?
老弟,你何乐而不为?真要在下已经大功告成之后,再来一次火拼么?其中利害你何不细想?”
“在下并未完全成功,司马英小畜生依然活着。”
“放心啦!他怎能活着离开峨嵋?六大门派的掌门已同时赶去,他更活不了。万一他仍逃出险境,也逃不了这一关,我替你找来了令师三绝神驼,目下在九龙寺受接待。假使你能预先编好一些谎言,说明改姓埋名的苦衷,然后激令师出面对付司马英和天龙上人,大事何忧不成?
老弟你如果不将人交给我,我会将内情告诉令师,咱们同归于尽,身败名裂拉倒,尚请三思。”
四海狂生突然撤剑,沉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如果死在这儿,这秘密永远只有我父子知道。”
怪人向他含笑插手,说:“青年人,说话不可大露骨。贤父子决不可能一举收拾在下,加上风云八豪也不成。
如果动手,在下只消冲出帐幕,贵堡的高手们,最少有一半是在下费尽心机安下的棋子,自相残杀何必呢?在下保证带着人立即远走高飞,请不必怀疑在下的诚意。”
雷堡主不住沉思,这时突然说:“阁下是否带着人立即离谷?”
“立即离谷,决无更改。”怪人斩钉截铁地答。
雷堡主似乎已下定决心,向四海狂生说:“江儿,将白衣龙女带出来。”
四海狂生收剑走了。
怪人说:“老弟,你确是高明,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司马文深夫妻两人擒来了。如果在下不在贵堡安了暗线,也将一无所知。高明,高明,在下佩服得紧。”
“很简单,武功山在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从云南返回时,已经决定乘机大举,并散布谣言,说司马英在峨嵋践约之后,将到亡魂谷重建天心小筑。
本堡主比鬼斧神功两个老不死早到五天,后到的鬼手天魔我早派人监视,果然不到十日,司马文琛夫妇从吉安府沿沪溪抄小道赶来,依鬼手天魔留下的暗记会合了,用了十管从洞灵观搜来的迷香,手到擒来。”
“你抄了洞灵观?”
“张三丰曾去过洞灵观,那三个贱货有泄底的嫌疑呢,小意思,可惜逃掉了流云仙姑。在下用天完煞神的面目出面,谅她也不会知道我雷堡主所为。哈哈!咱们的心肠都够很的哩!”
“鬼斧神功两个老匹夫呢?”
“他们在袁州府招请了木石工人,机灵得紧,逃掉了,不成气候,不久将成为瓮中之鳖。”
后帐履声橐橐,四海狂生挟着捆住手脚,且已被制住穴道的一个中年妇人,搁在左面虎皮交椅上。
怪人一间即至,右手疾伸。
蓦地,他的手突然僵住了,眼中的神彩退去了,张大着口退了一步,吃吃地问:“你……你就是白衣龙女委……姜姑……姑娘。”
这是一个已经褪了色的女人,满头灰发,脸色苍白,五官虽生得匀称,但脸上皱纹清晰,双目也现浮肿。确是一个老太婆了,一身青布村妇衫裤,又宽又给,将修长匀称的身材掩去了七分姿色。
岁月不饶人,二十余载的光阴好漫长啊!
在忧愁岁月中生活的人,老得特别快,再经这些天来的囚禁,被久制了穴道加深了身上的苦难与折磨,更迅速地支出了剩余的精力与元气,自然显得萎顿不堪。
在她萎靡的苍老脸容下,往昔的少女音容早已形影难寻,她脱胎换骨,不是早年的白衣龙女了,变成了一个极平凡、极憔悴、极衰弱的老妇人。
她听清了语音,似乎一震,虚弱地说:“你们是谁?为何暗算于我?我夫君呢?”
“你……你说,你是白衣……”怪人如见鬼魅地问。又退了一步,一面不住的摇头吸着气。
“老身正是姜梅英。咦!尊驾的口音似熟悉。唉!二十余年前的朋友……哦!尊驾像是……像是徐……”
怪人厉叫一声,突然以手掩面,踉跄奔出帐幕,发狂地奔下山谷,一面张开双臂仰天狂叫道:“不!不!不是她,不是她!我的梅英不是如此老丑的女人。不!她在哪里?她在……”
帐幕外,雷堡主注视着狂奔而去的怪人背影,不住冷笑,向身侧目瞪口呆的四海狂生低沉地说:“儿子,你看清了,也听清了么?这是一个自命不凡,自以为是情圣,自以为是超人的可耻动物。
他活在梦中,活在他心中所虚构的幻影中。
他口口声声不管她是如何的老五,他对她如何的痴情,她在他的心目中,依然是他的天仙。
呸!呸!呸!王八蛋!事实怎样?他如见鬼想,发狂地溜了,他的梦醒了,他所虚构的幻影破灭了。
二十余年一觉黄粱梦,醒来时天仙变成丑恶的老母猪,他崩溃了,现出原形了。呸!呸!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却口口声声以情圣自命,无耻!
比我还不如。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到清江府翡翠楼鬼混,他将迫不及待要剥下翠珠的罗裙,在粉弯雪股中丑态百出,露出他与生俱来的情圣本能。呸!可耻!”
四海狂生哈哈狂笑,笑完说:“天下事皆可作如是观,如此而已,这些可怜的人又可笑又可怜,愚蠢已极。剥掉他们的神圣外衣,哈哈!神不起来了,圣不起来了,可怜!”
雷堡主冷笑道:“如果白衣龙女仍是当年的白衣龙女,我会给他?他真愚不可及,蠢得无药可救。走!宴会时辰到了,先将人藏好,慢慢迫出赤阳神掌心诀,我将天下无敌。”
四海狂生将人藏好,父子俩人到前面帐幕前交待八名警卫向内撤,守住三座主帐。方向下面大草棚走去。
在他们离开的同一期间,有无数秘洞的山崖中,六条身上插有小树枝的身影,正藉草木掩身,小心翼翼向帐幕右侧崖旁一步步推移,乍看去像六株小树,近了。
怪人还未奔出谷口,谷口已出现了三绝神驼的高大身影,由八名雷家堡的高手伴同入谷,劈面遇上了。“小朋友,你怎么了?要走?不忙,陪我老人家。你说知道老夫徒弟的消息,不告诉老夫的你就走?不像话,走,先打扰雷堡主一顿,尔后咱们一同走。”三绝神驼一叫,不由分说拉住怪人向里闯。
怪人不敢不听,大概也知道走不掉,呼出一口长气定下心神跟着走,一面自语道:“见鬼!早知如此结局,我为何发疯了二十余年?太不值得了。
我要带翠珠走,她才是我所追寻的白衣龙女。我的梦确是该醒了,天知道我为何没想到这一天?”
且口头表表司马英和两位爱侣的事。
他三人的船直放南昌,船轻水急,在三绝神驼的船到达南昌的后两天到达。沿途未登岸,所以未露行藏。
巳牌正,船泊章江门。
璇姑一面拾援行李,一面说:“哥,目前你不宜露面,让我先人城找家父的好友先打听消息,再定行止。”
“好,璇妹,你先走一步。”司马英答。
他推开舱门,送姑娘出舱。
蓦地,他讶然叫。“天!云山弟。”
码头上,两名小叫花正神色忧仲。不住往来察看一艘艘泊岸的船只,闻声狂喜。
两人正是沈云山兄弟。
沈中海向乃弟匆匆地说:“快!你去会英大哥,我立即找到师父急奔迷谷报讯,和何老爷子赶到亡魂谷会合。”说完,扭头狂奔。
沈云山飞跃上船,钻人舱中低声急叫:“快!改装易容,立即上路。”
“怎么了?云山弟。”司马英惊问。
“鬼斧神功两位老爷子快急疯了,大事不好了。伯父伯母被擒。庞老爷子也遭到毒手……”
“你说什么?”司马英抓住沈云山双肩狂叫。
“一言难尽,不必多问。亡魂谷群雄毕集,雷堡主已布下天罗地网。伯父母刚与庞老爷子会合,当晚失踪。
鬼斧神功两位老爷子晚到一步,落入重围力战得脱,目下在亡魂谷潜伏。恰好我兄弟不放心,溜出迷谷在亡魂谷附近遇上两位老爷子。他老人家料定你们定会从水路来,派我两人在码头上等。快!愈快愈好。”
司马英急得手脚冰冷,但仍清醒,四个人立刻由萱姑娘动手易容,急急忙忙登岸,买了八匹健马,飞骑狂奔。
四个人全是男装,背剑挂囊,行李全扔了,成了褐黑色的四个江湖人,每人两匹马狂奔飞赶。
南昌到袁州府,全程三百九十里,到清江府跑死了三匹马,换乘后继续狂奔,大白天,不能用轻功赶路,马匹却不会引人注意,便宜了他们。
午夜时分,他们到了袁州府城,丢掉马匹由沈云山领路,连夜赶向亡魂谷。
沈云山地头熟,从乱山丛中急走,绕过伏跌暗桩,会合了鬼斧神功两位老爷子,神不知鬼不觉,安全到达。
鬼斧神功两位老人概略将经过说出,断定司马文琛夫妇定已落入雷堡主手中了。
司马英心焦如焚,他建议先到石崖秘洞中藏匿。再探清囚人之地,不先将人救出决不可露面,免得受人挟制,
六个人躲在洞中,利用藤萝掩身向下瞧,居高临下,自然一览无遗。
谷中警卫森严,白天决难下手。
他们看清了雷堡主的居所,准备晚间下手。
日色近午,突然从西北方向涌起一阵乌云,逐渐伸展,掩住了白色。寒风渐烈,气候将变。
真巧,他们己看出今午棚屋中将有盛冥,群雄逐渐向棚内集中,除了警卫之外,不见有闲杂人行走了。
狂风凛凛,谷中落叶飞舞。
心如火烙的司马英,突向鬼斧戚成说:“老爷子,机不可失。英儿等不及了,趁狂风劲烈时摸近帐幕,英儿要冒险。”
“不可,孩子……”
“英儿地势熟。用枝叶掩身,可从后右面接近帐幕侧疗,杀八名警卫不会有困难,救不着人仍可由这儿脱身,万无一失,他们也无法发现我们的身份。英儿必须冒险一试。”
鬼斧戚成沉思片刻,眼看雷堡主父子收缩警卫,大喜道:“天赐良机,咱们走!记住,非万不得已,不可撤飞龙神剑,你和萱姑娘入帐搜寻……”
“好,璇妹掩护萱妹,我三人开道。”
六个人摘枝和藤萝将身裹住,开始向下爬。
武功山从袁州府北面入山小径中。美潘安夫妻、独脚盆刚、佩玉姐弟、沈中海、鬼谷的戚疯子、天盲叟卫应龙,八匹马像狂风。刮向亡魂谷。
棚屋中,堂开盛筵,霍堡主在大放厥词,以剪除亡魂谷余孽的侠义英雄自命,他要在诛去司马英之后封了武功山,不许再有人在这儿兴风作浪。
山崖下,六个人影已逐步的接近了。狂风大作。走石飞沙,警卫无法发现伪装的树影接近。
近了,第一个摸近的是司马英。
帐幕后面是绝崖,挂下一些长春藤,高近十丈处却有一道不为外人所知的石缝,山崖向上伸向高峰,除了由下面山坡之外,无人能办到接近而不被发觉的。
而下面接近的山坡,所有的梅树皆被伐光,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