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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黑手，海盗
东海的一座海船上。
方国璋端坐在首位，下面几个部将大大咧咧地喝酒吃肉，而方国璋却是搂着一个衣着暴露面容带着几分妖艳女子，对着左面的一个儒衫男子有些讪讪地笑道：“兄弟们都是穷苦人，没见过世面。嘿嘿，还请先生见谅，见谅。”
儒衫男子虽然也是做过不少船，但做着海寇的船却是头一遭。再之，方国璋虽然严令手下对儒衫男子不可怠慢。但船上的人都是这么年月都是无法无天惯了，除了他们的头头不敢忤逆外。对这么个外人欺负自然是畏于方国璋的权威不敢如此，但要说恭敬却是隔着八百里了。
儒衫男子若不是苦于自家老爷的命令哪里会跟这么个海盗头子打交道？虽然方国珍几个兄弟打打降降还弄了几个官做，但以自家老爷的名头又怎么会将这些几个小官儿放在眼里。
于是儒衫男子心情不爽，十分不爽，非常的不爽。但再是不爽也只能将不满放在心里。要是老爷的事情搞砸了，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担下老爷的愤怒。
于是僵硬的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大人过谦了，过谦了。”打了两个哈哈的儒衫男子忽然问方国璋道：“不知还有多久能到琉球？”
方国璋心中也是腹诽但还是装作一脸老实像道：“不久不久，也就三四个时辰吧。”
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便是相谈还颇欢起来，打着儒衫男子一旦触及到方国珍的具体事务，方国璋便打起哈哈来。而方国璋一旦问及儒衫男子背后的大人物，儒衫男子便之乎者也地背诵其古文来了，反正方国璋大字不识几个也就忽悠过去了。直叫方国璋暗地腹诽不已，但若不是考虑到这儒衫男子背后的大人物让一州之长也不敢怠慢，加上儒衫男子一出手就是白银一千两，事成之后更是四千两白银相赠。如此大手笔更是让方国璋对儒衫男子后面的大人物颇为畏惧了。
方国璋虽未海盗，但也懂得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这么强硬的一个大人物若真是恼了人家，方国珍也就只能在回大海了。
这事儿要说起来还跟刘由有关，要说刘由原本在泉州路的那个靠山虽说下狱了，但其党羽却是没有损伤多少。刘由在泉州路倒是下了大力气的，财帛送了不少，自然混了脸熟是有的。于是刘由毙命的消息一传到泉州路总管府的一个刘姓同知手里是心思就动了起来，刘由交结他的时候，那时这个同知不过是一个九品的微末小官。但消息灵通却是远胜他人，刘由家中钱财之富可谓令人瞠目结舌的。
一想到十多万贯如此丰厚的财产定然被萧羽给拿去了，于是刘姓颇为仔细地调查了萧羽的资料。虽然知道萧羽是顾安给保着的，但一个是总管府的人一个是行枢密院的人，手脚若是隐秘些顾安就是知道了也没法。
如此一想，再加上十多万贯的钱财刘姓同知顿时心头火热了起来。再加上萧羽交结的南洋富商巨贾和泉州倪衡都狠狠地犯了泉州色目商人的忌讳，找了个机会的刘姓同知将这些告知了泉州蒲守庚的后代的色目巨商，这才有了儒衫男子入海一行。
“五千两白银买上琉球的灭亡以及这里良港的归属！他们还真是舍得！”方国璋腹诽一声。继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外加对身边的“美人儿”大大抵满足一下手足之瘾。
四个时辰后，远方的岛屿渐渐浮现在了海盗们的眼前。站在船头的儒衫男子有些兴奋（只要把那个叫萧羽的杂碎杀了，那十多万贯就伸手可取了）。想到得意处的儒衫男子面上掩住不住的得意劲让方国璋撇撇嘴（不过是个没见过血的小白脸罢了）。说罢方国璋还看着儒衫男子后面随着身子摇动的屁股，一阵诡笑。
此次方国璋的行动实际上时自己的私人行动。手下的弟兄可不管买主是泉州汉人还是色目人，只要这富商能出得起买萧羽命的钱，他们就敢干。连天下最强盛的帝国方国珍几兄弟都敢造反，一个小村庄的乡正又能如何？杀了就杀了……
再说，方国璋一个人是干，要是方国珍出手的话那这买卖的五千两谁得？这可不是五千文！五千两白银就是在富甲天下的江南也够得上一个中上等家庭的一辈子的开销了。方国璋怎么可能舍得再来一个兄弟分钱？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
就连方国璋这次带出三条船心中都是觉得杀鸡用牛刀了……后世明朝几十个真倭寇带着把好倭刀，一路杀到南京门前，耀武扬威。当时堂堂世界第一大国竟然里面的十多万兵马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庄村大点的千来口人，方国璋自己带上几十个兄弟自信也能灭上两回。
三条船由福船改装成了海盗船，自然不是用来运货的。这时候的海上打仗可没大炮对轰。
这时候的海上作战需要接舷而战，先是两船靠近点，别隔着几百丈的距离两边人儿死命地斗鸡眼，没用。先靠着一两百丈，觉得自家的投石车呀管用，自己的面子老天爷也给，先轰上几回再说。于是碰着运气两边的人都抄起家伙搬出投石机轰起来。可投石器一来耗费可不少呐，光是什么牛筋，犀牛筋什么老贵去了。那都是国家行为了，就是有点好面子的咬咬牙凑上十来部也弄不下去。
于是一般有点钱的，就得在靠近了。这时候，船上的床弩就发言了。床弩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弩具可比拟的，一个人还使唤不动，得两三个合力干活，脚踢腰扭的把力气使上去然后三百米内的敢对着站的下场就凄惨了，不是被贯穿成羊肉串（后面可算倒了血霉了）嘛，就是被腰斩成两段了。于是哟家里有点积蓄的又是跟官面上通得了天的大家族们自然得弄上这么个标配了。
可有钱人家总是少数，有钱又有势力那就更是少数了。后面一种投石机弄简单点，床弩弄隐藏点就可以吃得消了。前面一种嘛，就多配备点弓箭呀，投枪，长矛呀。
可要说在海上跑的最后一种，其中自然就有史上赫赫有名的海盗了。大多数海盗是没钱的，当然除了那群披着海上衣裳做海盗的富户是例外。海盗一般都是比较穷的，想方国璋这种跟着亲兄弟干着提着脑袋跟国家作对的更是如此了。所以方国璋要是再海上遇到风险的话就只能加快速度冲过去放上一顿箭雨再跳到别人船上去，一场厮杀下来那些懦弱畏死的海商哪里有那个勇气和实力来跟悍不畏死的海盗厮杀，只怕几盏茶的功夫就能结束战斗了。自然方国璋心中是有自己的畏惧的，除了大哥方国珍，一旦遇到大商巨贾的船队，不说投石机床弩这些稀罕玩意，就是他们强悍的水手护卫也不是现在还很弱小的方国璋之流可以对付的。
方国珍这时候还没上岸弄出来三个州上百万人的地盘呢。方国珍兄弟方国璋自然是比方国珍更穷了，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抓捕的风险跟一个不知姓名的权贵交易了。
不是事到如今方国璋可不会去反悔，五千两银子……这么一大笔钱财就是算得上是方国璋见过最大的数目了。单单这么一大笔钱到手，方国璋的实力就能大幅提升。以后在集团里除了方国珍外谁也别想撼动他的地位了。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小酒，方国璋对自己能揽到这么好的交易高兴不已。
一路几乎毫无风险的驶到琉球。此行方国璋带来了一千五百多人。除了两艘战船共计七百人外，还格外超载的一艘晕了将近八百人。
而打着纯粹偷袭战的方国璋此时仍然不知道他的这次偷袭已经变了性质。当一千五百多耀武扬威的海盗走上琉球的时候，整个琉球乡周围十里所谓人都已经得到安全撤离。就是惧怕在琉球围墙不坚固的居民也被被强制撤离到了以前昆成部落的小盆地中，那里易守难攻就是方国璋的人手再多上一倍液不可能攻得进去。
当最后一个海盗走下船的时候。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晨八点左右了。
让方国璋又惊又怒的是他在琉球外围没有看见一个人。而为了防备被发现的方国璋走的尽是偏僻无人的海路，即使登岸也是里琉球码头十数里外了。
收到琉球外面房屋竟然没人的消息让方国璋心里微微一沉，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当方国璋急令自己三艘船中最快的那艘扮作普通商船去了琉球码头。
传回来的消息让方国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琉球码头处房屋，空无一人。远处围墙，已有人戒备！”
当脸色脸色阴沉的心中带着最后一点侥幸的方国珍带着一千多人来到琉球围墙外时。
咻咻咻咻……
四支人手拇指粗细，六尺长短的你弩箭顿时将挤成一堆的海盗捅开了四个血洞。
威力强悍的床弩在两百步外依旧发挥着巨大的威力，两支六尺长短的弩箭穿透三个人将最后一个钉在了一颗大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脸色阴沉如锅底的方国璋看着同样脸色阴沉但面露惊慌的儒衫汉子，深深地看了儒衫汉子一样，方国璋这才阴冷地看着墙上的两颗头颅，脸色如墨。
而此时儒衫汉子背后早已被汗水打湿，口中不停喘着粗气。
第二十一章 攻城
从历史上看方国珍三兄弟既然能在这乱世立足并且还打拼下了一块不小的地盘，自然不是易于的人物。
先是看到琉球乡民户竟然都清光了家里的财物粮帛，让一直习惯就敌于粮的海盗们大失所望下对暗自发狠要屠尽琉球居民！此时方国璋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了。但抱着侥幸的心理方国璋还是试试带着大队人马到了琉球城墙外。
但紧接着让人海盗们愤怒、恐惧的是还没到琉球围墙一百步的时候，竟然就遭受了威力强大的床弩攻击。
六尺长短长枪般的巨箭瞬间伤亡了几十上百个海盗，就是侥幸不死的除非用昂贵的人参吊着命等名医来救，到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近百个喽啰的性命顿时让脸色阴沉的方国璋从对情报失误的愤怒中清醒了出来。阴沉着脸，方国璋下令让手下后退到于琉球相距四百步的距离。床弩最大射程确实可以达到四百步，但四百步已经达到极限了，有了防备的海盗拿着木板就能拍下，强弩之末不能穿缟即是如此。
海盗虽然凶猛可怕但这大多限于在海上，海上他们大多骁勇，跳船接舷这是他们的擅长，但要说陆战他们却未必能震得住人了。但即使如此，琉球众人也是不敢有丝毫轻视。但留守之人无论是见过血的陈信还是德高望重的迪深都没有指挥经验，就是温佳妮赶鸭子上架接过指挥权信心来源也不过是萧羽留下的一些笔记想法。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在方国璋突袭是竟然隔着这么远就沉不住气率先发射了，对方是突袭，凌晨时分天色还不明亮。萧羽若是在这里，会等到方国璋及其手下到了一百步内普通弓箭的射程内，立时万箭齐发，投石车和床弩尽皆发言。这么一顿远程打击就能瞬间将方国璋这群不习陆战的海盗一顿打蒙，然后接着颇为强悍的远程力量方国璋不丢下四百具尸体就别想轻松退下去。
但现在却单单只床弩两三轮弩箭能伤亡近百人也算是不错的佳绩了，可能温佳妮也是知道投石机准头不好吧。
初次交手，琉球一方占着地利和床弩之威算是小胜一局。而海盗一方却是在完全不了解对手轻视对手的情况下暂时退却。
但无论如何，可战之力都是攻城一方的海盗占据优势。不过无论是琉球一方还是海盗一方都清楚，现在战争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