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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的名字。”
韩夕颜一愣,名字?“夕颜?”
李青扬微微一笑,月色下他的眼神中好似含着百种柔情,直教冰山也化作了春水,韩夕颜的心脏在胸口不可抑制狂跳,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迷惑又恐惧,李青扬拿过她手中的夕颜花戴在她鬓角上,韩夕颜感觉耳根被他的手碰到,脸上顿时有些发烫。
“夕颜薄命,悄然含英又寂然零落,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李青扬温声道,”以后便叫你遥儿可好?取逍遥之名。“
韩夕颜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就是无法拒绝他。
李青扬寻了一处石凳坐下,夜间凉风吹来阵阵青草香味,很是醉人,韩夕颜也默默坐在他身旁,抬头看看这月亮,不禁想起不知现在何方的安之乔,心下一阵凄然。
“皇上常提起你。”韩夕颜侧头望向李青扬,他并不看她,继续说道:“他说有个人曾经对他说‘皇宫像金银铸成的鸟笼,即便尊贵如帝皇,也不过是只小鸟而已。‘”
韩夕颜有些心虚的笑了笑,这可把她的原话美化不少。”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的?“
“除了你,还有谁敢说出这样的话。”他轻笑,“却不知你从何而来,习得满脑子的离经叛道。”
韩夕颜心中一惊,他模棱两可的问话让她不知从何答起,悄悄安抚自己,他怎么可能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这话问出来都荒诞至极。然而,李青扬接下来的话却粉碎了她的镇定。“真正的韩夕颜可还在人世?”
韩夕颜只觉脸庞发麻,冷汗都从额上冒了出来,她张口结舌半天,终于放弃挣扎,一个能猜出她不是这身体主人的人,她那些拙劣的谎言还是省省吧。但她着实不解,“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她?!你认识她?!”
李青扬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形,“我并不认识,只是韩相爱女之名天下皆知,韩家四小姐自小病弱,韩相访遍名医均不得治,如今你不止病愈,居然精通诗词绘画,这些都不止一朝一夕之功。”
韩夕颜懊恼的暗骂自己,没事喜欢出风头,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看你日后还怎么混!她小心陪笑道,“王爷果然睿智,不过我可没把韩夕颜怎样,她两年前溺水而死,我是借尸还魂,虽说是占了她的身体,不过我也替她尽了不少孝道,算是补偿了~王爷如果愿意保密,我定当报答!“
瞧她说的信誓旦旦一脸真诚,李青扬刻意做出为难的样子,“你欠我的情这么多,不怕还不起?”
韩夕颜瞪着眼憋了半晌,哈哈干笑了两声,手下意识的抓住衣领,心说不妙不妙,这话的下半句男主都会邪魅狂狷一笑,抬起女主柔弱的下巴与其对视,将灼热的鼻息喷女主一脸再自以为帅气的加上一句,“不如你以身相许吧。”女主或娇羞或薄怒,但最终逃不出男主的手掌心被就地正法!难道他留她下来本就另有图谋!?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正是好机会,可怜了她的贞洁,竟然就要这么被毁了!
李青扬好笑的看着韩夕颜瞬息万变的表情,“想什么呢?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韩夕颜这才被拉回现实中来,悄悄斜眼看了眼他,见他并没有露出大灰狼的尾巴和獠牙,才安下心来。
“我自可以保守你的秘密,不过,”李青扬说道,“以我对梓慎的了解,他应是早知道你并不是他妹妹了。”
“不会吧!!”韩夕颜的心脏和大脑今日都已超负荷运作,她转念一想,既然李青扬都能发现,她那位天?椎谝徊抛拥母绺绲娜访挥欣碛刹换骋伤?睦创γ?皇恰??暗?绺缫恢贝?胰缜酌妹靡话悖?羲?缇椭?溃??尾淮链┪遥俊?p》 “你想知道答案,便自己去问他。”李青扬说着站起身,“夜深露重,早些回房吧。”他正欲离开,只见一家丁神色慌张的跑来,韩夕颜登时有不祥预感,缓缓走到李青扬身后,那家丁本欲上前禀报,看到她在一旁犹疑了会子,李青扬抬手道,“无妨,查的怎样?”
韩夕颜有些感激的对他略一颔首,只听那家丁急急回道,“我们的人原本准备与对方谈条件,不想对方压根没这个打算,口口声声要取安公子的性命,他们人多势众又身手不凡,我们多次强抢不成,怕是救不下安公子了……”
韩夕颜眼前一黑,脚步略有些踉跄的上前抓住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开玩笑吧?他们怎么可能要小乔性命,小乔哪里有这样的仇家,你是不是听错了?”
家丁回道:“小的虽并不在场,通报之人确是这么说,想来也不会听错。”
韩夕颜放开他,拎起裙角匆匆转身欲走,被李青扬一把拽住,“你去哪?”
韩夕颜通红着双眼,咬牙道:“我去找小乔,你放开我。”她试图挣脱他,却如何也挣不开。
李青扬性子一向温和,此时也有些不郁,“你不要太任性了。”
韩夕颜听他这么说,愈发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啊!你们这些人面上称兄道弟,遇到事情谁也靠不住!我自己去救他便是!”她的声音在沉静的夜里格外尖锐刺耳。
李青扬看向她,只问:“去哪救?”
韩夕颜喘着粗气,“叫你的人带我去,我去换小乔!他不过是我家的一个门客,对谁都没有威胁,好歹我是相府千金,不管那人图谋什么,留我总比留他好。”
李青扬不与她多言,吩咐那家丁道“此事你去报给平叔处理,叫他务必将人带回来。”
那家丁称喏退下,李青扬回过身,月色下韩夕颜俏丽的容颜惨白的可怖,她自然知道刚刚她有多么的失礼,但是听到安之乔可能性命不保的消息她无论如何也是冷静不下来的,她不敢想象,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连唯一的希望和盟友也失去,面对漫漫的人生,她还有没有走下去的勇气。她不知所措的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李青扬幼年长在宫中,封王之后也交游广泛,见过的女人们环肥燕瘦,争奇斗艳,或娇美柔弱,或艳丽无双,即便是悍妇烈女也绝不少有,却未曾见一个女人倔强如斯,倔强到连哭泣都是无声的,他叹了口气,“别害怕,你只用相信我,我说过会将之乔完好的还给你便一定能做到。”他的声音总是这么温和坚定,让人心安,韩夕颜点点头,眼泪却流的更凶。这一夜,终究是不眠了。
第二十三章 计谋
秦奉仪带着满脸疲态回到悦闲堂,只见韩梓慎正坐在抱厦中翻阅书简,看那眼下的阴影便知道是一夜未眠,看到她进来,便放下书简,面带笑意问道:“之乔呢?”
秦奉仪眉毛一挑,“你又知道我救出他了?”
韩梓慎不慌不忙的为她斟了被浓茶,想他这一夜就是这么过来的,秦奉仪拿过茶盏一阵牛饮,听得他道:“你步履轻松又不急着与我回话,自然是之乔已经平安无事了,他可是在穆王府?”
秦奉仪被浓茶苦的直咧嘴,皱着脸回道,“跟你说话真没意思,什么都被你猜到了。”
韩梓慎将蜜饯推到她眼前,笑说,“那是因为奉仪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若说起揣度人心,穆王爷才是个中翘楚。”
秦奉仪连吃了好几个蜜饯才缓过劲来,“穆王爷的手下也挺厉害,抢在我之前就把之乔救出了。”她思索了半晌,“我原先见过他,看起来就是个不起眼的病秧子,没想到还真可靠。”
韩梓慎不置可否,站起来整整衣冠,“如此颜儿也该放心了。”刚往出迈了两步,回头问道:“你不同去?”
秦奉仪从榻上跳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毫无淑女风范的越过他走出去,只悠悠丢下一句,“爷累了,补眠去也。”
韩梓慎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吩咐下人备了轿辇,急急朝穆府别苑赶去。
今日天气阴沉,天还未放亮便微微下起了小雨,穆府别苑的下人们早早便听了吩咐点了灯笼备好雨具等在门口,未消片刻便见着相府的轿辇,阿昌忙迎上前行礼,韩梓慎略一抬手表示不必,问候道:“王爷果真心细,累了你们在此候着许久了吧。”
“三少哪的话,”阿昌一向对这位谦和有加的大才子无比崇敬,“王爷说了,不出一刻钟三少准到,小的们这才支好灯笼三少就来了。”
韩梓慎点点头,随阿昌来到前厅,只见得韩夕颜抱住安之乔喜极而泣,眼睛肿的好似核桃一般,安之乔脸色苍白憔悴,轻抚她脊背好声安慰着她。韩梓慎假咳一声,这才引起屋里人的注意。韩夕颜抬着几乎睁不开的眼哀哀唤了一声“哥……”
韩梓慎先同李青扬见过礼,这才转向她,“瞧瞧你像什么样子,没得叫王爷看笑话。”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又走到安之乔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放下心来。对着自家下人吩咐道:“带四小姐回相府歇息。”
韩夕颜忙抗议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回去?小乔也需要休息啊!”
韩梓慎小声斥责她,“你还没闹够吗?叨扰了王爷一个晚上,也不知点规矩,大庭广众之下一点男女之别都不顾。赶紧回去。”
韩夕颜自知理亏,委屈的垂着头福了福身,这才不情不愿的随下人离去。
李青扬嘱了阿昌将安之乔带到东厢房去歇下,又屏退了旁人,只余下他与韩梓慎二人。他开门见山道:“我同之乔说过,他以后便留在我这儿。”
韩梓慎沉默半晌,长叹一声,“还是如你所预计一般了。”
李青扬走到窗前,窗外细雨拍打竹叶,激起阵阵水雾,他随手执起茶盏浇向手边的盆栽,说道,“之乔这步棋不宜早下,韩相有些操之过急了,如今在我这儿将养着也好。”他看向韩梓慎,“我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韩梓慎回道,“看你想先讲哪个了。”
李青扬微微一笑,“坏消息是,十日前有大批海盗在济州登陆,济州总兵汪景堤密而不报,以致当地百姓被海盗洗劫屠戮,而就在昨日,他们已经沿济州流窜至平远,平远名义上虽有两万驻军,却有大半空额,余下的不是一触即溃的兵油子,就是老弱病残。平远抚台大为光火,向上狠参了汪景堤一本,奏章马上就要到皇上手中了。”
韩梓慎猛的一拍桌,怒斥道:“为臣不能为君分忧,为官不能为百姓谋福,好一个汪景堤!他只当海盗抢完了自会离开,全不管百姓死活!着实该杀!”
李青扬劝慰道:“莫急,还有好消息呢,第一个好消息,汪景堤是梁相的人,举朝皆知。第二个好消息,长风昨夜回京,现在已经进宫了。”
韩梓慎听到这才若有所悟,“原来你早已准备好了。”
“我并未准备什么,”李青扬拍拍他肩膀,“此事成与不成,全看长风和你了。”
韩梓慎成竹在胸,自得一笑,“岂有不成之理。“
第二十四章 举荐
皇宫
事天殿外。
梁元坚跪伏在大殿外,身躯微微颤抖着,乌纱玉带已自卸下端放在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