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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说着嘀嘀咕咕的维语扎成堆在那数钱,冷军等人悄无声息地围成一个圈慢慢收拢。待隆鼻大眼的新疆人发现有人,已被一帮人围在中间,手中寒光凛凛。
“你们要干什么?”为首的一个中年维族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黑皮的几个同伙就是被他捅成了重伤。
冷军上前一步,砍刀在腿上拍着:“不干什么,就请各位赏口饭吃,换座城市发财。”
话音未落,一柄藏刀带着风声捅向冷军胸口,众人惊呼还未出口,冷军闪身,一刀背砸在偷袭的新疆人后脑勺上。那人闷哼一声,扑地上晕了过去。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为首的中年维族人将手插进腋下,眼中凶光毕露。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冷军突然动手,中年人眼前一花,插进腋下的手腕被反扭在身后,冷军一脚把他踩翻在地,砍刀猛地将另一只手腕钉在地上,刀柄嗡嗡颤动。
“不答应,今晚你就死在这里!”冷军额上青筋突起,伏下身去一字一顿地说。中年汉子的手腕被扭得咯咯作响。其他维族人一阵骚动,抽刀在手,纷纷被砍刀架脖,卸了兵器。
“兄弟,有话好说,我们明天就走。”被踩住脖子的维族中年汉子满头的汗,他一直以为汉族人怕死,不敢杀人,冷军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令他恐惧的汉族人。
“谁他妈和你是兄弟!明天不要让我在火车站再撞见你!”冷军拔起地上的砍刀,一脚将地上的汉子踢翻出去。一伙人没注意到,凉在一边的维族小孩眼神阴毒地看着冷军,手从腋下慢慢抽了出来。刀光闪过,冷军抓住了一只细小的手腕,刀尖离他肚子只有几厘米远,一个维族小孩像头小兽一样瞪着他。边上的余建国大吼一声,挥起砍刀就往小孩的手臂上剁,黑皮眼睛一闭,他都能想象维族小孩握住断臂满地打滚的样子。黑皮意外地没有听见惨叫,睁开眼看见小孩被拖到冷军身前,冷军转身挡刀,背上一道刀口从左肩化到右腰。一群新疆人疑惑地看着冷军。
“军哥,我……”余建国手里的砍刀滴着暗红的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手足无措。
“没事,给我点支烟。”冷军放开小孩,拍拍余建国的肩膀,眉头紧锁,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痛。
“我们服了,汉人里也有好样的,以后不会再来这座城市。”维族中间汉子捏着滴血的手腕说,带着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众人脚步杂沓地抬着冷军拍开一家私人诊所,缝合完伤口已经是后半夜。余建国一直耷拉着脑袋,张杰嘴里不停骂着“你妈比!”冷军浑身缠满绷带,内衣穿不进去,光着身子套件大衣就起身了。
“走,喝酒去。”
“你这样……没事吧?”黑皮看着刚流了很多血的冷军,冷军脸色有点灰白。
“有个几巴事,要不咱俩对砍试试。”
“我活腻味了,和你比刀。”黑皮扶着冷军走几步,冷军觉得没什么事了,推开黑皮自己往门外走。
冷军还住回郊区那座独院养伤,钟饶红看着冷军背上密密麻麻的线脚,嘴里直抽冷气。冷军说:“伤在我身上,你抽什么气。”钟饶红眼睛眨巴几下,眼眶就红了:“我心里痛。”那段时间钟饶红天天往冷军那跑,每次都买了菜去,一天三顿都由她烧。张杰吃得油光嘴亮,感叹说:“看来军哥要多受伤几次,我都跟着吃胖了。”钟饶红一巴掌抽他脑门上。
余建国缩着脖子贴着墙根往前走。火车站和新疆人的一仗后,新疆人在这座城市销声匿迹,黑皮一伙贼骨头重新占领了火车站。拿黑皮的话说,他们那是靠手艺吃饭。余建国一身蛮力,下手凶狠,可对偷包却是门外汉。天天住在黑皮那混吃混喝,黑皮虽没说什么,余建国自己心里却硌的慌。从筹口出来那天,他把自己家的家具窗户全部砸烂,他老爹抖着手骂他畜生,偷了家里的猪不算,还把家里的耕牛给卖了,余建国一脚踹倒老爹,豪情万丈地留了句话:“狗眼看人,等我混好了回来,拿钱砸死你们!”
想着那天晚上敬欧阳丹青酒被讥笑,本想剁了维族小孩手臂表现下,结果劈伤了冷军。余建国心里就像堵了团棉花,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脚步发飘,两眼发直。对面走来一个人,余建国心里有事,咣一声撞了上去,俩人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余建国两眼乌黑,满天星斗。蹲地上回过神来,余建国窜起来提起拳头劈头就砸。对方挨了几拳,顺手从墙边抠出一块断砖,冲余建国脑门就是一砖头,正要拍第二下,双方都看清了对方。
“操!怎么是你!”余爱国抹一把脸上的血,看清了眼前高举砖头的是十三刀。
“妈了个比,怎么把你给拍了。”十三刀也认出对方是余建国。
余建国和十三刀是在号子里认识的,十三刀因为砍人入狱,“十三刀”这个绰号也是因为那次砍人而来。当时乡里有个老混混成名已久,为一点小事把小混混打得七窍生烟,小混混伤好后揣把菜刀堵住了落单的老混混。他自己说,当时是真的想砍死这比养的。小混混身子跃起老高,菜刀猛剁在老混混头上,眼见着头皮唰地裂开,露出白生生的颅骨。小混混见血愈加骁勇凶残,斗志高昂地在老混混头上连剁十三刀,结果老混混没死,头却被缝成了地球仪。小混混抱恨入狱,面壁思过,终于明白想拿刀弄死人的话,捅比砍效果好很多。这个小混混就是剁人脑袋十三刀的“十三刀”。入狱的少年混混余建国、十三刀,在号子里因被同一个号头修理,终于团结起来,同仇敌忾地放翻了号头,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俩人找个水龙头哗哗地冲头上的血,余建国头上的伤口翻出了皮肉,血刚被冲掉又冒了出来。十三刀抓把路边土地庙里的香灰,一把捂上去,止住了血。
“走吧,吃点好的替你补补血。”眼眶乌黑的十三刀自顾自往前走。
“我可没钱,要吃你请。”
“操!跟我吃饭还用花钱,想吃什么可劲点!”
“你奶奶的,现在混得这么牛比了?”
十三刀领着余建国转进了背街里的一家小饭馆,大马金刀地坐下:“老板!有什么好的往上端!”一会鸡鸭鱼肉上了一桌,十三刀还问老板有没有茅台,老板说最好的就是洋河大曲。余建国看十三刀的眼神都变了,心想:“妈比的,怎么谁都比老子混得好!”
菜上的太多,余建国都吃顶了,十三刀喊老板拿几包扁三五,店里没有,换成了良友。
“吃好喝好了吧?”十三刀剔着牙乜斜着眼问余建国。
“挺好,以后兄弟就着你混了。”余建国惬意地抽着烟,一双猪泡眼里都是满足。
十三刀倏地起身,一把椅子抡圆了砸在桌子中间,菜汤飞溅。余建国正要问怎么了,被十三刀一盘菜兜头拍在脸上,菜汁顺着脖子往下淌。余建国怒了,冲过去就要揪十三刀,十三刀闪身冲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剁骨刀,对着余建国就冲上来。余建国转头就跑,十三刀提刀在后飞奔。
十三刀点支烟猛吸几口,一咬牙:“他妈的!干了!”
俩人蹲在街角,澡堂进出的人一目了然。蔡老六和黄国明在澡堂门口分手,几个痞子随蔡老六走过了几条街,到一个岔口停住,蔡老六转头和几个痞子说话,痞子离开后蔡老六左右看看,回头朝来的路走。
余建国和十三刀远远跟着,见蔡老六掉头往回走,再一次经过澡堂,余建国骂一句:“老狐狸!”。蔡老六是回花寡妇家,花寡妇住在东城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小院的斑驳老墙缝隙深陷,一棵石榴树在墙头露出火红的花。蔡老六敲门三长两短,活像一个潜伏在大陆的特务。花寡妇一张风骚的脸从门口探了出来,蔡老六伸手在她的胸上捞一把。“死鬼。”花寡妇的声音甜糯勾人,余建国瞬间就支起了帐篷。门吱呀一声关上,接着是插门栓的声音。余建国一人走到门口,目测了围墙高度,俩人架人梯可以够到,墙头上倒插着尖利的碎玻璃,垫件大衣可以解决,最重要的是里面没有传出狗叫声,余建国心里说一句:“算你该死!”
午夜,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翻过花寡妇家的围墙,头上套着地摊上买的丝袜,卖走私电子表的小贩也卖这个。里面三个房间,其中一间传出男人粗重的鼾声,窗户开着。余建国、十三刀提着杀猪刀静悄悄地站在床前,月光洒在花寡妇一个饱满白皙的乳房上,另一个被蔡老六粗大的手掌盖着。余建国和十三刀来之前一人喝了几两白酒,翻进院子的时候余建国改变了主意,他突然不想杀人,在院子里摸了块砖头进去。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余建国做个手势,十三刀拿着椅子上的内裤猛然塞住花寡妇的嘴,花寡妇的一声尖叫夭折在胸腔里。蔡老六在花寡妇激烈的挣扎里惊醒,手直接伸向枕头下抽刀,可蔡老六很快停止动作,有冰凉的刀刃顶在他咽喉上,一件衣服罩住了他的头。
余建国把像捆猪一样,将蔡老六四蹄向后绑在一起,嘴里塞上衣服。花寡妇被十三刀控制着,一双大眼睛里写满惊恐。余建国拿件棉袄包住蔡老六的头,开始用砖拍蔡老六的脑袋,头几下蔡老六猛力挣扎,胸腔里声音滚动,床架来回晃动。余建国拍砖节奏连贯、有条不紊,拍一下蔡老六的脑袋就弹起一下,身子逐渐瘫软下去。
余建国丢掉砖,开始欣赏花寡妇一丝不挂的丰满身体。
“想死吗?”余建国蹲在花寡妇跟前问,花寡妇使劲摇头。
余建国当着十三刀的面把花寡妇压在身下,掰开大腿。十三刀转过身去,听见两具肉体猛烈撞击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余建国呼呼地喘气。
“你不弄一筒?”余建国边系皮带边问十三刀。
“妈比的,你脏不脏!”十三刀觉得余建国有点变态。
雪亮的杀猪刀在花寡妇俊俏的脸上滑来滑去,余建国问:“钱在哪?”
花寡妇没有丝毫犹疑就把眼光投向墙上,那里有两块松动的砖,里面藏的不是她的钱。
两块砖头抽开,里面是蔡老六藏在里面的一万多块钱,还有一把小口径手枪和两盒子弹。
余建国带走了钱和枪,没有动蔡老六身上的首饰,出去后十三刀问他为什么不拿,他反问十三刀一句:“你说呢?”十三刀开始有点怕余建国,这个土包子有着令他恐惧的疯狂和缜密的心思。
蔡老六没有死,颅骨碎了一块打了钢板,他住院的那半年外头起了些变化。
一万多块钱余建国和十三刀平分了,可余建国不准十三刀花那笔钱,平时的正常花销余建国出。那时候有人被发现一夜暴富,不是被举报就是被公安盯上。余建国胆大心细,具备了日后成为黑帮老大的潜质。过了几天余建国从黑皮那搬出来,黑皮问他去哪住,他说遇见一个牢友,牢友有房子,喊他一块住。黑皮给了余建国一千块钱,余建国收了。
和十三刀住在一起后余建国回了趟筹口,领了十几个人回来,个个面笨手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