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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姐姐有何不满,那我们倒是去小姐面前说道说道。”珍珠下颚微扬,轻蔑的瞥着她。
宝珠又气又急,若是从前,她有把握在温瑾瑜面前说上话。可如今,温瑾瑜重用珍珠明珠二人,而将自己撇到一边,这要是吵起来,温瑾瑜会站在哪一边还真不好说。如果因此被温瑾瑜厌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要是就这样轻飘飘揭过去,日后这俩蹄子还不骑到自己头上来?
想到这里,宝珠不免有些犹豫。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这点猫腻。
尤其是明珠,她是已经豁出去的人,平时的恶气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说话就更肆无忌惮,“珍珠,休要胡说了。宝珠姐姐是三小姐最倚重的人,那可是我们丫鬟里的头一份,就算有这么委屈,你这样顶撞姐姐,岂非自讨苦吃?”这话说得,含酸带醋,几个看热闹的小丫鬟纷纷往后缩了缩,唯恐受到牵连。
珍珠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宝珠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可巧此时屋子里传来了温瑾瑜的声音:“都在外面做什么呢?”
珍珠回头,示威似的朝着宝珠翻了个白眼,甩着帕子,大步走了进去。
宝珠恨得牙痒痒。不就是小姐许了姨娘之位吗?自古以来,做姨娘的,能有几个好的?却也怕珍珠恶人先告状,紧跟在她身后,急匆匆上了台阶。一一时不察,胳膊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却是明珠昂首挺胸,直接擦身而过,赶在了她前面。
宝珠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半点不敢耽搁,几乎同时出现在了温瑾瑜面前。
“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温瑾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院门口遇见宝珠姐姐,说了会话。”珍珠恭敬的行了个礼,姿态放得很低。
温瑾瑜阴郁的朝宝珠撇去,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宝珠看得分明,暗叫了一声不好,正欲上前一步辩解几句,却听珍珠又说道:“大老爷已经醒了,如今就在正房。”
温瑾瑜神色一松,将明珠招到了身边,道:“待会你可得机警些。”又转头吩咐珍珠:“你去开了我的箱笼,挑一件鲜亮的衣裳给明珠。”这事以前都是宝珠做的,如今却换了珍珠……
宝珠心中发苦,面上却不敢显露丝毫,寻思着要找个机会好好和小姐解释才好。
珍珠笑着应是,得意的朝宝珠挑了挑眉。
明珠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温瑾瑜拉着她的手,好声好气的劝道:“成败在此一举,你和珍珠这几日劳心劳力,我自然记得这份情谊,不会忘了你们的好。他日一定好好抬举你们。”
“多谢小姐。”明珠恨得浑身发抖,深深垂下了头。
温瑾瑜却只当她是激动到如此,眼中飞闪过一抹嘲讽和不屑,嘴角高高翘起。
“睿王明日就要走了吗?”温瑾言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但神色却颇为复杂。
“是!”墨荷笑道:“听说方才睿王还问大太太要了蜜渍梅子,难不成大老远从京都过来,只是为了吃几颗梅子?”这当然是一句笑话。
“什么?”温瑾言浑身一颤,双眼蓦地瞪大,“他要了梅子?”
墨荷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温瑾言垂下了眼睑。
她还记得,林之墨不喜欢这些酸酸的东西。
当年他们成亲时,大太太亲自前往京都赴宴,认亲的时候,偶然说起在路上做了蜜渍梅子,便拿了一些出来分享。她当时刚嫁入睿王府,正是拘谨小心的时候,只尝了一颗,觉得很好吃,想多吃几粒,又怕婆婆和亲戚们觉得自己贪嘴,便压下了那个念头。
后来到了晚上,林之墨却突然端了一整盘梅子过来,她欢喜之余,更是吃惊,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柔和的灯光下,林之墨的面庞都有些迷糊,然而她却很清楚的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
“方才你眼睛都亮了。”林之墨轻声的笑,将她揽在了怀里,他宽厚的胸膛微微震动,“我一直看着你啊。”
后来大太太离开了京都,她便再也不曾吃过同样味道的梅子,尽管京都的蜜渍梅子一样好吃。偶尔她也会促狭的塞一粒梅子给林之墨,可他酸得两条浓黑的眉都皱起来,连声讨饶,说什么也不肯再多尝一口。
那么,现在,林之墨,你是为什么要了一盘梅子呢?
温瑾言低着头,看着百褶裙上繁复的花纹,不敢去想那个最可能的结局。
也许,是经历了一年前那些事后,口味突然发生了变化吧……
是吗?
想要忘记,却会记得更清楚。往日的回忆,在她脑海中,落英缤纷。
温瑾言闭上眼,靠在窗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段过去。
现在,她是温家四小姐,仅仅是温家四小姐而已。
“晚上,我不去问安了。”温瑾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这令墨荷有些不解,明明小姐还这样年轻,为何语气却这样苍凉,仿佛已经经历过沧海桑田一般。
“那奴婢现在就去厨房说一声。”青柳在心中将温瑾言爱吃的菜默念了一遍,快步出了屋子。路上却遇到了温瑾瑜一行人。
温瑾瑜穿着牙白色的褙子,月白色的挑线裙子,在微暗的天光中,楚楚动人。与她截然相反的是跟在身后的明珠,茜红色万字纹的褙子,头上戴了一支熠熠生辉的满池娇分心,双唇红艳艳,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青柳眼中有一丝狐惑,中规中矩的给温瑾瑜行了礼。
温瑾瑜紧绷着脸,却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倒是她身边的珍珠朝着她善意的笑了笑,却也很快就别开了头。
青柳几乎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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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许诺了,我才不想承认昨晚上写完一章以后就趴着睡着了……
今天尽力……
第四十一章 踏错(4)
等到从厨房出来,青柳一路小跑回到了屋子。
“……您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青柳将方才在路上遇见的情形大致说了说,忧心忡忡的望着温瑾言,“明珠这个人一向不爱出风头,今天却打扮的比三小姐更华丽。还有宝珠,她平时见谁都是三分笑,今天却置若罔闻,看也不曾看我一眼……”
下人比主子更显眼,是很忌讳的一件事情。
“你观察的很细致。”温瑾言先夸了她一句,然后淡淡一笑,“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安心呆在屋子里绣花儿,那我自然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思。”如今情势一团乱,一步踏错,她这些日子在大太太面前苦心经营的那一点好感也会烟消云散,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法子。
青柳羞赧的点头,笑道:“那奴婢时时留意着,有什么消息再来禀报您。”
温瑾言含笑颔首。
自白芷调过来,紫兰由三等小丫鬟提拔上来开始,大家的积极性都增加了不少。
温瑾瑜出了碧落园后,一直朝着正房的方向走。在交叉口,她停了下来。
离此处不远,有一道角门,由几个婆子轮流守着,如果从外院进来要去正房见大太太,这道门是最近的,不用绕路。两条路在此交汇,直通正房。而这个交叉口往前走几步,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仿佛天然的屏障。
没有比这更好的位置了。
温瑾瑜细细扫视了一番,招招手,低声嘱咐明珠:“你待会就蹲在那棵树后面,看见睿王过来,见机行事,知道吗?”
“是!”明珠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低着头重重应了。
温瑾瑜也躲在了一棵树后边。没过多久,便见不远处出现了两道人影。时已近天黑,隐隐约约的,只能看见俩人,一个穿着玉色锦袍,一个穿着青色长袍,一前一后,自角门那边朝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会从外院进来的,也就只有睿王了。人越来越靠近,渐渐能看清个大概的轮廓。只是二人都微垂着头,看不大清面容。进了树林,光线更是昏暗,只能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王爷,我们明日便要离开了,也不知温大老爷此刻酒醒了没有?”
温瑾言心中一喜,朝着明珠挥了挥手上雪白的帕子,做了个手势。
“哎哟!”明珠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叫声。
“什么人?”那穿着青色袍子的人警觉的问了一声,压低嗓子说道:“王爷,您别走远,我去看一眼。”
“嗯。”被称为王爷的那人低低应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眼看着那一抹玉色近在眼前,温瑾瑜立刻将自己牙白色的褙子一把扯开,露出了粉色绣着莲花的中衣,然后兔子一样的蹿了出去,一把将那玉色人影抱住,大声呼救:“来人呐!睿王你想做什么!”
从树后立刻跳出几个丫鬟来,将二人团团围住,珍珠忙上前一步,扯住了那男子的衣袍,“你做什么?想对我们三小姐无礼不成?”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那男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呆呆的立在原地,甚至没有自温瑾瑜怀中抽出他的胳膊。
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几乎是天衣无缝。
温瑾瑜在树影中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身子似水一般软倒在男子身上,口中却说道:“王爷休要如此,再这样轻薄,妾身唯有以死明罪了!”说着,低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不知何时,树林里骤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甚至没等温瑾瑜反应过来,一排灯笼已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林妈妈仿佛突然冒出来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温瑾瑜,“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来得正好,还怕没有个正经见证人呢。
温瑾瑜心中窃笑,面上却是梨花带雨,一把推开了男子,“我正打算去给母亲请安,走到小树林时,遇见了睿王,也不知怎的,睿王就忽然……”她说着,哭得伤心不已,掏出帕子掩住面,“睿王是母亲的侄子,我是温家的女儿,与其让母亲为难,不如找个去处自己死了干净!”
她一番动作,那男子却一动不动,而她的里衣是上好的丝缎,拉扯了几下,露出了肩头的一小块雪肌,在灯笼的照耀下,醒目而旖旎。
生米煮成了熟饭,倒要看看大太太有何面目推脱。温瑾瑜心内暗爽不已,垂着头,双肩抖动,端端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只是,小树林安静的似乎有些过分了。睿王吃了这个暗亏,难道不是该反驳几句吗?
在来之前,温瑾瑜早已想好了说辞,见睿王迟迟不开口,心里便有些困惑。耳畔却忽然响起了林妈妈冷冰冰的声音:“三小姐可看清楚了?当真是睿王?”
什么?
温瑾瑜心中一惊,猛的抬起头来,飞快的瞥了那男子一眼。这一看之下,顿时三魂不见了五魄,唬得她面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去,只余惨白,“这,这是谁?”面前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而她带来的几个丫鬟,早